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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为知己-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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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蹄地行了半日,方才见将军缓下马来,继而勒缰下马。

    马儿牵到旁边林中歇息饮水,他们也随意用些干粮。

    子青靠树坐着,安静地嚼着面饼,抬头眯眼瞧了瞧日头方向,粗略判断出他们这是向东而行,只是仍旧不知是往何处而去。

    吃罢一个面饼,霍去病抬眼瞥她,顺手又丢了块石子过去,笑道:“你怎这等沉得住气,到现在都不问问我们去何处?若换做赵破奴,此时我耳朵早已长出重茧来。”

    “到了自然便知道,卑职不必多此一举。”子青答道。

    “我几日前听说,这里附近有个贩人的黑市,像你这般细皮嫩肉的少年甚是吃香,也不知能卖几个钱,今日我便是想带你去问问。”霍去病慢悠悠道。

    子青低头一笑:“将军怎会生得是那种人呢,莫耍弄我。”

    霍去病也是一笑:“你就这般信我?”

    “因为将军是将军呀。”

    子青也不管这是句缠头缠脑的话,一副原该如此的模样。

    霍去病听罢,沉默片刻,忽淡淡道:“当年,你爹爹也是这般信李广么?”

    过了半晌,她才黯然道:“想来,应也是吧。”

    “你就不怕,我也作出像李广那般事情么?”

    只这一句,将子青定在当地,霍去病忽觉得自己太过残忍,何苦要如此逼问他,只是又禁不住得想知道他的答案。

    良久之后,子青低低道:“怕的。”

    “那你为何还要信我?”他紧紧地盯住她。

    “就是想,想去相信。”子青沉默片刻,道,“就像摔倒许多次,还是想要站起来接着走下去,总不能一辈子都爬着吧。”

    他望向她。

    初夏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少年身上,化成一个个圆圆的光斑,风过时,光斑在身上跳跃。少年低垂着头,静静不语,发间眉梢,无不晶莹闪耀

    “他是女人我也喜欢,是男人我也喜欢,总之是他就行!”——无端地,他脑中响起大漠之中阿曼对着子青所说的那句话,当时的他只觉荒唐可笑,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明白,那是因为阿曼几乎是在第一眼就看出子青的稀世可贵。

    这个少年,善良地让人心疼,执着地让人怜惜。

    幸而,此时他就在自己身旁。

    霍去病出了一会儿神,才猛得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心绪顿时有些混乱,忙收敛心神,将杂念抛诸脑后,起身故意粗着嗓子道:“吃饱还不快起来,赶路要紧!”

    子青闻言,忙起身收拾好干粮,便要去牵马。

    “再喝口水。”毕竟夏日炎炎,霍去病提醒她道。

    子青便停步,又饮了一大口水,方才去牵马,便听见将军在身后道:

    “我们要去平阳县。”

    “平阳县?”

    “我爹爹住在那里。”

    足足赶了一日的路,饶得是马匹神骏,在日暮之前他们便到了平阳县。正逢上学堂放学,一群半大的孩童斜背着书袋嬉闹着自他们跟前经过,见他们是面生的外乡人,便忍不住多看几眼。

    “请问小哥,霍家住在何处?”霍去病逮了个梳总角的孩童,蹲下身问道。

    孩童稚声稚气,一本正经问道:“你问的是哪个霍家?”

    “在县主记室管文书的那位。”

    孩童听罢,似懂非懂地想了一会儿,便朝不远处一位七、八岁模样的大孩童嚷道:“霍光,你爹爹是不是在主记室里管文书?”

    霍光!

    霍去病定睛望去,见那孩童也往这边望过来,眉目间竟有几分熟悉。

    霍光抛下伙伴,朝他们跑过来,问道:“你们找我爹爹。”

    “不,不是”霍去病看着自己的弟弟,瞧他衣袍上还沾着玩耍时沾上的泥点草屑,自然而然地伸手替他掸了掸。

    “那你们找谁?”霍光问道。

    霍去病笑了笑,岔开话题,道:“在下也想在此处开一处书馆,只是不知道你们在学堂里都学些什么?”

