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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
怎么兜兜转转,所有事都在北味咖啡馆开始呢?
她和林莞正式交会就是在北味咖啡馆,现在又轮到她和余莫浅。。。。。。
顾谨谨苦笑,这家店仿佛有着无法抗拒的魔力,让所有人交汇于此,又在此开展,这个地方就像是上帝把玩的中心。
她想了想,在服务员疑惑的注视下,终是推开了北味咖啡馆那扇透明的玻璃门,门口被推开后撞上门角小巧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如敲击陶瓷般轻灵的‘叮当’声。
可顾谨谨却觉得那个声音一点都不悦耳,此时的她已经有些慌张地在寻找余莫浅的身影,有那么一刻,她希望余莫浅不要来。。。。。。。
“顾谨谨!”从右侧玻璃窗旁靠角落的地方传出一道声音,声线很柔和,可仔细听听,却会发现这样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怨恨。
顾谨谨顺着声源处望去,却看不见余莫浅,那个高高的淡紫色沙发阻挡了她的视线,她便凭着自己的感觉朝那边一点点移动,当她走到那个角落时,身旁便传出余莫浅清冷的声音。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顾谨谨回头,才知道余莫浅就坐在她身旁的一个拐角处,她顿了顿,低下头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走过去坐在了余莫浅对面,正想要反驳时,余莫浅却又不给任何机会地开口道,“可是你又怎么可能不来呢?”
余莫浅的两句话一瞬间让顾谨谨好不容易想要流露出的气势一下子打回原型,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选择相信苏忆年,却还是那么轻易就被余莫浅挑唆了。
不行,无论情形如何,她也要拿出一点气势来,不能被余莫浅牵着走!
于是,顾谨谨便随意拿起服务员刚递上来的白开水,故作不在意般喝了一口,再淡淡说道,“说吧,你短信是什么意思?”
见状,余莫浅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她轻笑了一下,嘴角仍旧带着清冷的气息,“你知道司呎南这个人吧?”
“司呎南?”
这三个字在顾谨谨听来,有些熟悉,可当她想要记起这个人长什么样的时候却丝毫没有印象。
余莫浅看顾谨谨那么无头绪地去回想这个名字的样子时,不禁露出一副嘲讽的意味,“想不到他这么拼命维护的那个人,居然都不记得他,呵,真是可笑~”
顾谨谨听了很不是滋味,不甘心地顺着这三个字在脑海有限的记忆里仔细搜索着,想着想着,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经常趴在桌面上的身影。
难不成。。。。。。余莫浅口中的司呎南。。。。。。就是高一六班那个经常让她每天催交作业的司呎南?
可是不应该啊。。。。。。。
他为什么要拼命维护她?
她和他不是才短短相识半个学期吗?
“看来,你记起来是谁了。”余莫浅露出一脸预想中的表情看着顾谨谨,语气里是那么肯定,肯定地仿佛带上了一丝嘲讽的意味。
顾谨谨霎时间回神,她看着余莫浅,清澈如水般的眼睛里带着深深的不解,“这和你发的短信有什么关系吗?”
余莫浅又是一阵轻笑,嘴角那丝嘲讽的意味愈变加深,“当然有。”
余莫浅的目光挪到自己正散着热气的杯子淡然道,“不然,我提他做什么?”
“什么关系?”顾谨谨还是不太明白。
“忆年就是和他做了一场赌约,才会接近你。。。。。。”说完,余莫浅也不管顾谨谨是什么表情,直接端起面前的咖啡杯,用杯端的铁勺子搅了搅,轻轻吹了一口,可下一个动作却是将杯子放下,一口都没有喝。
她抬眼看了下还没回过神的顾谨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不禁露出得意的神情。
顾谨谨似乎是还没有做好准备,她以为秦卫只是听错了,所以才一直不肯去接受,可当这话重新从余莫浅口中说出来的那一刻,她却信了。。。。。。。
因为她知道,余莫浅根本没必要去骗她。
“接近我。。。。。。。。”顾谨谨有些还是不能接受,她看向余莫浅,“为什么?”
