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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切对于顾谨谨来说,她当时或许是惊喜的,而后却是很没有兴趣,她就像个失去对事物的好奇心,发生的所有事从来都只是一时间引起她的注意,而后便烟消云散。
顾谨谨有时候在想,那些在寺庙里修行的和尚或是尼姑在看破后尘后,是不是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谨谨?”妈妈的声音从顾谨谨的后背传来,还是那么地温柔动听。
顾谨谨回过头,亲切地唤着妈妈,“妈妈,你还没睡吗?”
妈妈摇摇头,她不舍地看着顾谨谨,眼睛里泛着红光,“谨谨,妈妈舍不得你,妈妈就你一个孩子,可你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家了,妈妈想想就很舍不得。谨谨,你真的要跑去那么远吗?就不能……留在B市吗?”
顾谨谨有些愧疚地低下头,清澈如水般的眼睛里尽是坚决和愧疚,她走过去一下子抱住妈妈,眼圈也红了起来,“妈妈,我只是去上大学,去北方见见世面,你别这样,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爸爸这时候走了进来,看见被顾谨谨拥抱着想要流泪的妈妈,心间也有些泛酸,他走过去抱住了两人,用着不舍里带着理解的语气说道,“爸爸赞同你去外边多看看,长长知识,但是你要是在外边受到欺负了,就一定要告诉爸爸!”
顾谨谨点头,一颗硕大的眼泪落了下来,滴在妈妈的肩膀上,炙热无比。
风在空气里轻轻地吹着,将顾谨谨一家三口都吹地落起了眼泪,一种无声的不舍在顾谨谨与爸爸妈妈之间大肆蔓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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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再见,再也不见()
火车轮在铁轨上咔嚓咔嚓地响起时,就像是个缓缓启动的罗盘,一点点地将记忆放映开来,我忽然间又怀念起那个没有苏忆年的顾谨谨。
…………顾谨谨
顾谨谨忽然记起来,在网上有句特别火的话,“真正的离别,其实是没有声音的。”
她想,她做到了。
她的离别没有对任何人说起,没有对苏忆年说,也没有对司呎南说,就连单珍都没有。
整个人安安静静地走,在登上火车后,看着人们着急地赶着车,看着男女在依依不舍地告别,看着无数人在离别后的迷茫。
顾谨谨突然明白,她其实就是那些人群里最普通的一名,都要远离这座城市,远离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
火车开始咔嚓咔嚓地驶动,车窗外是的景色开始慢慢移动,然后随着火车轮愈加快速地转动,车窗外那面不太清晰的场景也渐渐加快起来,一点点趋向模糊。
顾谨谨不禁叹了口气,就在她知道她被E大录取的那一刻,就在与陌生人即将变成熟人的那一刻,就在即将告别所有人的那一刻起,她突然发现社会一直都是我最不想踏入的地方,才发现人心开始不可测,才发现人人之间都会保留一种叫做隔阂的东西,才发现先前的以前全是梦,梦里的那个天真的小姑娘必须成长,必须面对现实。
越是长大就越是发现,外面的世界开始由天蓝到灰暗再到完全黑暗!
顾谨谨有些害怕,她第一次出那么远的门,第一次去到北方,第一次身边没有了熟悉的人。
突然间从车顶处的乌黑色广播上传来女乘务员优美好听的声音,“尊敬的旅客,您好!欢迎乘坐k5601列车,此车由B市开往E城,途径R城……”
“望各位旅客有个舒适的乘车环境,请各位旅客不要在车内抽烟……”
“谢谢各位收听~”
顾谨谨躺在火车上的下铺上,仔细听着乘务员的广播,那优美的声音里夹着车内其他铺位的来自不同人的方言,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真的离开了。
离开了这个B市,离开了这座饱含着她对苏忆年感情的城。
从此以后,她再不是从前的顾谨谨了,她会忘记苏忆年,会彻彻底底过上一个没有苏忆年的生活。
顾谨谨又转过头,望着对面一直空着的床铺不禁有些好奇,会是怎么样的人陪她一起度过这漫长的旅途呢?