    霍光打量了他一会儿,不答反问道:“先生想教什么?若还是闷死人的圣贤书,那可无趣得很。”

    “圣贤书就一定闷死人么?”

    霍去病大笑。

第九章 平阳县(二)() 
牵着两匹马,子青立在一旁看着这兄弟两人,眉目间确是有相似之处,但将军大概是更像他娘亲,五官清隽,霍光则浓眉大眼,相较之下,稍嫌粗粝。

    霍光的目光落在霍去病腰间佩剑上,剑鞘上瑞云伏虎,铸功精细,一看便知不是市集所卖的寻常刀剑。

    循着他的目光看去,霍去病微微笑问道:“怎么,喜欢这剑?”

    霍光连忙摇头,硬是收回目光,不肯流露出羡慕之意。

    倒是有几分骨气,霍去病对他又多了几分喜爱,便故意笑道:“本来我与小哥投缘,便是送给你也无妨,可你年纪太小,又岂会用刀剑。”

    “我怎得不会用,便是弓箭我也会用。”正是年少轻狂时,霍光岂容被人小觑。

    霍去病故作不信,挑眉道:“你才多大,怎么可能还会弓箭?!小哥莫说狂语。”

    “不骗你们,”霍光被激,急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拿弓箭,射与你看。”说罢返身便跑,一溜烟转过街角便不见了。

    “他必是回家去取,将军,我们不过去么?”

    本以为霍去病此番前来平阳县是来拜见爹爹的,此时瞧他并未跟上霍光,子青不由诧异。

    明明知道父亲就在不远处,霍去病却有些踌躇起来,思量着此时便是见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难不成就进去叩个头,如此突兀,又会不会惊着霍家?

    “将军”子青探询地唤了一声。

    霍去病回过神来,喟然叹道:“我怕这般冒然前往会惊着他们。”

    “也是,该提前下个帖子才是。”子青同叹道,虽说是儿子来拜见父亲,但两人在官阶上天差地别,将军如此冒然进去,定会让霍府上下手忙脚乱。

    “罢了,还是下次再说吧,回去让赵破奴先送些礼品过来稳妥。”霍去病道。

    总觉得霍去病语气中带着些许如释重负,子青偷瞥了眼霍去病表情,虽然很快便收回目光,但仍是被他发觉了。

    “看我作甚?”他挑眉。

    子青微笑道:“怪道常言说近乡情怯,原来将军也会如此。”

    霍去病哼了一声:“笑话,本将军面对数万敌军都未曾胆怯过,此时又怎么会有怯意。”

    子青也不与他争辩,只垂目含笑不语,冷不丁被将军揪住了耳朵。

    “怎得不说话了?”霍去病倒反过来逗弄她,揪着便不松手。

    “将军说不是便不是,卑职无话可说。”

    子青忙道,急着躲开,先将自己耳朵救下来是要紧事。

    “当真无话可说?”

    “当真,自然当真。”

    好不容易待霍去病松了手,子青揉着耳根子,又烧又烫,不用看也知道定是红了一大片。

    “怎得又红了?”霍去病似觉得好玩,笑道,“此番我可轻得很。”

    子青也不知该做何解释。

    “过来让我瞧瞧。”

    霍去病还未说罢,便将她的头扳了过来,瞧耳根子处,自然而然地低头替她吹了吹只这一吹,气息萦绕在耳畔脖颈处,子青只觉得身上一阵酥软,前所未有怪异之极,慌忙躲开来。

    幸而此时不远处霍光举着张小木弓快步跑过来,霍去病方才未再逗她,转了身去看霍光。

    “瞧!这是我的弓,我能用它射中十步远的树。”霍光朝霍去病得意道,“你若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射给你看。”

    霍去病兴致勃勃地择了一株树,朝霍光打了个手势。

    霍光摆了个有模有样的姿势,双腿站定,看得出是经人指导过,非是自己乱来的野路子。他搭上箭,又憋足了气力拉开弓,嗖的一声,小羽箭飞出去,果然射在霍去病所指定的那株树的树干上。

    击了下掌算是赞叹,霍去病转头去问子青:“你在他这年纪时,比他如何?”

