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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吻颤抖
一刻钟后,他艰难抱开了她,喃道:“粥要凉了,村委大院那还有亲戚等着我们呢。”
钱雪被他似凶狠的吻亲得晕头转向,把脑袋搁在他肩窝,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羞涩笑了笑,任他把她抱住到桌前,给她拿过碗筷,又蹲下给她穿了棉鞋,套上外套。
“先吃吧。”
钱雪望着他笑,“我都没刷牙呢。”
他又倒了热水,递给她刷牙洗脸。
钱雪在院子的水槽边刷牙,呼吸间,幽幽的梅花香气散在身周,抬眼,洁白的雪压在树梢,压在院墙上,冷冽清净,她不由咯咯笑了起来,原来冬季也是非常可爱的。
等坐到桌前,舀一勺皮蛋瘦肉粥,再咬一口韭菜盒子,她觉得更舒服了,粥软糯香滑,韭菜盒子酥脆爽口,一个字,爽。
炕沿,孟向东已经把被褥叠成了豆腐块那种,两三下就把他们昨天翻滚得不成样的床铺整理干净了,就是能接受长官检阅的那种。
钱雪的眼睛和嘴巴同时瞪成了杏桃,可目光转到他摆在炕沿的一片小棉垫上,她的脸就开始发烫,把头埋到了碗里,使劲开始吃起饭来。
他背对着她,却好似能看清她每一个反应,轻笑一声,拿起那个棉垫,大咧咧走到了院里,打了水开始洗他们俩昨天的落红和爱痕。
钱雪终于把头抬了起来,一口粥一口盒子,笑眯了眼,“真是个好男人啊。”
村委大院里照样的热闹,打牌的,听收音机的,闲聊天的
孟玉坤坐在高凳上,双手各持一把菜刀,飞快剁着案板上的一大块肉馅。闪舞网
一旁徐家珍、闵大妮等几个女人洗着白菜萝卜,等下包饺子吃。
“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娃子们看到孟向东拉着钱雪手一起过来,都起哄笑了起来。
此时日头已高挂,钱雪好像还没这么晚起过,她的脸通红,跟大伙笑了下,忙过去帮忙洗菜,却被孟向东一把拉了手,带到和面的桌子前,低声道:“别碰冷水,等下包饺子吧。”
“向东啊,这么疼新媳妇呢,别碰冷水,等下包饺子。”
一个婶子大笑起来。
“哎哟,这还让我们怎么过呀,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家那口子,从来没有这么体贴过,队里的活计干完了,回家就是个老爷们,油瓶倒了都不会扶一下的,吃了饭就躺到炕上了,家里一应的大小事都我做。”
“你算好的了,我家那口子,是愿意帮我干活,可地里的活出不来呀,每年工分比你家要少多少,你就知足吧。”
“那倒也是。”
“阿雪,昨儿个向东在炕上体贴吧。”
一个婶子超有八卦心地笑嘻嘻问。
钱雪简直想钻到地里去了,实在招架不住这些彪悍的中年妇人啊。
她一抬头,看见齐茉莉这个新嫁娘也是缩在一边,满脸羞意。
看她脸若春花,腮生红晕,看来好事也成了,钱雪摸摸自个儿发烫的脸,估计跟她差不离,怪不得老婶子们要调笑了。
今天吃两顿饺子,猪肉白菜馅,猪肉韭菜馅,还有猪肉咸菜的,另有一大锅羊肉萝卜汤,又是欢欢喜喜一天,两对新人的婚事才算顺利办完了。
“向东,别忘了五天后我来接你们。”
“好。”孟向东应道。
侯亮摇上车窗,带着家人告辞离去。
金大娘和程光几人也请汉年叔开了拖拉机送到码头,客人散去,钱雪的新婚生活开始了。
孟向东还完村民的桌凳,牵着钱雪的手慢慢往家走,夜空晴朗,深蓝的天幕上可见几许星光清冷闪耀,恍如钻石。
想到这,钱雪摇了摇他手,“我们结婚还没打个金戒指戴呢?”
