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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忙和马志国把师父扶起来坐到床边,又把李中秋抬到床上躺下。他妈妈又跟着蹒跚的走过来,端起热水喂他。
喝了几口热水,李中秋恢复了一点点体力。看了师父一眼,身体一抽一抽的开始哭起来,眼泪‘吧嗒吧嗒’的从深陷的眼眶往外掉。
师父刚准备开口安慰他,却听他沙哑的说到:“郭师父,我错了啊。”师父忙问到:“怎么回事呢?”
李中秋抽噎了几下,断断续续说到:“前些日子有个局长的政敌用巫法害他,我想方设法替他摆平了这个事。局长对我千恩万谢,给了我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二十万。当时我是不想收的,但是看了看局长家里的摆设和他平时的作风,一看就是个贪官。心里想着不义之财,不收白不收。”
“其实收的时候我是想到了师父的叮嘱的,但是当时师父只说不能收钱,但是也没说收了会怎么样。”
“谁知道我回来的当天晚上,禀告神灵的时候,神灵怪我收了钱坏了名声,说要重重的惩罚我。”
“从那时候我的身体就不受控制,除了一遍遍的唱赞诗,别的什么也做不了。我在心里暗暗禀告神灵,我愿意把钱退回去,给神像塑金身,但是神灵并不理,只是告诉我,不尊师嘱,坏了规矩就该受惩罚。”
“中秋,家里的神坛倒啦。”在外面消了下气整理好屋子的李中秋老婆进屋叫到:“我扶不起来,你自己起来扶。”
李中秋闭了下眼睛,眼角流出两行泪,缓缓的睁眼到:“罢了罢了,倒了就倒了吧,阴阳这一行,我从此是做不了啦。”
见到老公神智恢复,李中秋老婆早把刚才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一把冲上去趴在他身上抱住他说到:“不做就不做了吧,家里还有几亩薄田,不至于饿死。”
既然李中秋已恢复正常,那我们也可以告辞了。我和马志国把师父搀上车,虽然身体还是不适,但师父还是叮嘱我:“看到没有,以后不管替别人解决了多大的困难,都不能收钱。”说罢师父又感叹一句:“好好的神灵,说没就没了。”
开车的马志国回头问了一句:“郭师父,您做这些是不收钱的么?那您靠什么生活?”师父勉强笑了下:“做这个都是别人随缘给,我们自己是不能伸手要钱的。”马志国‘哦’了一声问到:“那要是别人给的很少怎么办?”
师父想了想说到:“给的少就给的少了,还能怎么办?”顿了下又说到:“不过一般能找到我们这里来的,都算是比较诚心的,不会给的太少。”
把师父安顿在家里休息,我得在旁照顾,所以不能学车了。看这情况晚上是不能陪着马志国上路了,师父宽慰他:“路上不停有jingche巡逻,车速都很慢,即便那个灵车出现,也做不出什么怪来,等我身体恢复了马上帮你把事情解决。”
没办法,马志国只好嘱咐师父好好休息后便离开了。倒是我,说是照顾师父,其实师父哪里用照顾,躺在床上等身体恢复就好了。没事做,又不想画符,非常无聊。
一无聊我就想到了丹丹,也不知道她妈妈和师父神神叨叨说了些啥,反正没见继续来找师父了。难道就这样好了?真的是熊有问题?要知道问题是我发现的,怎么没来感谢下我,让我有机会和丹丹亲近亲近?
连着两三天,马志国早上都会来探望师父。看的出他真的立功心切,但师父年纪大了,恢复起来很慢。我其实跃跃欲试想独自随着马志国上路看看,但是师父又不答应,一来师父在家就会有人来求符,我得照应着;二来师父觉得太危险,必须要有他陪同,这样的话我就不太好坚持了。
好在这几天路上一直很太平,没发生什么事。只是天天要巡逻,搞的局里怨声载道。
高实权心里很爽,刚刚从招待港商的酒会上回来。虽然很疲劳,但是白天签下的合约又给他的政绩加上了一笔,眼见是高升有望啦。
志得意满的品了一口香茗,把头枕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不耐烦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刘队打来的。皱了下眉按下接听键:“喂,什么事啊?”
“高实权,不好了,”刘队气喘吁吁的在电话里叫到。
高实权又皱了下眉,没好气的问到:“什么不好了,说话办事要平心静气,要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高实权,321省道发生了重大车祸,一辆拉砂石的货车和中巴客车相撞,目前已经造成了7人死亡,还有好多重伤的。”刘队一口气把话说完,又开始喘气。
“什么?”高实权眉毛倒竖,冲电话里吼到:“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不间断巡逻还发生这事?”
