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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在运送的过程会使钢琴遭到损坏。
聂子宁在得知了她的烦恼以后，第二天就让人送来了一台新的钢琴。
莫小冉下班刚一进屋就看到了摆在客厅里的钢琴，惊喜地大叫。
“喜欢吗？”聂子宁淡笑。
“喜欢！”莫小冉将背包随手扔到沙发上，跑到钢琴跟前，掀开琴盖，指尖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划过，流出一串清脆的音符。
莫小冉端坐在琴凳上，兴奋地看向聂子宁，问他：“你想听什么？”
聂子宁摸着下巴考虑了半晌，问：“婚礼进行曲会弹吗？”
莫小冉白了他一眼，直接忽略了他的要求，自顾自地开始弹奏起来。
钢琴的琴身上是大大的英文字母，国际一流的钢琴品牌，与她原来的那架是同一款，就连手感、音色都同原来那架一模一样。
莫小冉弹着弹着，便沉醉在了乐曲之中，仿佛整个空间里就只剩下她与面前的这架钢琴，就连聂子宁走到她身边坐下都没有发觉。
然而，片刻之后，莫小冉听到了另外的声音－－那不是她弹出来的乐曲，两种旋律和在一起，格外和谐，比她单独演奏时要动听许多。
她微微偏过了头，看到聂子宁修长的手指操控着琴键，动作行云流水。
聂子宁察觉到了她的注视，也扭过头来，对着她微微一笑，手上的动作却未曾停止。
一曲终了。
莫小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与此同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
“宁宁，你知道自由飞翔吗？”她满怀期待地问。
第85章 圣诞节（1）（）
眼见着圣诞节就要到了，各大商场都掀起了打折热潮，大街小巷放的全是圣诞歌曲，就连新腾内部都是各种各样的圣诞装饰，一楼大厅里甚至立着一棵高大的圣诞树，上边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小彩灯。
莫小冉在美国呆了三年，早已经习惯了把圣诞节当作一个重要的节日来过，无奈在中国圣诞节已经成了一个为无数商家带来更多利益的日子－－譬如天神就搞了圣诞充值回馈的活动，以及在游戏中增加了圣诞节的特殊惊喜任务，任务奖励也是格外丰厚，除了精美的时装以外，甚至有各种属性均逆天的神秘武器。
于是，从24号开始，游戏服务器全部爆棚，就连好久没有登录的账号都在那天重新回到了游戏之中。
因为服务器负荷过大，需要时刻维护，技术部通宵了两天，全体留在公司加班，莫小冉之前计划好的圣诞大餐也遗憾地泡了汤。
25号零点过后，活动结束，在线玩家的数量却没有明显的降低。莫小冉打着呵欠，又去茶水间倒了这两天以来的不知道第几杯咖啡。
“累了就去休息室里躺一会儿吧，估计没多久人就会少了。”王曦也在茶水间里，看到莫小冉没精打采地走进来，说。
“算了，他们都还在熬着呢，我一个人躺了不太人道。”莫小冉摆摆手，拒绝了王曦的好意，将冒着热气的咖啡凑到嘴边轻轻吹了吹，喝下一大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天摄入的咖啡因过多，莫小冉已经麻木了，她感觉自己现在喝咖啡就跟喝白开水似的，没有半点提神的功效。
“你毕竟是个女孩子。”王曦看着她，眼神复杂，“要是睡不好，皮肤会变差的。”
“噗！”莫小冉一口咖啡喷出来，溅得到处都是。她慌乱地想要用手背揩去脸上的咖啡渍，王曦已经将一张纸巾递到了她的面前。
“怎么，我说的话有这么好笑？”王曦打趣道。
“也不是。只是我觉得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特别奇怪。”莫小冉说。
“哪里奇怪了？”王曦却不以为然，“我也是很关注养生的。”
莫小冉又一口咖啡喷出来。她觉得，不能再跟王曦在这里待下去，不然这一杯咖啡就要全部浪费掉了。
她刚准备开口说要先回去工作了，就听到王曦问：“年会的节目练习好了吗？”
莫小冉点头。这段时间她除了加班，还要每天去排练，好在程颢体恤她要忙两头，准许她提前走人，专心为节目做准备。
“好好表现，听说年会那天咱们公司的几个大股东也会来，要是给人家留下好印象了，以后升职也容易得多。”王曦拍了拍莫小冉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我如果要升职也是往程颢的位子上升，那要是我上位了，程颢怎么办？为了团队和谐，我觉得还是不要太出众得好。”莫小冉耍着嘴皮子。
王曦笑了笑，又问她：“元旦假期一过你们就得去纽约那边报到了，没有问题吧？反正那边的一切上头都给你们安排好了，包括住宿什么的，听说条件还挺好。”
“没有问题，我什么都准备好了。”莫小冉回答。
她的机票前两天已经买好了，包括陈竞和李玉兰的。当然，这些她都是偷偷摸摸地做的。她还记得那天晚上聂子宁强烈而沉郁的怒意，虽然他并没有直接地说明，甚至事后仍然如同没事人一般，还会在她收拾行李的时候平静地提醒她不要忘带了东西。
“那就好。”王曦说，“不拉着你闲聊了，你去工作吧，早点做完早点回家休息。在公司里呆了两天也没着家，今天给你们放一天假，好好睡一天。”
“真的吗？！”莫小冉听了王曦的话，精神又振奋了起来，也有了干活的动力。