“为什么?”余莫浅接过顾谨谨的话,那双水灵将目光对上顾谨谨那双清澈如水般的眼睛,像看个愚笨的般看着她,“为什么?呵!”
余莫浅有些疯狂地望着顾谨谨,“若不是他和司呎南的那一场约定,你以为他一个钢琴界颇为有名的人,凭什么屈尊同意跟你做兄弟?”
哗啦~
余莫浅的这句话将顾谨谨无形间打醒了,她忽然想起当初她找苏忆年做兄弟时的场景,他回答的那个不带任何标点的‘好’字。。。。。。。
耳边又响起余莫浅嘲笑的语气,“顾谨谨,你醒醒吧!不要再活在你自己的世界里了!”
“你以为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为什么会主动跟你做同桌?”
“你以为。。。。。。。。”
“不!不要说了!”顾谨谨捂着耳朵打断了余莫浅要说的话,她清澈如水般的眼睛尽是一片红意,眼泪一大颗一大颗地落下来。
她不知道,不知道她曾那么维护的东西到如今为止,全是别人的刻意而为。。。。。。。
她那么珍惜的东西,那么爱护的,那么多个曾在日日夜夜里让她暗自窃喜的。。。。。。。。
居然只是苏忆年和别人的一场赌约!
多么可笑啊!
她那么在意的,在苏忆年那却是可以任意践踏的。。。。。。
余莫浅看到顾谨谨这番痛苦样子的顾谨谨,有些得意地端起那杯放在自己面前的咖啡,轻轻送到嘴边,正要喝时,嘴角却露出一丝苦笑。
“什么赌约?”顾谨谨抬起那双涕泗滂沱的眼睛望着余莫浅,愤然道,“什么赌约?究竟是什么样的赌约?”
余莫浅有点讶异这样的顾谨谨,随即却也觉得很正常,又喝了口咖啡,再缓缓说道,“在一场变故里,忆年的奶奶瘫痪了,当时在场的嫌疑最大的就是司呎南,忆年认为这都是司呎南害的,便以一场篮球做了赌注,谁输谁就要承受一切罪责。。。。。。。。。”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场比赛,忆年赢了,为了让司呎南痛苦,他去接近你,让司呎南眼睁睁看着你一步步喜欢上他!”
余莫浅嘲讽地笑了笑,“是不是很好玩?”
余莫浅那声轻笑,仿佛具有强大的冲击力。
只听轰的一声。
顾谨谨心间仿佛有个东西在爆炸,将她喜欢苏忆年的那一颗心炸地四分五裂。
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你有没有相信过一个人?
你有没有因为一个人曾尽自己一切的努力去靠近?
你有没有因为一个人而放弃自己所有的念想?
顾谨谨心间那盏灯终于灭了,苏忆年说喜欢她,是不是只是为了让别人痛苦?
