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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点头,带着余清泽往小船边走。
后面,那老头又喊了一句:“别去太远,有事喊我!”
常乐点头,朝老头挥了挥手,然后弯腰解开右边那条小船的绳子,将小船拖到岸边,等余清泽上去,随后自己也上去了。
余清泽小时候在爷爷家也坐过这种小渔船,一上去,小船会摇摇晃晃的,那时候他还老怕船翻了掉下河里去,双手得紧紧抓着船舷。他爷爷就老笑话他,怕还要上来。
如今倒是不怕了,但是,爷爷早就不在了。
余清泽摇摇头,将情绪调整好,到另一头坐下。
常乐将渔网和水桶放好,长长的竹篙一撑,小船渐渐远离岸边。
这时,岸上一个小身影飞奔而至,一边跑一边大叫:“哥!余大哥!等等我啊!我也要去!”
可是小船并没有停下更没有返回。
岸边的常浩见了又急又气,他哥又不带他去!好气!
老头在一旁笑,道:“哎哟,又没赶上啊,好可惜”
常浩气鼓鼓朝老头瞪眼,道:“大爷爷,你怎么不让我哥等我一会儿啊!”
老头显然跟他们很熟了,道:“你哥有心不让你跟着,我能怎么着。”
闻言,常浩不说话了,气呼呼坐在石头上,眼巴巴地看着小船。
余清泽看见岸边小少年就坐那儿了,问常乐:“你们总是这样吗?”
常乐转过来,点点头,脸上带着无奈。弟弟是总想跟着他来的,可弟弟还小,他怕
这条河很宽,放眼过去,对岸只能看个模糊的影子,少说也有一两千米。水面波光粼粼,不时有江鸥飞过。
常乐撑着船没有往中间去,而是到了下游一点的位置,就在距离岸边百多米的地方,换篙为桨,边划边观察。这会儿天气太热,很多鱼会到岸边纳凉,最后,常乐似乎看到了鱼群,停下了。
余清泽没捕过鱼,便在一旁看着。
只见常乐放下锚,拿过渔网,理顺,左手握住渔网三分之一处和部分网蹶子,右手将网蹶子挂在大拇指上,又握住剩下的渔网蹶子,然后看准水面,将渔网撒出。(注1)
常乐的动作顺利流畅,渔网张开,像一个大罩子跃入水中。
等线绳到头了,渔网沉入水中,过一会儿,常乐便慢慢收网。
渔网露出水面,余清泽惊喜地发现,里面真的有鱼,还有三四条。
“嘿,有四条!咦,这是什么鱼?”等常乐将网弄上船舱,余清泽走过去帮忙将鱼弄出来,却发现那条大一点的背上有花纹的鱼自己并不认识,可能是这边特有的品种。
常乐打了两个手势,可惜余清泽看不懂。
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片刻。
常乐嘴张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最终也没能出声。他泄气地跨下肩膀。
余清泽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回去再问小浩和爷爷好了。”
常乐只能无奈点点头。
将网里的鱼都弄出来,有一条比较小,常乐将它放生了。随即他们又换了几个地方撒网,有时候能网到鱼,有时候没鱼。
“乐哥儿,能给我试试吗?”余清泽看常乐撒了几把,心痒痒了。
常乐很干脆地点头,将理顺的渔网递给他。
余清泽接过来,回想着常乐的动作,将左右手该抓的抓,该握的握,自觉没啥问题了,问常乐:“是这样吗?”
常乐将那条网顶的绳子举到他眼前。
“哦,忘了,这个要缠手上。”余清泽不好意思地接过来重新缠上。
好险,万一把整张网都丢出去了,那不还得下河去捞网?
