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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啃噬着她修长的脖颈，在上边留下一个又一个红痕；他轻吮着她的锁骨，在她的肩部流连。
他吻遍了她的全身，都始终没有碰触她的唇。
前两次并不美好的回忆让聂子宁对接吻这件事有些望而生畏，即使她已经醉得没有了意识，但他仍然害怕，她会排斥他的吻。
莫小冉本来因为头疼而睡得昏昏沉沉，可是在睡梦之中，她似乎感知到了某人的碰触，而那人给她的感觉分外熟悉，似乎就是她骂了一晚上的聂子宁。
她原本以为这只是她太久没有得到滋润而春心荡漾所做的一个有颜色的梦，可是当下边清晰的疼痛传来，她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撑开沉重的眼皮，首先印入莫小冉眼帘的就是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那头顶的漩涡她再熟悉不过。
“聂子宁你在干什么！”早先的愤怒涌了上来，莫小冉低喝了一声，让聂子宁吓了一跳。
“醒了？”他仰头冲着她微笑。
“滚开！”莫小冉看着他的笑容，觉得分外刺眼。他怎么可以在被她拆穿了那么大的谎言以后，还表现得这样若无其事呢？
“不滚。”聂子宁直接耍起了无赖，他知道这一招对莫小冉一向有效，每每她都会拿他没辙。
“聂子宁，我现在不想跟你做。”莫小冉的语气变冷，无奈因为酒精的作用，身上没什么力气，不能推开他。
“不想跟我做？”聂子宁听她这么说，脑中又浮现出前两次她因为他的吻而去厕所呕吐的情形，不由的，胸腔中一阵阵酸意与怒意翻腾。
“那你想跟谁做？”像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怒火。
莫小冉只觉得一阵疼痛袭来，她忍不住地呻吟出声。
“疼！”她说。
“疼吗？”聂子宁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在看到她脸上呈现出的痛苦的神色时，他的心中涌起的不是怜惜，而是浓浓的嫉妒。
“才不过分开了几个星期，你就开始嫌弃我了么？”聂子宁声音沉痛，眸中闪着阴鸷的光，“被我碰一下，就这么难受？”
“对！很难受！”莫小冉疼得眼泪直往外冒，她不顾一切地吼道：“我才不要跟一个大骗子做这种事情！”
“大骗子？”聂子宁重复着她的话，却又冷不丁地笑了，那笑容很诡异，让莫小冉看得寒毛直竖，忘记了挣扎。
“是啊，我就是个大骗子。”聂子宁停下了动作，却没有退出去，而是双手撑在她身侧，悬在了她的上方。
“你不知道吧？我瞒了你很多事呢。”聂子宁的声音变得轻柔，却不同往日的温柔，而是透着让人恐怖的阴森感。
“从哪一件事开始坦白比较好呢？不如就从你今天问过我的那个问题开始好了。你问我和邓教授是不是一下子变熟的－－答案当然是不是，我和邓教授早就有了很深的交情，并且，他一直想让我当他的女婿。”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要骗我说你不认识他？”莫小冉此时的愤怒多过了恐惧，大声地质问他。
“这么简单的原因你也想不到吗，冉冉？”聂子宁的手背滑过莫小冉的脸颊，替她揩去脸上的泪痕。
“我从一开始，就不希望陈竞能够恢复健康，这样他就再也没有了与我竞争的资格。”聂子宁已经被嫉妒与愤怒冲昏了大脑，再不遮掩，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虽然莫小冉曾经这样猜测过，可现在亲耳听到聂子宁承认，也还是让她的心理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她一时失语，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
第136章 聂子宁，我们分手吧（）
聂子宁看到莫小冉呆怔的模样，心中涌过的既有哀伤，又有一股变态的畅快。
“你现在知道了真相，应该对我很失望吧？”聂子宁问，指腹触碰着她的脸，轻轻地摩挲。
莫小冉伸出手握住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嗓子眼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张了好几次口，都说不出来一句话。
“冉冉，你看，这才是真正的我，冷血无情又不择手段。你还喜欢这样的我吗？”聂子宁的心尖在颤抖，连带着他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他想用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来面对她，可是看着她漆黑澄澈的大眼中闪过一抹畏惧，他发现，自己现在害怕听到她的答案。
若是她说不喜欢－－聂子宁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去面对这个答案。
然而，莫小冉却只是沉默。
聂子宁感觉自己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听到她的声音响起在这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之中：“聂子宁，我们分手吧。”
她闭着眼睛，表情很平静，声音有些沙哑，透着疲惫。
这一次，呆怔的轮到了聂子宁。
果然，她还是没有办法原谅他。他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了不是么？他早就为了今天做过无数次心理建设，可是他发现自己的心还是很疼，仿佛被人撕成了一片一片的那种疼。
“莫小冉，你真狠。”
聂子宁咬着牙，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他的嗓子被梗住了，鼻腔处一片酸意，眼前已经覆了一层水气。