“小谨~”突然从顾谨谨上空传出一个温柔的声音,即使在很多个杂音中仍旧显得那么清亮,他的声音划过周围一切大大小小的声音,准确无误地闯进顾谨谨的脑海里。
顾谨谨有些讶异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深深的不可置信,“阿……南?”
司呎南一脸宠溺地望着顾谨谨,一张俊逸里略带着轻狂的面容上带着预料之中的神情点了点头,笑道,“小谨,是我!”
“你……怎么会……”
司呎南走到顾谨谨的床铺上,直接坐了下来,还一脸无害地指对面空着的床铺,说道,“呐,这是我的床铺。”
顾谨谨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望对面的床铺望去,心里的疑惑像是雪地的雪球般,越滚越大,最后直接冲破顾谨谨那双清澈如水般的眼睛,直白地透露出来,“不……不对,你不应该在B市吗?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这辆火车上,怎么可能刚好在我的对铺?”
司呎南轻微一勾,带着些许轻狂的眼睛里呈放出一种不羁的神情,“小谨,你爸爸有没有告诉你,这个火车票是我买的?”
“啊?”顾谨谨不可置信地望着一脸轻笑的司呎南,“怎么可能!你怎么认识我爸爸的?”
“就跟他说我是你同学,一同考上E大的,一起买票做个伴,你爸爸自然就同意了……”
顾谨谨一脸震惊地望着司呎南,只见他那一双清亮的眼睛全是温柔如春天里的小溪般的柔情。
顾谨谨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去,避开了司呎南的视线。嘴角开了又闭,闭了又开,没想到,第一个陪她度过这火车上漫漫旅途的居然不是什么陌生人,而是一个司呎南。
火车的车轮在轨道上快速转动着,车窗外的景象移动地快到看不清,若是死命想要望清外头的某一处景色,那只会让眼睛感到疲劳,且会让太阳穴阵阵泛疼。
顾谨谨不晕车,火车也没有晕,但是对某一事物过猛地在意,就会让自己心乏力俱,比如,苏忆年……
B市的上空依旧布着灿烂的阳光,燥热的光芒依旧光芒四射地照耀着B市的每一处,B市的一切仿佛往常般在忙碌的人群里消磨着时光。
对,没错,就是消磨时光,对苏忆年来说,自从没了顾谨谨消息后的日子都让他过的仿佛是在消磨时光,每天晨起,朝落,都在阳光的轮回下,重复着机械般的生活。
少了顾谨谨,对苏忆年来说,就好像身体里少了一个什么东西,郁结在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仿佛没了顾谨谨往日里傻里傻气的笑容,他突然间觉得其他人的笑容都是没有颜色的。
可就在他做足了思想工作,最后一次站在顾谨谨家门前,得到的却是顾谨谨离开B市的消息,他就晚了那么一步,顾谨谨就真的离开,毫不眷恋地离开了。
她竟生了他那么久的气,她竟真的做到了这一步,让徒留在B市的他默默承受着那些他和她的过往……
是他的不对,他很清楚。
可她不听他的解释,他也很清楚。
苏忆年忽然朝B市蔚蓝的天空笑了笑,那样自嘲的笑容第一次出现在他白净好听的脸上,他轻声对着天空里的某朵云说道,“谨谨,我会等,亦如你先前等我一样……”
空气里忽然散发出薄荷的清香,遥遥相飘于B市的空气里,紧紧围绕着苏忆年那个如同立在孤寂的冷风中挺直如白杨树般身板上。
让远远观看的余莫浅好一阵心痛,她没想到,苏忆年喜欢顾谨谨竟到了愿意无声无息等待的地步,她以为苏忆年提的分手也仅仅只是一时的冲动。
她不信,不信她和苏忆年那么多年的感情,就真的这样子就被认识顾谨谨的这三年取代了。
她不信!
