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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我哦。”励亮去拿了牙刷，“诶，那个庄以岩给的工作不错啊，你真不去？”
“不去不去！”书苗坚决道，“虽然喜欢，但这不是职业生涯问题，这是做人问题，我可不能随便。”
“有原则！不过我觉得你在创次元那儿，地位太低了，周围全学霸，去那个俱乐部说不定你就是佼佼者了。”
“不要，我宁愿当凤尾。”书苗撅嘴，“而且你怎么知道去俱乐部就是鸡头了，老大可是科学家啊！”
“哦！对！”励亮吐吐舌头，“我忘了。”
下午两人出去逛了街，收获颇丰的回来，摸着缩水的钱袋点了份宵夜，打开了电脑。
历时半个月，两人终于再次在网上并肩战斗，即使隔着堵墙还是很唏嘘。
两人先开了一局娱乐模式，半天没排上队，无聊得励亮都拿了薯片过来八卦了，坐在她床上翘着脚一边吃一边胡侃，忽然想起一事儿：“诶对了，你知道小花干嘛的吗？
“什么干嘛的，他不是快毕业了吗？”
“对啊。”励亮弹起来，“他还玩乐队！你知道么？”
“知道啊。”书苗弹出了游戏界面，在搜比赛录像看，“我还有他唱歌录像呢。”
“什么什么？卧槽！我让他唱给我看他都不给！给我看看，他唱得咋样啊！”
“什么叫唱给你看？”书苗掏出手机来找她和小花的聊天记录，他俩没互加微信，平时就qq偶尔聊两句，他以前闲着自己玩吉他唱歌会录一点发她看，但都只限脖子以下，拿着个吉他，自弹自唱那种，“我都没见过他，你还要他直播？想得美，喏，就这个”
励亮接过手机看，那是小花发来的第一个视频，唱得就是他最拿手的“追梦赤子心”。小花唱歌的声音和说话不大一样，更加干净清冽一点，是很阳光的少年声，没什么口音，平时说话的时候，就很广东，显得洋气。
“诶他的声音超适合gala的歌啊！沃德天，还自弹自唱的！”励亮惊叫，“完了完了，他这种有才的偷摸唱，我这种啥也不会的还去直播，沃德天，没脸见人！”
“你这样的又不少。”书苗笑，“后面还有you。也唱得很好听。”
这时，游戏终于排到一局，励亮挣扎了一下，还是放下手机先去打游戏。
书苗其实这时候反而不大想打了，想看看小花以前发的视频，她不得不承认小花刚给她发唱歌视频她是很震撼的，女孩子一辈子碰到几个给你唱歌的，还唱得挺好，搞得刚看时她都有点害羞。但很快她就被庄先生的事情给糊弄的团团转，等后来小花发得多了，她也就习惯了，现在励亮提起来，又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此刻游戏里，她拿了个大锤舞得虎虎生威，发现队友竟然一直在推进，平时和励亮玩时总是特别艰难，这次居然那么顺，她有些惊。
两人一打字就停着了，顿时队友全炸了。
两人卯起劲继续打，很快就跟着队友一路推到了对方基地，一结束战斗，励亮又冲了过来。
“苗苗苗苗！手机！”
“给给给。”书苗干脆不排游戏了，转身和励亮凑着头挨个儿回顾小花发来的唱歌视频。
他大部分时候是在自己宿舍里弹唱，男孩子宿舍竟然还挺干净，白墙高低铺，简单的花床单和被套，还有床上的折叠桌和床头灯，每次看小花唱歌，最后她的注意力都会放到宿舍布置上，因为感觉那个更让自己怀念点。
但也有的时候是在一些乐器店里，很小的乐器店，依旧是白墙，折叠凳，差别只是周围都是乐器，一排排吉他还有架子鼓什么的。
“他在乐器店做什么的？打工吗？”
“哦，他有时候会接些修吉他和调音的单子。”这个小花说过，“收入还行的样子，对兼职的学生来说。”
“诶他比一般大学生厉害多了，发现没？”
