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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知当时怎地生出了如此应对之策。我低下头狠狠朝他手背咬去,手腕还不忘记暗暗配合用力往嘴上送。
他惊叫出声,抽回手时手背上面一排整齐的牙印,我舔了舔嘴唇,有一丝腥涩。心中一惊,瞧见牙印处冒出血珠来。
情急之下,下嘴狠了点。
心莫名一痛,想要抓过他的手看看伤情。
谁知一只纤细白嫩的手捷足先登,抢先抓住南荣烈受伤的手惊呼:“哎呀流血了。怎么办怎么办?疼不疼呀,怎么这么狠心?”
白蒹葭捧着南荣烈的手声音都颤抖了。眼睛里的泪水不停地打转,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
南荣烈委屈地看着我,任由他的手被白蒹葭抱着不放。
刚才还心软的我,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可笑。
我也看着南荣烈,直视着他的漆黑的瞳眸,想透过那深深的幽暗看清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是,那片幽暗是让人无法抽。离的漩涡,沉溺后便无法正常呼吸。
心,阵阵撕痛。
四两听到车里的动静掀开门帘看了一眼,便又放下帘子赶车。
一股野风钻进车厢,带着凛凛寒意,令我鼻子发酸。
我瞥了一眼他那只仍旧被白蒹葭捧着的手,转身钻出了车厢。
他不缺人照顾。我也不想碍眼。
冬日的风是无情的刀客。坐在四两身边,我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冻着了吧?姑娘还是进去吧?”四两关切地问。
我看着西落的晚霞调侃道:“没事,被刀客砍了几刀而已,死不了人。”
“什么什么?姑娘这是在说胡话呢?哪来的刀客!”四两侧头打量我几眼,以为我是说疯话呢。
我嘿嘿一笑,没理他。
里面传来白蒹葭清脆甜美的声音,还有药箱打开的“卡塔”声。只是半天没听到南荣烈说话。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是不是生气我咬伤了他?不然明知外面这么冷都不送件衣服出来给我。
我蜷着身体抱着双膝,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
南荣烈现在美人当前,体贴温柔的照顾他,怎么会关心我的死活?
道路两边的路都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站在苍茫的大地间。
望着前方渐近的镇子,一座石桥上隐约站着一个人,孤零零立在寒风中,全然意被掀起的衣角和未束起的长发,手扶栏杆仰望着远方。
突然想起一首诗,此情此景甚是吻合。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却不知这断肠人说的是立在寒风中的那个长发男子,还是说的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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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最好的安排()
马车上了石桥,站在桥上的男子披着件白狐裘衣,里面一件银灰色外袍,乌黑长发随风拂动。
四两驾着马车上坡,车速慢了下来。
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我十分好奇是何人伫立风中,难道他也是无家可归之人?
我扭头看他,不早不晚他恰好回头,四目相对,我看见他眼神中的落寞与孤傲,还有什么东西在他眼中一闪而过,因为四两狠抽了几鞭子,马车走得快些,我没有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到底是什么。
“在看什么?绿衣!”
南荣烈掀开帘子让我进去,恰好瞧见我扭头观望的姿势。
我把视线拉回到他身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他探出身子向后看去,不知他看到了什么,眉头皱了皱。
我又好奇想要再看一眼那男子,却不由分说被南荣烈强拽进车厢里。
扑面的热气顿时让人如沐春风,我再没勇气跑到外面喝风。乖乖地坐在座位上。
白蒹葭冲我笑了笑:“绿衣姑娘快进来暖和一下身子。宝爷担心你呢。”
她换了个姿势,半倚在座位上,手里小心翼翼的摆弄着药箱。
我在她漂亮的脸蛋上扫了一眼,“嗯”了声算是打招呼,目光停留在南荣烈被我咬伤的手背上。
上面裹了一层药布,看来是处理过伤口了。
白蒹葭人长得美,可惜包扎的水平却不敢恭维。牙痕而已,至于包成粽子!
