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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黑帝哪能低人一等。”屿笑了,算是大战在即的一点消遣。
高阳看着屿,意有所指:“前几年白虎现世,可是虞氏带头支持了神农,这里面说不定也有神农的勾当。”
屿知道高阳的意思,皱眉不满:“都燃眉之急了,你还把眼光放在日后。”
听完屿的话,高阳还是不置可否,只静静的看着屿。
屿一着急,狠狠捶了高阳:“榆罔在南,怎么会掺和北地的事,况且我离开神农已久,你在我这能打探什么?”
说完,屿更加生气:“这些事你自己也能想到,还要我来说。没想到你都不信我!”屿背过身去,心里都是烦恼,这颛顼从族君到族民,难道都是自己的克星吗?
高阳看屿撒娇,心里暗暗笑了,连忙转过去,好言好语的哄:“是我不好,我也是习惯了,你最蕙质兰心,我什么都瞒不过你。”屿还是不理他,心中真是有些难过,高阳转过来,自己又转过去。
反复几次,高阳想了想,又对着屿低语:“莫非你要和救命恩人计较?”
“你!”
屿气得说不出话,就知道高阳不会白白替自己挡箭,如今真是被拿住话柄了。
气闷一会儿,屿认清此时的情势,还是拉起高阳的手,又替他把脉:“高阳,狼烟已起。说笑归说笑,万不可轻敌,你的伤不容疏忽,还是要好好调整,战场上千万要注意。”
想了想,屿又问:“你可知他们为何先占据东海?”
高阳听罢,眼中带着严肃:“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再看看屿的神色,高阳不自觉握紧屿,又问:“先前你要说的话,现在还想说吗?”
第108章 黄沙百战穿金甲()
屿沉默了,如此问题,如此关隘,自己该如何开口?
可高阳不逼她答,又问:“不知玄女将军可愿随我共战沙场?”
“什么?”
屿看向高阳,一下子想到白帝曾给她的这个封号,不自觉惊问出声。
高阳没有回答,只默默站在原地。
远处赶来一队侍女,她们替高阳披上了黑帝的战甲,又牵来了黑帝的战马。高阳翻身上了战马,又伸出一只手递给屿,邀请之意明显。
屿沉默的看着高阳,马背上的他威风凛凛,让屿想起自己黄沙金甲的日子。不自觉间,屿动了心,也动了手,可只是一瞬,屿却又收回了手,表情显得古怪。
不敢看高阳,屿背过身去,只大声吟唱着送行的诗: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驾!”高阳见此情景,眼神变得冷峻,只大声一吼,驾马离去。身后的侍从见状,也连忙跟上黑帝,徒留屿在原地,听马蹄声渐行渐远。
屿呆愣住,她想到了自己空留案桌的兵籍,想到了自己缺少实战而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想到这些,屿冷漠的脸慢慢激动,她双手捏决,调动周身灵气,可不管怎么努力都没有法力涌现。
“啊——”
屿悲愤的朝天大吼,头上玉胜呈火红的颜色显露。以屿为中界,四周的天色瞬间变暗向远处蔓延,闪电阵阵,照亮她狰狞的脸。
随着玉胜的出现,白虎从暗处现身,匍匐于屿的脚边。除了白虎,青儿也感受到屿神识的变动,闪着狡黠的眸,缓缓现出真身。
看到突然变暗的天色,已经离开的高阳有些疑惑,突然勒住马,回头遥望。
不远处,有虎咆哮飞奔,虎驮一羽衣女子,女子手持弯曲的青剑,散发赤目,头上玉饰奇特。女子骑虎走近,停在高阳左侧,高阳面容欣喜:“阿屿,我以为你真不愿帮我。”
屿笑笑,挥了挥手中的青峰剑,又说:“怎会,怕给你累赘罢了。后来想想,我怕什么!”
“哈哈”高阳和屿同时笑了,随着笑声,一行人又往东海行去。
过了帝丘,队伍愈发长、愈发快,渐渐腾空升起。
高阳撇下战马,足点马背,轻轻跃上高空,同时也将屿拽了起来。屿没了腾云的能力,只感到四肢都在往下坠,吓得抓紧高阳,两人片刻落于高阳坐骑之上。
那坐骑是罕见的海龙神兽,那龙也是罕见的双头龙。龙身宽广可立多人,屿坐稳,终于放下心来。
云间风声很大,屿的头发被吹往后头,露出头上的玉胜和清秀的脸。
玉胜样子奇特,高阳好奇的问:“阿屿,你的眸色如何变红了,这头上红色的玉又是什么?”
“头上戴的是西王母赐给我的玉胜,至于眸色,我也不知,心绪激动便有了。无需管它,片刻便好。”
行驶在云海,屿渐渐心情舒畅,眸色果然复原。屿本就是天神,高阳觉得有趣,暗赏她的奇异。
龙背宽广,屿站起来,四处转了几圈,只随着风喊:“这感觉,好像我又能腾云了。”
随性起来,屿又在龙背上蹦跶,长发也跟着上下翻飞。
“高阳,去了战场,再将我变作男装吧。”
看着屿的样子,高阳只是沉默的笑,屿奇怪,回头又问:“你听到没有啊?”
