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榆罔道:“谁能有十足十的把握。”
屿笑了,也认同榆罔的看法。她想了想,又说:“我有把握,再有点时间,我一定想出战胜少昊的办法。”
听到这话,榆罔看向屿,笑着说:“你费心了。”
屿手臂疼痛,她抬起厚厚的纱布,也笑着说:“你也费心了。”
日子过得很快,屿养好伤,已经是一年后了。伤好之后,屿连忙捡起了自己落下的剑法和暗器,闲下来的时间,屿都待在神农的藏书阁里。
屿时刻不停的研究兵法,上到天文下到地理,为了向少昊开战,她从未闲下来过。这期间里,北边的高阳彻底收服了虞氏,屿百忙之中,也抽空和玘一同去恭贺高阳。
高阳在帝丘的宅邸招待了屿和玘,三人坐于廊上煮酒,屿裹着厚厚的狐皮,笑着问高阳:“彻底收服北地,感觉如何?”
“还能如何,自是理所应当。”高阳在和玘下棋,他落下一子,随意的说。
听到高阳的回答,屿诧异一下,好笑地说:“你就不能谦虚点?我可听说,你还余战未散呢。”
战争的后遗,或多或少都会有点。高阳笑了,没有再谈论这个,反而问屿:“你呢?准备的如何,和少昊的一战,有把握吗?”
屿的表情颇淡,她脱下狐皮,无意的掀动了袖子。
袖子翻动,露出了里面手臂,手臂纤细雪白,可一眼看去,却能看见个巨大的疤痕,疤痕附满小臂,显得狰狞恐怖。
“你们觉得呢?”屿不在意疤痕,淡淡反问着。可玘看见疤痕,却皱眉说到:“你的手赤帝也消不掉吗?”
屿道:“我被咬的地方,骨头都断了,右手还能再用,我已经很满意了。”
相对于玘的关怀,高阳对屿的伤痕熟视无睹,反而在回答屿的问题:“我看你会赢。”
“为何?”
“因为我会帮你。”
高阳落下棋子,转头笑看屿。屿并没有欣喜若狂,反而问到:“你是帮我?还是帮自己?还是利用我帮你自己?”
屿的话,旨在点明高阳对白帝的仇,高阳听后,不满的对屿说到:“你这人,我不帮你,你又来怪我,我确实说要帮你,你又怀疑我要借刀杀人。”
“真让人难做。”高阳说下这最后一句话,再没了下棋的心思,转而开始喝酒。
屿一看,心中无奈,连忙说:“好好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完,屿端起酒杯,先干为敬。
玘在一边,淡淡的笑了,连忙催促高阳和他下棋。说到下棋,高阳还没说话,屿一个起身,欢快接口:“他不下,我来和你下吧。”
高阳一看,不满道:“你们下棋,我干什么?”
屿观望棋盘的局势,没空搭理高阳,随口说:“那你们下棋的时候,我还不是坐在一边。”屿满心专注,想到什么,又说:“你若实在无聊,就去弹奏一曲给我们助助兴,那才是你的长项。”
这还指使起我来了?高阳心中绯腹,可再看屿,居然已经在有模有样的接手棋局了。
看着屿的样子,高阳淡笑着摇头,真的让人去取了古琴。
高阳道:“我的长项是弹琴,那我就看你能和玘下多久。”
屿落下一子,不满地回头反击:“小看我,万一我赢了呢。”
“呵!”高阳嗤笑一声,再不搭理屿,果然开始抚琴。
人生八雅,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小院清雪,腊梅迎寒绽放。三人坐于廊下,至雅至兴,混度一日。
天黑下来了,屿和玘也到了回的时间,高阳看着棋盘,惊讶的感叹:“没想到,棋都不会下的你,居然能和玘下个平局。”
屿颇为得意,拍拍手站起来说:“那是,我这些年都在观详兵书,触类旁通。”玘微微笑着,点头附和:“屿儿的确今非昔比,和在山上,已经两世为人了。”
听到这话,屿一下顿住,她凑近玘,认认真真端详着他。
玘被看得不好意思,奇怪又尴尬地问:“何、何事?”