她不知道,为什么伤害她,另个人就会痛苦。
她不在乎,为什么欺瞒她,苏忆年就会快乐。
她只知道,她被一个人骗了,骗了整整三年,而她着三年里的所有付出就像个小丑般傻傻地在台上表演着,还以为台下的那个他是因为被她的内心感动了,殊不知,他只是一直在嘲笑着她小丑般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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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我输了,输给你()
那一场赌约,我赢了,赢了他,却输给你。——苏忆年
当顾谨谨推开北味咖啡馆的那扇透明门口时,脚步已经变得十分沉重,如同被一个个铁铅拴在脚上,沉地快要迈不出步伐。
潸然泪下的顾谨谨已经看不到道路上暗灰色模糊的石砖,整个人跌跌撞撞地走着。
满脑子全是余莫浅的那一番话,狠狠地敲打着她的内心。
心痛和不甘,与被欺瞒的愤然在一霎那间紧紧结合在一起,让顾谨谨痛地喘不过气,她捂着心蹲下来,眼泪硕大地落了下来,心里那一片片痛感在告诉她不想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那么多年来,她心间所有信念耸立起的高塔一下子被砰然倒塌,前几日和苏忆年相处的种种快乐就像是一场梦般,回过头才发现,那个笑着面对她的人,一直都带着一面厚厚的面具。
她突然害怕,忽然毛孔悚然,她几乎是一瞬间害怕苏忆年这个人,害怕一直在她身边用微笑来掩盖真正自己的苏忆年。
空气里吹来淡淡的凉风,本该是在炎热的天气里让人感到清爽的风,却在一瞬间让顾谨谨感觉到寒冷。
眼角的眼泪被风干后,又被眼泪滋润,就这样走了几个来回,终于涩得睁不开眼睛。
路边不断有人来往着,都有些讶异地看着哭得蹲下来的顾谨谨,有的人被顾谨谨的哭声感染,有的人却带着不屑和嘲笑,还有的只是冷漠的旁观然后走掉。
顾谨谨依旧哭着,似乎是在为自己那么多年受到的欺骗而哭泣,又似乎是在为自己那么多年喜欢错人而感到不值。。。。。。。
风依旧在吹着,凉凉的,带着冰般,透着丝丝寒冷将路边蹲着的顾谨谨刺疼得不堪一击。
阳光顺着大树无数枝芽中投射下来,一束束投射在地面,一束束照耀着地面,照耀着哭泣的顾谨谨。
阳光很暖,却暖不进顾谨谨的心里。
余莫浅从北味咖啡馆出来的时候,顾谨谨已经离开了一个小时。
她也不清楚她这一小时里一个人坐在北味咖啡馆里,喝着加了两倍苦味的咖啡是为了什么。
这些话全是从她口里说出来的,一字不差,一字不假,却让听的人那么难过,让说的人那么心虚。
不,她不心虚。
这全是苏忆年和顾谨谨应得的!
对,这全是苏忆年和顾谨谨应得的!
余莫浅低下头,却看见咖啡杯里倒映自己模糊的样子,依旧是那样完美的轮廓,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可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不是她,她甚至都有些认不出来。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将面前的咖啡端起来,一口饮尽,再用一旁的纸巾擦了擦,而后买了单,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般,起身向外走去。
这时,坐在侧角边的一个淡蓝色衣服的男生也站了起来,跟着余莫浅走了出去。
余莫浅一路顺着一城街的街道向右侧走着,却看见顾谨谨一个人瘫坐在不远处暗灰色的地砖上,整个人仿佛是失去灵魂般,毫无生气。
余莫浅本想绕路走开,却看见顾谨谨站了起来,将手里握着的一个淡粉色像是娃娃般模样的东西,埋在了她旁边的一棵大树下,表情淡淡的,却在埋完的那一刻,手顿了顿,似乎想要将那个挖出来,最终却忍住了,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余莫浅有些好奇地走过去,在顾谨谨埋东西的地方用手挖了挖,顾谨谨埋地很深,盖土时却盖地不实。
余莫浅埋了小一会儿,终是将它挖了出来,她拍了拍手上这个微微露出一点淡粉色东西身上的土,又轻轻吹了吹,这个东西渐渐在余莫浅面前露出真颜。
那是一个淡粉色的草编娃娃,整个草编娃娃只有裙子是淡粉色的,娃娃的眼睛又极大,看起来很是可爱,让余莫浅第一眼看过去,便很是喜欢。
可是顾谨谨为什么要埋了呢?
余莫浅想了想,不舍地将这个草编娃娃扔回了土坑,却又在下一刻不知觉地捡了起来。
这一举动吓着了余莫浅,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捡起来,这个草编娃娃仿佛有着某种魔力,让她无法丢弃。
可这是顾谨谨扔掉的,她余莫浅凭什么去捡个别人不要的东西?
想着想着,一直在后头默默注视余莫浅一举一动的那个身着淡蓝色衣服的人,忽然被身后的一个声音叫住,“乔遇!”