南荣烈注意到我盯着他的手看,竟显出忸怩之态把手藏到身后。
我抬眸瞭了他一眼,突然觉得我与他之间有种说不出的陌生感。
他塞了手炉到我怀里,见我不停地打喷嚏又把裘衣披到我身上,我毫不犹豫避开他的殷勤,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谢谢您的好意,绿衣不冷。”我强忍着阵阵寒意,嘴硬道。
“还不冷?听你说话声音都发颤,穿上暖和。”
我和南荣烈正因为要不要穿裘衣而争执时,马车停了。
“爷,您和两位姑娘准备一下,我先去订几间客房,一会儿再去请个郎中来瞧病。”四两的目光在白蒹葭和南荣烈中间一番梭巡大夫显然是要给这两位瞧病,对我这个现成的郎中不放心。
正好我乐得清静,反而冲四两感激的笑了笑。
四两被我笑得发毛,摸摸后脑勺。
南荣烈暂时忘记和我的争执,叮嘱四两挑几间整洁清净的客房,便回到车厢简单收拾一下东西。
白蒹葭拖着伤腿想要帮忙,南荣烈却未让她动。说什么要好生养着,小心腿上留疤。
她听了自是高兴,眉眼间全是春风得意,只不过她扫向我的目光中却多了些芥蒂。
人贵在有自知之名,既然不受欢迎,我当然不愿意留下来碍眼,拿了随身的包袱和手炉掀开门帘跳下马车。
南荣烈在后面唤我穿上裘衣,我装作没听见向客栈走去。
天气渐暗,客栈门口高挂的灯笼在风中晃来晃去,我觉得头有些发沉,身体也跟着凛冽的北风晃了晃,眼前一黑,控制不住的向后倒去。
预期中会重重摔到地上,却不曾想倒进一个人的怀抱中。
那一刹儿我心中有一丝欢喜,猜想是南荣烈担心我,跟着下了马车。
可是下一瞬我便知道原来是空欢喜。
及时扶住我的人不是南荣烈。
“姑娘小心。”这声音虽低,却如力透纸背的笔力仓劲有力,突然让人心安。
我眼皮发沉,头也晕得厉害,知扶我之人不是南荣烈,挣扎着要离开这人,他却未松手,固执的说道:“姑娘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你我有缘,在下教你破解之法。”
哪来的江湖术士跑来骗钱?想当初本姑娘也曾带着燕飞缨装神弄鬼唬过甘忠的小妾,怎么说也是吃过这口饭的,今天竟然碰上同行了。
我强忍着一波又一波袭上头的眩晕之感,猛然推开他,抬头想看清对方是何人。
谁知脚下像踩了棉花,一个踉跄差点又摔倒在地。
千钧一发之际,一袭白色,旋风般席卷了我,不偏不倚跌进他的怀里。
“姑娘你病了!”他的手放在我滚烫的额头上。
原来是他。
他乌黑长发垂在我脸侧,虽然只看到他半张脸,我却认出他就是刚才站在石桥上的那个人。
此人轻功一定了得,竟然比马车先到。
因着一面之缘,现在又的确化解了我跌倒的危险,心中的恼怒便去了一大半。
“谢谢公子,还请放开我。”
我声音沙哑,他却不以为意,不顾我的反抗打横把我抱在他怀里,柔声说道:“姑娘风寒入体,还是先进屋再说。”他不许我挣扎,抱着我大步向客栈走去。
“不用,我自己能走。”
“放手!你干什么?”
身后响起南荣烈愤怒的声音。
我心里一惊,强忍着四肢百骸传来的酸痛想要脱离这个男人的怀抱,却奈何身体无力,根本无法挣脱。
男子转身,使我得已看到令自己冷静下来的一幕。
冷风中,白蒹葭依偎在南荣烈的怀抱里,小鸟依人,楚楚可怜,忽闪着长长的睫毛,无辜又疑惑的看着我。
“为什么要放下她?”男子不解地反问。
南荣烈抱着白蒹葭,与抱我之人怒目而视。
“冯昌文,你这是何意?”南荣烈叫出这个男人的名字质问他。
原来他们竟是旧识。
“嗯。。。。。。?”冯昌文似乎有所顾忌,想了想接着说到,“阁下要我放下她又是何意?难不成让她自己走进去?”
原来他是在避讳南荣烈的身份。称他阁下应该是友非敌,出于保护的目的。
“你说呢?”南荣烈一脸黑气,阴沉地让人看着就发怵。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像要吃了我。
本来我还觉得不妥,可是看到他这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样子,我反而觉得此情此景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我狠狠地给他瞪了回去。
冯昌文冷哼一声:“我说阁下还是处理好怀中之事,再来责问在下。这位姑娘受了风寒差点晕倒,难不成你是让我把她扔在地上不管?”
南荣烈听到我生病了,着急地说道:“你没事吧?把人给我!”他上前几步跟冯昌文要人。
冯昌文冷笑着反问他:“我把她给你,你怀里的姑娘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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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却道故人心易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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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声声声入耳,眼前人事事伤心。
南荣烈反握住我原本要为他重新包扎的手,闪烁其词。
如果说他先前救人是出于善良,因为慈悲,那他半夜不休息跑去悦来客栈为白蒹葭取琵琶,恐怕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是我多心也罢,是我无理取闹也罢,此时此刻我只想抽回我的手,安静地一个人待着。
南荣烈在我的逐客令下,再三耍赖,我仍是硬起心肠打开房门,送客。
“你要相信我!”他手扶门框,委屈地看着我。
南荣烈身后,冯昌文正巧路过,他双手抱胸,倚在墙上看热闹。
我对南荣烈莞尔一笑:“我当然相信你。一直相信。不过我累了,想休息。不知这位大爷能否成全小女子的夙愿?”
南荣烈扶着门框的手指指节泛白,目光一瞬不瞬死盯着我,半晌没有应我。
好吧,既然你不走,我走。
“别跟来!”
