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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险家难以置信:“你在赶我走?”
“不,不是我。”剑客局促道。
“黄粱。”探险家想到另一种可能,并且从剑客的表情来看这种可能『性』被极大程度地提升,“黄粱想让我离开,是它的意思,它在赶我走。”
“也不是它……它不想的……”剑客的声音低下来,她犹豫了半分,“是你自己,记忆是你自己的东西,是你自己想要想起来,这是你的潜意识。”
“我——”探险家本想否定,其余的话即将出口时下意识地在心里想了一圈自己是否真的想留在这里,答案不是肯定,但也不是否定,她的念头是模糊不清的。
有一点剑客说对了,她的记忆的确在慢慢恢复,几分钟前她只模糊地记起了小区中的那棵树,刚才她记起了小区在市区的位置,现在属于小区的更多信息正源源不断地涌进她大脑中。
这一次的信息更加真实立体,她听见早上的晨练声和遛狗声,小区门口有一家包子店,早上有很多人排队,香味隔着十几米都能闻见。
黄粱内不会有记忆,她想起了一切,只能离开。
探险家疲惫无力问:“你早就知道了吗?”
“有猜测,但是从你来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迟早会离开。”
探险家勾起一个苍白的笑:“我现在有点不想离开了。”
剑客没说什么,定定地看着她。她的视线太过直白,探险家在接触过后就立刻回避了,可是即使如此也依旧能感受到对方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探险家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试图让这一切看起来轻松自然,“你会送我离开吗?”
剑客这才移开目光,点头说:“会。”
探险家松了口气,剑客侧身象征『性』地让了路,探险家问:“时间已经到了吗?”
剑客短促地点下头。探险家问:“你能再让我看看你的剑吗?”
剑客把剑递给她,探险家接过,目光停留在剑上平白无奇的某一处迟迟不动。
剑客的唇张了张似要催促,目光触及探险家后又将话咽回去。
探险家最终还是得将剑还给剑客。剑客接过,说:“我送你出去。”
从村口到石碑前不过一截路,探险家看着石碑却恍如隔世,她视力很好,一眼就看得见石碑上的字,却依旧看不懂。
她在离石碑还有几步路时停下,她现在清楚地知道,只要迈过石碑,她就能回到现实世界。
剑客也随着她停下,但是没有问原因,探险家倒情愿她能问上自己一两句话,哪怕是问问她为什么停下也好。可剑客没有。
探险家指着石碑问:“我一直都想知道那上面刻的是什么,可我看不懂。”
剑客没随着探险家指的方向看,她的视线在探险家身上,“其实你一直都可以看懂。”
探险家摇头,这次她没有故意拖延时间,石碑上的文字她确实看不懂,“那种文字我从来都没见过。”
“是汉字。”剑客说。
“怎么可能——”探险家定住了,她死死盯着石碑,那上面确实是汉字,“可是我明明……”
“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剑客问:“你看到的是什么?”
探险家摇头,悄声道:“我不知道。”
其实她看得很清楚,那是黄永玉的一句话,她在念大学时有过选修:“别人要跳出红尘,我要往红尘里钻。”
剑客笑笑,也许她并不在意探险家看到了什么,又或许她已经猜到了探险家看到的东西,总之她『露』出一丝笑,带着告别和劝勉,可却没有一点不舍:“回去吧,即使是在纳尼亚也终将会面对这一天,你不属于这里,不应该一头扎进幻想中掩饰太平,你在现实中有你自己的生活,你应当去面对它。”
探险家的记忆已经彻底回来了,她记起了自己的名字,也记起了自己那并不重要的目的。探险家知道她的意志并不会改变任何事,她不知道她不舍的到底是剑客还是黄粱本身,便只能也『露』出笑:“如果有一天你也出来了,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剑客点头,“我会的。”
探险家深吸一口气,“那我走了。”她转身小步地往石碑外走,她知道剑客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她忍住眼泪没有流出来。
即将踏出黄粱的那一刻,她深吸了一口气,故作洒脱地朝后挥挥手,这时候突然听见剑客在叫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迈出去的步子不能再收回来,身后的黄粱与现实有了石碑分隔重新变得死寂一片。
剑客最后喊道:“你记住,我的名字是——”
故事戛然而止。许适在最底下打上“the end”,接着保存备份,终于松了一口气。
寒假转瞬即逝,好像还没怎么玩、作业没动几个字、连朋友都没见几面,假期就已经结束了。不过许适足够幸运,她在一个假期里做完了她计划之内的所有事。