“知道了。”
“高阳,你要保护好我。”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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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以北,有山名天柜,山冷,于北之极。
入东海有一要道,名为海北走廊,是去往天柜山的必经之路。海北走廊除了可入天柜山,也能阻拦西边而来的人。
也就是说,海北走廊连接少昊族和颛顼族,是交通的枢纽。
“海北走廊岔口有一城池,城池易守难攻,虞氏占据这里,既能守住天柜山,也能和西边联系。而西边,正是黑帝你最”
屿带着金甲面具,披着凤麟战袍,头上的黑布束成男子的发髻。她知道高阳和白帝的纠葛,观望了军中沙盘,只得出这个结论,可那用词却不知如何形容准确。
此时正是黑帝刚到不久,各将军聚在一处议论武韬。屿身板瘦弱,在以武为尊的军营里很不受人重视,她话说到一半没了下文,立刻引来别人的不满:“你是哪来的鸟厮,话说不全就敢在这咧咧,快给我滚下去,别惹黑帝烦。”
屿在宫中待惯了,突然听见如此粗鲁直白的话,一时有些惊讶,愣愣看向高阳。高阳看屿不知所措站在沙盘前,自己仍是怡然自得的看着好戏,想知道屿该如何解决。
明白了高阳的眼神,屿胸中愤懑,立刻向骂自己的将军行一军礼,乖巧的退出了帷帐。
其实屿并不是难堪,听到那样的话,她甚至有后知后觉的亲切。
屿也曾做过将军,她知道军营的规矩和习惯,也知道将军并非骂她。赶她走,反而真是怕她惹怒黑帝引来祸事。
而屿看向高阳,只因为不管出了何事,只要在高阳的地盘,只要有高阳在,她总是习惯先问询他的态度。
可高阳一副不怀好意的看戏状,屿一心急,自然走了。
“让你再看戏!”
回到营帐,屿将面具甩向一边,努力的练习暗器,手里的金针一根根飞出,全都扎在了人偶的眼上。
高阳笑着进去,替屿捡起面具,疑惑道:“这些小针,不会都想扎本王吧?”
屿男装的扮相,回过头来,眼中带怒:“你何时才能消停些,逗我玩好玩吗?”
高阳安稳坐下,实在觉得好笑:“好好,我知道了。今日是我不对,我确实没想好如何安置你。”
“我不可以是你身边的谋臣吗?就算做门客一样。”屿疑惑道。
高阳笑,又说:“你还想做门客?”
屿道:“听黑帝的意思,想试试我的能耐?”
高阳道:“那依屿公子看,我们商议许久,最后得了什么结论?”
“还有什么,无非就是对策。虞氏势力不及你,他们肯定也明白不能打长久的仗。所以他要么速战速决,要么寻找靠山。照我分析,虞氏肯定知道你和白帝的仇,所以选了这地界。只要你能攻破海北走廊,天柜山自然不在话下。”
高阳赞许:“就知道你明白,不听他们唠叨也无事。”
屿一脸愤恨:“再有下回,我真回神农了,稀得帮你一样。”
高阳表示无辜,又说:“谁知道你入了军营,性子都变烈了,反驳都不屑。”
屿无话可说,又开始练习暗器。
第109章 思君再见()
高阳挥挥手,有侍卫二人从身后闪现,屿不知所以,高阳又道:“这是若水、若风。如今在军营,我身边都是精兵悍将,你独自危险,我把她们都给你。你有了她二人,我才放心。”
若水、若风的能力,屿一直知道,她点点头,算是同意高阳的说法。想到什么,屿又问:“那你们想如何攻打海北走廊?”
高阳不答,凝水于手掌,渐渐化作水形河图,地势环境一清二楚。
“这水灵河图放在你这,你如今没了法力,尽量少出大营,有何想法让若水告诉我便是。”
屿不满,说到:“你的意思让我足不出户?”
“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战场实在危险,你又不能时时变作男人。穿着男子衣服,再带上面具,勉强能鱼目混珠,可若脱了面具,你还是个女人。女子在这军营里已经不妥,若被敌军知道,你是懂轻重的。”
“你瞧不起我?那让我来做甚!”屿愤懑,心中不快。
高阳想了想,又劝:“我看中你的谋略,并非要你打仗,只要我在营中,你都跟着我,可行?”
屿总算满意,狡猾一笑:“那你要小心了,你颛顼的兵法都会被我偷去的。”
高阳摸了摸屿的头,刚准备说话,却被一年轻小将闯了进来。
“女、女子?”那小将异常稚嫩,看见这情况,慌慌张张的说。
屿听见这话,连忙拿过面具遮掩,又躲在高阳身后,高阳看着小将,只是淡定的说:“何来女子?”
小将诧异,素来听闻黑帝风流成性,不想今日亲眼见了。
高阳皱眉,又问:“你有何事,速报!”
小将反应过来,连忙醒悟说:“有信鸟妖入营,吾等截获信物。”说完,小将呈上一物件。
那物是一竹笛,竹笛小巧,青翠的颜色十分好看。
高阳接过竹笛,眼中有意外闪过,连忙交给若水:“你事先不知?”
