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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裳是受了麒麟山庄的委派来照顾凌采薇,怀里揣着刘家老爷给的银两,对谁都出手大方。刘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小福子却被这锭银子烫伤了眼。
怕凌采薇不相信秦无涯为她推辞赴宴一事,急得他脸色苍白。如今见到凌采薇给的银子,他却臊红了脸。
他是来帮王爷的,不是来讨好处的。收了这个银子不仅歪曲了他的心意,也辱没了他家王爷。
“小姐,小福子不能收也不会收。办事就是为我家王爷办事。奴才一定尽心尽力。银子还是收回去!”他像被烫到一样,身体向后挪了挪。
月裳又要去塞给他,小福子突然直起腰,瞪着月裳,语气坚定:“月姑娘,别难为人!”
有的人见钱眼开,什么事都肯做。点钱可以出卖自己,而有的人却是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
凌采薇欣赏这样的人,心中便对小福子多了些好感。秦无涯能把手下人调教出如此人品,也应费了不少心思。
“好了,月裳,既然小福子不要,你就别强人所难。相信小福子会说到做到。”
小福子又弯腰谢礼。
凌采薇三言两语打发走了小福子,望向古涛来。
“当日千佛寺救上来的那个人呢?我想见见他!”
燕飞缨眼眸闪过一道精光,暗自笑道:看来,小野菜这是要发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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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古宅前停下。
凌采薇在月裳的搀扶下下了车,候在门外的下人见师太等的人来了,快步上前迎进偏厅里。
下人送上茶点后,便去请师太。不一会儿,妙真师太在小尼姑的搀扶下进了偏厅。
凌采薇忙起身行礼,妙真单掌放在胸前念了一句佛,便坐到上位。
“施主也坐!”她端起茶杯,目光扫了一眼凌采薇身后的椅子。
凌采薇微笑着坐下,屋子里顿时安静的只剩下日光在流逝。
既然沉默,索性喝茶。
凌采薇不疾不徐,慢慢轻啜杯中茶汤。
鼻尖飘进缕缕茶香,还有一股淡淡的佛香,应该是师太身上的味道。
久在佛前理佛之人,为何执念比凡人都重。
凌采薇想起妙真师太当。***她嫁人时的情景,心中疑惑甚重。
就在她走神的时候,妙真师太突然开口说话。
“想不到你对烈儿如此用心!有人已经把你这些日子以来对烈儿所做的一切都告诉贫尼。以往的事,是贫尼误会你了。烈儿遇到你是不幸也是幸事!”
她说完,又捻起手中佛珠。
凌采薇听不出她语有何意,不过,师太改口不再叫自己施主,至少说明她不再跟自己假意疏离。
凌采薇放下手中杯子,双手放在膝上认真听她下文。
妙真叹了口气,又道:“不过,我仍然不赞成你们在一起。既然你与秦无涯婚期已近,我会安排烈儿回分舵。你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
凌采薇心中冷笑,说来说去人冒雪前来不过是下命令来了!
她也不是食言之人。既然白纸黑字按了手印,就不会反悔。为什么连最后一点相处的时间都不给他们?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凌采薇动了气,说出的话也是**的跟窗檐下结成的冰柱一样,是可伤人的利器。
“师太放心,我回去自会和南荣烈说明真相,去留不由我,还得是您的爱徒说了算!师太可以绑他回来!”
凌采薇的言外之意很明白,你师太想把自己的徒儿带到身边,别来麻烦我。我把实情告诉他他自己选。谁让你步步紧逼!大不了不欢而散!
妙真岂会不懂凌采薇的玄外之音,心中又好气又好笑。
难怪南荣烈会迷上她。简直离经叛道!大漠养出来的孩子全是这样带着难驯的野性。烈儿看厌了知书达理、中规中矩的女子,连走路的姿势都谨小慎微生怕出了错让人笑话,这样女子哪能入了烈儿了眼!
不过,幸好那个怡姝公主也是个离经叛道的主,只要把他们撮合在一起,假以时日一定能够吸引住烈儿!
师太为徒弟安排好了归宿,心中只会笃定的去朝这个目标完成,谁阻挠她,她便想办法清除掉这个障碍。
即便凌采薇是烈儿的心头肉,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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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别动;让我抱一会()
凌采薇从古宅出来时,下了一天一夜的雪突然停了。
她仰望灰暗的天空,找不到阳光所在。如同她此刻的心情,阴霾密布。
师太的态度像冬天里迎头浇来的那盆冷水,不仅浇熄了凌采薇最后一丝希望,也把她寄予的唯一温暖冻结成冰。
她只是想在余下的时间里多陪南荣烈一些时日,他,也了为她自己。
余生,她与他的生命恐怕再无交集,在最后相处的日子里,她想抛下仇恨,忘记烦恼和顾虑,好好的陪在他身边,把每一天都过成天荒地老。
有朝一日,他她身边时,那些相处的点滴,美好的画面,是她慰藉枯萎的日子唯一依靠。
可是,师太连她这点念想都要毁了。若不是南荣烈的抱负,她决不会忍气吞声。
“小姐,您没事吧?”月裳站在她身侧,发现闭着眼睛的她,姣好的容颜浮上一层隐隐怒气。
凌采薇听到月裳担忧的询问,回过神来,睁开亮晶晶的眼眸对她浅浅一笑:“没事。这个冬天太冷了。冷得连太阳都不肯出来。我们走吧。回去。”
说完,她迈开步子向一直等在门外的马车走去。
月裳愣在原处,思索她刚才的话。天是冷,可是,就是因为太阳不出来才冷的。小姐怎么反过来说?
