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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七说,他是收魔人。
于是,景安就暂时住了下来,谢七待他不差,有时候景安也想,要不就这样也行。谢七无非要的就是自己为他卖命,景安也想知道自己的力量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但他发现谢七有太多的事情隐瞒自己,这让景安很不舒服。
“景安?”
“景安?”
“景安?”
景安知道谢七在叫自己,可他此刻并不想回应。
他也想问自己,这些问题不是今天才出现,可为什么在看着谢木佑这样对待李晴后,他却莫名地很难受。
他知道他并不在意这位委托人,那他在意的是什么?
景安不愿多想,关闭五感后将自己散开融入黑暗之中。
这是他以前在香炉里做得最为顺手的事情。
***
李晴摸着自己仍未消肿的脸颊,暗叹自己一定是流年不利,再一次坚定了一定是有人在害她,
思及此,她忍不住看向谢木佑。
却发现电脑前的谢木佑卸下了进公司后他一贯的羞涩伪装,脸色难看,就连眼底都没了温度。
“谢先生,您”李晴起身走过去,刚想问他出了什么事情。
却意外地听见了谢木佑冰冷的声音:“李小姐,这个委托我不做了,您另请高明。”
第四章 天罚()
天降罚,卦象井
景安是突然惊醒的,那一夜的感觉再次袭来。
“谢七?”
“谢木佑?”
“谢木佑!”
没有人应答,回答他的只有谢木佑粗重的喘息声。
等到谢木佑勉强能说出话时,张了张嘴:“我没”
“没事是吧?”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腰牌里出来的景安劈头盖脸地打断了他,“你这叫没事?!那什么叫有事?有事没事都是你说的算呗?那要医生干什么?是不是我捅你一刀,你觉得不疼就不用叫警察了?”
“嗯,不疼。”
景安一口气彻底泄了,坐在谢木佑的身旁:“喂你怎么了?”
“没”
“先把你嘴角擦干净再说没事。”
谢木佑用手帕蹭了一下,就看见了上面沾染的血迹,抬头就迎接了景安锐利的目光,咳了两声才道,“真没事,反噬。”
“什么反噬?”他不信谢木佑会因为撬个门就会造到反噬。
在景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追问下,谢木佑没办法终于松了口:“毁诺。”
景安闭着眼睛回忆他看过的玉简,未果。
谢木佑扶着墙支撑起身体,勉强缓了一口气。
“所有人都会这样?”景安还是觉得不对,风水阴阳偏九门杀人夺宝的事情实属平常,若要是都会反噬,早就死伤遍地,怕是有些门派已经灭门了。
谢木佑张了张嘴,突然有人推开了楼道的门,李晴眼角带泪出现在门口央求道:“谢先生,求您帮我。”
景安见谢木佑顿时寒了一张脸,只当在自己睡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不耐烦地越过李晴扯着谢木佑往外走。
李晴却突然拽住了他的衣服,不止景安吃了一惊,就连谢木佑也睁大了狭长的凤眼。
“你看得见他?”谢木佑盯着李晴,有些疑惑。
李晴猛地撒手,声音也哆嗦了起来:“我、我应该看不见吗?”
“走了。”景安也好奇,但是他不喜欢别人对他品头论足,这些事情他们可以回家慢慢讨论,杵在这里太傻了。
“谢先生!你明明答应要帮我的!”李晴很无助,她不明白谢木佑为何突然翻脸不认人。
离开了公司,景安才回过味来:“你说的毁诺是因为你不做这个委托了?”
“嗯。”
“为什么?”
谢木佑抿了抿唇,没作声。
推开朱红色的大门,景安第一次踏踏实实的踩到地上,心情一好顿时玩性大起,在谢木佑转身关门时,凑到了他的身后吹了口气:“为什么毁诺?”
景安就看着谢木佑苍白的耳垂慢慢染成了红。
“你、你干嘛?”
“没想干什么,就想问问你为什么毁诺?”
见谢木佑不答,景安又追问的几句,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心情又满是火气:“你在毁诺之前知不知道你会被反噬?!”
当然是知道的。
刚刚的痛现在还残留在谢木佑的体内。
景安的问题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没有办法回答。
别人会不会因为普通的毁诺而被反噬?答案当然是不会。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所遭受的也并不是反噬,而是——天罚。
***
“汝所言属实?!”
“属实。”
“所言属实?!”
“属实。”
“所言属实?!”
“属实。”
“吾最后问你,汝所言属实?若有所隐瞒则罚则加身!永世不得解脱!”
威严的声音响彻天际震耳欲聋,已经在七七四十九天的雷鞭下奄奄一息的谢七紧咬着下唇,全身褴褛尽失血色,“属、实。”
轰隆一声,天罚加身。
七七四十九天的拷问换来的是别人不会知道谢木佑说过谎。
但天道知道。
天罚加身的后果则是只要谢七说谎或是毁约便会受到责罚。
而什么样的会被认定为谎言?什么样的又被认定为毁约?天道又会给予怎么样的惩罚。
就连谢木佑也不清楚。
天道至公,可何为天道?
