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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开会是门艺术()
想把说话这门艺术活学活用到生活中;就得满足两个必要条件;第一;能张口说话;第二,对方能听懂你要表达的意思。
南卡两岁就会说话了;张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她娘经常挂在嘴边的“滚”;因而她觉得自己的语言天赋还算不错。
至于迦罗为什么会在她说完那句话后;突然推开她跳下床;并十分惶恐的跪地对她行了个大礼;几日后的南卡是这么猜测的。
要么;是她话里的意思让迦罗备受感动;若不及时跳下床去对她行礼;他良心会痛。要么,是迦罗的语言过滤能力过于强悍;听到一句话时会不由自主的掐头去尾,把剩下那点并不重要的部分;当做全句中心主旨来理解。所以南卡那句话;就被他理解成了“天呐!我居然冒犯了主人!”的意思。
想到此处;南卡恨不得一砖头拍晕当夜的自己。
其实;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直接对迦罗说:“你可以随便抱我,抱多久都随你高兴;想不到理由也没关系”不就好了;非得把话绕得跟山路十八弯似的;活生生把恋爱现场绕成了刑房定罪。
经过这件事,南卡悟出了一个深刻的道理。那就是,有一点语言天赋并不是老天爷爱你的表现,万一这是用你的情商换的呢?
好在近日诸事繁忙,除了轮到迦罗守夜的那日外,留给他们单独说话的时间并不多,没时间单独说话南卡就不会觉得尴尬。
说到南卡近日繁忙的原因,就不得不提大典结束后,忽然变得和蔼可亲的曲丁了。
祖宗规矩,新土司继任满六日后,贵族庄园主就得将自己的儿子送到土司府任半年的职。
据说这是为了增进庄园主和新任土司之间的感情,既是为增进感情,将入府的贵族少爷分批送到田间地头和下等农奴互换半年人生,让他们来个脱胎换骨的大改变这种事,就不大可能发生了。
如果南卡真这么做的话,别说感情增进不了,底下的庄园主们,说不定还会集资请白无络做掉她。
考虑到这些不稳定的因素,南卡决定还是按规矩,将贵族少爷们送到各司主管那里,进行以旁听为主,听懂为辅的浅度交流学习。
但曲丁觉得,南卡并未合理利用人才资源。
“初步人选,是由各庄园主亲自挑选出来的,每家贵族只有一个选送名额,因此初选会选出一百九十五位贵族少爷。这之后,老奴会按土司大人的喜好,从这些人当中再选三十个出来,这三十人便是最终的入府人选。届时您可自行挑选几个满意的,留在身边做近侍。”
尽管曲丁将选人的过程描述有那么几分“层层筛选”“精挑细选”的意味,但以南卡对西蕃贵族的了解来看,不论他们将面上的过程走的有多滴水不漏,最终人选还是得从“有钱有权”“没站错队”的那批人中选出来。
而且被曲丁挑过一道的人,南卡是不敢随意挑选的,因为有可能不论挑到哪个,都是曲丁的眼线。
在南卡左思右想,仍未想出回绝曲丁“美意”的法子之后,便让锁儿将白无络请了过来。
原本,南卡是想直接过去找白无络的,只是不知为何,只要她出门去找他,曲丁的人必会如影随形跟到白府,但反过来,等白无络主动过来找她时,那些眼线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和锁儿严肃探讨过这件事,当时得出的结论是,眼线也是人,会怕死什么的也很正常。
至于,他们为何会如此惧怕白无络,这就得归功于大典结束后不知从何处冒出的,关于白无络能用眼神摄人魂魄的传言了。
南卡觉得会有这样的传闻,一定是因为那些人碰巧赶在白无络没睡饱的时候,看到了他。他没睡饱的时候,眼神迷离是常有的事。加上一月里他没睡饱的次数最少得有二三十次,所以会产生这种误会,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倒觉得这个扩充近侍队伍的提议着实不错。”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白无络把玩着案上的瓷杯,头也不抬便给出了“中肯”的建议。
白无络才说完,南卡便觉身后骤然蹿起一股寒意,让锁儿关上所有窗户后,她才迟疑着道:“这是你算出来的结果,还是你自己的想法?”
白无络轻玩味的笑道:“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若是他算出的结果,南卡不做也得做,若是他自己的想法请他来议事,就是为了让他从专业角度来分析问题,他说自己的想法不是在浪费时间么。
这些只是南卡的腹诽,倘若将这些话都说出来,她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所以她放轻语气,柔声道:“你个人的想法,咱们可以私下再说,现是谈正事的时候,所以我更希望,你能用算出的结果来帮我分析问题。”
“最后入选的三十人所属的庄园,主的皆是支持曲丁的贵族,反正不论选谁都会是曲丁的眼线,你不如依他所言选几个做近侍。他拿眼线探你的底,我们亦可用他派来的人,反过去探他的底。”
也就是说那三十人背后的庄园主,都支持曲丁的发展人口计划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通过这些贵族少爷,跟他们背后的庄园主建立联系?”