“想要吗?”他微征。
“要啊,就算现在不能带,以后也能带的嘛。”她笑。
“好,给你打。”孟向东牵着她继续往前走,低沉的嗓音缓缓说道,“我现在一个月九块钱津贴,一年一百零八块钱,等攒满半年我就给寄回来,作生活费。前些年的钱都交给妈了,现在我们结婚了,我爸妈说,这钱就不用上交了,让我们自己留着。”
“嗯。”钱雪点点头,嘴角上翘,笑意止都止不住。
一百零八块钱,不多,真得不多,可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以后家里的经济大权就由她掌管了。
“向东,你在部队也要花销的,寄四块回来,五块留着用。”她大方道。
“部队里用不上,吃住都不用花钱,衣服鞋子帽子都有的发。”
“那你总有休息天的吧,跟战友出去吃个饭什么的,别让人家请你。”
他笑,“其实有时任务完成的好,上头会另外发一些补贴下来,七凑八凑也能有一些零花的,你放心吧。”
“那你寄回来吧,我攒着,等以后生了孩子,给他读书。”
说到孩子,忆起昨夜的缠绵,俩人的手紧了紧,黑暗中,各自的脸都有些红。
他靠近她,轻声问,“还疼吗?”
“有,有点,不大舒服。”钱雪的头低下去,简直要埋到胸口了。
“那我们今天早点休息吧。”
他很是严肃正经宣布道。
正是青春年少,血气方刚,肌肤一碰触就哆嗦的新婚,两人在被窝中又折腾了一番,才搂着睡去。
探亲假二个月,只剩下一个月出头了,好像怎么亲热都不够似的。
“鲫鱼汤要炖的白,得先把鲫鱼放油煎一下,煎得表皮金黄了,再加水,唉,别怕,别举那么高,放低一些,油反而不会溅起来。嗯,别急着翻面,等一面煎好了再慢慢翻,对,就是这样。”孟向东道。
徐家珍跟孟玉坤偷偷扒在厨房门口,探头看着,孟向东站在钱雪身边,一刚一柔的两人,正甜甜蜜蜜烧菜做饭。
“开了开了,快把下头的柴禾夹出来,闷一会儿再添火。”钱雪看旁边大灶眼煮的饭已在翻滚冒水蒸汽,忙喊道。
孟向东听令,急忙钻到灶后撤了火。
“萝卜怎么切?”钱雪又问。
“切成滚刀块,就是转着切,寸长就可以。”
孟向东耐心答。
“行,晓得了。”钱雪把菜刀剁得飞快,好似已有了大厨的风范。天晓得,只因向东在这里,才觉得烧饭炒菜也挺有意思。
徐家珍拉拉孟玉坤,指指正厅,两人悄悄退了过去。
“有儿媳了,终于可以吃一顿不用我动手的饭了。”徐家珍欣慰道。
“阿雪丫头啥都好,可那拿铲子的手势,有点僵啊,希望味道还成吧。”孟玉坤担忧道。
“有向东在,没问题的。”徐家珍完全不在意。
两人喜滋滋回屋,孟向南推着铁环跑回家来,一抹额头上的汗,叫道:“爸,妈,饭好了吗,我饿了。”
“急啥,今儿你大哥大嫂下厨,有好吃的,等着吧。”徐家珍赶紧拿过毛巾给他擦汗。
“噢,我想吃小鱼干,今天有没有小鱼干。”
“今天有啥吃啥,不许闹。”徐家珍训道,“新嫂嫂头一回烧饭,我们一定要夸好吃,知道不?”