“我看你是不是在讽刺我。”
“我讽刺你做什么?”
“可你这话,也不像在夸我啊。”
两世为人屿知道玘在说她变了,可细细品味,屿拿捏不准这是好话还是还是坏话。
玘没再和屿纠缠这问题,转身乘上坐骑,默默等屿磨蹭。屿暗自叹一口气,再回头看眼高阳,眼神无奈。
高阳看出屿的难过,却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只对屿回报一个同情安慰的眼神,屿一看,愤恨走了。
第155章 伤(1)()
屿回了神农,又开始研究兵书,一刻不闲的熬着日子,哑女耐不住性子,常常对屿念叨无聊,还说不如待在山上。
屿听得烦了,奇怪的问:“山上不也是无聊?”
哑女听到这话,神情落寞,寂寥的说:“可山上安全啊,主人,你看你,都受了多少伤了。”
屿道:“那现在不安全?”
哑女不说话,趁机往屿怀里钻,屿见状,奇怪的问她:“哑女,你怎么了?不知从何时起,总听你说想回山上。”
提到这,哑女不再支支吾吾,她抬起头,认真的说:“主人,我们何时回去?我们回去吧,我就是想回去了。”
屿摸摸哑女的头,眼神露出担忧:“到底怎么了?”
哑女不说话,屿一看,心中愈发疑惑,她想不通为何,只能叹口气说:“榆罔这边大战在即,我实在走不开了,等我忙完,就带你回玉山住住。若你实在不想呆了,先回去也没事的。”
哑女一听,神色露出惊慌,连忙摇头,又说:“主人别赶我走。”
“谁要赶你走了?”屿口中无奈,心中只当哑女又在撒娇,连忙拍拍她的脑袋,又陪她聊了许久。
屿说的没错,这一场大战在即,她实在分身乏术了。
自从那次宴会,少昊和神农算是撕破了脸皮,彻底杜绝了往来。两国表面风平浪静,可暗地里,都在明里暗里的争夺。
屿忙于这些,甚至很少和玘、和高阳有机会相聚,偶尔见面,也是来去匆匆,每次回来,哑女都在说想回玉山。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六十年。
六十年来,大荒都在等着神农和少昊的大战,可两国的战争没有风声,倒是哑女,越发的奇怪。
她除了提及回山,也常常坐在屿身边发呆,可屿问她哪儿不舒服,她又沉默不语。屿去找榆罔,让榆罔替她看看,可她不让榆罔诊断,始终像揣着一个秘密。
屿和榆罔都在为战忙碌,她不说,两人也无心强求,只能默默观察着她。
那夜月圆,六月十六,正是神农最热的时候。
屿穿着宽敞的纱裙,借以荷园的清香、借以皎洁的月光,就认认真真在池边练剑。汗水滴答下来,既能感受热度、又能感受力度。
练到中途,哑女从池上跃来,屿看清她的神色,顿时担忧和疑惑。
哑女脸色有些阴沉,随着她的靠近,四处居然起了结界。屿心中疑惑,可她不知哑女用意,也拦不住她,只奇怪的问:“哑女,你怎么了?”
哑女没有回答,她双眼血红,居然朝屿动起了手,屿大惊,连忙举剑抵挡。结界设的完整,屿观看四处,居然没有一丝漏洞。
屿大意了,就被这样困在了结界里,可屿怎么会想到,哑女会伤害自己。
哑女持着剑,强大的妖力不断使出,屿靠着闪躲,边护住自己,边朝哑女大喊:“你怎么了,快清醒点。”
“哑女!哑女”
屿喊得声嘶力竭,可哑女毫无反应,一边操控法术,一边向屿攻击。哑女口吐火球,屿靠着剑招的步伐,连忙躲避过去。
结界很紧密,一时半会儿,外面的人根本不会知道。屿在和哑女周旋,心里想着,只要能坚持一刻钟,外面的人一定能知道。
想到这,屿咬咬牙,拿出了自己淬毒的银针,咻咻几声朝哑女射去。
屿本就没下死手,哑女一看,轻易就躲了过去,她抓住时机,一剑划过屿的左手。屿被力道冲的往左一偏,她来不及躲避,疼痛中,哑女又一个火球朝屿烧去。
火球打在屿的腹部,屿一口鲜血,直直喷在了哑女脸上。
屿神识不稳,手中的青儿也从蛇剑化为灵蛇,一下下朝哑女攻去。青儿有剧毒,屿一看,连忙大喝:“青儿,别伤了她!”