开学报道照例是坐火车去,许适还是挺喜欢坐火车的,她后天自然养成喜欢一切慢速交通工具,就像公车,就像火车。
她觉得坐在车上看风景的这段时间内,她可以难得地静下心来任思维发散去想一些她喜欢的话题。
但这也有不利之处,她的出发点是偏向寻找写文灵感方面,她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这一点“不务正业”对她的本科专业非常不利。
可她并没有什么办法去改变,这种职业习惯已经深深地与她的做事风格融在了一起,哪怕是在去年就发现了问题,但她完全找不到解决办法。
火车在路上晚点,原定下午六点到站,晚点了一小时,七点才停车。
周亭筠在下午五点左右就发短信问她在哪里,许适开了地图定位发现网络不好,不得已只能找乘务员问地名,然后原样发短信回复。
周亭筠说:太晚了,你到站后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许适看外边的落日,心里也有些打鼓,刚到春天的燕市天黑地依旧早,火车站离学校远,既使有地铁,她也不太敢独自从车站直接走。
到站后她试探『性』地从qq上留言:那个,我下车了。
几秒后周亭筠的电话直接打过来,许适拖着行李疾步往对方说的地方走——实际上应该说是唯一一个出口,她连车站都没出,就看见等在出口处的周亭筠。
许适在这个假期中基本没找过周亭筠,她们仅有的一次对话是过年祝福,再前一次是元旦面基,周亭筠答应要给她一点时间——但是直到现在她还没想好答案。
再走近一点,过了闸口,接的人和出的人混在一起,周亭筠接过她的箱子,人太多害怕被挤散,就又拉着她的手腕。
许适跟在她后边,人群大部分都压力都被她挡掉。她低头看着对方抓在自己手腕间的手,忽然释然地笑了起来。
周亭筠在人渐渐少了后对她透去一个不解的眼神,许适带着笑示意自己的手腕间:“我刚刚突然想到,如果我当初再晚一点认识你,或是当初没考上帛大,那么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是不是应该就是这样?”
周亭筠松开手,问:“哪样?”
“我第一次来燕市,陌生的城市,连你都没亲眼见过,那时候你会不会来接我,然后拉着我跟拉你任何一个朋友一样。”她笑了笑,“你会直接牵手的吧?”
毕竟普通朋友就不需要避嫌了吧。
第六十三章()
站在一楼电梯口处; 许适再一次深深感谢学校大领导们切身处地替学生着想; 善于用科技改变生活。
她到校算晚; 第二天下午就有选修课。其余三人已先她两三天到校; 许适一推宿舍门,一个假期不见的四人首先打招呼; 接着很有默契地拉开行李箱分特产; 李思蓉眉飞『色』舞道:“当代大学生友好交流靠美食。”
许适拖过行李开始收拾归落; 其她三人就拖着自己的椅子开始聊假期生活,许适偶尔也『插』一句; 但大多数都是静静收拾东西听她们讲。
李思蓉撑着椅背说:“姐姐决定今年要谈场恋爱!”
郑天琪不怀好意问:“是这学期还是下学年?”
李思蓉一抬下巴,“等姐姐升大二就去勾搭新生小狼狗。”
郑天琪大笑; 『摸』着下巴说:“我倒是不需要,毕竟姐姐我恋情稳定。”
李思蓉隔着老远去隔空象征『性』踢一脚; 汤映雪很默契地跟郑天琪击掌:“恩爱党的胜利,耶~”
李思蓉:“去去去边儿闪。”又突然转头; “哎许适,你呢?”
许适自半开的帘子后边闪出头:“你们撒,我吃瓜就行。”
三人一琢磨,撒是撒狗粮的意思; 她要吃瓜; 这么说不就是不打算恋爱了?
李思蓉干脆把椅子掉个个儿面向许适那边:“哎小同志; 你是皈依佛门心无旁骛了?”
许适转头看她一眼就继续收拾; “我倒是想; 不过我妈大概会打死我的。”
李思蓉居然还认真想了想才点头; “也是,你说你好不容易才考出来,家里都惦记着要你光宗耀祖,你现在又整一场幺蛾子,怕真的是会被打死哦。”
许适:“噗。”
其余两人:“噗。”
李思蓉默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当即撸袖子,其余两人忙阻止,许适顺势从桌上剥一块糖递在李思蓉嘴边,糖纸没取,“来,大佬不生气啊,大佬吃糖。”
其余两人憋笑,李思蓉吃了糖还不打算放过她,直接起身身高压倒许适,许适往后退了两步,“大佬有话直说别动手。”
李思蓉看她两眼,又重新坐下,“啊,算了,你不想说就继续皮吧。”
明显是放过自己的意思。许适眨眨眼,“那我继续了。”说罢继续收拾桌子。
聊天又重新开始,这一次换了话题,或者说是没有话题的满天闲聊。
许适把书整理好后也加入她们都闲聊模式,汤映雪突然说:“我这学期,可能要搬宿舍了。”
众人一顿,首先想到的是“宿舍欺凌”、“谢室友不杀之恩”,汤映雪太熟悉这三货了,眉一横:“想什么呢?脑洞能收收吗?”
李思蓉尴尬一笑,“嘿嘿,我们就是检讨一下平时的处事习惯,孔子说的好,吾日三省吾身哇。”
许适没接茬,担忧道:“所以是出什么事了吗?”