“好吧。”孟向南瘪了下嘴巴,乖巧应下,“不过,等下能不能让哥哥陪我去套兔子。”
“这个没问题,让你哥哥嫂嫂陪你一道去。”
“好哎,今天再难吃的饭我也说好吃。”孟向南欢呼。
第139章 堰塞湖()
侯亮连长的报告打的很快;几日后,就有一辆吉普车来到钱营村,接走了孟向东和钱雪。
天气晴好;只在树根山角还残余着几点白色,阳光洒在肩头;暖洋洋的。
吉普车一路向北,绕过沙头河;经过丰平村;前往三定河青牙口一带。
泥土路高低不平;有时更是在荒草间行进,亏得吉普性能好,并不算很颠簸;钱雪坐在后排;一手扶住身旁的大包袱,兴致勃勃观看窗外的山景,听着前排副驾驶位上的孟向东跟开车的战士闲聊。
“去年的水灾其实只是决了个小口子;就淹了下游十几个乡;要是暴雨再大一些,都能冲到省城去了。”开车的年轻战士说道,“青牙口这湖就成了我们部队今年的头等大事。连长跟你部队打了请调报告,不过上头还派了两个这方面的专家过来”
这名刚二十的战士叫钟冬华,是侯亮手下警卫员。他说完这些;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孟向东。
“没事;有专家来更好;我们可以互相探讨,争取弄个最优的方案出来。”孟向东很是大方地摆了摆手,笑道。
钟冬华笑了。
连长请了孟向东,没想到上头又派两个专家下来,这样一来,就显得对他不大信任和重视。这次出来接人,连长让他提前把话讲一讲,下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钟冬华侧头,又飞快扫了眼身旁之人,他比他大不了几岁,军装下的体格也不是特强壮的,像一排蔡荣那般夸张,可怎么坐在他身旁,竟好像面对着连长,甚至比连长带给他的威压还甚,这股沉稳之气,没在部队练过十年、二十年绝对出不来。
钟冬华挠了挠头,有些弄不明白,不过他还是把车开得又稳又好。
“冷吗?”
孟向东转头跟钱雪问道。
车内没有暖气,坐久了手脚就有些发僵。
“还好,快要到了吧?”钱雪朝他甜甜一笑。
钟冬华在后视镜中被这个笑容闪了下眼,心头暗暗羡慕孟向东能娶到一个这么漂亮温柔的媳妇。
吉普车转过山路,穿过还算热闹的青牙乡,继续往前开,在山路右侧就能看到一条浅浅的河流,河床裸露了大半,底下一线水流细得好像小溪一般,也许再过些天就能干涸了。
钱雪低低惊呼一声,“水怎么这么少啊。”
“上游被堵起来后,下游用水都不方便了,接下来不还有春耕嘛,首长指示我们不能耽误了农时灌溉,所以任务还挺重的。”
钟冬华道。
“看这情况堵得很厉害。”孟向东叹道,“堰塞湖水位升高,决堤起来,可不是给大街冲个澡算完事的,洪水中一幢楼眨眼就能被冲垮了。”
想到那年的洪水,冲垮了钱营村的全部房子,钱雪就有些脸色发白,“这河怎么堵起来的,泥石流吗?”
“去年这里有个小地震,原以为没什么,没想到青牙口这段发生了很大的泥石流,起先都没人注意到,后来决口水灾了,才知道问题严重了。”钟冬华说着,一指前头,“营地到了。”
吉普车一个拐弯,沿着山道开出一小段,前头竟然是个庙宇。此庙看去颇为老旧,碎石堆成的房屋摇摇晃晃,可尚未倒下,侯亮的部队就设在此地。
庙门口,开阔的场地上,临时搭起两个帐篷,底下两口土灶热气袅袅,有土豆的香味顺风飘过来。
“又是炖土豆,再吃我们都要成土豆了。”钟冬华把车停好,嘀咕着请孟向东和钱雪下车。
钱雪拍拍被孟向东接过去的大包袱,笑着对钟冬华道:“我们带了腊鸡腊肉,还有好几块咸鱼过来,够打牙祭了。”
“谢谢嫂子。”钟冬华呵呵笑着,立马给钱雪敬了个礼,反倒弄得她不好意思起来。
“向东,阿雪,我估着你们该到了。”
一阵爽朗的笑声在身后传来,三人转身,就看到侯亮带着几人正从山道上下来。