莫小冉没有答话，甚至都没有睁开眼睛看他，仍旧一副淡淡的模样。
聂子宁恼她对他的绝情，连一个改过的机会都不肯给他。明明陈竞对她做过更过分的事，可她现在却对他百般照顾，早已将曾经的恩怨抛诸脑后。
“莫小冉，你说，我今天对你坦白的这一切，是不是刚好给了你一个同我分手，再和陈竞旧情复燃的理由？”他冷笑着，紧紧地掐住她的下巴，让她睁开眼睛看他。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和陈竞不可能再在一起。”下巴被聂子宁桎梏住，让莫小冉讲话也有了困难。她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地说，发音并不是很标准，但是她的眼神却很坚定。
“那你为什么连一个改过机会都不给我！”聂子宁大声地控诉，表情狰狞得再不复平日的清冷温和。
“改过的机会？”莫小冉看着他，勾唇轻笑，手指抚上了他的额头，想要替他抚平眉心的那些褶皱。
“我并没有什么资格去责怪你，所以也没有资格给你改过的机会。”莫小冉冷静下来之后，思路也清晰了许多，“你本来不是这样的人，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我。所以，其实我才是最应该被责怪的人。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引起的，如果不是我，罗娜就不会入狱；如果我答应救罗娜，她妈妈也不会用这么极端的手段来报复我；如果不是我，陈竞也就不会断了腿；如果不是我，我们就都不用这么痛苦了。”
莫小冉眨了眨眼，一滴滴泪珠顺着眼角滚落下来，浸湿了她弯弯的眼睫毛。
“冉冉”聂子宁因为她的一番话而感到心慌，她怎么可以这么想？怎么可以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你没有错，一点错都没有，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你打我，你骂我，好不好？”聂子宁着急地吻着她的双眼，吻去她挂在睫毛上的泪珠，又顺着泪痕一路吻下去。
“聂子宁。”她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嗯？”他停下动作，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不管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都喜欢你。”她的告白非常不合时宜，不仅没有安抚聂子宁焦躁的情绪，反而让他更加慌乱。
“既然喜欢我，又为什么要跟我分手？”聂子宁不理解，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就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要跟你分手啊。”莫小冉笑了，耐心地向他解释：“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变成自己都不喜欢的样子，你懂吗？”
“我不会的！”聂子宁连忙许诺。
莫小冉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她说：“我已经做了的决定，是不会更改的。”
房间里的暖气很足，再加上之前那样剧烈的运动，聂子宁的身上已经覆了一层薄汗。可是现在，他只觉得冷，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听见了吗莫小冉！”
眼中的泪水终于流下，聂子宁痛苦地嘶喊，就像是一只受了重伤的野兽。
滚烫的泪珠滴在莫小冉的胸口，灼得她的心一阵一阵地发疼。
“分手是两个人的事，为什么你要自作主张地替我决定！”聂子宁仍然在抵抗，“既然你可以接受我所有的模样，我自己为什么不可以？莫小冉，你不可以因为这么可笑的理由就不要我！”
他从来都是叫她“冉冉”，在所有与她亲近的人都习惯叫她“小冉”的时候。他每一次叫她，都是那样温柔缱绻，让她的心瞬间柔软起来。可是今天晚上，他叫了她那么多次“莫小冉”，可以想见他有多么生她的气了。
他将脸埋在她的肩胛处，这是他最喜欢的姿势，显得两人格外亲密无间。
他在哭，她能感觉得到。那一片滚烫烫的湿意，让她也忍不住再一次湿了眼眶。
“不分手我不分手”聂子宁已经哭得颤抖，他紧紧地抱住莫小冉，脆弱得像是迷路的幼童。
莫小冉犹豫了很久，还是伸出手去，不断地轻拍他的背。
“聂子宁。”除了叫他的名字，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样的话来安慰他。
“冉冉，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聂子宁终于抬起了头来，眼眶红红的，脸上一片水渍，看起来好不可怜。
“我没有丢下你啊。”莫小冉哭笑不得，“我们只是分手，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如果你要和我分手，那我们从今以后就老死不相往来。”聂子宁的眼神中有一股执拗，他在赌，莫小冉不会希望两人的关系闹到那么僵，毕竟她和初醒是最好的朋友。
莫小冉却只当他是在赌气，觉得他的威胁格外幼稚。
“我不会改变心意。”莫小冉又重复一次。
聂子宁眼中的火苗渐渐熄灭，他敛下眼睑，抿着薄唇，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晌，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他说：“既然如此，我想要把这最后一次做完。”