她一时想不明白凌采薇话中深意,却听车夫在喊她,赶忙快走两步钻进马车里。
凌采薇坐在车上闭目养神,单手扶在车窗上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窗棂。
走了没多远,车夫突然“吁”了一声,拉住缰绳,栗色大马因惯力身子仰起,两只前蹄举到半空,一声长嘶。
凌采薇和月裳身子向后倒去,紧接着又向前扑去。凌采薇及时抓住窗棂,又拉了月裳一把,月裳才没跌到地上。
“怎么回事?”凌采薇不悦地问车夫。
下雪天竟然如此大意!
车夫在外面结结巴巴说道:“禀、禀告小姐,有人、有人挡路!”
“谁这么大胆!刘府的马车也敢拦?”月裳差点摔在地上,要不是凌采薇及时拉了她一把,有可能在惯性下就跌出车外,后果不敢设想。
她现在心里还扑通扑通乱跳,说出的话自然带着怒火。
车夫支吾半天没回答,凌采薇看了眼月裳,月裳会意推开车门刚想数落拦路之人,目光一滞,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不再言语。
凌采薇纳闷地问道:“一个一个都怎么了?是谁拦路?”
月裳扭过头目光里闪着惊讶:“是是。。。。。。”月裳话还未说完,车门那儿挤进一个人来,冲着她露出灿烂的笑容。
“薇,是我!”南荣烈带着外面的寒气挤进了本就狭窄的车厢。
凌采薇在看到南荣烈的那一刻,眸光闪过一道华彩,随即她便低下头,趁机掩盖了内心的喜悦。
“你跑来干什么?”凌采薇嗔怪他,肤若凝脂的小手轻轻掸去他肩上未融的雪花。
月裳见状,连忙告退,帮他们二人关上门,坐在车夫旁边。
南荣烈抓住凌采薇的手,她指尖传来一阵冰凉。
“不听话!为什么不多穿点!”
凌采薇想把手抽出来,试了两试,他不放,她便索性由他攥着。
“外面明明不下雪了,你肩上的雪花是哪来的!”她问。
南荣烈嘿嘿笑了两声:“早上醒来去找你,听下人说你一早出门了,我想快点见到你便借了梦梁城的屋顶,好寻你的去处。身上残雪估计是穿梭树木时落上去的。”
“你身子未愈,不是说了不让你用内力?你怎么不听话?”凌采薇听他找自己,踩着百姓家的屋顶一路寻来,不知扰了多少人的清梦。最让人担心的是他的身体不知有没有影响。
“把手给我!”凌采薇坐在他对面,漆黑的双眸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一脸无辜的南荣烈。
南荣烈嘴角上扬,无赖说道:“人都是你的,手随便拿去!”
凌采薇趁他松开她的手,使劲在他小臂上掐了一下,疼得南荣烈直咧嘴求饶。
凌采薇见他的嚣张气焰被她成功打压下去,这才把手指轻轻搭在他腕上把脉。
南荣烈早上从四两那得知她来见他师父,他一颗心就开始忐忑不安,饭也没心思吃,担心她受委屈,不听四两他们阻拦,飞檐走壁来找她。
昨晚,秦无涯与南荣烈谈到半夜,并不知宫里派人送请柬之事。
他召来四两,逼着四两把他昏迷期间的事告诉了他。
原来,她个小傻瓜怕他知道她被逼签下契约一事会动气伤了经脉,竟然一直让人都瞒着自己。
难怪他感觉有时候他们一个个都奇怪地很。
最的,她竟然救他跟师父签了嫁给他人的条约。真不知她是笨还是傻!
不过,不管她是笨,还是傻,这辈子,他是要定她了。
凌采薇感觉着他起伏不定、忽快忽慢的脉象皱起眉头:“让你不听话,果然内息不稳。车夫,快点驾车,我们回别院。我帮你研制的安络丸昨天刚刚做好,本想回去拿给你,一会儿回去赶紧吃了。下次再不听话偷跑出来,罚你连屋子都不能出,天天躺床上。”
“好啊,只要你陪我一起躺,躺一辈子我也不腻。”南荣烈看她紧张自己的样子,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脉象不稳根本就是他一根心拴在她身上,一会跳得快,一会跳得慢,根本与内力无关。是他无法控制的情绪在作怪。
美人在前,一颦一笑都带着令人着迷窒息的味道,他怎能如常呼吸?