恐怕没有人能说得清楚。
谢木佑从噩梦中惊醒,满头细密的冷汗,此刻骨头缝里是刺骨的阴冷,就像有刀子在他的骨头上肆虐。
嘀嗒、嘀嗒、嘀嗒
午夜一到,所有的痛苦在那一瞬间抽离,谢木佑死里逃生一般瘫软在床上,背后的床单早已湿了一大片。
谢木佑盯着天花板忍不住自嘲,这样的事根本算不了什么,可偏偏那人在了之后反倒脆弱了起来。
正胡思乱想着,门被敲响了,景安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能进来吗?”
没有等谢木佑说话,景安就推门而入。
景安其实踌躇了很久,他能感觉到谢木佑很不舒服但他又下意识得觉得他并不想让自己知道,难得善解人意了一把,但这样的善解人意也只维持到了敲门的瞬间,他根本不能接受谢木佑拒绝他进门的结果。
“景安”
出乎意料的却也是意料之中,之前所有的煎熬与伤痛在看见来人的一瞬间都被抚平。
谢木佑看着景安爬上了自己的床,和自己并肩躺了下来。
“怎么今天没有星星?”
谢木佑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铜钱,以一种刁钻的角度甩了出去,将用四枚铜钱固定在在天花板上的黑布击落。
柔软的黑布落地。
露出了头顶的浩瀚星河。
景安不知道谢七是因为什么原因喜欢这样的景致。
总不能是因为敬畏吧?但至少他每次看到这片星空都觉得自己格外的渺小。
“那片星星叫什么?”
“那是北方,北方七宿,玄武之灵所在。”
“那边呢?”
“那是井宿,南方七宿之首”
***
“心魔的力量来源于内心,如果心魔有宿主,宿主的欲…望越强,心魔力量也就越强。但你没有宿主,我推测是因为愿望过于强烈,导致你拥有了实体。”谢木佑合上古籍,为他的状况下了一个推断,“这是件好事。”
“可是”景安并没感到开心,如果是这样的话,心魔的力量就太过可怖了。
这样的力量又怎么可能没有制衡?
收魔人是制衡,但若是遇上他和谢七这种情况,如果心魔和收魔人合作,那岂非天下大乱?
景安没有注意,在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在潜意识里将他和谢七划出了敌对的关系。
当景安把这个问题问出来后,谢木佑怔住了,这是一个他给不了的答案。
因为他没说的是,在这之前他其实从未见过有心魔独立存在的情况。
虽然景安的状态是他一直以来想办法达成的,但这一次并不是因为他。
为什么呢?谢木佑突然意识到,他迫切地需要去探究这背后的原因。
万事万物皆有规律,而这个原因可能会让景安处于随时消失的可能性中。
这就如同他身上的天罚一般。
天道无情,它是不会让某一种生灵毫无顾忌地活着的。
***
景安适应了实体后,尝试着控制自己的身体转化为之前的状态,却失败了。
“不着急。”谢木佑安抚他,在他看来景安的情况已经很快了。但他却巴不得再慢一点,让他有时间去应对这打破他全盘计划的变数。
景安点点头,腾身上了书柜顶,抱着上次还没看完的玉简看了起来。
时间就这样安静地流逝着,看到难以理解的地方,景安的眼神就会微微从玉简上挪开,落在端坐在一方木桌前的谢七。
想开口发问却又不愿意打破难得的静谧。
直到谢木佑从木匣中祭出了三枚铜钱。
净手焚香,从匣子底部拿出了一块折好的正方黑布,修长的手指将黑布摊平在香樟木桌上。
谢七阖眸,双手合一将三枚铜钱抛出。
二背一面,为少阴。
景安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扰谢木佑,待到第六次铜钱落定后,他才开口:“怎么样?”
谢木佑看着落在黑布上的三枚铜钱,算上前面五次的爻数,闭眼思虑了一番。
再次睁眼时面色凝重道:“坎上巽下,为井卦。”
“你算的是——”
景安的话还未说完,大门就发出了剧烈的拍门声和叫喊声。
景安腾空而下,脚刚落地的瞬间,谢木佑也收好了案台。
两人拉开朱红大门就看见头发因为奔跑而凌乱的李晴。
李晴拖着哭腔道:“谢先生,苏总进了医院,副总提前回来了,她会杀掉我的。”说及此,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台阶上,“求两位先生救我。”
谢木佑和景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起了刚才的卦象。
井,亦通阱。
第五章 怨虫()
遇陷阱,怨虫生
去医院的路上,谢木佑没说话,车内只有李晴微弱的抽噎声,眼看着临近医院大门,谢木佑才睁开眼睛:“苏夫人为什么会提前回来?”
“这这我也不清楚。”
“苏复鑫是什么病情?”
“突然昏迷。”李晴手指绞着衣角,“医生也查不出什么病因。”
“你是害怕苏夫人找你麻烦?”