莫小冉当然不会再拒绝他，甚至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这些天来的治疗总算是见了效，她脑子里再没有闪现那个恶心的画面。只可惜，这是两人的最后一次了。
聂子宁卯足了劲，发泄了一次又一次。莫小冉困累到了极点，哑着嗓子求他停下，可他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地动着。
直到天际泛了鱼肚白，他才终于满意地抱紧了她，进入梦乡。
第137章 新年（1）（）
经过了一个晚上，聂子宁的情绪平静了不少。
“我同意分手。”他说，而后又看向莫小冉，言辞恳切：“不过，能不能先不要告诉其他人？”
“好。”莫小冉也知道现在要是跟家里人坦白会引起多么大的轰动。她还想安生地在这边工作，不希望她妈每天一个电话打过来对她进行狂轰乱炸。
聂子宁换好鞋子站在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按下去。
“怎么了？”莫小冉站在他身后，见他久久都没有动，觉得奇怪。
“没事。”聂子宁垂着头，声音中染了几分笑意，眼底却是一片苦涩。他开了门，看到正好等在门口的程颢，恢复了一贯的清冷表情，加快步伐走到了电梯口。
刚好，电梯在这个时候到达了这一层，聂子宁径直跨了进去，并没有等莫小冉和程颢，就按了关门键。
“哎！”程颢看到电梯门缓缓关上，莫小冉还站在门口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喊了一声，但也无济于事，电梯已经载着聂子宁向下而去。
“你跟聂总吵架了？”程颢分明察觉到了这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凑过去问莫小冉。
莫小冉无奈地笑了笑，说：“对啊，昨天喝多了，被骂了呗。”
程颢直觉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从她在出租车上的表现，以及通话的内容来看，好像是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并且还是所有恋爱中的人都很忌讳的劈腿。
可是聂总那种一本正经的高冷系会干出劈腿这种有损逼格的事情么？程颢相当怀疑。不过也说不好，人前正经人后禽兽的例子太多，搞不好聂总就是其中之一。
想到这里，程颢就默默地为莫小冉感到可惜。小冉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唉。
怕再次戳到莫小冉的痛处，程颢也再没把话题往这上面绕，只说：“时间不早了，赶紧走着！”
上班时间。
程颢怕莫小冉因为聂子宁“劈腿”的事情太过伤心，一直在默默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甚至还想着要去帮她分担点工作。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莫小冉表现得格外正常，甚至比前几天更加正常，连中午都和他一起去食堂吃饭而没有请假外出了。
“你今天怎么没请假？”程颢问。
“事情忙得差不多了，不用每天都去了。”莫小冉正在专心吃饭，头也不抬地回答他。
她早上给doris发过短信，说自己昨天已经克服了反胃的状况，问她能不能减少疗程。
doris听她这样说，很为她感到高兴，也说再不用天天过去，等有时间的时候去她那儿坐一会儿，差不多再治疗个一两次，也就差不多了。
“对了，马上就要过年了，你有什么打算？”程颢突然想起来问她。
“今天农历几号？”这边压根就没有过春节的气氛，而且莫小冉一向不会刻意去记这些，虽然她之前听别人提起过好几次农历新年的具体日期，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就忘得一干二净。
“都腊月二十六了。”程颢翻了翻手机上的日历，告诉她。
距离大年三十还有四天。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过。你之前不是说要跟我两个人相依为命么？”莫小冉笑着看向程颢。
“真是不好意思啊小冉，我忘记跟你说了，前些天我妈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年必须得回国去，她给我们家七大姑八大姨都说了，还让人家给我联系不少妹子相亲。我妈说，我要敢不回去，她就不认我这个儿子，所以我就趁这个机会打算把攒了好久的年假一起给休了。”程颢一脸的抱歉。
自己在这边唯一的朋友也走了，莫小冉这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孤单。
“算了，毕竟妹子比较重要。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确实再不能耽误下去了。”莫小冉叹了口气，调侃道。
“莫小冉你丫的什么意思！你没听说过吗，‘男人三十一朵花儿’！我现在还不到三十呢！”程颢气愤地反驳。
“其实呢，花也有很多品种的。有的人是牡丹，有的人是玫瑰，当然也有人是那种谁都不会看一眼的小野花儿。”莫小冉看到程颢一副要跟她拼命的模样，又补了一句：“我只是陈述一个客观事实，没有指名道姓也没有指桑骂槐，所以某些人就不要对号入座了。”
程颢硬是把一口气憋了进去，咬着牙说：“莫小冉，你知道吗，你总让我有种想要掐死你的冲动。”
“是吗？那我还真是荣幸。”莫小冉说完继续埋头吃饭，任程颢两眼冒火地瞪着她的头顶。
程颢是农历腊月二十八的飞机回国，临走的前一天晚上边收拾东西边跟莫小冉嘚瑟。最后莫小冉实在受不了了，直接回了自己公寓，还取消了一大早送他去机场的计划。
程颢这一走，莫小冉就真的成了一个人。
他们俩的办公桌挨着，平时工作间隙程颢都喜欢找她聊天八卦。现在他的位置空了，休息的时候再没有人在莫小冉耳边叽叽喳喳了，还真是让她不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