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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犹怜的模样惹得沈铭尧内心一阵愉悦,笑着在床沿坐下,伸手扯了扯被她抓得紧紧的被角:“还很痛?是我的不是,陵儿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想到昨晚上她哭啼啼的样子,沈铭尧不禁有些愧疚。
兰陵才不领他的情,哼哼一声,委屈哒哒地开了口:“怎么将军这时候想起我的感受来了?我已嫁你为妻,照顾你,哄你开心还不是应当的吗,何时轮得到我说上一句不是?”
这话虽然说的有些逾越,但兰陵其实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不管怎样,她在沈铭尧面前总不能一味迁就。
就像从前,她处处忍着自己的『性』情,努力装得贤惠端庄,大方得体,可到头来却惹得他怀疑试探。
想来,若想让沈铭尧彻底对她放下戒备,她也是应当偶尔『露』出些女儿家的真『性』情才是。
何况,她也该借此机会试试沈铭尧对自己容忍的限度,昨晚上分明便是他的不是,若连她这点小脾气都不能忍受,那她今后还需要愈加收敛自己,莫要惹他不快才是。
当然了,若沈铭尧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好好哄哄她,她也乐得享受。以前她对他百般讨好,如今怎么也该收回来一些。
她这边小算盘打的响亮,那边的沈铭尧何许人也,又岂会瞧不出来?
不过,对于她的这些小手段小『性』子,沈铭尧心里喜欢得紧。只要她还愿意在他身上花心思,他就有把握彻底要了她的那颗心。
现如今,他的南歌想他宠着她,哄着她,那他自当好生伺候着。
打定了主意,沈铭尧再次去扯她蒙着自己小脑袋的被子,见她紧抓着不放,便也不敢太用力,只轻声安慰着:“陵儿乖,我知道这次苦了你,你放心,我今后再不这样了,你若不愿意,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被子里的小身板儿晃了晃,却仍是没有回应。
沈铭尧有些无奈:“你若还觉得委屈,要不你打我一顿?”
兰陵突然从被子里冒出来,瞪大了一双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睛望着他:“真的?”
见眼前的人儿终于肯跟自己说话,沈铭尧欣喜若狂:“自然是真的,陵儿想要打哪儿都随你,或者……罚我去给你打洗脚水都成。”
兰陵小脸儿一红,狠狠瞪了他一眼,声音细若蚊嘶:“谁要你打洗脚水!”
沈铭尧被她娇羞可爱的样子逗笑,忍不住伸出食指刮了刮她那红如石榴的小脸蛋儿:“我就知道,陵儿就是嘴上说说,其实心里是舍不得罚我的。”
兰陵不高兴地打掉他的手:“谁舍不得了,既然将军说了要罚,自然还是要一言九鼎的。”
“哦?那陵儿打算罚我什么?”沈铭尧双手抱环,似乎对她接下来的话很是期待。
兰陵转了转眼珠,沈铭尧再怎么说也是这清歌城的主子,且还是她日后接近当今圣上的重要途径,她觉得还是不能太过分了,以免惹『毛』了他今后自讨苦吃。
一番前思后想,兰陵勾了勾唇:“我听明玉说将军做的荠菜鲜肉小馄饨是人间美味,比御膳房里的山珍海味还要好吃,不知道陵儿有没有荣幸尝到将军的手艺。”
说出这话,其实兰陵心里还是有些没底的。毕竟,嫁给沈铭尧这么久,她还从未见他进过膳房。如今让他亲自去膳房给自己做吃的,兰陵突然觉得自己的要求可能有些过了。
抬头看向床边坐着的男人,此刻薄唇紧抿,神『色』复杂,黑白分明的一双凤眸好似染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周身散发的幽幽寒气使得她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兰陵压下心里的忐忑,又笑着开了口:“我刚刚闹着玩儿的,将军不必当真,将军乃人中龙凤,又是这清歌城之主,陵儿怎会真的让你做那些烧火做饭的伙计。”
兰陵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在沈铭尧跟前太放肆了,毕竟至今连他的脾气秉『性』还不了解。
沈铭尧刚刚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事,小时候南歌最爱吃的便是他亲手做的荠菜鲜肉小馄饨,平日饭量本来不大,但吃起馄饨来却是能吃上两碗。
兰陵的话让他突然有些恍惚,不由便失了神。
待回过神来,却见兰陵温柔淡笑的眼眸中透着忐忑,他顿时又有些愧疚,好端端的怎就胡思『乱』想吓着她了呢?