若是能让半数以上的贵族反对曲丁的计划,南卡便有了说不的权利,若能让一百九十五家贵族都为她所用,剥夺曲丁终生发言权的事就指日可待了。
但要让他们为她所用,谈何容易。这些贵族当中,有很大一部都是名副其实的老贵族,属于出门有马车不坐,偏要奴隶背着走的那类人,想让他们接受与他们思想截然不同的南卡,估计比登天还难。
“建立联系作甚?想让这些人为你所用,直接抓他们的把柄就是。”
白无络这句话,一语惊醒梦中人。
南卡用他乡遇故知般的眼神,握住白无络的手沉声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小白也!凭你和几十家庄园女眷的密切关系,你手上一定有什么把柄是可以给我用的对不对?”
白无络浅笑着,抽出手道:“若是没有呢?”
南卡一脸凝重的起身,背着手道:“那就只能委屈你为我们伟大的计划,牺牲色相了。”
“他也有色相,为何不让他去?”
白无络慢悠悠抿了口茶,然后随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迦罗。
南卡蓦然一怔,沉吟半晌才道:“近侍是土司的门面,他的脸便是我的脸,万一”
这一次,白无络没等南卡把话说话,便抢过了话头:“说的好!他是你的近侍,他的脸便是你的脸!那照你这么说,我是你的巫师,我的身体岂不就是你的身体?舍不得让近侍去做的事,却舍得推到我这个巫师身上?布萨土司!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一句从前时常拿来逗他的玩笑话,今日再说时,他却勃然大怒了。
南卡正要解释,却见迦罗倏然上前道:“若是主人的命令,奴愿”
南卡皱了皱眉,扬声打断迦罗的话。
“迦罗、锁儿,你们先退下。”
她想跟白无络单独谈谈,白无络对她来说很重要,所以他不该觉得失落。是他能力不够,还不能成为她身边无可替代的存在,才会让白无络夺走了她的目光。
心下这么想着,迦罗的脸上却黯然一片。
退至门外后,像是想用眸光穿透这道门似的,他的眼定定望在寝阁大门上,看得份外专注。
而此时的寝阁内,南卡在来回踱了几步之后,便转身到白无络近旁坐下。
“从前管你叫妹妹的时候,也没见你发过这么大的火。你不会分不出,我说的哪句是玩笑哪句是真话。所以我猜,你这么生气是因为迦罗的事,对吧?我确实已与他相认,至于你之前记错信物,或是当年算出他已死的这些事,我都没有放在心上。
巫师不是神仙,会算错也是难免的,即便当年你算出他还活着的事,却刻意瞒了我,我也不会因此对你生出任何芥蒂。你那时年岁还小,上头还有司卓先生和我爹他们压着,他们不让你说你自然不能说,这种事又不能怨你。你能掐会算的何必浪费时间跟自己置气,有什么想不通的,趁我不注意时偷偷读我心不就行了。”
白无络闻言,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滞。
“你不是很介意被我读心的么?”
南卡笑着拍了拍白无络的肩:“在你弄不清我的想法并因此而影响心情时,你可以读我的心。这是布萨土司给他巫师的特权。”
白无络眼里的笑意转浓:“若能将布萨土司四个字,换成你的名字就好了”他失神片刻,顿了顿又道:“把柄的事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逐个攻破未免太过麻烦,想让他们为你所用,我这里有更简单的法子。”
南卡低低笑道:“你想给他们集体下蛊?”
白无络没有否认:“把柄不好找,下蛊却很容易。”
南卡摇了摇头:“正如你所说的,人各有命,我不希望别人因为我的命运而牺牲什么,所以我不能让你替我做这种事,我要的东西我会自己去拿,你能帮我的事,不靠巫术也能做到。”
将手里的茶杯放到案上,白无络似是妥协一般,垂首无奈笑道:“只要不是比出卖色相还可怕的事,我便帮你。”
“两百九十五家贵族中,那些通过娶老婆一跃成为庄园主的人我想知道他们的名字。”
南卡话音未落,白无络便勾唇一笑道:“法子是不错,只是这种出身的贵族统共不超过十家。你若要,我给你就是,到时失手了可别怨我。那剩下那些贵族,你打算如何对付?”
第38章 新近侍团()
数日后;南卡在土司府的正厅里;召见了最终选出的三十位贵族少爷。
虽知放眼望去;底下这一片全都是曲丁的人;但她仍是摆出了准备认真挑选一番的架势,端姿扬声道:“第一排从左到右这五个;瞧着不错;我就挑这五个吧。”
入土司府的这半年中;贵族少爷们用在学习上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之后的五个月里;他们便会开始帮各司主事打点事务;也就是说;届时他们的手里;或多或少都有些权利。
运气再好些的;就有可能分到曲丁身边替他打下手,帮曲丁做事有个别的差事都没有的好处。像是每月各方上供的贡品清单;贵族上税的情况,等到曲丁一忙起来;都有可能交给他们来打理。若碰巧清点到自家呈上的贡品;或是登记到自家缴税的情况;这种时候;悄悄“记错”数字,将一记成十;十记成百什么的;便成了贵族少爷们远距离为自己所属家族做出贡献的必经之路;所以那些未被南卡选到的人面上,皆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待第一排那五个人,上前行礼起身后,曲丁便挨个将他们都介绍了一遍。
“土司大人,这位是平务家的长子,平务德哲。”
南卡点点头,这个叫德哲的看着一身正气,跑去跟曲丁这种一脸奸相的人同流合污,实在是太委屈他了。
“这位是巴措家的独子,巴措桑弥。”
南卡又点点头,这个肤白貌美气质佳,眼睛还这么大,一定是曲丁派来对她使美男计的!
