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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脸色发白：“还好今天已经闭市了。否则我真的要泼你绿油漆……”
“没事，我不炒股。”杜兰坤很光棍，只是顺便问书苗，“你也不炒吧？”
书苗连忙摇头：“我不懂那个。”
“那行了，”杜兰坤更光棍了，“我们不怕。”
“哇……孔仔，还好你跟了我。”琥珀拍拍孔仔的肩膀，“否则除了策划，真的一点副业都干不来了。”
孔仔咽了口口水，傻笑两声：“我确实在玩……额……股票，哇……吓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书苗偷笑，在琥珀的招呼下扫了餐桌上的二维码点菜，一边点一边问：“怎么算了五个人？”
“哦，你们都认识卷毛吧，他今天疗养回来了，我也喊了他。”琥珀道，“他以后在我们这边坐，老大要我照顾点，我想不如一起吃饭。”
卷毛来了！书苗虎躯一震：“他不是早就来我们这了吗，我一直没见到，真去疗养了？”
“说是疗养，到底是不是我也不知道啊，诶，来了，问他！”琥珀往大门那招招手，大家看过去，卷毛低着头，快步走了过来。
“抱歉……设备那边，有事。”卷毛还是从头发卷儿中间看人，朝书苗看，“树，树苗。”
“好久不见！”书苗连忙摆手，把杜兰坤往里挤，“快坐快坐！”
杜兰坤一脸不耐，纡尊降贵往里挪了挪，让服务员把座儿给加了，卷毛坐下，发现左边书苗还好，右边坐了个不认识的，就很慌，往书苗凑了凑。
孔仔超尴尬，他应该是已经被提点过了，但心里真的没数，此时很捉急的自我介绍：“你好，卷毛师叔，我，额，我新来的，叫我孔仔好了。”
“……哦。”卷毛点点头，多一句都不问。
“是我新徒弟，挺好的，他的办公位就在你旁边，以后有什么事情跟他说。”琥珀拍着孔仔的肩膀。
“……哦。”卷毛眼睛往书苗瞥，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说啥。
书苗也在想话题，想问他疗养的事，可下意识的觉得这是不是在探究隐私，结果琥珀先问了。
“你去疗养的怎么样，能说吗？”
看他专注慰问的样子，书苗忽然觉得自己触及了一个真相……琥珀师叔把卷毛拉来完全就是用来转移话题的！你看卷毛在场，就算凶悍如兰姐也不好意思当面就抢徒弟的事宜撕逼啊！
简直一流心机男策划了！孔仔你保重！
这边卷毛果然很配合，点点头，又看看书苗：“这个，公司，投资的，疗养院。”
“哈？！我们还投资疗养院？治肩颈腰椎间盘吗？！”
“不是……精神病。”
“哈？！原来困扰我们最深的居然是精神病吗？！”琥珀惊了，“所以我们最终的走向是几班加到疯吗？”
卷毛眼巴巴的瞅着他：“混乱纪元，好像，在，治疗精神病上，有点……用……所以……”
琥珀和孔仔还傻着，书苗却听明白了，敢情庄以岩那个疗养院不是他一个人搞的，创次元才是金主爸爸啊！
我靠那他说什么融资贷款背巨债，装穷卖乖扮可怜，全是假的咯？！
“合作方是不是庄氏？”杜兰坤冷不丁道。
卷毛摇摇头，又点点头，有些迷惑：“是姓庄，但不是庄氏……他也在玩混乱……你们应该，知道他的……黑色页岩。”
果然！书苗还没动静，琥珀先拍案：“欧皇！”
混乱纪元项目部的传奇玩家，就算没经历过内测时期那段波澜壮阔的故事，新人如孔仔那般也该在无数次午饭晚饭的时候在八卦中有所耳闻了。
卷毛点头：“嗯，欧皇。”
“哇！所以我进的不是游戏行业，是医疗行业？！”孔仔一脸懵逼。
卷毛低头：“对不起。”
“道什么歉？”琥珀问。
“我有病。”
“那又不是你的错。”杜兰坤道，“你就算砍死我们个把人也不用道歉。”
“啊？”卷毛迷茫，“那个，好像是要鉴定，狂躁，才，免罪……”
他居然认真考虑精神病杀人免罪的科学性了！
“好了好了，话题回来。”琥珀开始琢磨，“那疗养院想怎么样，组织一群病人在里面玩游戏？那是医院还是网吧了？”
“那是医院。”卷毛认真回答，“但游戏里，会还有个医院……我这次，就在帮他们搭架构，可能做个岛。”
“我们游戏里？”
“我们游戏里。”
“那不好吧。”琥珀皱眉，“网络上人的行为底线是很低的，可以说生存环境比现实还残酷直白得多。连一个聊天室里都能暴露人性，我们这么个牵涉各种利益和竞争的巨型游戏……反而更不利于精神疾病吧。”
“相应的，精神病在游戏里反而不那么突兀了。”杜兰坤反而回答了他，“现实中不得不阿谀奉承，但其实本性很冷淡的人，在游戏里就可以做到坚持本性，即使得罪人也没关系，反正都是假的，反正不认识。”
