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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四两“这”了半天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不想为难他:“行了,别想说词了。告诉我那位白姑娘的毒可解了?”
“解了。爷请了大夫。姑娘放心吧。”
“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大夫可说是中了什么毒?”
南荣烈不知在外面待了多长时间,听我问此话,他才走进来:“中毒的事与你无关。”
“这么快查清楚了?你是来我这儿抓凶手的?”我摆弄着桌前的茶杯,只用余光扫了他一眼。
南荣烈赔笑道:“哪有什么凶手。是她自己的原因造成的。她长期服用养音的草药,与大夫开的治伤的药相克,才会中毒。现在真相大白,你别生气了,跟我去吃饭。”
“真相大白就天下太平了?我也是随便什么人可以诬蔑的?你替她讨公道,那我的公道谁为我讨回来?”
我站起身,手中茶杯重重按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时门外跌跌撞撞扑进一个人来,桃红色的衫子,不用看脸也知道是白蒹葭。
她拖着伤腿一进门就跪到我面前,哭着抬起头跟我道歉:“对不起,绿衣姑娘,昨天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该没查清楚就冤枉你。还请姑娘大人有,别生宝爷的气,他昨天也是担心我才会错怪你,求你原谅宝爷吧!全是我的错,我给你赔不是,给你道歉。”
说完,她竟然要给我磕头。
还好我反应快及时避开。她的道歉全扑了空。
四两率先回过神去搀扶她。
南荣烈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他一眼。
“白姑娘快起来,这是我和绿衣之间的事,你不用道歉。”
她这是道歉吗?她分明是来演戏博取同情。顺便还要在我心口上再捅一刀。
不要怪宝爷,宝爷是担心她白蒹葭才会怀疑我,不信任我!她这是来提醒我,她在南荣烈心目中的地位。不是道歉,是来示威的。
真是个狠角色。
能屈能伸,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即获得别人的同情又暗箭伤了敌人,如果我不原谅她,反而变成我小气没有度量。
“你一时说我毒害你,我就变成了凶手。一时说你错怪我,我就要原谅你是吗?白姑娘颠倒黑白的本事不小呀!我们几个人都被你耍得团团转,你一句抱歉就没事了?”
我此话自然不是单说给白蒹葭听的,南荣烈站在一旁更明白我语中深意。
白蒹葭抬着挂满泪痕的小脸看着我:“绿衣姑娘要怎么惩罚我才能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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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白蒹葭的阴谋()
只一眼,我便捕捉到白蒹葭看我时眼底深藏的那一抹狠厉。
我心思飞转,嫣然一笑,伸手扶起她,既然喜欢演戏,大家一起才热闹。
“白姑娘吓坏了吧,刚才纯属戏言,莫怪莫怪。既是误会解开了也就算了,何必剑拔弩张跟仇人似的。地上凉,白姑娘有伤在身,快快请起。八斤还不扶白姑娘起来。”
不仅白蒹葭一时没反应过来我瞬息变脸,就连四两与南荣烈都满脸错愕的瞪着我。
只有门外站着的冯昌文向我投来会意一笑。
若不是无意间瞥见他锦灰色的袍角在门外晃动,我还真想不计后果手起刀落结果了她。
不过,有关她是圣女的传说我不能不理。毕竟这事与铜环有关,这样的线索不能断。
白蒹葭似乎没想到我会轻易原谅了她,眉眼间挂着些许遗憾,在四两的搀扶下向我盈盈一拜。
她积蓄了全部力量想要向我狠狠一击,谁知却打在棉花上,轻易被我卸了力道,她心里岂能痛快。
不知以后又要出什么招数。
南荣烈的视线在门口驻留了一瞬,又不悦的扫向我,眼神中窜起愤怒的火苗。
他对白蒹葭说道:“误会解开就好,白姑娘先回去吧,你有伤在身好好休息。”
白蒹葭轻声答应着,身体却未动,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关切地说道:“绿衣姑娘也要好好休息才是,气色看上去暗淡,是不是醉酒的缘故?女人家还是少喝酒的好,对皮肤不好。”
果然是个狠角色。这么快又生一计!
南荣烈皱眉问她:“你怎知她醉酒?”
白蒹葭慌忙掩嘴,不安地看了看我:“对不起绿衣姑娘,我又多嘴了!”
南荣烈声音里带着愤怒:“说!”
我干脆坐回椅子上,听她如何描黑我。
白蒹葭用无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绿衣姑娘这如何是好!”
我莞尔一笑伸手做个请的姿势:“说,但说无妨!”
白蒹葭充满歉意的说道:“宝爷还是别为难我了。绿衣姑娘也不是故意要喝醉被男人扛回来!”
南荣烈的脸更黑了:“说。”
白蒹葭这才似颇不情愿地娓娓道来:“昨晚大夫为我诊断完病情,蒹葭心知误会了绿衣姑娘心中不安。又担心宝爷因这件事跟绿衣姑娘生了嫌隙,那样蒹葭岂不成了罪人。便想着来主动跟绿衣姑娘道个歉,谁知敲了半天门没人应门。蒹葭以为绿衣姑娘是生气不肯理我,便又扶着墙回到自个房间。”
她又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哪知我刚进屋就听到走廊里有吵闹声,像是绿衣姑娘。我打开门正好看到绿衣姑娘被那位冯公子扛在肩上,两人一起进了绿衣姑娘的房间。后面的事,蒹葭就不知道了。”
后面的事?后面能有什么事?