随后,余清泽学着常乐的样子,身体往右边一转,用力将手里的渔网朝着有鱼游动的地方撒出去。
呼——哗——
随着渔网被甩出去的破风声和落水声,还有余清泽的一声惊叫。
“啊——”他用力太大,小船晃荡了一下,身体随着惯性被渔网扯着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栽河里了。余清泽下意识闭上眼睛,想着肯定要落水了。
真丢脸啊!还是在乐哥儿面前。余清泽脑袋里闪过这行大字。
关键时刻,一条有力的胳膊搂上余清泽的腰,将他拦腰给捞了回来。
反应敏捷,动作神速,一气呵成,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关键是,力气还挺大,一下就把余清泽给捞起来扣进了怀里!
两人这一翻动静,小船受力不均,左右摇晃起来。
余清泽没那么多坐这种小船的经验,一下掌握不了平衡,身体也跟着乱晃。
他一晃,小船就更加晃得厉害,河水都要晃进来了。
后面的常乐无奈,又不能出声,另一只手也搂上去,双手一个用力,干脆将余清泽给拦腰抱了起来。
“哇啊——”忽然双脚离地,身体没了着落点,余清泽吓得大叫一声。
随即反应过来之后,他简直要无地自容了。
余清泽:还不如掉河里呢!
过了一会儿,没有他的‘捣乱’,小船就平静下来了,只随着河水在轻轻荡漾。
惊魂未定,尴尬又起。
余清泽低头,腰间的胳膊纤细却将他牢牢箍住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常乐胳膊上的力度和温度,还有后背透过两人的衣衫不断传来的身体紧紧相贴的温热感觉。
莫名的,他觉得腰间,还有后背与常乐胸腹相贴的地方,有点儿烫
余清泽心中一动,这么亲密的跟一个成年男性的身体接触,他还是第一次,跟在部队时跟战友们的那种肢体接触不同,是更暧昧的,能让他觉得呼吸忽然急促,脸色发烫的,心跳不由自主忽然加快的,让他有点儿想入非非的那种接触。
余清泽:虽然现在这姿势不太对,但素了28年,有点儿心荡漾了,肯定是因为小船在荡漾!
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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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泽摇摇头,将常爷爷和常乐叫到桌前坐下;然后很郑重地跟他们商量道:“爷爷;乐哥儿;我初来乍道;幸得乐哥儿相救;又承蒙你们收留照顾;实在感激不尽。你们知道的,我在这边无亲无故;暂时还没有去处;所以,我想跟你们商量,不;是请求;我想请求你们一件事情。”
爷孙俩对视一眼;都在余清泽的眼神中看到了认真。
常爷爷道:“你说。”
余清泽很认真地跟两人说道:“我想借住在家里一段日子;我会按月支付房租,等我手头宽裕了,找到合适的地方,我再搬出去。”
没想到余清泽说的是这事。
常爷爷摆手道:“你住着就是;就一个床铺的事,什么房租不房租的;不用。”
常乐也点头。
余清泽自然是不肯白住的;他无奈道:“爷爷;乐哥儿,你们这样,我就不敢在家里住了。”
常爷爷瞪眼,“什么敢不敢的,你不是教小乐和小浩写字了吗?不是还说要教小浩学功夫吗?就当束修了。说起来,还是我们占便宜了。”
余清泽失笑,“要这么说起来,乐哥儿还救了我的命呢爷爷。”
“那不是一码事,不能混一起说。”
余清泽很坚持,常爷爷态度更强硬。
双方来往了几个回合,无果。
常乐看他们两人争来争去,抿着唇在一边笑。
见说不过老人家,余清泽只能道:“爷爷,我是认真的,我不能白吃白住,希望您能理解。”
常爷爷看了他好一会儿,随后叹口气,道:“罢了罢了,你爱给就给吧。”
余清泽笑了,又道:“我不知道这边的租金,您看,一个月一两银子够不够?”