“这个我知道……”书苗看看杜兰坤，有点小尴尬，毕竟杜兰坤已经知道她和庄以岩的关系，她一直不做声好像也有点太避嫌了。
她举举手吸引了注意力后，斟酌道：“我当初参加欧服内测的时候，你们知道嘛，跟着欧皇混，就遇到过一个小孩子，当时只觉得对话比较，嗯，奇特，但是他行为什么都很正常，所以没多大的……怎么说呢，感觉。但后来我接触了一点欧皇，就是黑色页岩在做的事情，偶然得知，他那时候就开始关注那个小孩子，然后发现他居然是一个重度自闭症患者……”
“哇……还有这种事？”这就是真的八卦了，琥珀和孔仔都睁大眼听着。
“可是那个小孩子在游戏里，几乎可以和正常人差不多……只是稍微有点，嗯，可以说是可爱，或者说是幼稚，但或者就是在游戏环境里陡然点亮了社交技能，不知道怎么用……他很努力的在表达自己的感觉，但不是很顺畅……”
书苗努力形容着，可就是形容不出来，因为她当年确实没觉得菠萝诺诺有什么问题。此时只能下意识的望向卷毛，他也认真听着，见她看过来，开口道：“诺诺？”
果然！他见过诺诺了！
书苗连连点头：“对！就是他！我当初都以为他是偷家长设备玩的孩子，后来才知道他都成年了。”
“我见过人，但还没在游戏里和他玩过。”卷毛道，“庄教授想……先把他带过来，到员峤岛，但是……跨国任务有点难……然后，庄教授的账号，在欧洲，出了点问题……”
“咦？他也出问题了？”书苗问。
“什么叫也？”琥珀问。
“我在雅典找网吧上游戏，也登不上，这BUG我还报给老大了！”
“你简直是劳模，员工休假都不忘上游戏？！”琥珀竖起大拇指。
“为什么旅游的时候上游戏就是劳模了，难道不能是因为沉迷游戏吗？”孔仔问出了书苗的心声。
琥珀摸着他的狗头：“孩子，等你翻来覆去玩五年，登陆游戏跟登陆工作台一样，在游戏里打本跟审稿一样，那玩游戏就不是玩，是加班了。”
“……”
哇好惨，书苗和孔仔瑟瑟发抖。
“那这么看，你和庄以岩是碰到一样的问题了。”杜兰坤笑了一声，“你俩倒真有缘分，什么都能碰到一块。”
“嘿嘿嘿！”书苗挠挠头，不知道怎么接话。
“哎，你看你们做的孽。”琥珀师叔摇头，“其实今天该有六个人的……本来豆豆今天可以休假来吃饭，结果被老大拖着清点数据库，貌似就是为了排除个别账号BUG的问题……”他说着，仰天长叹：“可怜的豆豆啊！”
书苗一边笑，一边也感到由衷的同情，用一样的语调长叹：“可怜的豆豆师叔啊！”
孔仔才来没多久就见识了豆豆的“能者多劳”，很配合的在一旁假装抹眼泪。
杜兰坤和卷毛在一边哭笑不得。
在大家就差给豆豆插根筷子祭奠的时候，菜终于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接近尾声，所以比较谨慎
然后新坑确实比较费时间……
哇，我在双线作战诶！
第206章 想求个婚（）
豆豆师叔加班两天后终于回去了； 这意味着事情总算得到了解决。
做策划以来书苗就一直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这一次在雅典上游戏发现的账号BUG却让她真正的“大不了”了一把。
“全球一共只有两个玩家有异地登陆账号申诉。”老大把她喊去，表情更像是说八卦； “你应该明白是谁。“
书苗：“嘿嘿嘿。”
“其实如果兰姐和豆豆也去了的话，就是四个人，但是……”老大耸耸肩； 忍不住笑，“谁叫你加班了。”
“是阿梨要加班啦。”书苗连忙供出真正努力的人，“我是偶然； 偶然。”
“成吧； 反正现在那边据说是也清理过内测数据冗余了，到时候约个时间开下账号通道，你和欧皇一起上个线确认一下。“
内测账号早就清空了； 书苗这时候上线也顶多确认自己不会在欧洲被“账号有问题”，所以听到老大说“一起上线”的时候她也没当回事，谁知老大下一句就是：“但你要跟他说； 不能用那个修改过的设备了； 要到我们这来。“
“……噗！哈？！”书苗喷了； “那那那那，什么，为什么； 我跟他说？不不不不是老大，他还不知道啊！”
“不知道什么……哦，他还不知道你就是欧服那个骑士？“
“嗯嗯！”
老大笑了：“树苗； 你真的可爱。你以为你在做地下工作吗？”
“诶？”
“我真的第一次见把自己身份当特务一样隐瞒的策划。”
“……”
“你说在创次元工作本身就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和游戏挂钩，这是无法隐瞒的，对吧？你亲戚朋友总要知道你的工作，又不丢人。”
“反正欧皇也知道我在策划了。”
“欧皇也没向你打听什么吧。”
“没啊……”
“因为你其实没什么用啊。”
“……”