哑女失了心神,法力连连迸发,许是消耗过度,她的额上竟开始有青筋显露。哑女朝天大喝,面上四窍流血。屿心惊,明白了什么。
想到这个,屿心中微微心痛,她咬咬牙,连忙叫青儿制住哑女,制住哑女的一瞬,屿挣扎着爬起,又喂了哑女一颗丹药。
丹药入口,青儿趁机,一口咬在了哑女的脖颈上,哑女中毒,昏厥过去,趁此时机,结界也散了下去。
屿长松口气,不远处,白虎和花枝,正朝这边赶来。
看见哑女和屿的惨状,白虎呆愣住,花枝一看,也是惊讶,连忙上前扶屿。
“小姐,怎、怎么又受伤了。”
屿受了伤,看见二人的反应,有气无力的吩咐:“白虎去叫榆罔,花枝,先去看看哑女怎么样了。”
听到屿的吩咐,两人总算清醒过来,白虎点点头,朝外跑去,花枝对哑女检查一番,颤抖着说:“她、她中毒了。”
屿的眼里有泪水流出,她听到这话,心上比身上还痛,屿摩挲着,又从身上拿出颗药丸。
将药丸递给花枝,屿又吩咐:“喂给哑女,然后、扶我进屋。”
花枝完全傻了,只能按屿的吩咐照做,她叫来侍女安置哑女,又扶屿进屋,哆嗦着问:“小、小姐,这到底怎么了?”
屿抹去眼泪,刚想说话,榆罔便走了近来,屿见状,一便对两人说了今夜的事。
哑女躺在一边,面色发黑,屿看着她,心痛的说:“哑女肯定是中了蛊惑心神的毒,当时的情况,哑女就快毒发身亡。我没有办法,只能用了青儿的毒。”
榆罔替屿疗了伤,屿喘着气,解释了这通。榆罔听后,眉头紧皱,又说:“先不管是谁下的毒,哑女性命要紧,青儿的解药在哪儿?”
这事确实要紧,可屿一听,却沉默不语。
榆罔似乎明白什么,去替哑女把脉,说到:“是剧毒,但我努力找找解毒药方吧。”
屿一听,眼泪又在流出,她捂着眉眼,心痛不已地说:“别试了,青儿的毒,我最了解。这世间,只有我的神血能做解药,三天没有解药,哑女必死。”
话音一落,屿苍凉的笑了,知情的赤帝、白虎,都是沉默,花枝不明所以,但她一看情况,也跟着不敢说话。
这边众人无话,那边哑女又在毒发,她痛苦的翻来滚去,口中一直叫着:“主人主人”
这一声声主人,屿听的心都碎了,她走到哑女床边,紧紧握住哑女的手,满心都是绝望。
第156章 伤(2)()
哑女呢喃的越来越反复,屿听着这些叫唤,眼泪一滴滴地掉落,可榆罔站在一边,只能用法力替哑女疗伤。
屿再喂哑女吃下一颗蟠桃丹,像是抱着希望般问:“榆罔,你说,玘的血能不能救活哑女?”
“。。。”
榆罔神情踌躇,踌躇半天,并未说话。
不能再等了。屿心中下了个决定,对榆罔说到:“哑女跟了我、很久,我不能看着她死,榆罔,我现在就要去轩辕。”
“我现在就要去轩辕!”