余莫浅想着想着,本是那么坚定相信自己内心的人在缓缓行走的脚步中,竟让心间出现了一丝惆怅,她微微抬头,就这么不经意间望见了北味咖啡馆的棕色招牌。
她脑海里忽然当机了一下,就这样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还是选择了那个靠窗角落的位置,依旧是点了一杯加了三倍苦不加糖的热咖啡,然后一个人便坐在那开始望着窗外行走的人出起神来。
“你好!”一个带着清凉语气的声音突然传进了余莫浅的耳旁,如同一块淡绿色的薄荷糖,带着强劲的清凉感,一瞬间将余莫浅惊醒。
那人见余莫浅还没有反应,又说道,“馆里人多,可以跟你拼桌吗?”
余莫浅顺着声音一点点向上望去,只见那人穿着淡蓝色的衣服,也不知是什么款式,在他身上竟显得那么出色,一张俊俏的脸蛋上透出淡淡清凉,如同炎热的阳光下的清凉树阴,整个人在无形间带给人一种视觉上瞬间的冲击力。
可余莫浅却不感兴趣,帅气的人她见过的很多,虽然像这样轮廓清晰明朗的,浑身透露出清凉感的,仿佛是希腊雕塑般的,会让人一眼难忘,可在余莫浅眼里,却什么都不是。
她站起来望了眼北味咖啡馆内其他空着的座位,再带着丝许不悦看向来人,“馆里有18个空座位,你任选其一坐便是,我这有人了。”
那人听后却不置可否地笑起来,清凉感顿时间在他的笑容里爆发般,一刹那间让余莫浅感觉到被空调净化过后的气息里竟带着丝许舒适感。
他笑着望着余莫浅,“馆里虽然有18个空座位,但北味咖啡馆里的所有空座位里,只有你对面的座位是永远空着的。”
余莫浅错愕地望着他,这是她第一次遇见在她面前能够如此自信的人,甚至比苏忆年还要自信,可惜,她并不感兴趣……
那人说完后,也不顾余莫浅是否认同他的观点,直接在她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然后再笑着望着她,用种清凉中带着暖意地伸出一只手。
“你好,我叫乔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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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城()
风还是很大,天还是很快就黑,从六月到九月,从夏天到秋天,夏天的风吹了很久,吹散了很多人。………网上
所谓旅途,就是从一个认识的地方到另一个不认识的地方。
当顾谨谨坐在火车铺位里已经对未知的E城开始幻想时,已经是晚上10点,火车内部早已经熄了灯,整个车厢没有多少人在说话,多数人开始在睡觉,很安静,只听见火车车轮在轨道的声音渐渐加大。
也许当周围都没了声音以后,火车在轨道行驶的声音就会很明显吧?
顾谨谨躺在自己的床铺上,望着外头飞速而过的灯光一下便晃过,不时间让光芒穿透车窗透明的玻璃映在顾谨谨的脸上,维持不到一秒便消失,如此来回几次,火车便到了没有灯光的地方。
穿越过一个个山洞,一个个地区……
顾谨谨现在也终于明白了,E城,真的离B市很远。
她微微抬起头,转头看向司呎南的床铺,只见他已经睡着了,脸色在一闪而过的灯光下,显得那么苍白。
顾谨谨有些愧疚,当她看见司呎南上了火车后各种不舒适的症状后,才知道司呎南晕火车,但明知道会晕车的他却为了陪她,硬是一声不坑地隐忍着自己的不适,若不是顾谨谨发现,他有可能都不会说。
顾谨谨望着司呎南那苍白的脸,内心愧疚地说不出话,她轻微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也开始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从对铺司呎南那传来一些动静,顾谨谨迷茫地睁开眼睛,只见司呎南眉头深深陷在一处,嘴角不停地颤动着,一双手狠狠抓着被单,一张苍白的脸此时显得更加苍白,整个人看上去极度地不安,似乎是梦魇了。
顾谨谨有些惊讶,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司呎南,她起身轻步地走过去,想帮他盖上已经滑落的被子,却听见他一直在迷迷糊糊地喊着什么,声音有时大有时小。
顾谨谨走上前帮司呎南的被子往上提了提,却听见他模模糊糊地说着什么,顾谨谨有些好奇地低下头靠近司呎南仔细听了下,只听见他说着什么不是他,不是他干的……
顾谨谨有些疑惑,又听了一会,但还是听见他说的依然是这句话,顾谨谨摇摇头,正想抬起身来,却正巧看见司呎南的睫毛动了动,随即便睁开,一下子将顾谨谨这张慌张的脸映进眼帘里。
司呎南有些虚弱地望着她,一双有些朦胧的眼睛一下子清亮了不少,似乎脑海里那些不愉快的东西被顾谨谨这张脸冲刷掉了不少。
顾谨谨一下子慌张地想起身,司呎南却没有放过机会,大手一勾,直接将顾谨谨拉了下来,并在她耳边笑道,“小谨,你这是想做什么?”