他伸手握上她纤细白嫩的柔夷,放在嘴边小啄一下,望着她的目光中温情款款:“既然陵儿想吃,我亲自去做又何尝不可?”
这下却是轮到兰陵目瞪口呆了,沈铭尧竟然真的答应了?堂堂驻守边关的大将军,沈国的二皇子,如今竟然为了哄她开心亲自下厨?
若真的这样,那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沈铭尧其实还是挺宠她的?
兰陵呆呆傻傻的模样引得沈铭尧一阵想笑,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发什么呆啊,莫不是高兴傻了?”
兰陵有些没反应过来的点点头,将沈铭尧的手捉过来:“将军,你……你掐我一下看疼不疼。”她觉得自己现在可能是在做白日梦。
沈铭尧无奈摇头,又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好了,你再休息会儿,想吃馄饨我今晚就做给你吃。”
兰陵『摸』了『摸』被他手指点过的地方,好像……有感觉,那就说明不是做梦了。
得到了确定,她乖巧地点头:“嗯,我这就睡。”
看她说完果真闭了眼睛睡觉,沈铭尧突然有一种回到了儿时的错觉。
果然,他的南歌还是他的南歌,哪怕十年未见,她的善良单纯一如当初。
第9章 娇妻犹在怀()
到了黄昏时分,躺了一天的兰陵才渐渐起了身。
木瑶站在梳妆镜前帮她绾发,她则是用手拖着下巴,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发呆。
“木瑶姐姐,你说师父和汐贵妃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呢,沈铭尧说师父临终前留下的那个锦盒汐贵妃当年也有一个,而且汐贵妃的钥匙还能打开那锦盒底部的夹层。钟楼里既然能搜集到天下间常人追查不到的秘密,会不会也有关于我师父以前的事呢?”
木瑶正拿着梳子帮她梳理着背上的秀发,听到这话手里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轻轻摇头,仔细思索着:“这个我也不清楚,钟楼多年前被敌人围困,里面的很多情报资料在大火中都烧没了。即便当时钟楼里当真有关于姚先生和汐贵妃的事,经历了那场大火,恐怕现如今也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的具体情况了。”
兰陵点了点头,紧蹙着的眉头去并未舒展分毫:“师父和汐贵妃有着一样的锦盒,而师父又死于当今圣上之手,这其中原委真的很难不让人多想。”
或许,师父和汐贵妃年轻时曾是旧时,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被当今圣上无情拆散?而当今圣上,或许知道汐贵妃一直心系师父,这才派人取了师父『性』命?
可这也不对啊,汐贵妃是九年前去世的,而师父则是在汐贵妃去世的六年后才遭狗皇帝暗害,若说那狗皇帝发现了师父和汐贵妃的感情,因嫉妒而杀人,从时间上好似又有些对不上。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身后的木瑶缓缓开口劝慰:“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当初你师父既然没有告诉你,或许便是不想你知道太多,应是为了你好。只要夫人现在好好的,姚先生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兰陵道:“我自会好生照顾自己,可师父大仇又岂能不报?何况,我们来清歌城的目的,不就是借沈铭尧的庇佑,有朝一日为师父报仇吗?”
木瑶神『色』黯了黯:“难道夫人就不曾想过,或许……姚先生要你嫁给将军根本不是为了让你报仇?”
兰陵扭头看她,眸中尽是不解:“木瑶姐姐怎会这么想?若师父不是为了让我替他报仇,又怎会让我嫁给仇人的儿子?”