    子青笑了笑道:“不及。”

    霍去倒知子青谦逊,定不是实话,多睇了她一眼,便朝霍光走过去,道:“你的背挺得再直些,便是二十步也不在话下。”

    说着,已行至霍光身畔,取了箭替他搭在弓上,一手顶在他腰处,一手把住握弓的手,待弓似满月,轻声道:“放!”

    箭离弦激射而出,射中稍远处一株老树树干,约二十步远。

    霍光提着弓箭跑到树干前端详,整个箭尖都没入,费了好大劲都没,转身朝霍去病兴奋地嚷嚷道:“拔不出,怎么办?”

    霍去病双手抱胸而笑,只朝子青努了努下巴,子青便快步过去替霍光将羽箭拔出。

    “怎得你一扶着我后腰,射出的箭差别这么大。”霍光朝霍去病连蹦带跳奔过去。

    “那当然,姿势摆得正,才能将气力用到一处。”

    霍去病拎提着他的小弓,端详片刻,温颜笑道:“这弓还是小了些,像你这般大,可以用大些的弓,才能练出臂力来。

    说到此事,霍光不免有些懊恼:“我跟爹爹说过几次,可爹爹总说我还小,连骑马也不让我学。他就知道让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头”

    听着弟弟的抱怨,霍去病感觉地出父亲霍仲襦应是个本分老实,且不愿惹事的人,想来当年他与母亲之间的事情,也许就是他这辈子最出格的事情了。若当年他当真娶了母亲,将自己养在膝下,以他的教导,大概也不会有今时今日的骠骑将军了吧。

    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应该就是如此这般,究竟是福是祸,谁又说得清呢?

    想到此处,霍去病不由自主地笑了笑,风轻云淡,此事在他心中便已再无芥蒂。

    “长大后想做什么?”霍去病弯下腰,将小弓复还给霍光,“文官还是武官?”

    “自然是武官!”霍光眼睛亮道,“就像咱们汉朝骠骑将军那样!将那些个匈奴人打得大败。你知道么,他也是霍姓!要是能叫我看见他一次,那就好了。”

    再想不到,自己居然是弟弟心向往之的人,霍去病愕然片刻,转而低低笑开。

    子青闻言,垂了头抿嘴而笑。

    “天色不早,小哥你快些回去吧。”霍去病伸手拍拍弟弟肩膀,含笑道,“我想将来有一日,你会见着他的。”

    “那是自然,等我去长安,就能见着他了。”

    霍光想得极简单,骠骑将军就住在长安,自己去了长安自然就能见着他。

    “对。”

    霍去病笑了笑,看着弟弟跑开,便跟上前几步,直到街拐角处,瞧见霍光跑向的人家门口正立一位中年人,白面长须,石青长袍。

    那中年人似薄责了霍光几句,这才放孩子进了门,自己也随后进去,将半旧斑驳的红漆大门掩上。

    夕阳西下,重门深闭。

    霍去病静静立了一会儿方才转身,这才看见那少年也静静立在夕阳之下,橘色余晖落在他身上,暖意浓浓。

第九章 平阳县(三)() 
夜色将至,霍去病原想再往回赶一段路,待困倦时在野地里随便对付两个时辰,只是看见子青后,转念一想,若野地过夜子青必要守夜,这孩子早起还头疼,熬夜定然不适,还是该让他好生歇息。

    “寻个客栈住一夜,明日一早再赶回去。”霍去病朝子青道。

    子青点头,思量着此番出行未带换骑的马匹,确是该让马匹好好歇息。

    于是两人寻了家客栈,用了饭食,歇过一晚,次日天还未亮便又起身赶路,黄昏前赶回了北地郡。

    霍去病刚入军营,赵破奴便急急赶上前来,行礼禀道:“陛下有旨,请将军即刻回长安。”

    “可有说何事?”