爷孙俩都被他这大手笔给惊到了。
常爷爷干巴巴道:“咱们家可没有客栈的条件。”
余清泽道:“我可是把吃的也算进去了。”
常爷爷摆手,“就地里那些东西啊,不值几个钱,大家都种,拉街上去卖,都卖不动喽。”
余清泽当没听见,一锤定音,“那就这么说定了,一个月一两银子。我先交三个月的。”
余清泽拿出布包,不知道三两碎银子是多少,干脆拿了三贯铜钱递给常爷爷,“爷爷,给您。”
常爷爷无奈接过,然后随手递给常乐。
余清泽看出来了,家里管钱的,是常乐。于是,他又跟常乐说道:“乐哥儿,这些银子能请你帮我保管吗?我也没地方放,过几天双抢结束了,我再拿回来,到时候我想去城里做些小生意。”
常乐有些为难,这么多银子,万一丢了
常乐看向常爷爷,常爷爷点了下头,道:“帮他收着吧。”
常乐这才接过布包,小心翼翼地进了房间。
常爷爷看着余清泽,问道:“你想到城里做生意?”
余清泽点头:“我想弄些小吃食去卖。总得找个营生。”
常爷爷皱眉道:“你的户籍证明不是丢了吗?去城里做生意需要用的。”
余清泽‘啊’一声,道:“我都忘了这件事了。爷爷,如果要把户籍落到这里,需要怎么弄?”
常爷爷皱眉想了会儿,道:“衙门里好像有个专门的部门管这块儿的。你可以问问村长,他应该知道。”
“好的,我问问。”
“你想入籍到我们这里?牛头村?”
“是,这里很好,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入到这里。”
“有眼光!当年我们村的十几户也是看这里很好,便在这里定下了。一晃,就十几年过去喽。”常爷爷想起往事,忍不住有些感慨。
余清泽好奇问道:“听说你们是战乱时迁过来的?”
常爷爷点头,吧嗒一口旱烟,眼神有些悠远,“我们本来在清河北岸的青州,那边被战乱破坏得非常严重,大家都过不下去了,听说南方战乱没这么严重,才想方设法一起渡河来到了这边。”
大盛朝是结束了前朝的战乱才建国的,刚建国十五年,这事儿余清泽听说过。
“是啊,战乱最受苦的就是老百姓。”具体的余清泽没经历过,他只能感慨了一下。
常爷爷吐出一口眼圈,又叹口气,很心疼地说道:“小乐的伤就是那时候弄的,唉”
余清泽很想问下具体怎么回事,不过看到常乐出来了,他便及时住了口,然后回房间拿出换洗的衣服,对常乐说道:“乐哥儿,麻烦你给我提一下水了。”
常乐笑着点头。
第二天早上,余清泽看到常乐摘回来一大粪箕的豆角,吃早饭的时候就问他。
常乐有些发愁地表示,地里长得太多,最近又没空出去卖,就摘回来晒,不然全都老了。
余清泽又问了下他们这里豆角大都是怎么个吃法,得知一般就煮着吃,然后吃不完又卖不掉,就晒成干豆角。
粪箕里的豆角都很鲜嫩,余清泽想了想,问道:“乐哥儿,家里还有空坛子吗?有沿的那种。”
常乐点头,好奇得看着他,问他要做什么。
余清泽说道:“腌酸豆角。”
“酸豆角?”常浩好奇地问,“好吃吗?”
余清泽点头,道:“很开胃的,很适合夏天和冬天吃。”
“比干豆角好吃吗?”干豆角冬天的时候经常吃,常浩有些小嫌弃。
余清泽笑道:“不一样的味道,我腌一些你们试试,如果觉得好吃,咱们还可以腌一缸放到冬天吃。”
听到好吃,常浩就开心了,举双手赞成:“腌!”