“但夫人刚刚也说了,或许姚先生和汐贵妃关系匪浅,既然如此,将军是汐贵妃的儿子,姚先生怎会希望你利用他?”
兰陵面『色』微怔,半晌说不出话来。不得不说,木瑶的这些话确实有道理。可是,他实在想不明白师父为什么非要让她嫁给沈铭尧。
“但不管怎样,我身为师父唯一的徒儿,师父视我为亲女,他的仇我还是一定要报的。”兰陵信誓旦旦地道。
不管怎样,有一点她很是肯定,那就是她要报仇!
那狗皇帝害她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木瑶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忍不住在心里暗叹:看来,将军想要化解夫人心中的仇恨,还有很艰难的路要走。姚先生的死对夫人的打击太大,她不哭不闹不代表她不伤心,不难过。恰恰是痛到了心坎儿,恨到了骨子里,才会刻意的去伪装平静。
“对了木瑶姐姐,你在钟楼待了那么久,知不知道一些可以避子的偏方。”她接近沈铭尧既然是有所目的,那便不能怀了他的孩子成为牵绊。
木瑶面『色』微惊,低头看向跟前的女子,心中暗道:这丫头,怎么又想到了这上面?
见木瑶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兰陵顿时有些急了:“木瑶姐姐,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到底有没有啊?”
木瑶回过神来,轻轻摇头:“没有。”
兰陵面『露』失望:“看来,我明日还是去『药』铺里问问吧。”
木瑶问:“夫人想好了吗,避子的汤『药』喝多了恐对身体有损。”
兰陵叹息一声,神『色』黯淡了几分:“那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任由和沈铭尧这般发展下去,将来如果真的有了孩子怎么办?我一心想要杀的人,可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将来……注定是要恨我的,甚至会杀了我给他父皇报仇。既如此,我又何必再生下一个孩子去纠缠他?”
“啪嗒”一声,木瑶手里的白玉梳子一不留神掉在地上,摔成了两瓣。二人齐齐低头看向地上的碎片,久久没有再言语。
站在门外的沈铭尧突然心上一痛,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
屋子里没了谈话的声音,他却突然没有勇气再迈进去。
他一直以来的猜测果然没错,是父皇杀了姚奉天。
透过屏风看向里面模糊的人影,窒息的疼痛自心间蔓延。一个姚奉天便让她的恨意如此强烈,如果有朝一日她恢复记忆,得知全家也死于父皇的一道圣旨之下,那他和她,还会有什么未来吗?
他的南歌回来了,却不是为他而来,是为复仇而来。
那么他,又该怎么办?
如今她能做的,就是加倍的补偿她,宠爱她,不惜一切的对她好。他只希望,他所作的努力能够稍稍化解她心里的仇恨。
他不想与她之间隔着仇恨,更不想她因为仇恨而折磨自己,让自己不快乐。
他多么希望一切还能像小时候那样,她会甜甜地唤他铭尧哥哥,会傻乎乎地跟在他身后跑来跑去,偶尔冲他撒撒娇,看到哪家的姑娘多看他一眼便气呼呼扬言三天不跟他说话,最后半日不到便忘得干干净净。
可是这些,他的南歌不记得了,全都不记得了。
他有些无奈地抬头看向渐渐滑落西边的夕阳,闪亮亮的鲜橙『色』洒了满园的金光。整个暖月阁很静,连树上的叶子都是静止的,没有声音。
夕阳西下,余晖不减,而温度,却是不知不觉中凉了,正如他此刻的那颗心……
。
晚上,沈铭尧果真亲自下厨做了兰陵点的荠菜鲜肉小馄饨。
除了馄饨之外,沈铭尧还炒了几样平日里兰陵爱吃的小菜,丫鬟婆子们刚一端上来,兰陵便闻到一股浓浓的饭香味儿,顿时将肚子里的馋虫给勾了出来。
沈铭玉更是急的『舔』了『舔』舌头,率先拿起勺子舀了一只小馄饨吹了吹放进嘴里,又止不住地连连点头。
边吃,还不忘扭头对着兰陵羡慕嫉妒恨地说道:“哥哥还真是偏心,我以前想吃哥哥做的小馄饨,变着法儿的求他都没吃到嘴里,如今嫂子一张口哥哥就乖乖去做。我看呀,哥哥这是有了媳『妇』不要妹妹了。”
沈铭尧伸手在她小脑袋上点了一下,话语中带着宠溺:“就你话多,我看你是不想吃饭了。”
见沈铭尧作势就要来抢自己的饭碗,沈铭玉吓得干净抱在怀里:“好嘛好嘛,我不说了行不信?”好不容易吃到哥哥亲自做的小馄饨,哪怕是沾了嫂子的光,她也是乐意的。谁让她这个嫂子平日里对她那么好呢,她沈铭玉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又岂会真的吃醋?