“还好吧，你怎么不想想人家创业的？”
“那你眼界也太高了！大部分还在发传单和搞推销吧！”
“我不知道，我没兼职过。”书苗很老实。
“我也没。”励亮耸耸肩。
两人对视一眼，叹气：“所以我们都不如他”
两人刷完了小花发来的视频，最迟的也是一个多月前的了，显得联系特别少。书苗有些愧疚，她沉迷于混乱纪元，这阵子真的是没了玩守望的氛围，连小花那些同生共死的战友都冷落了，想想还真是舍不得。
“你看你，从来不主动打招呼的！”这一路下来，励亮大概也把书苗和小花的聊天情况都看个大概，翻到底的时候就谴责她，“你现在回来了，有空了，是不是该表示一下什么的！”
“表示什么啊？”书苗有些明白，但就是嘴硬，手却已经按在了键盘上，“怎么说阿姨回来了，跟阿姨玩游戏？”
“随便啊，发个表情包也好啊！”
“我没表情包”
励亮不信，抢过手机看，惊了：“卧槽！亏我当你技术宅，你怎么连表情包都没存过？！”
“我还奇怪你们怎么那么多表情包呢！我就是没弄过啊”书苗把手机抢过来，一不做二不休想发个系统表情，手机却忽然一震，小花竟然跟有感应似的，冷不丁发了个视频过来，封面黑乎乎的。
两人相互看了看，立刻打开，开屏就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前面是一个舞台，与其说是舞台，不如说是戏台，不大，隐约可以看到红漆的柱子和简单的雕梁，后面有被推到一边的太师椅和八仙桌，前面则放了一套简单的乐队设备，有个身量瘦高的少年在话筒前抱着吉他唱歌，两边架子鼓和贝斯手给他伴奏。天黑，灯光又很简陋，拿手机拍的人很不专业，台上的人黑乎乎的像打了马赛克，根本看不清脸。
台下的观众大多站着，有老有少，穿着朴素甚至乡土，但都认真看着台上。
音效很大很渣，轰隆隆响，但还是可以听出小花的声音在用粤语唱歌，他自己的方言。
即使书苗和励亮都不懂粤语，这首歌却耳熟能详。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天空海阔你与我可会变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那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beyond的海阔天空。
即使如此音效，书苗还是莫名的听得眼眶发热，这歌太契合小花，在这样一个舞台，她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唱beyond也很棒啊！”励亮也激动得不行。
“你到现在有觉得他不合适的吗？”书苗哭笑不得。
“哎，他登台了你看到没！上舞台诶！”励亮双手捧脸，“这小弟弟太棒了，快夸快夸！”
书苗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发了一串大拇指上去，再次遭到励亮的无情嘲笑。
小花立刻回复：“你看你个拖延症，回的快人家都要惊一下。”励亮今天反正胳膊肘是往外拐定了。
书苗朝她呲牙，专注夸小花：小花：书苗：小花：
书苗：小花：书苗：
小花：书苗：
小花：“朴实啊。”励亮感叹，“跑村里给人唱歌儿就吃个饭当酬劳了。”
书苗：小花：小花：书苗：
小花：书苗：
两人再次互道再见，小花才没了声儿，书苗虚脱一样瘫倒在椅子上：“所以我不敢和他聊天啊！”
第65章 大力枪手（）
整个周末书苗就在守望里厮混。
她现在玩守望，已经带着点使命感了，上来不选自己喜欢的辅助，就练狙击，还是想验证一下狙击怼挂的想法。
