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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命,更别说什么治病延年了。如此浅显的方子,贫道不信没有医者看得出来。恐怕有颇多医者已经警告过了,但那些人仍旧执迷不悟吧。”
“不管那是讳疾忌医信那些荒诞之语,还是为了容貌为了壮阳为了随大流,”宿谊摊手道,“贫道只能说,良药只能医治身体,医治不了脑袋。”
简而言之,脑残没法治。
古往今来,服食丹药之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寒食散所来源的五色散,更是早早有不少让人毒发身亡的记载,西汉时名医淳于意就曾医治过因服五色散而发疽之人。这些服用寒食散的人,更不是请不起名医。
所以这些劝诫之语,大概那些服用寒食散之人的耳根都听烂了吧,不仍旧一点作用都无?
壮阳药啊,要让这群享乐主义盛行的贵族们戒掉,哪那么容易?
慕晏听后叹气,不再问宿谊寒食散之事。
他决定向皇帝进言,召集医者研究各类丹方,以减少服食丹药之风。
但这也的确如宿谊所说,这只能医得了有脑子的人。没脑子的人,觉得服食丹药没那么容易死,那就让他们继续吃吧。
反正,他仁至义尽。
慕晏心很累。
慕晏虽然是世家子,但对慕家对世家,都没什么好感。但在世家之中,他确实有些感情颇深的友人,让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友人家族作死。
但那些家族自己都不振作,他这么外人又能奈何?他与其那么劳心劳力,还不如听宿道长多讲讲道。虽然宿道长不乐意多讲,总是百般推脱,但看着宿道长这张赏心悦目的脸,慕晏就能多吃两碗汤饼。
宿道长虽然也是个颜控,但他若知道慕晏赞他秀色可餐,肯定会挥动他软弱无力的小拳头,在慕大人那国色天香的脸上,留下两个萌萌哒的黑眼圈。
当然,以宿道长那身手,能不能挨得到慕晏的袍子角,都是个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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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晏请求召集医者彻查丹方之事,不知道怎么,又被按到了宿谊头上。
世间传言,宿道长是不愿那些假神棍借道教名义招摇撞骗,坑害世人。
宿谊在民间的声望顿时增长了一大截,但是得罪的人的数量和质量也增长了一大截。
宿道长表示,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贫道很委屈。
慕晏觉得让宿谊背了这么大一口锅,很是过意不去——虽然这并非他本意,实在是那些人太喜欢脑补。因此慕晏对宿谊的维护又上了一层楼。
但慕晏如此维护宿谊,让外人误解更深了。
慕晏表示,他们这么能脑补,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
很快,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出手试探宿谊了。
这次皇帝也没办法挡住。
先帝嫡妻无子,皇帝被封为太子之后认在嫡母名下,所以也算是嫡子。
太后虽然死的比先帝还早,且家族也没人入朝为官,但太后还有个亲妹妹活着,且儿子在朝为官。
皇帝对于这个便宜姨母很乐意表示尊敬,来显示他的孝道。
反正太后家族不会找事,姨母的儿子又憨厚,他多宠一点也没关系,还能给自己刷声望。
但人太憨厚也头疼,容易被人当枪使唤。
当看着那便宜表弟趴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说要家中母亲被鬼所扰,寝食难安,让宿道长去“驱邪”的时候,皇帝头疼不已。
这蠢货,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皇帝无奈道:“姨母之事,朕深感痛心。但宿道长已无法力,恐无能为力唉,宿道长为隽乐救命恩人,朕唉”
陈仲哭泣道:“微臣也知宿天师并无法力,并不想陷天师于不利。微臣已经在为老母亲重新物色宅子,不日便会搬走。微臣只想让老母亲与宿天师见上一面,以求心安即可。”
皇帝道:“承启啊,宿道长自废道行,如今就是普通常人,朕承诺保其一世安稳。希望你能明白,朕不愿失信于人。开了这次口,你可知有多少人蜂拥而至吗?”