“巡逻是巡逻了,但是。。。”刘队想解释。
“没有什么但是,”高实权打断了他:“封锁现场的车道,注意相关人员的情绪,我马上到。”说罢便挂断了电话,叫上了司机,嘴里骂骂咧咧的出了门。
车子行驶在321省道上,高实权嘴里还在骂骂咧咧。本来签约确实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偏偏晚上就出了这事,实在败兴。
远远的就看到前方jing灯闪烁,探照灯把现场照的如同白昼。靠边停车之后,一堆早就发现他专车的jingcha围了上来,把他护送到警戒线里面。现场一些先到的头头脑脑们纷纷过来和他打招呼。
出车祸的路段,半边车道已被封锁,整个车祸范围都被拉起警戒线。警戒线外围,虽是晚上,也有大批不知道哪里来的围观群众。路面上好在此刻车不是很多,交通没有太大问题。
而警戒线以内,一辆大货车侧翻在草地上,车头凹进去一大块,砂石散落的到处都是。不远处的麦地里,一辆客车四角朝天,里面依稀还有惨叫声传来。现场随处可见大片的血迹,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显得触目惊心。各种着制服的人在警戒线里面来往穿梭忙碌着,人气很旺,现场看起来也不算那么令人害怕了。
高实权一进警戒线,刘队小跑着过来跟他打招呼,并汇报一下现场的情况。货车上的两人已经当场死亡了,中巴车上死了三人,十多个伤者,全部拖到人民医院急救去了。目前中巴车上还困了三人,其中俩人神智目前还清醒。消防已经到位,切开车体就可以把他们救出来了。
高实权点了点头,暼了刘队一眼:“不是有jing车不间断巡逻么,怎么还出了这么大的事?”刘队低头看了看脚,小声答到:“路段有一定长度,巡逻会有死角。”
“有死角不会多派点车么?”高实权不耐烦的说到:“好在已经签约了,但是签约了也不能忽视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啊。”顿了下又问到:“车祸原因有没有初步的结论?”
刘队像小学生一样看着自己的脚,头都抬不起来了:“两车的司机都当场死亡了,具体的原因还要等各种鉴定出来以后才知道。”
高实权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下刘队:“你呀,你呀。。。算了,到中巴车那里看看去吧。”
就在高实权准备移驾麦地的时候,一大群记者赶到了现场。高声呼喊着高实权和刘队,以及其他的一些头头。被记者呼喊着的人都眼巴巴的看着高实权。
高实权挥了挥手:“你们先去看看,我马上来。”说罢就朝记者群走过来。记者长枪短炮对着高实权,纷纷问他事故原因和伤亡状况。
高实权先痛心疾首的对事件表示遗憾,然后对车祸伤亡者家属表示慰问。而因为抢救目前还在进行中,所以伤亡数字还未统计准确。
有记者问:“请问高实权,据说这个路段闹鬼,这次车祸会不会和闹鬼有关呢?”高实权瞪了发问的记者一眼,反问到:“你是哪个报社的?你的书是怎么读的?清平世界哪里会有什么鬼神?”
记者和高实权对视一眼,还待发问,身边的同事抢先一句到:“好的,高实权,如果车祸有进一步的消息请您及时的通知我们。”高实权点了点头,大声说到:“各位媒体朋友,车祸救援还在进行中,我现在很忙,等救援工作完成,安顿好伤亡者家属,我一定会把车祸的详细信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罢丢下记者们转身朝麦地走去,自有全副武装的jingcha在他身后挡住记者。记者们只好进了围观人群,捕风捉影的探听一些消息。
第八十三章 超度()
围观群众对于车祸原因都只是猜测,但是有来的早一点的说看到来了好多救护车,担架一个个的抬出来。记者问抬了多少出来了,有的说十几个,有说二三十个,反正没一个准。
其实围观群众对于数量哪里会有那么敏感,只是搜肠刮肚的用自己平身所学的语言来形容车祸后现场情况有多么惨烈。用到的最多的字眼就是‘血’。鲜血淋漓,血肉模糊,血流成河,血肉横飞。。。
讲了会惨烈的现场之后,围观群众又开始绘声绘色的描述前几次车祸。说来说去都和一个小货车有关,什么某某村的某某某看到小货车之后骑摩托车撞死啦,某次车祸的某某就是因为看到小货车忙中出错所以导致车祸身亡啦,还有某某前几天看到小货车,现在门都不敢出啦之类的,越说越灵异。
有好事的记者,对车祸已经不感兴趣了,跟围观群众不断的打听小货车的事情。而这些围观群众,自以为比别人掌握的多一点,便开始口沫横飞的卖弄起来。不远处忙碌的身影和断断续续的惨叫声和他们无关。
在客厅电视看的正爽,楼下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我赶忙跑下去,开门一看,是马志国,气喘吁吁的。
马志国看了我一眼,说到:“出大事了,郭师父呢?”我忙把门大开,让他进来:“师父刚睡下了,不是答应了你明天可以上路巡查么,出什么大事了?”
马志国边往楼上走边说到:“又出车祸了,这次估计会死不少的人。”
又出车祸了?我忙一马当先敲师父的门:“师父,师父,马jing官找您有事。”师父穿着秋衣,把门开了条缝,探头问到:“什么事?”
马志国忙说到:“郭师父,省道上又发生车祸,已经死了5、6个了,您能不能去给看看?”师父忙点了点头说到:“你稍等一下,我穿好衣服和你去。”
师母听说又出了车祸,跟着起床趁师父清理家伙的空当问马志国:“马jing官,又是怎么出车祸了?”