除非他不是男人,除非他不爱她。
凌采薇听他满嘴油腔滑调,根据以往和他单独相处的经验,知他又没打好主意,身体便几不可查地向后移动了一下,和他拉开了距离。
南荣烈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中好笑。
躲得再远只要我一伸手就能把你揽在怀里。这辈子都别想逃。
此刻,看着脸蛋微红的凌采薇,南荣烈再也不想克制自己的感情,伸开双臂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凌采薇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懵,等到明白过来想要推他时,却听他声音黯哑地说道:“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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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我去抢亲()
凌采薇想推开南荣烈,听到他那句“别动我抱一会儿”突然就软了心肠。
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每一刻都是偷来的幸福。
她安静下来,头轻轻靠在南荣烈的肩上享受着这片刻的恬适。
马车缓缓前行。
凌采薇沉浸在他身上的薄荷气息中,往日情景历历在目。
他带着面具以铁血阁阁主邬弗峻的身份救了她、调戏她;以太子的假残疾身份戏弄她、博她怜悯;又救她暴露隐藏多年装病的计谋;她救他替他挡箭,他救她不惧生死陪她跌下悬崖。
幽谷中两人度过了最幸福且与世无争的时光,从谷中离开,他们之间分分合合,聚少离多,如今更是要面对永远的分离。
如果可以选择,她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在幽谷。她想在那间木屋里为他洗手做羹汤,为他缝补衣衫,为他生儿育女,与他终老一生。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她的身份注定此生不会安渡。
也许,终有一天,她会变成秦宫里最心狠手辣的女子。生存与秦无涯的那些女人尔诈我虞、勾心斗角,过着提心吊胆、血雨腥风的日子。
又也许,她报了家仇,跟秦无涯讨一处冷宫,避开世俗纷扰。权当带发修行、与青灯古佛为伴,了却残生。
而他呢?
凌采薇轻轻阖上双眸,想像着南荣烈黄袍加身,气势威仪的样子。
她的唇角不自觉勾起一弯弧度。
他实现了人生抱负,终成为一国之主。
那时,他的后宫里全是要讨好他的女子。年轻貌美,妖娆多姿,一颦一笑便能勾了他的魂魄,令他魂牵梦绕。
也许,他会在某个女子身上突然瞧见她凌采薇的丁点影子,猛然想起曾经有这样一个女子在他的生命中来了又离开;会惆怅会遗憾还是会有一丝丝痛或是怀念?
又或许,他已经忘记了她。就像天空中飞过的一只孤雁,她在他的心湖留不下踪迹,从此萧郎是路人。
“有一天,如果我们分开了,你还记得我吗?”
话一出口,凌采薇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竟然真的问出声来,情不自禁害起羞来,娇俏的脸蛋顿时艳若桃花。
“我们不会分开!”南荣烈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她。
“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
“万一我有一天嫁给别人,你会怎样?”你会怎样?是伤心难过一辈子,还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淡忘?
她知道这样问不好,可是,她就要离开他了。她想知道他会不会记得她?哪怕他骗她也好,他的每一句话都是日。后她反复咀嚼对抗时光的良药。
南荣烈听到她的问话,心微微刺痛。
他明白一定是她想起了那张按了手印的契约。想起了腊月初八的那场婚礼。
真是小傻瓜!既然你想遵守诺言,我就成全你!
腊月初八你穿着凤冠霞帔嫁人,我不会拦。
但是,我不会让你拜堂。
这一生你只能嫁一次。
只能嫁给我南荣烈。
既然,我们拜过天地,喝过交杯酒,你就注定一辈子是我的娘子,人都不能把你们从我身边夺走。
南荣烈抚摸着她肩上青丝,在心里跟她喃喃自语。
小傻瓜,腊月初八你出嫁,我去抢亲。
你不食言,按照约定嫁给秦无涯。
但,我也不食言,会把心爱的人抢回来。
我们,不欠人的。
从此,你心安。
我达成心愿。
谁愿意难受,谁看不惯,谁会抓狂,这一切都与我们无关。
小傻瓜,腊月初八,我,南荣烈,还你自由身!
凌采薇等了片刻,仍不见南荣烈回答她的问题,心中有些失望,便又小声问了一遍。
哎,不知何时,她竟然变得跟其他女人无异,在他面前患得患失,惶恐不安,渴望更多的亲近,又怕他会看低了自己,只好克制着,却又无法克制。
就如同她刚刚鼓起勇气提出的那句疑问,她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答案。万一他说无所谓,万一他嘲笑她问的可笑呢?她要怎么办?还是不要回答了。还是沉默着吧!
凌采薇内心翻江倒海,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面对一直缄默无言的南荣烈。
此刻的南荣烈却怀揣着一个与她有关的秘密,静待着揭晓答案的那天到来。
她再次重复的问题,打断了南荣烈的沉思。
他邪魅的扯出一个笑意,突然想逗逗她。
“如果有一天你要嫁给别人,我就杀了你!杀了那个娶你的混蛋!”他扳过她的肩膀,目光炯炯的望向她惊慌且痛惜的眸底。
呓语般重复着他的话,眼睛里的雾气上飘着一层失望与惊惧:“杀了我?你要杀了我?”他会这样狠心?得不到的便玉石俱焚?
南荣烈故意绷紧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