陈仲道:“微臣省得。微臣只求心安而已,不但绝不会埋怨宿道长,也不会将此事泄露给旁人。”
皇帝很是无语。
你都到朕这里来求了,还以为别人不知道吗?
皇帝头疼不已。
宿谊得知此事的时候,当然首先想的是不去。
他又非真正道士,去了有什么用?
心神不宁什么的,肯定是自己想得太多。这能怎么治?给老人家开一副安眠药?那也得他会开才成。
慕晏道:“此事陛下也拦不了多久,毕竟是陛下唯一尊敬的长辈。”
皇帝还有叔伯,但都不对付。皇帝就只对这个姨母展现一下自己的孝心,所以那群人找的切入点,让皇帝也无可奈何。皇帝能拦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
宿谊道:“那去了这次,岂不是还有下次?”
慕晏道:“这个道长不用担心。也只有这个长辈,让陛下不得不松口。其实这也有好处。那些人借陈夫人之事逼迫陛下,让陛下心中颇为不喜。”
言下之意,本来皇帝不一定很在意这件事,但他们让皇帝不高兴了,皇帝以后就在意了。
慕晏作为皇帝亲信,自然对皇帝了解颇深。
宿谊咬咬牙,装作不在意道:“虽说贫道道行仅毁,去也无用。但既然陈夫人说见了贫道便心安,那就去罢。”
横竖躲不过去,那就洒脱一点吧。宿谊心中默默流泪。
谁让他是个道士呢,总会遇上这么一着的。反正皇帝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对他怎么样,他只要关紧门扉,就算外人怎么说,也不会影响到他。
所以所以还是在皇帝发话之前,自己先主动去?宿谊心中小人蹲墙角画圈圈。
慕晏虽觉得宿谊主动同意,对宿谊更有利,但见宿谊叹气的模样,他心中也是很不喜的。
慕晏道:“康乐放心,我会陪你一同前去,不会让人对你不利。”
宿谊顿时狠狠唾弃了自己以前对慕晏的嫌弃。他觉得,慕晏真是大好人!闪着金光的大好人!从此以后,他再也不在心中吐槽慕晏了!慕大人!你以后就是咱的亲兄弟!不!你就是我爸!
爸爸你真是太好了!爸爸我永远尊敬你!(皇帝:)
宿道长,你的节操呢?
看着太子吃麻辣味的钵钵鸡吃得一脸心满意足,宿谊心想,太子不愧和这个身体是兄弟,连喜欢的味道都是一样的。
“我能带点回宫吗?”太子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脸不舍。
他的胃口不太好,吃不下多少东西。现在看来,不是胃口不好,而是挑嘴。
宿谊道:“贫道琢磨一下,做一瓶酱给太子带回去。”
“好。”太子乖巧点头。
吃饱喝足之后,太子窝在宿谊特意让人定做的藤椅中,又开始给宿谊报告自己学了什么。
宿谊仍旧听不懂。不过他琢磨出来了,这时候,只要微笑赞扬就好了。听不听得懂没关系。
太子对着宿谊炫耀完,得了宿谊的夸奖之后,才道:“那几人在道长这得了吃食之后,回去大肆宣扬,现在道长之名传的更加广了。”
宿谊有些疑惑:“不过一些新奇的吃食而已。”
还真是少见多怪啊。
太子只当宿谊谦虚,他皱眉道:“不过,道长名声大了,恐有些不长眼的人凑上来。我会尽力挡回去,但道长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无事。”宿谊十分淡定。
若他真靠道士忽悠的本事吃饭,他肯定会心慌。但他不是啊。
第91章 jin()
卫琤道:“河清还是无意娶妻吗?”
慕晏道:“我还以为这件事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卫琤道:“若是有女子不介意子嗣;河清意下如何?”
慕晏皱眉道:“你是来说亲的?”
