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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阿尘还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心,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
“别紧张。”季尧道:“我说过让你带他走,这句话一直作数。你有私心也好,至少证明你是真的在乎他。”
“你什么意思?”南宫城的声音似乎高了几分。
季尧道:“我相信,你现在一定还没有告诉他我出车祸的事。”
“我”
第92章 一别两宽()
季尧与南宫城约在距离医院不太远的一家小咖啡厅见面;时间为明天下午两点半。
经过在喷泉前昏倒这件事;如今叶知秋不敢大意,盯季尧盯得特别严;只要公司没事;他恨不能一天24小时全程伺候季大老板的饮食起居,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一来他担心季尧意志消沉想不开寻短见,二来他现在既没有女朋友更没有男朋友;孤家寡人一个;伺候季尧权当打发时间。
当听到季尧说第二天一早要去逛商场的时候,叶知秋差点儿再次炸毛;对着他破口大骂。
“季尧!你他妈是不是作?!刚把林微尘作没了,现在又来作自己!你现在连病房门都不适合出;还他妈想着出医院?!”
季尧不知道叶知秋是不是故意的;如今无论是李卫东还是谢霄男,所有人在他面前对“林微尘”三个字都讳莫如深;闭口不提;怕惹他伤心影响他恢复。偏偏叶知秋总是三句话就把林微尘拉出来说上一遍,而且字句带血;在他心上深深刻下一道又一道划痕;让他想暂时忘却麻痹一下自己都做不到。
“这是最后一件事了;也许是我最后能做的事了”季尧道;虽然他要做什么未必一定要经过叶知秋的同意;但他的语气里还是带了一丝央求和软弱。
叶知秋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或许方式不同,但他对季尧的心与李卫东夫妇是一样的,都是希望自己的兄弟能尽快好起来。
早晨护士查完房,季尧打完最后一瓶点滴的时候刚好十点钟。季尧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衣服,头发也打理的一丝不苟,除却脸色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之外,他看起来并无太多异样。
经过车祸一事,季尧自己尚未说自己有什么心理障碍从此不敢开车,但叶知秋他们却坚持认为这段时间季尧不再适合碰方向盘,所以是叶知秋开车陪季尧去的世贸大厦。
腕表、名牌包包等高档奢侈品的专柜设在十五楼。
看到季尧在百达翡丽专柜停下来时,叶知秋很是不解。
“你不是有很多表吗,怎么还买?而且什么时候买不行,非要现在这个时候?”
季尧喜欢车,几乎每半年就要入手一辆,开不过来在车库屯着权当收藏,前不久刚报废的那辆奔驰几乎是其中配置最低的一辆了。季尧也喜欢表,但只喜欢百达翡丽,因为林微尘曾说过,虽然都是名表,但劳力士暴发户和土豪的气质太浓郁了,不如百达翡丽低调内敛。
内秀而不外露,不张扬,就如林微尘本人一样。
“这次我是给他买。”季尧道,虽然以前林微尘并没有带手表的习惯,但他知道,以后林微尘肯定需要一块手表,与他纤细的左手腕贴合得完美无缺,以掩盖那道无论是在他身体上还是心底都再也去不掉的瘢痕。
尽管叶知秋看起来脑子少了一根筋,但也没怎么用琢磨就立刻明白为何季尧执意要给林微尘买一块腕表了。
“唉——”叶知秋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拍拍季尧的肩膀,“你慢慢挑,我去旁边休息区坐会儿,享受一下售货员美女的热情招待。”