余大哥说好吃,肯定就是超级好吃!他现在对余清泽有种盲目的崇拜,特别是在吃的方面。
于是等吃过早饭常乐他们爷孙三人去插田了,余清泽就在家里做酸豆角。
坛子洗净放着自然晾干,又选出鲜嫩的豆角摘掉头尾,洗干净晾干水,烧一小锅开水放凉。
所有准备工作完成后,直接倒入小半坛凉开水到坛子里,豆角放入,全部没入水中,加入量稍多的盐,就完成了。
余清泽想了想,又放了几个青椒进去。其实如果有萝卜,酸萝卜也好吃,不过现在是夏天,乐哥儿他们没有种夏萝卜,倒是还可以摘些苦瓜回来浸着。
最后盖上盖子,将坛子边沿倒上水防止进入空气,放在阴凉的地方,过个两三天就可以吃了。
既然已经做了酸豆角,余清泽又将那几条黄瓜做了个简易版的酱黄瓜。
中午常爷爷说把昨天村长送来的那条鱼煮了,余清泽想起在这里吃的第一顿饭,那鱼的滋味
“让他们享受一下真正的鱼的美味。”余清泽自言自语了一句。
家里没有生姜,能去腥的只有米酒,放点醋也能去腥,不过还不够。余清泽正发愁,忽然想起好像在村里的路边看见过一小片紫苏,他双眼一亮,打算出去摘一些回来代替生姜去腥。
正摘着,碰见了村长。
“阿泽,你摘这个做什么?”村长好奇。紫苏气味比较怪,村里人都当是野草,牛都不怎么喜欢吃,不过大夫有时候会拿这个入药。
余清泽答道:“家里没有生姜,我摘回去做配料。村长,您找我,是想好了?”
“是。我们昨天商量好了,就按你说的办。”村长和大健大勇一直讨论到凌晨,终于做了决定。
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村长夫郎发现家里忽然少了三十两银子,还着急忙慌地找他们,以为家里遭贼了。后来得知他们拿钱买了块木板,还鸡飞狗跳地闹了一阵,村长他们三个汉子费了好大的口舌,最后才说服了他。也是一番折腾。
余清泽高兴道:“我就知道你们会答应的。”
村长笑了一下,然后又问道:“不过,阿泽,我就想跟你商量一下,那个打谷机和风谷车,可不可以晚一点再开始做?”
余清泽想了想,大概知道村长他们的想法,无非是想趁着秋收前全力制作稻床。他问道:“你们家一共有几个人会做木工活?”
村长答道:“我、大健和大勇都是熟手,我三儿子现在只能打下手,我夫郎也会一些。”
余清泽装做为难地思考了好大一会儿,然后才说道:“这样啊,那行吧,打谷机和风谷车就等到秋收过后再启动。等秋收后,你们安排一个人跟我一起研究制作打谷机和风谷车,另外的人做其他简单的商品吧。”
余清泽追求的是长期合作,先让村长他们看到甜头,往后合作起来也会更顺畅,一个个项目来也可以,反正也没人知道他头脑里的那些东西。
何况,他还想请村长帮他搞定户口的事。
村长一听,顿时喜笑颜开,道:“这样安排甚好。”
两人约定晚上到村长家商量合作契约的条款。
回到家,估摸着时间,余清泽先将米饭煮了,架好火,然后开始处理鱼。
村长送来的是一条花鲢,挺大,有两斤多近三斤。
用紫苏代替生姜,余清泽根据常乐一家的口味,做了一个剁椒鱼头,剩下的鱼身他腌好用碗装着准备晚上做红烧鱼。再做个丝瓜鸡蛋汤,配个青菜,也是很丰盛的一顿午餐了。
饭菜做好,常家爷孙仨也回来了。
常浩刚进院门就闻到了空气中散发出的香味,顿时冲进屋,兴奋问道:“余大哥,你又做好吃的了!”
常乐也双眼一亮,又一道新菜式!还是鱼!
可惜没看见怎么做的,有点小遗憾。
吃货的最大幸福,就是遇到了一个好厨子!
而立志要当个好厨子的厨艺渣的最大幸福,无疑就是遇到了一个好师傅!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