卫琤道:“不过是问问你的意思罢了。河清你因早年重伤无法孕育子嗣;为女子着想,不愿娶妻,实乃高德之举。但若有女子仰慕河清;即使不能与你生儿育女也愿意嫁给你;河清主意是否会改变?”
慕晏微笑不语。
卫琤叹气:“河清不必多想。卫家本就站在陛下这边;犯不着用与你联姻来做什么。且既然没有子嗣,就提不上其他吧?那女子对河清是真心的。不然我也不会特意来当一次说客。”
这时女子地位较高,女子再嫁都不会影响其嫁后地位;更不说女子家人托人说亲了。且这私下交谈,无论慕晏愿意不愿意;都不会说给外人听,也不会影响女子名声。
慕晏道:“我并非怀疑玉德之意;不过我还是和以往想法一样。在如此情况下,还有人心仪我;我十分感激。但越是感激,越不能接受其心意。“
卫琤看了慕晏许久;道:“这是河清真心;还是有其他理由?”
慕晏微笑道:“玉德何意?”
卫琤沉默了一会儿;道:“河清,我视你为挚友知己。”
慕晏道:“我视玉德也是如此。玉德有话请直说。”
卫铮道:“那我就不绕弯子了。河清拒绝,是否有天师之因?”
慕晏收起笑容,道:“玉德何出此言?”
卫琤看着慕晏,道:“我难得敬佩几人,河清是一,道长也是一。虽我与河清相识更久,但我对道长更敬佩。道长德行,越俗脱尘,如沅芷澧兰。我等世家习气,可别玷污道长高洁。”
慕晏无奈笑道:“玉德你想太多了。我珍稀康乐,更甚于己身。”
“希望如此。”卫琤皱眉,“你既然无意娶妻,卫家也不会逼迫,这边我帮你回绝了。希望你言行如一。”
慕晏道:“那是自然,玉德不信我?”
卫琤叹气,道:“若是其余事,我信你。但道长之事,很难说。”
慕晏笑着摇摇头,道:“玉德真不必多虑。”
因为你们无论如何说,他已经决定的事,便不会更改。
何况,康乐就对他无意吗?
送走卫琤之后,慕晏看着头顶星空璀璨,长叹一声。
其实他也并非说谎,是否有宿谊之事,他仍旧不会娶妻。因为他本身并无问题,娶妻不可能不生子。
慕晏懂医理,知外界传闻避子汤其实半点作用也没。所谓避子汤,不过打胎药罢了。一直喝着,自然就避子了。世家女子身边懂医理的仆从众多,他娶进门,怎可能让其顺从自己之意?而且,他也不可能对无辜女子如此。
慕晏不近女色,不愿有子嗣,乃是出身所致。慕晏母亲出身高贵,为公主之女,受封郡主之位。汉朝的皇室女贵族女,权力地位都很高,有些人生活非常淫|靡。慕晏之母便是其一。
慕晏父亲身体羸弱,性子更是软弱,被慕晏之母看轻。慕晏之母与其公公叔伯等多人有染,还在家中豢养面首。慕晏的确乃是慕家之子,其相貌与其父有五六分相似。但他生父乃是名义上的祖父。不过他出身被掩盖了罢了。
这事看上去荒唐,但在东汉皇族和世族中,并不少见。贵族女豢养面首,乃是风尚。皇族女子尤其荒唐,乱|伦之事,实属常见。
慕晏出生秘密,外人不知,但其父母和祖父心知肚明。因此慕晏虽有嫡子之实,实则童年并不美好,一直以体弱多病为由,养在别院,从无长辈关心,受尽下人欺辱。
后其母因多次服用避子汤打胎,身体坏了,并无其他子嗣,才将其接回,想培养他争夺慕家内部地位。
慕晏祖父知他为亲子,又爱其母容颜,也属意他为继承人。
慕晏就在这种荒唐的境遇下,坐稳了慕家继承人的位置。
在他回到慕家之后,所见所感比在别院更让他难以接受。父亲去世之后,其母和祖父之事,几乎不避家人。其母与面首玩乐,甚至直接当着年幼的他的面。
这给慕晏造成了强烈的心理阴影,让慕晏少年时性格十分阴暗孤僻。直到他被皇帝带出慕家之后,在皇帝教导下,性子才在表面上趋于正常。