“难道你现在还没觉得你背了不少锅吗？明明收费方式、投放和回收都是数值在定，活动都是运营在定，真正在吸引玩家的外观和活动商品都是美术和运营在定，你们只管了剧情，连做完后要多少经验和给什么装备奖励都不归你们负责，为什么玩家什么箭都要往你们策划膝盖上射？”
书苗目瞪口呆：“哇，老大你太，太耿直了。”
老大耸耸肩：“都是这么过来的。“他拍拍她的肩，”把欧皇叫过来吧，不是什么大事，内测余孽，早清早好。“
“那约的什么时候呀？”
“某一天晚上的八点，欧洲工作室下午工作的时候，这样方便及时联系，解决问题。”
书苗又是紧张又是忐忑：“那，那我去联系他。”
“去吧，顺便跟兰姐他们说一声，一起解决掉。”老大刚吩咐完，忽然回身道，“那过两天吧，我给豆豆放了两天假，再加班他就得跟着设备一起火化了。”
“哇老大这么说豆豆师叔是不是太那啥了。”
“哦不好意思，都怪你那些顶了十多天班的师叔天天把猝死挂在嘴上。”老大拍了拍自己的嘴，“干活去吧，反正你们是休息够了。”
书苗回到办公位上，先跟杜兰坤把测试的事情说了，然后就看着手机。
庄以岩前两天就回国了，但是要明天才回江州，这次他还带回了两个病人和几个专家，到时候她就会去找他玩。
虽然欧服内测早就过去很久，她也没有迫害他什么的，没什么不能说的，但是之前一直是缩在壳中被揭开马甲的人，现在要她主动自曝，还真有点不习惯，感觉难以组织语言呐。
她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骚扰一下：【喵？在忙吗？】
庄以岩回得贼快：【这个问题对你不存在。】
【那到底忙还是不忙嘛！有事情找你嘿！】
【忙。】
【咦咦咦？】
【有事才找我，我不高兴，我在忙。】
【想你的想你的！】书苗已经很懂他的套路了，【你真的忙吗？真的忙我一会儿再来。】
【现在不忙了，说吧。】
【那个，你哪天晚上有空？】
【我每个晚上都有空＇微笑＇】他发完还不忘补一句，【特别是在江州】
书苗脸一热，想说他耍流氓，但其实人家好像名正言顺的……
她咬牙不接茬，强行谈正事：【那后天晚上八点？】
【我家？】
【我公司。】
【……】
“哈哈哈哈！”书苗忍不住偷偷笑出来，她都能感到庄总在那边的无语。
书苗发了个搓手手的表情：【来不来来不来，很好玩哟~十八岁以上才能玩哒！】
庄以岩回了她一个一样的表情：【来呀来呀！是做什么？】
【公司回访！】
【我不要回访，我要回馈，到时候能把你带走吗？】
【什么呀！怎么有你这么讨厌的玩家。】
【哪有回访要玩家到公司里的？到底是什么事？】
【你不是欧洲那登陆出问题了吗？就是这个事，给你解决了，但不知道解决好没，你得过来上个线试试。】
【不能用我自己的设备？】
【额，你的设备，你做过手脚吧……】
【是。】
真利落！一点都不虚啊！
【所以不能用！你得过来！】
【好吧，虽然我不赞同你加班，但那天你会加班等我吧？】
【额，这个……】书苗琢磨了一会儿，【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另一件事。】
【什么？】
书苗刚想组织语言，忽然心里一动，把大段字都删掉，只打了一个词：【Radagast。】
庄以岩只让她等了一会儿，就回复了。
【所以，你，一直在我身边？】
哇！玩个游戏而已话不要说那么暧昧嘛应还是不应呢！
书苗：【嗯！】
庄以岩忽然打电话来，即使只是震动，还是让书苗很紧张，她赶紧接了，看看旁边的杜兰坤，压低声音：“干嘛，我在上班呀！”
“只是突然想和你求个婚。”庄以岩道。
他声音本来就开挂，这时候从耳边顺着电流过来，跟犯罪一样。
书苗腿都软了：“滚滚滚！”她被自己的呼吸呛了一下，咳了一声又继续，“滚滚！”
“滚到哪？”
“管你滚到哪！嗨呀！你就为这个打电话？！”
“当然，很严肃的话题啊。”
“我要干活了！”
“别跑，考虑一下。”
“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我也不是。”
“那你快挂电话！”
“你要我跑？”他笑了。
“哎我不跟你比比了，先挂了，拜拜拜拜昂！”
等庄以岩笑着回了个拜拜，书苗赶紧着挂了电话，大喘气。
她完全不敢看旁边的反应，死死盯着桌面开始干活，干着干着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憋住笑继续干。
“注意群。”杜兰坤冷不丁来了一句。
“昂？哦哦！”书苗这才回神，看工作群，忽然发现自己被拉进了一个小群里，里面有包括杜兰坤、琥珀、将军等一干主策，还有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