然而小花说掉分是真掉分，他在励亮的“帮助”下，已经脱离了挂逼满天的高分段，进入了书苗的分段。虽说如果励亮不在，她和小花两人合作还是能够打回到原先的段位，但显然，小花掉分下来是不为了接她上去
纯粹就是为了在一个没挂的世界和他们这群小伙伴玩儿。
书苗有时候打的时候就有些尴尬，因为她这儿卯这劲儿为了怼挂狂打游戏，可人家头顶分段的挂逼们压根儿不知道最惨的是她在这勤学苦练好不容易跟人家战场对阵了，结果上来万一一个照面就被外挂一梭子打死一个充满热情的怼挂之魂可能不过五秒钟就凉透了。
想想就心酸害怕她是不是要调整一下心态，干脆也纯娱乐算了。
可一想到公司楼下卷毛哭唧唧的脸，她又咬牙继续选了狙击手，总觉得与其瞎玩，不如有点信念感。
励亮现在也开始直播游戏了，但因为那本来就不是她的主营业务，所以直播得很随意，还真有人捧场，人长得好看果然是一种生存天赋，打得再烂也有人看。小花大大咧咧的，偶尔还在里面客串一下。书苗就有点顾虑了，晚上励亮要直播的时候，她就开始工作，为明天上班做准备。
对于美服的内测，老大是真没要求了，现在美服也没发来什么内测邀请。大陆这边就静下心来好好干活，更何况书苗现在也知道庄以岩正在准备年度总决赛，他的重头业务还是经营俱乐部，所以应该不会在这个节骨眼跑美国去。
反正他想知道的也已经知道了，只要不传播，就还是创次元的好上帝。
现在混乱纪元就大陆这边的剧情也已经进行到了一百五十级以后，什么天魔人神地底世界都已经有了主线，这些都是杜兰坤那群老策划在操作。留给他们小策划的任务就是补充各种支线、奇遇和日常，这种东西是永远不嫌多的，恨不得来个玩家都玩成模拟人生。
在内测的时候书苗刚成型了一个大纲，和杜兰坤讨论了几次，但当时所有游戏改动的提交都是停止的，什么新内容都更新不上去，所以还没有动笔。现在她要开始专心工作了，那这个大纲就可以开始做了。
一般她有了个想法就先做成大纲，给杜兰坤看，可以的话就反复修改到完美，不可以的话就直接pass。但因为混乱纪元对支线迫切的需求度，只要是不和主线发生牵扯的支线，基本上都很容易过。
书苗想做一套有关花街柳巷的任务，里面的风尘女子和客人都是很好的任务素材。他们自己的人生和他们与别人发生的牵扯，很容易做成各种小任务，而且某方面讲，因为游戏里主观上是以风尘女子的视角为主，为了过审把她们的主营业务也设定得很和谐，所以即使妹子来玩，也不会有什么不适感。
即使这样老大他们还是不放心，涉及花街的任务都让女策划把关，免得一些直男操作不当引起反扑。也是很用心良苦了。
书苗这次打算先拿一些耳熟能详的桥段试水，最好做到能出人意料，短小精悍又让人记忆犹新最好。她首先瞄准的就是苏小小那样的故事。身陷风尘的才女和进京赶考的书生，如果有了不一样的结局应该也不错。
她就着台灯出神的琢磨了一会儿，在隔壁励亮大呼小叫打游戏的声音中，感觉自己这边格外宁静，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埋头打字：“书苗！书苗！过来过来！”励亮在一旁叫，“救命啊！”
书苗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在励亮房门口刹车：“干嘛，吵着邻居啦！”
就见励亮正对着电脑，手边摄像头死角那儿是她自己的直播间，一排排弹幕在旁边刷着。
励亮对着话筒道：“我真不会玩狙击，我看看能不能劝我室友来，她很厉害哒。”
书苗连忙摆手：“我不来我不来！”
“没事儿。”励亮早有准备，伸手掏出一个头盔，“戴着，不就看不到脸了？”