“这位是丹扎家的次子,丹扎波。”
南卡象征性的点了点头,咦前面那两个叫什么来着?
“这位是齐登家的长子,齐登孜,还有这位是羌仁家的老幺,羌仁査钦,土司大人,您看这五个人今后是轮流”
“曲丁啊”南卡皱着眉打断了曲丁的话,“你再将他们的名字重复一遍,我想加深一下印象。”
其实南卡连他们的名字都没记住,又何谈什么加深印象,这只是她为了避免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而使用的迂回战术。
然而等曲丁将他们的名字又重复了一遍后,南卡还是没记住前面两位仁兄到底叫个什么,一想到,今后这五人都会穿同款近侍服,用衣裳的颜色将他们区分开,是根本行不通的。
所以南卡斟酌片刻后,才浅笑道:“不愧是庄园主们亲自挑选出的人才,连名字都是一个比一个好听。但既是做近侍,成日里连名带姓的叫着未免太生分,所以我打算给你们取个土司府里专用的别名。”
五个人面面相觑之时,便听南卡将他们的名字问了一遍。
“巴措桑弥是吧,以后我就叫你阿弥吧,旁边的德哲就叫阿哲好了。”
赐别称,好不好听是次要,能让南卡分得清他们谁是谁就成,但若一律都叫“阿”什么,可能会让旁人觉得她这个土司书读的少,文化底蕴不够。所以南卡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又道:“剩下的三个,就叫小孜、小钦、小波吧。”
为显出她平易近人的一面,她还在最后补充了一句:“前头的阿和小,你们根据自己的喜好,自行替换。”
南卡刚说完,就见那个被她叫做“小波”的青年,脸色倏然黯了三分。
收下这些,主要用来锻炼勾心斗能力的新人后,先前一对一享受迦罗贴身保护的待遇就没了。如今六个近侍加上锁儿,一共七个人,也就是说她此后每隔六日才能见迦罗一面。
起初南卡还有些郁闷,后来她就转郁闷为动力,命锁儿时刻紧盯着这五个人,一旦有谁露出马脚,便立即架空他近侍的职权,将他从轮班表上撤下去。
如果南卡选到的那五个新人,刚好脑袋瓜都不太好使,那一天撤掉一个的可能性就很高了,想到这里她顿觉身心无比舒畅,浑身都充满了斗志。
就在南卡开始专心策划起反间计之时,土司府里突然传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谣言。
谣言的具体内容太多,锁儿只捡了其中最要紧的部分说与南卡听。
“他们说,小姐是个好色之徒。”
一下子收了五个近侍,会有这种谣言出现,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反正不论南卡最后选的谁,好色这顶帽子她是戴定了,把男土司惯会传出的谣言安在她这个女土司身上,这种动动嘴皮子就能满足恶趣味的事,谁能抗拒得了?
所以早就做好了充分思想准备的南卡,此刻面上连半点讶然都无。
“他们还说小姐看上谁便会给谁赐名,然后一一带回来试用,合格的便留下做预备役夫君。”
听到这里,南卡就有些不高兴了:“什么叫看上谁便会给谁赐名啊?我是记不清他们的名字,才会给他们取别称的!”
锁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知道,可有的人不知道”
“他们知不知道关我何事?一千个人有一千张嘴,我只有两只手、两条腿,既堵不住这么多张嘴,又懒得走过去挨个同他们解释,所以他们想说便说吧,反正说再多,我也不会少块肉。”
“我说的有的人是指”锁儿顿了顿,干脆搬了把椅子到南卡跟前坐下:“你已经有两日没见到迦罗了吧?可知他这两日都在做些什么吗?”
“我又不是白无络,哪能预知到这些。”
“他把自己关在卧房不肯出来。”
“连吃饭的时候都不肯出来么?”
近侍多了之后,南卡就命人将前庭的某间屋子改成了近侍队的饭厅,这一改迦罗就不必同从前一样,入寝阁用膳了。
“人在郁闷的将自己关在房里的时候,是不会因为一顿饭就跑出来的!”
“是么?”南卡很想跟锁儿说,她确实见过这样的人,而且这个人此刻就在她面前,但这么说的话,她估计就会失去锁儿这个唯一的朋友了,所以她想了想,改口道:“你是想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