季尧没有理他,沉着的目光从玻璃柜台上扫过,最终他看中了一块半镂空设计的银色手表,银质的表链粗细适中,表盘上除了有几个碎钻点缀之外并无过多装饰,很简约的设计,林微尘应该会喜欢。
到达那家叫做“恋空”的小咖啡厅时,南宫城还没到。季尧想起之前几次南宫城去接林微尘,都是提前几分钟到约定地点。
“呵”季尧笑得满含深意,原来人与人之间真的可以区别对待,换成自己,南宫城就迟到了。
其实也不算迟到,在季尧找好一个靠窗的位置,刚坐下不久,正好两点三十分时,南宫城出现在咖啡厅门前。这次他没有像以前那样随随便便一件牛仔裤搭配休闲风格的羽绒服,而是穿了件一看就知道是刚从商场里买来不久的、全新的深灰色风衣,款式与季尧一贯喜欢的风格虽然不同,但或多或少有几分相似。
刚过了二十岁生日不久的青年,尚徘徊在“男人”与“男孩”之间,明明无论是展现还是语言举止都带着几分幼稚,偏偏又刻意装得稳重老成。季尧已经猜出南宫城的背景惊人,所以未必有“刻意”的必要,但季尧还是忍不住从心里恶意猜测,认为南宫城今日穿的这一身,是为了从气场上不输给自己。
季尧想问,这孩子是来谈判的吗?又觉得风衣不太适合南宫城,因为他的身高实在是太高了,长长的风衣把他弄得好像是一个装在套子里的人。在这种“贬低别人抬高自己”的低俗乐趣中,季尧竟然找到了一丝愉悦,忍不住对南宫城弯了下嘴角,却忘了上午自己出门时也是经过精心打扮再三捯饬的。
南宫城几乎是一进门就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季尧了,不是他眼力好,而是那个男人虽然面色苍白形容枯槁,一场车祸外加一场情伤把他折磨的颓废又憔悴,但依然掩不住他身上的光芒,顶多是以前“光芒万丈”,现在暗了一些变成了“光芒千丈”,总之没有办法忽视。
“坐。”季尧一指对面的座位。
“嗯。”南宫城坐了下来,“你要给我什么?”
“我们两个不能说说话吗?”季尧叫来服务生点了两杯拿铁,手指点了点玻璃桌面,他看着南宫城,淡笑:“咳,我很好奇你的身份。”
“我以为你第一句会问他。”南宫城面无表情。
“他咳,他的情况,昨天你不是已经特意打电话告诉我了么?”季尧道,接过服务生递来的咖啡喝了一口,“关于林微尘,我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现在更让我好奇的是,自己究竟把他托付给了一个怎样的人。”
“什么叫托付。”南宫城皱眉:“他不是物品,不是你说不要就不要,推来推去。我可以和你公平竞争。”
“竞争?”季尧从咖啡杯上掀起眼皮,不轻不重地笑了一声,“我既然说过让你带他走,就不会再参与什么竞争。”
“那你约我来究竟干什么,只为了说这些可有可无的废话?”
“直到现在,你还不愿意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吗?”季尧不答反问。
“这些与你无关吧,季总。”南宫城声线微冷,“谁都有秘密,难道你这么喜欢窥探别人隐私吗?”
“若论到窥探别人隐私,我比不上你。”季尧放下咖啡,“或者更准确来说,是比不上你们公司。”
“你”南宫城微讶,“你怎么知道?”:
“本来我只是猜测,毕竟暨南集团的侦查能力不是吃素的,我花重金请他们去查一个赛车手的底细却查不到,除了刻意包庇故意提供虚假信息之外,我找不出其他合理的解释。我猜你是暨南董事长宫岳毅的儿子,但你随母姓“南”,现在看到你这副表情”季尧笑道:“我想我猜对了。”
“我还没对他说。”南宫城表情柔和几分,他望着窗外:“以后等我向家里摊牌之后,我会对他说的。”
“嗯。”季尧点头,“你何时对他说我不管,我只希望你能平衡好家庭和他的关系,不要因为你处理不当,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不用你说!”南宫城道,“你要给我什么?”