沈铭尧看兰陵只望着他们二人笑,忍不住道:“怎么不吃啊,快尝尝味道如何。”
沈铭玉也跟着附和:“是啊嫂子,你快尝尝,哥哥做的馄饨可是连宫里的御厨都比不得的。”
兰陵早就馋的想要尝尝味道了,如今看他们一脸期待,便真的捏着勺子舀了一个放在嘴边吹了吹,用嘴唇碰了碰感觉不烫了,这才轻启朱唇舀了半块儿。
她吃馄饨的样子端庄优雅,不急不躁,举手投足间自有股大家闺秀之风。一张樱桃小嘴儿抿着唇轻轻咀嚼,沈铭尧看的心痒痒,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尝尝味道。
沉浸在美食中的兰陵根本不知道此时对面的男人正觊觎着自己,依旧旁若无人地吃着馄饨。吃了半个之后,她正打算将剩下的半个继续送进嘴里,到了嘴边却又顿住,好看的眉头轻轻一皱,好似在思索着什么:“这味道……”
“怎么了?”沈铭尧的呼吸瞬间一滞,他觉得自己的心好似下一刻就会从嘴里蹦出来,放在腿上的一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她这是……记起什么了吗?
兰陵停顿了片刻,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馄饨的味道好生奇怪,与平日外面小摊儿上卖的有所不同。我还是第一次吃呢。”
不知为何,刚刚口中的那股香味让她莫名地觉得熟悉。那一刻,她好似又一次想到了梦里经常看到的那个模糊身影。
那个模模糊糊的少年,究竟是谁?
听到她的回答,沈铭尧不禁有些失望,却也随之舒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很矛盾,既希望她能够记起他,记起他们曾经有过的点点滴滴。可又害怕她会想起来,想起家人的死,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
也害怕她会因为家人的死而怨恨他,远离他。
哥哥和嫂子突然之间都不说话了,向来话多不安分的沈铭玉有些不喜欢这样的氛围。抬头看向一旁的哥哥:“对了哥哥,我听嫂子说你过些时日要带我们去元微山摘杏子,真的假的?”
沈铭尧瞧她一眼,低头吃自己碗里的馄饨:“怎么了,不想去?”
沈铭玉道:“能出去玩儿我当然开心了,可是为什么是去摘杏子啊,摘桃子不好吗?我不喜欢杏子,我喜欢桃。”
兰陵有些诧异,她明明记得沈铭尧当日是说明玉喜欢杏子,所以才带她们去摘杏子来着,怎么今日明玉突然说她不喜欢杏子?
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兰陵明显地感觉到男人的脸上渐渐有了一层红晕。心中不禁有些猜想,莫非……他知道她喜欢杏子,所以才去的?
感受到兰陵投过来的打量,沈铭尧顿时觉得有些不自在,抬头看了身旁的妹妹一眼:“我想去摘杏子,你若想去摘桃,到时候让高肃陪你去。”南歌自幼对桃花过敏,连桃子都是沾染不得的,他可不敢带着她去那种地方。
沈铭玉撇撇嘴,委屈哒哒地低头吃自己的馄饨,不说话了。
兰陵瞧见了却是不忍:“既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