我披好斗篷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他抄过我的胳膊:“去哪?你身子还没好?”
“你走我就回去休息,你不走,我当然去找个地方歇着。”
南荣烈终是屈服,他放弃了与我的僵持,把我推进屋,自己关上门离开。
外面走廊里传来他与冯昌文的对话。
“很好看是吗?”
“没有打斗场面,欠缺刺激性!”
听到冯昌文的回答,我差点笑出声来。
他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南荣烈等了一会儿又道:“冯兄此次前来是围观还是参与?”
冯昌文笑了笑:“不知您希望在下是袖手旁观呢还是助人为乐?”
我的头又痛了起来,没有心思听他们打机锋,走到桌子旁瞧见刚才热气腾腾的包子转眼就凉了。
人心呢?人心的温度可否持久?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我站在镜子前摘下面纱,入目的是一张布满疤痕、相貌丑陋的脸。
耳畔想起南荣烈的誓言:“我乎你的容颜,只要你在我身边比什么都!”
初始,我真的相信他是乎的。
可是。有白蒹葭在,他的眼中还会有我吗?
我摸着凸起的疤痕,不明白是谁那么恨我,要用刀在我脸上划这么多下。
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这些疤应该可以用药去掉。
虽然与人相关的记忆消失,可是医学方面的知识却全都记得。
蚩神的《本草经》中有过类似的记载,不过有几种草药比较罕见,尤其是药引。。。。。。
琵琶声戛然而止,门外的谈话声也消失了。
我决定试一试。
我从随身的包裹里翻出些碎银子,戴上面纱和兜帽,悄悄地溜出了客栈。
头还痛着,却比不上心里的痛。
出来走一走,看着镇子上行色匆匆的过客,心情渐渐好起来。
镇子上大,只有一家药铺,我走进去,柜台后站着的伙计正在分药,抬头看了我一眼问道:“姑娘是拿药还是看病?”
我摘下兜帽环视了一圈药铺的情形,问道:“店里有夏枯草吗?”
店伙计放下手中活计,奇怪地上下打量着我,刚要说话,店后面内堂有个声音说道:“姑娘哪里受伤了?”
我听言便知问话者是个懂医之人。
直言道:“脸上。”
门帘掀开,一个矮小,一脸皱纹的老者站在那儿。
他从昏暗的内堂走出来,眯着眼打量我一番,目光停留在我眉间的那朵梅花印记上。
“姑娘可认识墨尘烟?”
“不认识。”
我还未作答,身后有个声音抢先替我回答了老者。
我回头,看见冯昌文站在门口,神情不悦的瞪着我。
对于他刚才替我回答问题,本来是一头雾水,此刻这种态度更加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柜台后的老者似乎对我很好奇,掀开挡板向我走来。
“姑娘额头上的朱砂痣很特别,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吗?”
冯昌文三步并两步站到我身前,挡住了老者的手。
“你要干什么?”冯昌文语气里颇有戒备,浑身散发着防御的气息。
如果我现在不明真相的冲出去,多半会被牵连。幸好我聪明的紧,只躲在冯昌文身后偷偷打量那个老者。
其实再怎么打量我也不记得他。我根本就不记得人。
冯昌文和老者对答了几句,不由分说拉着我的胳膊走出药店。
我甩开他的手,问道:“你为什么要那么说?”
他警告人家别打我主意。也许那人只是旧识没有恶意呢?
冯昌文冲我嘿嘿一笑:“你真以为你甩掉倾城夜殇了?”
我的心停跳了一拍。这他都知道?是人是鬼?
我没说话,瞪着他。他也瞪着我。
大街上偶尔有人路过,好奇的打量着我和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以前认识吗?你怎么会知道倾城夜殇追杀我?”我的眉间又痛,不由得眉头紧皱。
冯昌文从怀里掏出一粒蜡丸,捏碎拿出一颗丹药递给我:“吃了吧,吃了就不痛了。”
“你这也知道?”我简直不敢看他的眼睛了。
所谓文昌星君就是能看穿别人心思吗?
冯昌文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相信我不会害你。你自己也是大夫,你可以辨认一下这药是否有毒?”
我接过去,直接放进嘴里。有毒又怎样,大不了一死。
何况,我就是莫名其妙的信任他。
自打我吃了他的药,他便没再多说一句,几乎押犯人一样把我带回客栈。
刚进得客栈,就碰上急匆匆跑出来的四两。差点就与冯昌文撞个满怀。
“怎么了?”我斜睨了冯昌文一眼说道,“八斤,你慌慌张张干什么?”
四两瞧见是我,皱在一起的脸舒坦了一些:“姑奶奶您跑哪去了,爷可急坏了!”他又看了冯昌文一眼,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我去买药怎么了?你们宝爷呢?”我问。
“爷去找您了。现在还没回。”
小镇才有多大。要是一早发现我没在房间恐怕现在早就找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