“侯大哥,我们来了。”
两人赶紧迎了上去。
“向东,来,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两位同志就是省里派下来的专家,顾长桢同志,王浩同志。”侯亮说完又对身旁两人介绍道,“这是济南装甲部队请来的工程兵,孟向东班长,这次的任务就靠你们三位的帮忙了。”
顾长桢同志身材瘦高,一身工人装,面像有些憨厚,伸出来的手上满是老茧,跟孟向东一笑握手后退到一旁,看着就是个话不多实干之人。
而王浩同志,中等身材,肚子凸出,一身中山装穿在身上绷得有些紧,神情倨傲扫过前头的孟向东,落到钱雪身上时目光就有些不对了。
“王浩同志,你好。”
孟向东微侧一步挡开他的视线,伸过手。
“好说好说。孟向东班长,听说你爆破还不错。”王浩不甘不愿地收回视线,伸出三根手指往前一搭,呵呵干笑了两声。
“部队里学的。”孟向东应答也简练。
顾长桢却是眼睛一亮,多看了孟向东两眼。
侯亮抬起手腕上的表看了下时间,招呼道:“我们先吃饭吧,吃完饭,向东,我带你去堰塞湖边上看一看。”
“好。”孟向东点头。
侯亮说话算数,给孟向东和钱雪安排了一间小厢房,里头没什么家什,但打扫得挺干净。
放下行李,就跟大伙一起吃行军餐了。
“这堰塞湖没啥难度,放上几个包,把堤口炸开,水就泄了,正好是枯水期,下头河里没多少水,不会漫出来的。”王浩嫌弃地塞了一口土豆,嘴巴里裹着食物满不在乎含糊道。
孟向东挑了下眉。
“王同志开玩笑了吧,哪能直接炸呢,阻塞那段,上下落差得有十一二米了,这些水量冲出来,可不敢想像,我们现在住的这个破庙头一个要被冲垮了。”侯亮皱了下眉头,不赞同道。
“我们应该用安全排水渠法,人工挖掘、爆破、拦截相结合的方法来引流,逐步降低水位,最后再炸开堰塞体。”顾长桢开口道,“经过我们上午的查看,这堰塞湖水位不算高,但河长却有两公里多,河宽达到六百多米,里头的水量容积估约二千万立方米朝上,这个量可不小。”顾长桢沉声道,“要是胡乱炸开,下头青牙乡绝跑不了。据文件记载,一九三三年时,一个未发现的堰塞湖决堤,打捞了下游四千多具尸体。”
钱雪正竖着耳朵倾听,闻听此言不禁心惊,“那我们要不要疏散转移下游的群众。”
饭桌上一阵安静。
王浩咬了咬牙,愤愤瞪了眼说出一串具体数据吓人的顾长桢,心里嘀咕,真是咬人的狗不叫,算他老小子能耐,抢什么风头呢。
“放心,有我们专家在这,不会让这个情况出现的。”他一拍胸脯,一幅很有把握的样子,对钱雪眯眼笑道,“再说现在还在春节里,天气又冷,让乡民往哪转移,要是夏天嘛,带张席子露天也能凑合,冬天就不行了,还不得冻死啊。”
他自以为很幽默,说完环视一圈一起吃饭的战士们,哈哈大笑起来。
侯亮和孟向东等人都没有笑。
钱雪把凳子朝孟向东拉近了些,夹了一筷子咸菜给他,不再去看这个不知哪跑出来令人恶心的不知所谓的专家了。
“方案做出来,要是有一丝危险,我们也得把群众转移了,可不能拿群众的生命来开玩笑。”
侯亮最终说道,众人点了点头,只有那个王浩还在不忿的哼哼两声,不过也没人理他。
这年头,滥竽充数混编制吃公粮的人太多了,王浩这人不知靠了啥关系混到这个部队任务中来了。
现在只能指望顾长桢和孟向东给力了。
因上午走了一大圈,王浩说要歇午觉,侯亮乐得不带他,顾长桢倒是不声不响跟着一起往青牙山走了。
“孟同志,你对爆破有几分信心,炸药当量把握怎样”
顾长桢不以孟向东年纪少而轻视他,边走边交流,两人很快谈到一起去了。
钱雪跟在后面,踩着连队战士们开辟出来的简陋山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