白蒹葭欲语还休,引人无限遐想。这坑挖得真是深呀!
南荣烈绷起脸,周身散发出无人敢靠近的寒气。
我假装做了坏事被人发现,紧张地瞄了一眼南荣烈后把头低得快要贴到桌子上。
南荣烈瞪了四两一眼:“扶白姑娘回去。”
白蒹葭目的达到,满意的让四两搀扶着离开房间。
冯昌文已经门口,屋里只剩下我和南荣烈。
冯昌文的药果然有效,昨晚的梦里我梦到了南荣烈曾经帮我回忆的情景。甚至出现了墨尘烟。这说明我开始对过往有了记忆。估计只要我按照冯昌文的要求做,假以时日一定可以恢复全部记忆。
当下最要紧的事,找到墨尘烟。
头枕在胳膊上的我感受到南荣烈目光中的灼热。
风寒加上昨夜醉酒,我现在的确有些晕。所以,不想理会他。
自从救了白蒹葭我和南荣烈几乎没有单独相处的时间。不过,白蒹葭既然肯把他让出来,我正好趁此机会和他好好谈谈。
四两顺手替我和南荣烈关上门。
一只大手轻轻放在我的头顶,刚才还满身怒气的人此刻异常温柔。
他躬身低头靠近我,推了推我的胳膊:“薇儿还生气呢?我知错了!”
我把一直枕在胳膊上的头偏向另一侧,故意不看他。
他又转到左边满脸堆笑讨好我:“好薇儿昨夜我雪中自罚站在你窗外到天明,看在这份诚意上你也要原谅我。”
我抬起头愤怒地瞪着他:“这么冷的天不要命了吗?”
“你这样说是心疼我?”南荣烈双目神采飞扬。
我撇嘴道:“想的美!你与白蒹葭沆瀣一气欺负我,还想得到我的原谅!站在雪里是你自愿的,不是我逼的。不算。”
“好,那你说我要怎样你才消气!”
我转了转眼珠,想到一计妙计:“自宫!”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可怜兮兮的哀求我:“这怎么行?人家还想当你相公呢?这样于你太残忍了!”
“呸!你是想当姓白的相公!”
“我发誓真不是。”他压低声音说道,“你既然明白我的心意就知道我是在做戏!”
“你为什么不早说?要不是昨天半夜醒来发现你站在那儿,我怎知你在做戏?”
南荣烈把我拉到床边,并肩坐下小声说道:“我早就发现这个女人不对劲。当日我们走的那条路是去卫国必经之路,车马行人应该不只我们,可是你发现了吗那天路上几乎杳无人烟。她一定是设局故意等在那里。”
“而且我有种感觉她很可能就是引我上悬崖的那个女子。我不想打草惊蛇,又怕她突然出手伤了你,所以才主动抱她上马车她觉得我们中了计,我才好将计就计查出幕后之人。”
“当天晚上我连夜赶回悦来客栈,明着是帮她取琵琶,实则是查探她的底细。”
“那你探到什么?”我问。
“我们来得那条路上果然被人设了障碍,无法通行。不过,悦来客栈的人却说那晚确有人劫走了弹琵琶的少女。”
“你信吗?”我看着他。
“当然不信。悦来客栈也许就是帮凶。他们一起做戏而已。不然,见我取回琵琶,白蒹葭神色未现出惊慌,足以说明她早就安排好细节。只等我们上钩。”
“她们的目的何在?”我想不明白。如果杀他,大可不必费如此周折。杀我,更是不必!
南荣烈目光望向窗外,凝神片刻才道:“我也不知。所以查到她们的最终目的,这场戏我们还要演下去。”
“演下去?也就是说你还要假意对她好?”
“你都说了是假意!一开始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十分被动。现在情况正好反过来,我们为什么不抓住有利时机反攻?”他期待的看着我。
我权衡一下利弊才道:“好吧,那只好委屈你牺牲色相!”
他嘿嘿一笑,目光突然变得锐利:“我的事情说完了,说说你吧?昨晚醉酒怎么回事?冯昌文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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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抽风()
南荣烈解释完自己的事,便开始抓着我的事不放。χS520.
不过,我答应了冯昌文不能说,当然会说到做到。
“白蒹葭故意挑拨离间,这你也相信?”我站起身走到镜子前打量眉间那朵梅花,仍旧耀眼瞩目。
南荣烈站在我身后抱住我,深邃的目光在镜中人身上流转。
“薇儿你学坏了。竟然敢骗我!白蒹葭的心机都骗不了我,何况你一说谎就不敢看我的眼睛。”他把下巴枕在我的肩窝,头发蹭着我脖子上的皮肤,痒痒的让人心乱。
昨天我还在为他伤心,想要离开他,今天误会解开,两个人的感情又回到当初。也许这就是情人间无法割舍的情义。
我叹了口气,撅起嘴:“你美人在怀,难道还不让我借酒消愁了?”
