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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庄以岩也给她夹了根高汤娃娃菜，“虚拟世界对人的影响可大可小，但是像这样直接剔除现实的影响，让自闭症患者在虚拟世界敞开心扉，确实很神奇。”
“你不就是这样的设想吗？”书苗想到他的论文。
“相比现在的发展，我当初的想法太不成熟了。
我考虑的是设计场景和剧情来刺激患者，没想让这个专属患者的虚拟世界中还有第二个独立人格，因为这可能是很危险的事。
诺诺在游戏里并不是没有受过伤害，但他的承受度却远高于现实，总体来讲病情在波动往上转好。”
“有可能治好吗？”书苗有些紧张。
“不知道，总比没希望好吧。”
“哦。”
失望。
庄以岩一顿，看了她一会儿，低声问：“怎么了？”
“如果”我有个同事他也很需要帮助但是如果帮助了他可能我就会因为掉马甲陷入失业危机
可卷毛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呀。
他也能在混乱纪元里变好吗？
如果适得其反了呢？
书苗低下头：“没有我我再想想。”
“嗯。”
庄以岩沉吟两秒，意味深长，“你会相信我解决问题的能力的吧？”
“诶？当，当然！”
“那就好，吃饭，别等凉了。”
“哦。”
书苗乖乖埋头扒饭。
吃完时间还早，某死宅苗却不急着回去，偷偷瞥另一边自己还没参观过的地方。
庄以岩更不急了，从容掏出“我的世界”周边咖啡杯，卷起袖子去做咖啡，旁边就是吧台，他一边擦杯子，一边给书苗使眼色。
让她去找诺诺说话。
诺诺吃完饭后也没走，拿出了一个白板写写画画，一点理会别人的意图都没有。
书苗指指自己鼻子，有点惊讶。
她知道诺诺有点自闭症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很大的感觉，因为从一开始诺诺就没有给她需要特别照顾的感觉。
这和现实中和卷毛相处是完全不一样的，同样有自闭倾向，她对卷毛就显然更加包容一点，当然，也不排除卷毛是个可爱同事的缘故。
可是一到见了面，在这个诺诺用来养病的地方见到他，那感觉就完全两样了。
怕跟他说话说错话怎么办？怎么样才算正确的话题，他有没有什么特别不能惹的地方？
不知道，就好比绝对不能跟卷毛说守望凉了。
她现在也实在不知道诺诺会被什么话题刺激哭。
不能白吃这顿饭！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朝诺诺挪了几屁股。
“咳哼！”卡罗尔坐在后边翘着腿玩手机，注意力却一点没松，直盯着她，眼含杀气。
然而书苗却不怂反上，得了鼓励似的继续朝诺诺挪过去：“你在，画什么呀？”
诺诺缩了一下，没抬头，手也停了，整个人被点穴似的石化着。
书苗保持着歪头的姿势，眨巴眼，强行认为自己不尴尬。
“他在画他想要的家。”
卡罗尔插话，“这位z先生许诺给他打造一个，呵！”
语气不怀好意，诺诺瑟瑟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书苗看着诺诺手里好听点说抽象派，难听点说野兽派怎么还原都应该家徒四壁的画，很认真的点点头：“嗯是很，有想法的了。”
她同情的看向庄以岩，忽然对他所说的“解决问题的能力”产生了莫大的怀疑。
这种诺言都敢给，再有钱也不是这么造的啊，难道到时候用绿幕给诺诺弄特效？
怪不得卡罗尔要用这种嘲讽的语调，书苗厚道人，这时候她已经在考虑为庄以岩留后路了。
她又夸了几句，实在得不到诺诺的回应，只能强绷着尴尬脸站起来，去帮庄以岩拿咖啡。
“聊得怎么样？”庄以岩一脸明知故问。
“你打算怎么造他的那个额家？”
“我觉得唯独你不会觉得这是问题。”
“咦？”书苗有点卡壳，“额，我想想”
“看来人饿着肚子才能勤于思考，饱食了就开始思银育了。”
他把咖啡递给她。
“你才思银育呢哈哈诶！？不是吧，你想用全息技术给他打造一个？”
见庄以岩默认，书苗头皮都麻了：“天啦，这代价太大了，你知道这需要建多少模吗？还是说直接把他送进‘我的世界’？如果真要开发这样的程序，投入简直不科学，还不如让他在我们游戏里玩等等！”
在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中，书苗恍然大悟：“你盯上我们游戏了？领地？！自主建设那儿？”
“一个大陆才十六个玩家自治领地，我可吃不消弄这十六分之一来做医疗实验，全国玩家也不答应啊。”
“那”
“我在和创次元商量，问你们买一个岛。”
“哐当！”书苗一勺子掉在桌上，惊悚的望向庄以岩，“买买？”
“世界那么大，总能有个无名岛屿，充当一下世外桃源吧。”