“嗯，我待会儿就过去告诉他们。”王曦说。
其他人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和莫小冉一样兴奋，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继续对着电脑屏幕和代码战斗。
好不容易熬到早上的上班时间，游戏的在线人数重新恢复了平时的水平，于是天神项目组出现了一幕奇特的景象－－在其他组的职员纷纷到公司打卡上班的时候，技术部的一个个全都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妈的，真不想过这些破节！运营那边就知道提各种活动方案，最后忙成狗的都是咱们这群搞技术的！”有人忿忿不平地抱怨。
程颢安慰道：“得了，当初进这行的时候不就准备好了要整天加班累成狗么！往好的方面想想，虽然咱们加班多，但是咱们加班费高啊。”
“加班费高有个屁用，我这么努力赚钱就是为了娶老婆的，结果整天加班，女朋友都跟别人跑了，到现在我还是光棍一个。妈的，又要过年了，一回老家又要接受各种亲戚的嘲讽了，真烦。”
这话一说出来，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积极响应。唯独莫小冉这个已经有了归宿的，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还好我今年要去纽约，逃过一劫，哈哈！”程颢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说完又想起莫小冉来，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她，说：“小冉妹子啊，今年过年，咱们俩得相依为命了。”
莫小冉冷静地说：“行啊，年夜饭我就上你那儿蹭了。”
程颢立刻就不干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做饭说得过去吗？我还想说跟着你混有肉吃呢！”
“怎么说不过去？找个会做饭的老公不就行了？”莫小冉理直气壮地瞪他，紧接着嘲讽道：“为什么你找不到女朋友？不就是因为你不会做饭！现在的女孩子就喜欢会做饭的男人。”
莫小冉这一招的攻击范围几乎是全屏，技术部所有的单身男全都因为内伤在心里默默地吐了一口血，下定决心回去要好好钻研厨艺，早日找到女朋友。
第86章 圣诞节（2）（）
莫小冉一身疲惫地回到家。她已经两天没有合过眼了，打算回去洗个澡倒头就睡，结果刚一开门，就被吓到了。
客厅里挂着各种颜色、各种款式的彩灯，圣诞气息浓厚的剪纸贴得到处都是，沙发旁边的角落里摆着一棵大大的圣诞树，上边也是各种各样的装饰品，顶上头还有一颗会发光的星星。
圣诞树的底下，是一堆包装得五颜六色的盒子，这些盒子一个摞着一个，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起。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在沙发上睡着的那个人带给她的震惊大。
那个人穿着红色的圣诞老人装，戴着的红色帽子因为他睡姿的变换而有些松动。而更夸张的是，他的脸上还黏着白花花的胡子，看起来格外喜感。
莫小冉忍住笑，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旁边，掏出手机连续拍下好几张照片，打开微博，已经将图片上传，在发送的前一秒点击了“取消”。
这么可爱的照片，她才不要跟其他人分享。
莫小冉困难地在那一堆如同杂草一般的胡子下找到聂子宁淡粉色的薄唇，俯下身在他的唇上轻吻了一下，而后仿佛念咒语一般，说：“醒过来吧，我的睡美人－－哦不，是圣诞老人。”
似乎是真的被她的咒语唤醒，聂子宁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在看到莫小冉的瞬间，眸中划过一丝惊喜。
“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将快要滑下去的帽子扶正。
“加了两个通宵的班，老大体恤我们，放我们一天假。”莫小冉解释。
聂子宁点点头，又扬起大大的笑容，说：“虽然迟了点，不过，冉冉，圣诞快乐！”
莫小冉也被他感染，明明疲惫到不行，也还是笑了起来。
“嗯，你也圣诞快来。”说完，她又觉得懊恼，“不过，我忘了给你买圣诞礼物。”
“没关系，我送给你就行。”聂子宁说着，牵起她的手，将她领到了圣诞树旁，指着那一堆盒子，说：“这些都是给你的圣诞礼物。”
莫小冉瞪大了双眼，她刚才还以为这些是要分别送给他们的家人和朋友的，却没想到全都是她的。
“这－－也太多了吧？”莫小冉有些犹豫地看向他。
“不多。”聂子宁说，将最上头的那个盒子拿起来，“这个是今年的圣诞礼物，下边那个是去年的，再下边那个是前年的”
一共有将近十个盒子。
“这些全都是我没有陪在你身边的圣诞节的礼物。”他说。
莫小冉不解，“你不是只有今年才陪在了我身边么？照你这么说，你应该给我准备25份礼物才对。”
“你忘了吗，在你上大学以前，每一年的圣诞节，你妈都会带着你到我们家来，和我妈一块儿吃饭。”聂子宁狡黠一笑。
“可是你又没有陪着我一起过。”莫小冉仍旧不明白。