那个身着淡蓝色衣服被唤乔遇的男生转过头来,一张俊俏地阳光都失了颜色的脸庞出现在来人的眼里,陌琛深叹了一口气,乔遇那张俊俏的脸庞在每次回头,都会让他一个大男生被不禁惊叹到。
“你在做什么?”陌琛问。
乔遇却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可当他再回头过去看向余莫浅的时候,却只看见到她离去的背影。
他径直走向前去,直到那棵余莫浅刚才挖东西的树下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个没有东西的土坑,忽然饶有兴趣地勾起嘴角,“真是有意思。”
他说完,便朝另个方向离去,背后不断传来陌琛叫喊着‘等等我’的声音。
微风轻轻吹过,带走暗灰色地砖上的一些灰沙,飘飘然地浮在空气中,又渐渐消失。
当苏忆年看到顾谨谨不像以往热情般发的短信,已是好几天后。
他看着自己暗黑色手机里,那个小小方框里只有几个字的时候,他忽然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那个淡绿色短信方框上只有短短的六个字:我们见一面吧。
苏忆年想了想,在短信回复框上输入一个‘好’字,然后再轻轻点击了发送按键,这条短信便立刻跳出发送中的方框。
他静静地看着,直到方框里那三个‘发送中’的大字一瞬间变成‘发送成功’四个大字,他才放下手机,那双深邃如井般的眼睛里,被手机暗下的屏幕深深动容着。
那头的顾谨谨看着苏忆年的回信,不禁一番苦笑,仍是个‘好’字,仍是不带任何标点符号,一如当初苏忆年答应做她兄弟而作答复的那一刻。
顾谨谨忽然不禁自嘲道,“顾谨谨啊,顾谨谨,你为什么还不肯放弃?”
“苏忆年根本就不在意你,你为什么还不肯放弃?”
“你还在暗自期许什么?鲢鱼你都扔了,你还在。。。。。。期许什么?”
顾谨谨说着说着,一颗泪顺着脸颊滑进嘴中,苦涩地仿佛黄莲般,苦得说不出话。
她默默再拿起手机,凝视着手机屏幕上淡绿色的页面许久,终于在输入方框上输入几个娃娃墨黑字体,语气不温不淡。
明天早上九点,北味咖啡馆见。
输完,顾谨谨便轻轻点下发送按键,看着那条短信从发送中的状态转变成发送成功的状态,才淡淡地笑了笑,望着窗外的夜空,囔囔道,“苏忆年。。。。。。我会忘记你。。。。。。就当这三年我都只是在做一场梦。。。。。。梦醒,我也就不认识你了。。。。。。”
外头的夜空里星星闪烁着,在茫茫黑夜里散着淡淡的光芒,却在时光的交替后,迎来了耀眼的阳光,光芒四射的亮光投射在整个B市,很暖,很闪,却也很刺眼。
早上九点,顾谨谨已经坐在了北味咖啡馆里,而她对面是个依旧一身白衣的苏忆年。
顾谨谨静静望着苏忆年,没有多说一句话,苏忆年亦没有,他在她的印象里从来就是不多说一句废话的人。
她看着苏忆年好久,脑海里不断翻腾出余莫浅说过的那些话,一想到苏忆年是怎样欺骗自己的,内心就止不住一阵阵地发疼。
而苏忆年却还是一言不发地坐在她对面,从容镇定的他似乎真的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
她苦笑,那个她喜欢了三年的人,此刻看起来却是那么地陌生。
等了许久,苏忆年终于开口,“谨谨,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顾谨谨抬起头,望着苏忆年那双深邃如井般的眼睛里余光闪闪的光芒,不禁自嘲般抑制了自己的视线,生生地挪到一边,“我曾经跟你说,等一等的结果,我想好了。”
“不同意,是吗?”苏忆年仿佛料到般说道,他不傻,顾谨谨那么强烈的转变,任谁都可以知道她那么直白的想法。
顾谨谨有些诧异,而后又想想,她有什么能瞒地过他呢?
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