“什么鬼啊！”书苗哭笑不得，励亮以前干过摩托车手，参加过很多长途摩托车骑行活动，装备齐全，书苗曾经很羡慕她那一身紧身的皮衣，但皮衣她穿不来，头盔却是能戴戴的。这头盔是专业头盔，单面可视，带上了确实看不见脸，里面也很透气，不愧是拿过大奖的设计。
据说混乱纪元vr设备的设计就是和这款头盔的设计公司合作的。
“我这儿跟另外两个主播合作，他们的英雄是他们的粉丝选的，小花已经补t了，只给我留个狙击位，我靠这个我真玩不来亲求垂怜啊。“励亮脸上化着妆，是很英气的妆容，作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就特别让人看不下去，书苗叹口气：“你至少让我换身衣服吧。”
“都开始了换什么！哎又不是夏天你这身可棒了，再说也不露脸。”励亮立马窜上来把头盔往书苗头上一套，把她推电脑前坐下了。
书苗到现在心里都是懵逼的，她瞥了一眼励亮平板上的直播间，真想干脆昏过去。
就看摄像头前做了个带着乌黑赛级摩托头盔的女的，最里头一件米色衬衫式睡衣的领子露出来，中间套了一件绿底白花圣诞风的旧得起球的羊毛衫，外头是一件藏青色袖子上有黄条儿的大棉袄异常违和。
弹幕画风巨变。
从一开始的。
到后来的。
励亮艺名熊大力，听说因为她妈妈姓熊书苗最想不通这么个艺名是怎么在直播界混出名堂的。
他真相了书苗隔着头盔流冷汗，她高中住校时学校发得大棉袍，质量是真的好，反正她一直穿一直穿，连出来租房子都带着。
励亮这时候拖了张小凳子过来在她旁边坐了，两人一起出现在直播中，她凑头看评论，砸吧嘴：“哎我说你们怎么那么多事儿呢你们，要看直播的你们，要看我的你们，要看游戏的也你们，怎么都有的看你们反而还叨逼叨起来了，咋滴，非得找个仙女儿来给你们唱着歌儿打游戏才高兴啊？要不要我伴舞啊？”
“呸！怎么不美死你们！”励亮摸摸书苗头盔，“亲爱的，干死他们！”
励亮在这儿打的是竞技，六人的队伍除了她和小花，另外四人其实段位都挺高了，也都跟励亮一样是不温不火的小粉红直播，四个爷们儿都想让励亮跟他们来个”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倒不是励亮真的美若天仙，她的气场和市面上普通量产的网红直播都不一样，特别女王，妆也不浓，摄像头还不带美颜，插科打诨嬉笑怒骂都带着股”姐看你们可怜跟你们玩玩“的劲儿，总有一群人被她戳中，可以说来看的人基本都带点抖m的属性。
摄像头在前话筒在左，从没直播过的书苗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话，她在头盔里压低声音道：“狙击看手感的呀，坑了怎么办？”
励亮满不在乎：“你以为他们组我是多指望我carry？我就是给他们意思意思，输了难道能怪我啊，没事儿，打！进去进去！”
游戏开始了，这是个雅典卫城风格的图，整体充满了爱琴海风情。但因为其抢点图的性质，远比推车图的节奏快而且充满了杀机，根本不给任何人喘口气的时间。
书苗脸在头盔的保护里，并没有被近万人围观的感觉，盯着屏幕很快就进入了状态，操作着狙击手黑百合直接上了很远的一个高台，刚开镜就看到远处有个一模一样的人在瞄着这边，两人同时开了一枪，书苗开完枪立马闪，一个红色的弹道擦着右脸过去了，那是对方的子弹。而她闪开的同时，也听到了哒一声，这意味着她击中了对方，但并没有致命。
才一个照面就能击中，书苗觉得这一局不是对方比自己菜就是自己有手感，点点头：“可以打。”
而这时，举着盾的大锤小花则在她面前立起了盾，意味着保护模式开启了，还顺带来了一句这个英雄的台词：“哇，真的默契。”励亮见多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