屿说完最后一句话,情绪显得颇为激动,她看着榆罔,神情恳切和悲绝。榆罔拉住屿,认认真真答到:“好、没事,没问题,我会帮你,帮哑女。”
“谢谢。”屿很少说谢,可她看着哑女,不但是在谢榆罔,也像在恳求上苍。
屿拿出了短笛,让花枝先去轩辕找玘,随后,榆罔安排了最快的车,派人保护屿和白虎一行。
快马云辇飞驰了将近一日,终于赶到了轩辕。
轩辕国位于轩辕丘,因为是大荒中原,所以来往之人异常的多。这里除了轩辕族人,还有许许多多外族世家,毫不夸张的说,轩辕国绝对是五国最强盛的大国。
从进入轩辕国都那一刻起,屿从熙攘的街道上,十足的认清了轩辕的繁华和强盛。屿无心观赏和感叹,马不停蹄的来到了事约好的地点。
那是玘在族宫外的一处宅子,屿进到里面时,玘已经在那等着了。他神情淡然,如往日一般温和,不知屿急匆匆赶来是有何事。
屿见到他,没有了以前谈笑的闲情雅致,反而脸色萧索,像是又要落泪。
“怎么了?”看到屿的神情,玘下意识一问,心里感到不妙。
屿不知如何解释,可时间也不容考虑,焦急和不安中,屿直接将玘带到了哑女所在的地方。
房间里,哑女躺在榻上,白虎、花枝守在一边。
走近一看,剧毒已经使哑女现出了原身,她不再是光彩动人的凤凰,反而奄奄一息,连漂亮的羽毛也开始泛黄泛黑。
玘看见这画面,惊讶不已地问:“这是哑女?她怎么了?”
屿悲痛不已,仍然不知怎么回答,她抚去不受控制的眼泪,低沉地说:“玘,我可能要麻烦你救她。”
玘听得疑惑,不知如何回答,正在思索间,屿一把拉过了他的手,水晶刀手起刀落,一下割开了他的手腕。
惊讶顿时袭来,可玘默默看着,却是没有说话。玘没说话,亦拦住了跟随自己前来的侍从。
血流涌注,有五彩的光微微融在血里。玘看到自己血的颜色,疑惑和惊讶更甚,屿没有解释,拿过早就备好的药,将血接在了药里。
眼看差不多了,屿示意白虎一眼,白虎立刻用法力将玘的血止住。
屿端着药碗,看了看一言不发的玘,依然是没有说话,她的眼神中,歉意、感动、期望、焦急,统统混在了一处。
像是祈祷一般,屿将哑女扶了起来,她长长叹了一口气,之后才开始喂药。
哑女在昏迷,又是原形,屿这一碗药,喂得异常艰难。可喂着喂着,哑女便像有了知觉,她开始自己张嘴,自己努力吞咽药汁。
屿贴近哑女,闭上了眼,仔细感受哑女的变化。凝神一瞬,屿再睁开眼,眼里又流出了泪水,可这次的泪水,大概是庆幸和劫后余生。
看向白虎和花枝,屿流着泪,拼命点了点头。她再哭出声,也是含泪的笑了。
白虎见状,不苟言笑的他也微微上扬了嘴角,他松了口气,为哑女传去不少灵气。有了灵气的借助,哑女终于又变回了人形。
屿将一碗药喂完,又去为哑女把脉,脉象显示,融在哑女七经八脉里的毒,已经开始化解。看来玘的血,真的可以做青儿的解药。
哑女这边算完事了,屿回过头来,玘还在原地站着,等着一个解释。
屿看着玘,沉默下,先是说了谢谢。玘皱眉,奇怪的问:“到底怎么了?”屿连续好久没合眼,她坐在雅座上,劳累地向玘解释了这一次的遭遇。
玘听完,心中涌出些不安,他神情变得暗淡,问到:“哑女怎么会中毒,我的血怎么能解青儿的毒?”
很多年前,玘大概记得屿说过的关于常仪的故事,故事中,为常仪解毒的应该是屿自己。为何许多年后,屿却急匆匆的来找自己,还用自己的血解了这毒。
几十年前的故事,玘记不清了,他努力的想着,问了屿最关键的两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