若水接过竹笛,打量一会儿,又说:“许是军营戒备太严,若水现去安排。”
高阳点点头,若水退下,屿却看得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沉默一瞬,高阳对屿说到:“你先收拾一下。”看向若风,高阳又道:“待会儿带她去我的主营。”
“你就这么走了?何事啊!”高阳转身离去,屿更是一头雾水,收拾什么?一会儿又是多会儿?
高阳不答,屿无奈,又开始练习暗器。不知过了多久,屿的额头上都流满了汗水,若风站在一边,有些犹豫的说:“公子真不去梳整一下?”
屿看着若风,不怀好意的笑:“若风乖,你告诉我要去干啥,说了我就去。”
若风唯唯诺诺,又道:“黑帝都不说,我、我怎敢。”
屿叹口气,又开始练习,只道:“黑帝、黑帝。那个英姿飒飒的若风哪去了,在我面前都这么胆小,我又不能把你怎样。”
若风递来一块绢帕,只说:“既然公子不梳洗,那便走吧。”
屿拿过绢帕,只是擦了擦手,任由满脸的汗流淌,又拿着面具大刀阔马的走了出去,随意到不像话。
出了军营,屿带上帷帽,低头穿梭在军营里。周围的士兵认得她是先前被责骂的小将,只以为她暗自伤神,纷纷装作不见。
来到了主帅的大营,大营比别处温暖,屿刚刚练过功,此刻随意的拿着面具扇凉,四处环顾。身后传来响动,屿随意的回头,手中扇风的面具渐渐缓了下来。
迎面而来者,有三人。
三人现出原貌,一人风度翩翩,一人天丽绝色,另外一人激动的跑过来,猛地抱住了自己,正是彩发娇柔的哑女。
“主人,我可想你了,你还好吗?”
屿抱抱哑女,也很惊喜,再看向玘时,她眼中似羞带涩:“玘,怎么是你?”
玘走上前,递给屿一方手帕,嘴角微微笑着:“高阳让你上战场了?看你这模样,快擦擦额上的汗水。”
屿不好意思的接过绣帕,自己长久未见玘,居然是这灰头土脸的样子,再看看郎才女貌的荭筠和玘,屿又为自己害臊。
荭筠见此情景,一双媚眼轻垂,软腰盈盈一拜,开口犹如天籁:“公子且谈,荭筠先告退。”荭筠走了,也带走了一干侍女、侍从。
屿独自和玘待在一处,心中有些激动,不安的理了理自己的仪容,又开心的抬头:“玘,许久不见,我有千言万语想对你说。”
听了这话,玘尴尬的撇眉,想到什么,又从怀里拿出一张纸:“这是没来得及回的信笺。你如今的兵论今非昔比,我竟觉得有些不如你了。”
“这是哪里的话,我还要向你请教呢。”屿接过信,欣喜的准备打开。玘有些意外,连忙按住屿的手:“当面拆信,亦是无礼。”
玘的手搭在自己手上,屿有些窃喜,连忙抓住他的手,笑嘻嘻的问:“你说我无礼?你怪我?”
“没、没有。”玘像被冒犯,连忙抽回手,尴尬的看向别处。
屿失落,自顾自的收好信,嘴里嘟囔:“好,我回去看。你的规矩就是多,我一样也不愿记。左不过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喽。”
玘有无奈,屿几年不见,似乎什么也没变,倒是这男装的扮相,让人耳目一新。屿发现玘在看自己,又变得雀跃,抬起头眨巴着眼:“你看我做甚,可是我变美了?”
若是常人面对此问,自然是顺着好听的话讲,可玘面对笑意盎然的屿,却不知如何回答。
他面色犹豫,有些迟疑:“屿儿,你好好告诉我,你的法力是何问题?”
屿的笑容一下愣住,玘总擅长避开自己,如今还反抛了个难题,屿不知如何作答,只低头搅着手中的丝绢:“都几年前的事了,我现在好好的,别再提了。”
看屿的反应,玘更显担忧,又问:“屿儿,你可是遇到什么麻烦?”玘是真的担忧,屿如此特殊,自己实在想不出有何事能让她失了法力,只怕她有什么麻烦。
屿不愿说,玘迟疑一会儿,又问:“你有何事,连我都要隐瞒?”
听了这话,屿一下抬头,眼里和心里都有异样的感觉。
她认真看着玘,心越跳越快,嘴里有话想呼之欲出。面对屿的眼神,玘并未像往常一样躲开,反而也认真看着她,可玘的眼神中,屿始终没看到自己想要的情愫。
对视了许久,屿的心里泄气,面上带着冷静:“你还说我?你回了轩辕也不告诉我。”
玘不知如何回答,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屿见状,喃喃自语:“你不也没把我当自己人吗?”
“嗯?”玘没听清,又问一遍。
屿心中烦恼,将手中的手绢丢向玘,又说:“你个木头!”
玘更加疑惑,更加沉默,不知所言。
屿看他无辜的眼神,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只说:“你不明白就算了,来颛顼何事?”
“找高阳的吧。”屿自问自答,反正不是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