马志国忙把自己知道的情况简略跟师母说了说,师母边听边悲悯的摇头,然后叮嘱师父:“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个事情尽快解决,这死的都是人命,都有父母妻儿啊,家里还不知道得哭成什么样呢。”
整理好东西,我们上了马志国的车。车上师父没有问什么情况,马志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闷头开车。我在脑海中尽量想象车祸的画面,两车相撞,砰的一响,残肢乱飞,惨叫连连。。。想着那些死去的人,也许上车前还和亲人朋友说说笑笑呢,才一会儿工夫,就阴阳两隔了。
才上省道,我就觉得这路上好阴森。车窗外面黑漆漆的,两边的树干就像插着的香一样,静静的立在那里,等着我们经过之后往后退。偶有经过的车子,在我们的车灯照射下,带动路边的草屑翻滚。草屑之中似乎带着一股阴风,隔着车窗我都能感受到,让我不由得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包裹的紧一点才不会那么冷。
到了事发地点,才下车就闻到一股血腥味。此时除了现场勘查善后的人,其他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马志国让我们稍等一会儿,自己先进警戒线里找人交涉了一下,然后带着我们进了警戒线。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车祸之后的惨状。那辆侧翻的大货车,车头凹进去一个大洞,方向盘甚至都要伸出车外了。挡风玻璃已经没有了,车前全是玻璃的碎片已经被大地疯狂吸收后留下的深红色的血迹。朝天那一侧的车门大开着,一阵风吹过,车门轻微晃动带起铁皮的‘嗡嗡’声,仿佛在诉说对车祸的不甘。整个车四周都是散落的砂石,侧翻的那一面,砂石全部倒在麦地里了。
看了一会儿之后,我和师父又走下麦地去看中巴车的情况。此时麦地已经被踩出一条宽宽的路来,青青的麦苗儿已被当做垫脚石踏进了泥土里。偶有两片叶子不屈的站立,仿佛是在抗争:城门失火,何故殃及池鱼?
忙碌的制服们并不惊奇我们的到来,也没谁有空理我们,都只是低头做着自己的事。
中巴车四脚朝天躺在地里,冬风吹过,车轮轻微的滚动。从路边到车子躺着的地方,随处都是车子破碎的外壳和零件,还有些乘客的行李物品。我想象中的残肢没有看到,而且因为土地的颜色比较深,鲜血渗进去之后,如果不仔细分辨还看不到。不像货车那边土地颜色比较浅,一眼就能看到血迹,所以这边的画面不那么恐怖。只是大巴车支离破碎的车身告诉我们,刚刚的车祸有多惨烈。
看了一会儿,师父卸下包袱。身旁的一个制服松了口气说到:“哎呀,终于搞的差不多了,还好是晚上,要是白天估计痕迹都得半天复原。”马志国递了根烟给制服:“辛苦了辛苦了。”制服接过烟,收了收手上的东西,蹲到一边抽烟去了。
师父掏出一叠黄纸符在整理,我没事做想了想刚才那个制服说的便没话找话凑到马志国身边问到:“怎么晚上看不见还比白天容易做事一点?”马志国回到:“晚上没什么人破坏现场,肯定好做事一点。”
我疑惑的又问一句:“这车祸又不是人为故意的,还会有人破坏?”
马志国苦笑一下说到:“破坏的人和车祸又没关系,有些路过的看到发生车祸了,jingcha没来便趁火打劫,过来抢夺车上死伤者的财物。”顿了下又说到:“钱财被拿走了是小事,但是人来人往的,好多痕迹都被踩没了,给我们鉴定工作带来很**烦。”
居然还有这样的人!我忙惊奇的问到:“这现场血肉横飞的,趁火打劫的就不怕么?”马志国又苦笑一下说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种趁火打劫的财务抢救抢了,很难追究到,所以很多人都只管来抢钱,哪里管什么血肉横飞的。”
是了,我记起以前有个住在高速公路边的亲戚讲过。有一次高速公路上翻了一辆运水果的车,附近的村民蜂拥而至,很快就把水果一抢而空,留下车主和货主在路边欲哭无泪。后来jingcha来了,一来法不治众,二来每家抢了那一点案值又太小,还有就是货主是外地人,人生地不熟的,只有自认倒霉。
还有一次是一个拉纽扣的车翻车了,纽扣一般的家庭用到的很少。但是本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精神指导,硬是一家搬了一箱回去把一车货抢完了。
“趁火打劫的财物,这些人用的心安么?”我问了一句。马志国摇摇头,说到:“敢趁火打劫的人,还管什么心安不心安?”
此时师父把黄纸符叠好了叫我:“小飞,过来把符围着车子烧了。”我‘嗯’了一声接过黄纸符点燃了围着中巴车烧了一圈。
烧完之后,和师父并立在中巴车头。马志国也和我们并排站在一起问到:“郭师父,又什么发现么?”师父摇了摇头:“车祸发生之后,很难发现什么了。”顿了下又说到:“车祸也是横死,小飞,我们念念往生咒超度一下车里的亡魂吧。”
我点了点头,和师父一起‘南无阿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