他强忍住笑意扳过我的双肩让我正视他:“借酒消愁不是不可以,关键是陪你消愁的人除了我,不能是别人!”
我白了他一眼:“霸道不讲理!你不对我好,还不许别人对我好?”
“不许!”
“为什么?”
“因为我会吃醋!”
我扑哧笑出声来。他也会吃醋吗?以前也许会,而现在。。。。。。
隔着面纱我抚摸着脸上的疤痕,问道:“如果我的脸一辈子都这样了,你也会如此珍视?”
南荣烈面容一怔,摘下我的面纱,指背轻轻抚过那一条条疤痕,目光缀满点点星光:“傻瓜,要我说多少遍才会相信,我爱的是你,整个的你,不单单是容貌。我在乎的心灵相契,心意相通。懂了吗?别再纠结这些。我会想办法治好你!在这之前不许你胡思乱想。”
“你真的没有对白蒹葭动心?”
“没有!我发誓!”他举起手。
“好。那我们演一场戏!”我瞥见镜子里的自己笑的贼兮兮的。
如此这般的商量完对策,觉得肚子饿得都在抗议要造反。
南荣烈去找吃的,我带着面纱,用随身药物捣鼓出一点毒药。
刚做好,他就端着托盘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门被关上,他身后的人探出身子眨着大眼睛盯着我看。
我也眨着眼睛端详他。
眉清目秀的一个男孩子,个子比南荣烈矮两个头,他突然扑了过来抱住我叫姐姐。
我惊讶地看向南荣烈,眼神里全是问询。
我有个弟弟吗?怎么不记得你告诉过我!
“姐姐,我是小星,我是小星。你不记得我了?”
南荣烈放下手中托盘解释道:“小星是铁血阁的人,以前在竹轩时负责照顾你的起居。正好他在附近执行任务,我便让他来照顾你。放心,他不会暴露你的身份。”
“小星?”我摸摸他的头,已经超过我的肩膀高了。见他哭得伤心,我也跟着心酸。
虽然想不起与他的点滴,但看到他第一眼就觉得很亲切。
“别哭了小星,姐姐不是好好的,就是忘记了很多过去的事。有时间你帮姐姐回忆一下好吗?”
小星激动的抬起头红着眼睛说道:“姐姐从今天开始小星一定好好保护你,不让坏人欺负你。”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般微妙。你有想要守护的人,而别人也愿意守护你。付出的一方不求回报,老天却以另一种方式来报答你。
所谓的陌生感都是我自己的感受,而我于他们而言本是故人。我与小星很快就熟稔起来。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南荣烈正与商量着何时动身赶往衡都,白蒹葭又在外面敲门。
我双眉蹙起,她的腿显然伤得不重,不然怎么不好好养伤却要一趟趟的往我这里跑。
小星看我不高兴,知我不欢迎她,打开后却没放她进来,身体倚在一侧,一只手伸直挡住了门口。
“请问找谁?”
白蒹葭看到小星愣了一下,目光扫向屋里,没回答他的问题,提高声音说道:“绿衣姑娘,我让店家熬了醒酒汤,你趁热喝了身体舒服些。”
南荣烈坐在窗边她看不到的地方,与我对视一眼,挑了挑眉。
这个女人哪里是送醒酒汤的,分明是来检验她挑拨离间的成果。
小星对门外店小二说道:“把汤给我,你们可以走了。”
我这边正要说话,就看南荣烈突然把桌上的碗筷全推到地上,稀里哗啦的吓了我一跳。
他笑嘻嘻的跟我挤了挤眼睛,转而变换语气厉声说道:“以后你再敢这样胡来就别跟着我了。”
说完,在我额头飞快的亲了一口,转而拂袖离开。
小星被这一出闹剧弄得发蒙。南荣烈站在他面前,他的胳膊还挡在门口。
“让开。”他拎起小星扔到我跟前,顺手打翻了店小二手里的醒酒汤扬长而去。
这汤打得好,白蒹葭的东西我是不敢吃。
伴着白蒹葭一声声渐远的“宝爷”,小星渐渐从错愕中回过神。
“姐姐,爷是怎么啦?”
“抽风!”
“什么?病了?怎么这么严重?”小星当了真。
我噗嗤一笑他先把门关了。
有些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小星也不例外。知道的多了,反而容易坏事。
我在心里对南荣烈忏悔了一遍,开始给小星讲故事:“你家爷看上刚才门口送汤的白姑娘,以后姐姐在他们面前万事都要小心,不然就会被他扫地出门。”
“不可能。刚才爷还嘱咐我好好照顾姐姐呢!我还看见他亲亲了你。”小星指指我的额头。
实话不好说,原来假话也不好圆。
我想了想给了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是你们爷的分手礼。让我死心。”
小星挠挠脑袋,依旧不明白。
“你不用多想了,快和姐姐收拾一下残局,我们一会儿出去。”
“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