    “未说。”

    霍去病摸了摸玄马,将缰绳丢给子青:“替它洗个澡,再多喂它些粟米。”

    “诺。”子青自牵着两匹马离去。

    “等一下”霍去病唤住她,挑眉问道,“你可想去长安?”

    子青老实摇头:“卑职不想去。”

    霍去病轻笑一声,随意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去,转头仍与赵破奴说话:“镇宁他家也是在长安吧?他娘亲可是还病着?

    “是,其实他心里记挂得很,可又怕耽误操练,没敢向将军您说。”

    “你让他速速准备,随我去趟长安。”

    “诺。”

    军营附近没有溪河,子青便自己去井边担了两桶水,撩袍挽袖,拿了马刷蘸着井水一下一下给马儿细细洗刷。

    “司律中郎将,你怎得在这里洗马?”有一人牵了马自马厩后头绕过来,“叫我好找!”

    子青抬眼,见是方期,遂笑道:“可是有事?”

    “你忘了?!”方期似有些失望,“咱们不是说好,你要教我两下子的么?”

    “哦”子青歉然一笑,并非存心忘记,只是前夜方期说了许多,她着实也记不住,“好,麻烦稍候片刻,待我刷好这两匹马,便与你拆招,如何?”

    “好,好。”

    方期先去将自己的马拴好,随后也挽了袖过来,想帮着她一块刷。不料,玄马认生,见他靠过来便要躲闪,马蹄挪动,摇头甩尾将二人溅了一身水点子。

    “这马真是”方期定睛,这才认出,奇道,“这是将军的那匹马呀!”

    “嗯。”

    “真是匹好马。”

    既然是将军的马,方期便不好与它一般见识,转到雪点雕旁边,抚着它背脊上的雪点问道:“这可是将军给你的那匹马?”

    “嗯。”

    “我光听他们说将军将雪点雕给了你,还没亲眼见过它呢”方期语气中的羡慕之意毫不掩饰,又转过来掰马嘴,啧啧赞叹,“瞧瞧这牙口还是将军自己亲自去马场挑出来的。”

    竟还是将军亲自挑选的,子青怔了怔,略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只埋首刷马。

    待子青将马刷好,牵回马厩之中,又倒了粟米在马槽中,瞧着两匹马儿嚼得欢快,而不知不觉之间,天色已暗了下来,闷闷地滚过几道雷,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下来。

    “怎生又下起雨来了?”方期无不懊恼道,“这该如何是好?”

    子青立在马厩下,仰头看夜空闪过的电光,禁不住要去想:将军奉旨连夜赶回长安,也不知是否淋着雨在赶路?

    “青儿!”

    借着马厩下挂的风灯,子青看见阿曼撑着一把伞,信步而来。

    “阿曼,你怎知我在此处?”她奇道。

    阿曼目中笑意盎然,却只是不答,道:“走吧,我给你留了些饭菜,还在邢医长的小灶上热着。”

    “可是”子青转头望向方期,自是不好将他一人抛在此处。

    方期忙摆着手道:“不碍事不碍事,你快去吃,不用管我。”

    “你也还未用过饭食,不嫌弃的话,不妨过来一块吃。”三人仅有一把伞,子青左右张望着找雨具。

    “那也好!”方期倒是一点也不与她客气,答应得甚是爽快,朝阿曼招呼道,“前日你我有些误会,莫往心里去啊!”

    阿曼淡淡笑道:“青儿都不与你计较,我还计较什么。”

    两人说话间,子青已然在马厩后墙上找到一件有些破损的蓑衣,往身披去,被阿曼一把又抓了下来,将蓑衣递给了方期。

    “你生得瘦,与我同撑一把伞方便些。”阿曼道。

    子青听他说的有理,遂便与阿曼同伞。方期自披了蓑衣,跟着他们,往医帐那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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