李思蓉立刻跟道:“有事就说,都是自家姐妹,你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啊。”
郑天琪附和地点头,“嗯嗯。”
汤映雪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要转去考古那边了,所以可能会重新调整宿舍。”
李思蓉:“啥?”
郑天琪:“这还不是大事?”
许适:“你不是打算转去中文系吗?”
三个人七嘴八舌,汤映雪等她们声音小下去后才继续说:“也不算是突然,其实我在假期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李思蓉担忧问:“你真的想好了?考古比历史还苦『逼』,你现在考虑转系的话还来得及。”
汤映雪笑一下,话中坚定:“已经想好了,不会再改。”
她态度坚决,三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夜已经深了,第二天都各自有课,本来她们的闲谈就是为了陪许适,现在许适收拾好也就该睡觉了。
临上床前,李思蓉、郑天琪都分别住汤映雪前程似锦之类的,许适在原地犹豫了一阵,汤映雪倒是落落大方:“你有话问我?”
许适点点头,又是一阵犹豫,她在在想自己的话会不会不妥。汤映雪等了一阵,听见许适问:“你上学期还想要转中文系,我也有问过你要不要去学考古,你拒绝了。所以这一次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去?只是一个假期而已……”
“实际上不止一个假期。”汤映雪耸耸肩,“念头是从上学期期中后开始的,我也一直在纠结,当然还把日后出路和就业分析全都做了一遍。”
“这不是个好主意,你知道的。”许适盯着她看,“你也喜欢中文,你没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这么说吧,我从初中开始就看盗墓小说,包括到现在,这一题材都很火,人们对于田野考古可能了解甚少,但提起盗墓就几乎人人皆知。”
许适说:“这今年随着科普流行已经好了许多,而且小说就是小说,但凡有一点点常识文化的都不会把盗墓小说和现实盗墓混为一谈。”
“是的,这几年已经好了许多,可是还不够。”汤映雪吝啬地抿出一个笑:“你知道吗,我家过年时走亲戚,我被一远方亲戚得知学历史后,她问我我们考古挖掘时是不是真的像盗墓小说里写的那样要寻龙点『穴』、破解机关……”
许适把眉皱起来。
汤映雪继续说:“当然我们都知道历史学跟考古学不是一回事,寻龙点『穴』更是无稽之谈,我国现代考古学家几乎都是去勘探和保护被盗过的墓。我以为这是常识,就像是我们随口能背床前明月光一样人人皆知,可是我家那位亲戚却不知道,我知道这肯定也不是单例。”
“所以你才要去吗?学习和传播考古学的意义?”
“最大原因还是兴趣啦,毕竟我是盗笔粉丝,而且……”汤映雪突然放低声音,示意许适凑过来。
许适虽疑『惑』,却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把耳朵凑过去,只听汤映雪神秘道:“而且我们学校去学考古学的人少,但是保研名额多啊你知不知道!”
许适:“……”
许适面『色』复杂:“这才是最大原因吧?”
汤映雪:“咦嘻嘻嘻嘻。”
许适摇摇头,当然知道这只是一句玩笑,她挥挥手装作给对方一个白眼:“算了算了,我睡觉去,你自个清醒一点吧。”
上床后,汤映雪在底下拍拍许适的帘子,许适从后边『露』出头来:“还有事?”
汤映雪给了她一个笑,“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既然要装『逼』,那就首先得了解一些内容,我对考古学不了解,所以自己总得先去学了,才能装『逼』告诉别人考古学的意义啊。”
许适愣了一下,汤映雪说完后就转身回她床上去,梯子上了一半回身见许适还愣着,汤映雪挥挥手:“早点睡吧,晚安哟。”
许适点一下头,把头缩进帘子里。
第二天上晚自习前,汤映雪在宿舍欢喜地跳跃:“诸位爱卿,我的梦想被领导们批准啦!”
许适:“哇,恭喜。”
李思蓉装作不知情:“诶?梦想?什么梦想?”
郑天琪配合道:“i h□□e a dream,我梦想有一天能世界和平。”
许适:“拉倒吧,世界和平也不可能放假给你的。”
三个人都笑起来,许适间隙去瞧汤映雪一眼,看见她在淡笑,许适脑中的形容词第一次有了娴静温婉,她在后边又补充道:而又坚毅决然。
没几天就得知另一个好消息,彼时汤映雪已经成功转去了考古,不过导员在征询她的意见后决定让她继续留在原宿舍,听说除了为数几个人外,其余人都嫌搬宿舍麻烦而愿意留在原宿舍。
汤映雪在第一时间就在宿舍群里汇报,许适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一下,她弯起嘴角回道:太棒啦。
半小时下课后她再次看群,李思蓉已经艾特了全员:我提议,这周我们宿舍聚餐好不好?!
许适:好。
不过聚餐前依旧要上课,这一学期的必修专业课少了汤映雪,上课时基本都是三人坐在一起。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