“对,副总发起疯来,我”
此时车已经停在了医院门口,谢木佑却突然对的士司机说:“司机,往回开。”
李晴听到这话瞪圆了眼睛,一把推开了车门,刚踩上油门的司机猛地踩上了急刹车,方向盘向右一打。左边的来车才堪堪避开大开的车门擦边而过。
“小姐!你是不要命了?!”
李晴也吓了一跳,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蛋彻底白了。
谢木佑见状也不为难司机师傅,付钱后就和景安下了车。
“李小姐,你太紧张了。”
“我只是”李晴绞紧了她的衣角,随后鼓起勇气问谢木佑,“为什么要让司机往回来。”
“也没什么”谢木佑冲她破天荒地笑了笑,这个笑容让李晴莫名地就连寒毛都竖了起来。
“我就是想,你既然怕苏夫人在,医院才是最不安全。毕竟苏总生病了,他的家人总是会在的。”跨进医院的铁闸门,谢木佑看向李晴,“您说对吧?”
***
“就是这里了。”李晴带着他们在一个病房的门口停住了脚步。
“我们进去?”
“谢先生。”李晴有些瑟缩,躲到了景安的身后,“您说的也有些道理,虽然副总和苏总感情不好,但是他们毕竟还是有关系,您帮我看看她在不在里面行吗?”
谢木佑眯着眼睛凝视着她,李晴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松开了抓住景安衣角的手。
景安也严肃了起来,他的目光却是落在了病房的门上。
“对了,李小姐,上次那个平安符你还留着吧?这个你也拿好,也是平安符。”
“多谢先生。”李晴受宠若惊道,“这怎么好意思?”
谢木佑将再三叮嘱道:“务必拿好。”
李晴点头。
谢木佑和景安对视了一眼,谢木佑抬手推开了门。
“吱嘎”一声
门开了,一股阴气迎面而来,已经陈旧的窗帘扬起,可窗户却是禁闭的。
窗户上还钉着铁条。
谢木佑猛地扭头,后面的指路标上写着三个大字——精神科。
“关门!”
李晴下意识地将门关上,反应过来后猛地扭动门把手却发现门怎么样都打不开了。
谢木佑看着病床上的男人,心知李晴并未说谎,苏复鑫确实病倒入院了,但她唯独隐瞒的是病情。
单纯只是晕倒昏迷的病人是不可能被这样对待的。
此时病床上的苏复鑫双手被固定在了病床的扶手上。
谢木佑眯起了眼睛,死气。
但距离他见他不过才一天,一个人为什么会在短时间变成这样,就连他体内的心魔都变强了无数倍,就像是——
“景安,小心!”
谢木佑反手将背在身后裹着黑布的长条棍棒扔给了景安。
景安向后翻了一个身躲过了第一次的攻击,左手一捞接住了谢木佑抛给他的棍棒向右边猛地挥去,打散了刚刚凝聚起的黑气。
但这只不过让他们勉强喘了一口气,黑气越聚越多,在空中张牙舞爪几乎要凝成了兽首。
“打散他!别让那些怨气沾上你!”
怨气?什么怨气?景安没有时间细思,绕过黑气再一次的进攻,快跑几步用脚踏墙,翻拧腾身于半空之中。
瞄准黑气即将成型的眼,将手中的棍子狠狠地砸了下去。
伴随着他的动作,空气中难听的嚎叫刮着所有人的耳膜。
黑气渐渐散开,一部分悄悄钻回了苏复鑫的体内,另一部分则是烟消云散。
这样就结束了?景安看了看自己的手撇了撇嘴,没打过瘾。
谢木佑却比方才更严肃了,他摘了眼镜,手里紧紧地捏着一枚铜钱。
这、这是什么?!
景安猛地跃起,刚刚他站过的地方出现了一堆黑色的小颗粒。
不对,不是颗粒。
是小得不能再小聚在一起的虫子。
“是怨虫!快躲开。”
景安还没来得及反应,李晴的叫声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啊!救救我!”
李晴瘫坐在地上,她的周围围了一圈的小颗粒,从李晴的视角上能看见她面前拥挤着一张张小嘴,上下是两排细密的黑色牙齿。
就是这么一个分神,几只怨虫已经沾染上了景安的靴子,顺着靴子像裤腿爬去,而它们身后尾随着许多密密麻麻的细小颗粒。
景安神色一凛,刚要挣脱,后面的小虫子却一窝蜂地跟了上来,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将他的靴子包裹了起来。
放火烧?可这些虫子怕火吗
脑子里刚闪过几种解决方法,下一秒他就被人扑倒在地。
“谢”
谢木佑直接将小腿和景安的腿交叠在一起,只见那团颗粒似乎动作停滞了几秒随即一窝蜂地涌向谢木佑的腿上。
“谢七!”
谢木佑将景安推开,手中捏诀一张符纸直冲怨虫。
伴随着刺耳的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