“每一次我妈送给你的圣诞礼物，都有一份是我买的。”聂子宁有些得意地笑，仿佛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
莫小冉想起来，大学之前的每一次圣诞节，赵阿姨都会送她礼物，并且每一次都不止一件。她当时只当时赵阿姨为人大方，却不知道是聂子宁暗中的动作。
莫小冉幽幽地看他一眼，埋怨道：“为什么你暗戳戳地做了这么多事儿都不让我知道呢？要是当初你主动一点儿，我一感动，咱们俩早就在一起了，还用得着耽搁这么多年嘛。”
聂子宁的脸上露出了难堪的表情，他抱住莫小冉，将微红的脸埋进她的肩胛，小声地说：“那个时候我还会害羞。”
莫小冉想笑，而她也笑了，并且笑得特别大声。
“甜言蜜语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简直就跟呼吸一样频繁了，怎么以前还会害羞？”莫小冉揶揄道。
聂子宁红着脸小声地反驳：“不是甜言蜜语，是真情实意。”
“看，这不是说得很顺溜嘛。”莫小冉再一次揶揄他。
聂子宁干脆不说话了，直接拉着她拆起礼物来。
今年的礼物是她最喜欢的作家的一套书，并且是在市面上绝迹已久的初版。她以前买过一套，后来不知道怎么搞丢了，之后再版的版本她都不怎么喜欢，可是最初的那一版却再也买不到了。她辗转跑了好些个书店，都没有看到这套书的踪迹，却没想能被聂子宁找到。
“喜欢吗？”他问。
“喜欢。”莫小冉抱着书，爱不释手。
“再拆其他的。”聂子宁把书从她手中拿走，放在一边，再往她手里塞入第二个盒子。
去年的礼物是一张她喜欢的韩国小鲜肉组合的cd。这张专辑刚刚发行的时候她就动了买的心思，可是在美国的音像店里并没有引进，即使是找代购，让一张cd漂洋过海地邮过来她也觉得太过麻烦，于是最终只能作罢，久而久之也就忘了这茬。
“虽然我不希望你喜欢别的男人，但这张cd既然是你想要的，还是送给你。”聂子宁的语气酸酸的。
莫小冉扭头又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安抚他：“你只要记住，我最喜欢的人是你就够了。”
聂子宁这才满意地给她第三个盒子。
莫小冉将所有的礼物拆完，心中感动的涟漪越来越大。聂子宁送给她的都是她在那一年一度特别想买，而最终却没有买的东西。虽然时隔多年，她再次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早就没有了当初的热情，可是心底却有一种别的情绪将其替代。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些东西的？”莫小冉忍着哭意，问聂子宁。
她的双眸中已经泛着水光，却努力不让眼泪落下。这种高兴的时候，她才不想哭。
“你的一切，我都知道。”聂子宁唇角的笑容愈发柔和，他倾过身，吻上莫小冉的眼皮。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泪水因为挤压而从眼眶中滑落，又被聂子宁一一吻去。
“每一年的圣诞节我都会把礼物买好，到了后来找不到机会送出去，只能藏在了家里。没想到今年还能拿出来，让它们被你看到。”聂子宁的语气中带了一丝的庆幸。
“真好。”他感叹道。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蕴含了无限的感情。
第87章 圣诞节（3）（）
莫小冉这一觉，一睡就是一天，中途聂子宁似乎有喊她吃过饭，可她困得睁不开眼，也不记得自己回答了他什么，只知道他后来就再没叫她。
她神清气爽地从床上爬起来，从卧室出去，就听到了欢快的钢琴曲，是符合眼下圣诞气氛的iwishyouamerrychristmas。
聂子宁已经换下了那一身滑稽的衣服，穿着熨烫整齐的白衬衫和休闲西装长裤，端坐在钢琴前，音符随着他手指的动作而不断流泻出来。
听到动静，他转头朝莫小冉这边看来，在看到她的瞬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音乐声戛然而止。
“饿了吗？”他从琴凳上站起身，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都快7点了。”
莫小冉点头。他不说，她还不知道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餐桌上摆了好些个盘子，大概是怕凉了，聂子宁全都用盖子盖了起来。
莫小冉已经饥肠辘辘，吞了好几口口水，在饥饿与好奇心的驱使下，将盖子一个个揭开，全都是地道的美式圣诞节菜品。而最中央那个最大的盘子里，居然躺着一只被烤得黄澄澄的火鸡，叫人一看就很有食欲。
聂子宁已经从厨房里将餐具都拿了出来，整齐地摆放在餐桌上。
莫小冉指着这一大桌子菜问他：“就咱们两个人吃？”
“嗯。”聂子宁回答。
独守了两天空房，再加上莫小冉今天一回来就睡了个天昏地暗，他早就盼着和她独处的时间，哪里还会再叫人过来打扰。
可莫小冉完全没有他那样的心思，只是觉得这么多菜两个人吃不完就浪费了。而且，圣诞节本来就是个许多人一块儿热闹的节日，就他们两个人也太冷清了。
“不如把聂初醒和我哥也叫来一块儿吃吧，她应该也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