“这个。”季尧拿出一个浅蓝色天鹅绒质感的小礼盒,放在光滑的玻璃桌面上,轻轻一推,盒子就到了南宫城面前。
“这是”南宫城拿起盒子,打开看到是一块百达翡丽,他愣了一下,再抬头时季尧已经起身要走了。
“别说是我买的,如果你能让他忘了我,就忘了吧。”季尧正了正风衣,虽然是俯视,但眼神中并没有丝毫不敬的意思,只是很诚恳地说了一句,“你还是,太年轻了。”
“原来你来咖啡厅就是为了见这小子啊。”叶知秋假殷勤地为季尧打开车门,笑问:“怎么样,情敌相见,有没有分外眼红?”
季尧的脸色比刚才在咖啡厅里坐着时难看很多,额头已经有了一层虚汗,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他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想多说,也让叶知秋不要有这么多废话。
“你手怎么了?”在季尧摆手的时候,叶知秋十分眼见地看到他掌心一小派月牙形的掐痕,轻的只是微微发红,严重的已经破了皮,冒出一点点血丝。
“咳!咳咳!”季尧掩唇咳嗽数声,闭着眼睛有气无力道:“掐的。”
叶知秋明知不可能还是问:“南宫城那小子给你掐的?他妈的,劳资这就下去帮你弄他!”
第93章 一别两宽()
南宫城回去的时候;林微尘坐在床上看一本书。
他倚在松软的枕头上;身子倾斜了一个角度侧窝着;双腿交叠随意地搭在床边,看起来悠闲又惬意。
半下午的阳光从透明的落地窗斜照进来;在病房里洁白的地板上墙壁上床单被罩上全部洒下一层梦幻的橘黄;也洒在林微尘苍白的脸上。
南宫城在门边望着这一幕;突觉有一种温暖而刺痒的情绪在心底时而缓慢流淌,配合着温婉的调子;时而奔腾呼啸;伴着激昂的乐章,害得他忍不住想一鼓作气跑过去,紧紧把那个人拥在身前。
但他还是克制住了。
“怎么搭上一点儿被子。”南宫城走过去;扯过被子,把一个小角轻轻搭在林微尘肚子上,又问:“哥;你看什么书呢?”
太过投入;他并没有听到南宫城的脚步声。直到对方走到面前俯下身来跟他说话,他才如梦方醒一般懵懵懂懂抬起头;应了一声“啊”,浅浅笑道:“我爸留给我的参考书;关于制冷的。”
“林叔回去了?”南宫城道:“说好的明天我送他去机场的,怎么这就走了?”
“他们研究组明天有课题发布会,作为组长必须赶回去。”林微尘解释;笑了一声:“再说我爸离开半个月;陈叔一直在催呢。”
1977年10月12日;国务院通过“实行统一高考”的决议,正式恢复高考,并且恢复高等院校的研究生招生。
1978年,林至徽赶上第一批国家统考,不负所望,从一个小山村成功考入当时还叫做“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的南京理工大学,学习低温工程。
四年后,他又以专业第二的成绩获得进入dn大学就读硕士研究生的机会,研究超低温制冷氮气液化以及航空发动机推进技术。
正是在硕士期间,他认识了经济学院出了名的大才子,高他两届的学长,陈放。
原本能源学院与经济学院是没有交集的,但林至徽的导师与陈放的导师是至交,两个人在一起开了一家低温工厂。在一次与其它公司合作的过程中,需要找一名懂技术的和一名懂经济会谈判的,自然而然,那两位头发花白的老教师选中了各自的得意门生,林至徽与陈放。
出差时间为一个月,包括实地考察、约谈合作、未来规划地点在海南,包吃包住。
对方公司为了节省开支,省下一间房钱,硬是把林至徽与陈放两个大男人安排进了一间狭隘到只有一张双人床和一套简易橱柜的小套房。
林至徽是山里的苦孩子,住这种地方倒没觉得有什么。但陈放不一样,在那个年代能读得起金融投资管理专业的人,家里没几个钱是不可能的。