顾谨谨惊慌地看着他,一张小巧的脸上尽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我……”
司呎南手一使劲,将顾谨谨一拉,她便自己坐在司呎南的床铺上,整张失措的脸不得已一直对着司呎南。
他笑着对上她清澈如水般的眼睛,有些戏谑地笑着说,“你什么?”
顾谨谨被司呎南那样的眼光看得有些不自然,又避不开他从他眼里投射出的视线,便不由自主地说道,“我……我只是看你做噩梦了,被子又掉了,想帮你盖上而已……”
她话一说完,司呎南便笑地越是开心,他一巴抓住顾谨谨的手,笑道,“小谨,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顾谨谨白皙的小手措不及防地被司呎南握住,微凉的触感从他的手心缓缓传进顾谨谨手心里,随着神经末梢涌进大脑,那样似曾相识的感觉,让顾谨谨突然间恍惚起来,她仿佛又看见了那个人,那个……很熟悉的人。
她连忙收起手,脸色有些不自然,她废些力气从司呎南的床铺起身,对他说了句,“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便回了自己的床铺。
“小谨?”司呎南有些郁闷地望着顾谨谨,但看着她脸上那突然出现的憔悴,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什么。
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晕车的眩晕又突然泛起,让他那张苍白的脸更加苍白,他无力地挪了挪自己的身子,因受不住眼皮的沉重,又睡了过去。
一夜,两人都安静地在火车上度过,只听见火车在轨道上快速行驶而过的声音,漫过山野,传遍夜空。
天空微微大亮的时候,一辆火车快速地从隧道口穿出来,带着火车的鸣笛和车轮在轨道上行驶的声音,一下子打破了黎明的寂静,惊起一大片鸟儿,扑哧扑哧地拍着翅膀向天空飞去。
顾谨谨睁开朦胧的双眼,视线第一眼便被窗外的风景吸引过去,那是一片片黄灿灿的油菜花,开遍整个山田,在刚出来的第一束阳光下,显得那么美丽,在微风轻轻地吹拂下,微微荡起一片花海,望过去又显得那么轻盈。
顾谨谨闭上眼睛,像空气里嗅了嗅,似乎还能闻得见那片油菜花的香味。
“小谨,那花比我还要吸引你吗?”坐在顾谨谨对面床铺的司呎南有些委屈地望着顾谨谨,带着他独特的声音徐徐传进顾谨谨的耳朵里,“我从你醒的第一眼就在跟你打招呼了,结果你望的居然是花……”
顾谨谨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有些愧疚地笑了笑,视线却放到他床铺上的一本素描画本,有些好奇地问他,“阿南,你会画画?”
司呎南点头,虚弱的脸色上添上一抹柔情,他伸手轻轻抚摸着那本暗棕色的素描本,那轻轻抚摸的感觉,仿佛是在抚摸着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这算是除你以外,我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