因此皇帝对他而言,亦师亦父,其感情远甚于慕家。
也是因为这一段童年往事,慕晏对男女之事极其厌恶,对自己身体流淌的血液更是恶心至极,绝不希望自己有血脉延续下去。
他不愿伤害无辜女子,便故意自污,言曾经伤重,于子嗣有碍,因此一生绝不娶妻。
慕家知晓他之事的人,已经被慕晏以各种手段全除掉了。如今知道慕晏身世之人,只有皇帝。皇帝劝说不得,便默许其做法,并为其遮掩。
对皇帝而言,除了被祭天的长子之外,慕晏甚至比其余两个儿子更亲近,更让其信任。
因此,无论是否有宿谊出现,慕晏也不可能与女子成亲。
不过
慕晏喃喃自语:“墙有茨,不可扫也。中冓之言,不可道也。所可道也,言之丑也;墙有茨,不可襄也。中冓之言,不可详也。所可详也,言之长也;墙有茨,不可束也。中冓之言,不可读也。所可读也,言之辱也。”
这首诗,不只是念他的出身,还是念他此时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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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宿谊的期盼之下,这秋猎终于结束,可以打道回京了。
宿谊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废掉了。没有实验可做,书也看完了,还要时时刻刻注意言行,维持自己神棍的形象,简直头发都要愁白了。
“哪里?我可没看见。”回到家后,听到宿谊抱怨,慕晏笑道,“这不还是精神着吗?”
“没你精神。”宿谊有气无力道,“受伤了还这么精神。伤口给我看看。”
慕晏道:“等我沐浴之后,一身臭味。”
“都是男人,哪那么矫情。”宿谊吐槽道。
慕晏道:“都是男人,康乐是否和我共浴?”
宿谊脸瞬间通红,连忙摇头:“滚,自己去。”
慕晏故作遗憾的摇摇头,施施然走了。
宿谊揉揉脸,抱怨道:“没羞没躁的,简直不是正经人。”
他晃晃脑袋,把脸上热度晃掉,也去洗澡去了。
洗去了一生疲惫,宿谊趴在让木匠制作的贵妃椅上,跟慕晏吐槽在狩猎期间发生的事,特别是那匹疑似成精的马。
事情已经结束,慕晏便不再瞒着他,直说了那是他和皇帝设计之事,跟随宿谊挑马的侍从,以及那养马的小吏,便是驯马之人。那马跪地和起身,都是看着驯马人的动作,依照指令行事。
宿谊哭笑不得:“你不能早跟我说吗?吓坏我了,还以为那马真的成精了呢。”
慕晏当然不能说宿谊演技太差,怕他露馅:“若早说了,岂不是没有惊喜的效果了?看着康乐吃惊,也是挺有意思之事。”
宿谊抓起手边书本,就朝着慕晏砸过去。慕晏笑眯眯的接住书,道:“不过那天马的确很聪明,很有灵性。康乐可要好好与其相处,多带它走走。若是觉得自己庄子腻了,待休沐之时,我们可去其他地方逛逛。”
宿谊道:“既然那么有灵性,给我岂不是浪费了?我跟陛下说一声,转送给你吧。”
有好东西,宿谊用不着的,第一个想的就是好兄弟,弟弟则居于其次了。太子得知,一定会咬着被角哭泣。
慕晏摇头,道:“我的爱马跟随我多年,感情很深。且天马不能负重,平日骑着跑跑也就罢了,若是上战场,还是略微不如现今军中饲养的战马。”
宿谊点头:“好吧,既然你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