同居的日子最开始并不美妙,林至徽发现,外表温文尔雅仪表堂堂帅气逼人的陈大才子,其实是个喜欢爆粗口骂街的“斯文败类”,经常对酒店里各种陈设横挑鼻子竖挑眼,尤其嫌恶那张小到不能再小的双人床。
所以林至徽前半个月几乎全是在打地铺,因为陈放有洁癖,不喜欢和其他人睡一张床。林至徽曾想过再开一间房搬出去,但自己兜里又没有多少钱,只好能忍则忍。
后来陈放不知乱吃了什么东西,他不仅有少爷的命,更有少爷的身子。胃受凉后上吐下泻还发烧,整个人都虚脱了,缩在被窝里哼哼唧唧抽着气儿。林至徽把他拖起来,想送他去医院,他死活不去。林至徽再三逼问,陈放才鬼嚎一声,说自己怕打针。
也许是感觉自己在外人面前颜面扫地,陈放因为生病而苍白的脸在那一瞬红了一红,他低着头闭着眼,有出气没进气,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儿。
林至徽却被逗笑了。谁能想出,别人眼中光芒万丈的陈大才子,竟然怕打针,还正可怜兮兮地对自己哼唧。
那晚,林至徽不知被哪只鬼迷了心窍,坐在床边照顾陈放一整夜,端茶送水喂药忙得脚不沾地,直到天快亮时终于撑不住趴在床边睡着。
再醒来,自己正躺在床上,与陈放盖着同一条小被子,被子太小,两个人只够一人搭一点肚皮。
林至徽愣了愣,突然觉得陈放不骂人时就这么安安静静躺着睡觉,很好看。
陈放好看,不是林至徽一个人说的,是全校师生公认的。但,那天早晨,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来,照在陈放脸上,林至徽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真的很好看。
傻傻盯着陈放看了半天,林至徽才想起探一下对方的额头试试温度,已经不热了,看来昨天晚上他没有白忙活一夜。轻手轻脚坐起身,林至徽把那条被子全盖在陈放身上,想要下床去楼下餐厅拿早点,转身时却被人捉住了手。
陈放说:“我想吃我妈做得蛋炒饭了”
陈放还说:“林至徽,你他妈昨晚伺候我伺候的那么周到,害得我都想起我妈了”
没等林至徽说话,陈放用另一只手捂住眼,小声道:“我妈没了,我十岁那年没的”
说不清两个人是怎么开始的,从海南回来,林至徽与陈放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在学校时他们很有默契的表现出“我们不熟”的样子,在私下又会一起约了看电影打游戏甚至什么也不做,只在公园道草地上随便一躺,都感到格外满足。
林至徽知道,自己与陈放在偷偷尝试某种“禁果”。在七八十年代,就算是男女之间,想牵个手亲个口都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如果被人看到,也许会被贴上“作风不良”的标签,更不用说是同性恋了。
林至徽有些恐慌,他直觉自己越陷越深,但却没有承担这种后果的勇气和能力。他是独子,家中父母尚在,年老体迈,思想封建。
他知道同性恋等于断子绝孙等于要了二老的命。
这段只有不到一年的地下秘密恋情,在1984年6月进入了尾声。
陈放研究生毕业那天晚上,他约了林至徽出去吃饭,含着金汤匙出生蜜罐子里泡大的陈大少吃遍了山珍海味,也会陪着林至徽吃地摊压马路。
那晚他们都喝了酒,林至徽喝得更多,两个人急不可耐一般,随便花五块钱找了家破破烂烂的小旅馆,醉醺醺地走进去,释放天性。
在陈放身下,林至徽感到自己变了一个人,如此放浪形骸,淫|靡之声不堪入耳,他甚至不能确定那些哭声喊声是自己发出的。只是,叫的声音有多大,心里的绝望就有多深。最后嗓子都嘶哑了,嘴里尽是血腥味儿。
陈放抱着他去清洗,水洒有些年久,喷出的水流断断续续时大时小,但依然洒了林至徽满脸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