他一脸理所当然。
“你确定不会成为禁闭岛？”
“咦，真厉害呢，我的灵感来源确实是这个。”
庄以岩一脸赞赏，“不过重点可不在禁闭上，除非你好这一口。”
“不敢当不敢当！”
“想想还是挺带感的，说不定可以试试？”他真的很感兴趣的样子，“你来吗？”
“打扰了打扰了！”书苗双手抱拳。
“哈！如果谈成了，你确定你不会来吗？”
“不大可能吧。”
书苗隐晦的表示拒绝，“我们不是那么随便的游戏。”
“正是因为不随便，所以才有可能答应吧。”
书苗陷入沉默。
“混乱纪元虽说基于地球，但却可以是一个无限的世界。
相信我，即使做不了第一个，我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提出这请求的人，就看你们创次元什么时候答应了。”
“你，只想用这个岛，开医院？”
“当然，现实中开一个代价太大了，我很穷，可没这么多钱。”
庄以岩指指身后，“光这个，我背了不少贷款了。”
“我不信！”
“所以你是要检查我工资卡吗？”
“额”
“哎。”
他真的掏口袋，摸出一个卡夹，“既然不信”
“信信信！”
“没关系，别客气呀，反正没钱，我可以告诉你密码，你自己去刷一下试试。”
他掏出一张建行卡递过来。
“不！”书苗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坚毅，“放回去！有话好说！”
“真的不要？”
“真的不要！”
“好吧。”
他一脸遗憾的收回去。
书苗仿佛经历劫后余生，搅咖啡的手都是抖的。
“其实你不用把这个事情看那么严重，混乱纪元里什么都有了，建立一个岛其实就是一串数据，一些设定的事情。
我连剧情都不需要，只想有个地方保护我的病人。”
“那完全不需要岛，其实一个副本就行了嘛。
设计一个传送npc，然后你挑一个地图，我们给你搭房子。”
书苗居然已经考虑起来了。
“诺诺不是笨蛋，他分得清副本和岛屿的差别。
当一个孩子翻开地图找不到自己家的位置时，你认为他会产生怎样的自我认知？”
“额”
“精神病不代表傻，对吧？”
“嗯”
“乖。”
他摸摸她的头。
作者有话要说：我记得以前不要命的说过十二点对我来说不是第二天恩
第179章 圈个大陆（）
书苗万万没想到； 吃个便饭都那么刺激。
庄以岩对于在混乱纪元里做岛主似乎胸有成竹，甚至还点开了大屏幕给她看地图。
官方并没有公布完整世界地图，所以地图有些残缺； 应该是收集众多资料拼接出来的。他点着一个位置：“暂定这儿，很不错。”
书苗瞥了一眼，就太平洋上一个圈； 看不出啥子丑寅卯，就觉得老庄真敢想：“这么大个圈，你怎么不把太平洋都包了？”
后面卡罗尔凑上来看了一会儿； 挑眉：“中途岛？”
他说的是英文； 但书苗还是反应过来：“啊？真的是中途岛？这个……虽然听起来战略位置很好，但是我们真的只是个陆地游戏。”
“所以说海洋为什么不给我们充分利用呢？”庄以岩又画了一下圈，“不是中途岛； 我以为这是姆大陆。”
“岛还没谈好呢你还想要大……咦？姆大陆？”书苗哭笑不得，“不是吧，圣斗士星矢？”
“MU？！”卡罗尔又听懂了； “你怎么不干脆选亚特兰蒂斯呢？！”
他居然也知道传说中的三个沉默的大陆。大西洋的亚特兰蒂斯； 印度洋的雷姆利亚； 接着就是太平洋的姆大陆。
“咦？！”书苗的注意力完全被扯过去了，她这时候才想起，遥远的欧洲大陆还有一个巨大的彩蛋在等着她； 那是欧洲策划同事给她的小礼物，好像至今都没人发现。
“亚特兰蒂斯……这主意倒不错。”庄以岩摸着下巴，“我只是下意识的想放在太平洋； 毕竟离家近一点。”
书苗却觉得，如果欧洲大陆早就开发了亚特兰蒂斯，那么世界的其他神秘大陆应该难逃策划魔掌，庄总这一把，估计是输了。
她莫名的有点小开心，并且依旧很有职业素养的给玩家加油打气：“岩哥！加油！你可以的！”
于是庄以岩笑了：“嗯，谢谢。”
“不用不用应该的。”
“如果你不是那么幸灾乐祸的话，我就更开心了。”
“额……”书苗很尴尬，“我，我还要吃饭的嘛。”
“是我这儿饭不合胃口还是创次元伙食太好？“庄以岩忽然认真了，”说实话我一向挺自信的，但在你这真是大受挫折……很少看见有人搬砖般得面无人色还乐在其中，坚贞不渝的。“
“这个……坚贞不渝什么的……”书苗很想像以前那样挺起胸膛大夸特夸一通，可莫名的就觉得有个挺沉重的东西堵在胸前，如鲠在喉，“就是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好不容易进去了，怎么想都不甘心吧。“
她知道自己表情并不是那么开心，但庄以岩那目光下，她实在不想强颜欢笑。
认识那么久了，再装就没多大意义了。
确实很为难啊，快一年了，正经的同事小姐妹都没交一个。以前还好说是忙，可再忙也不至于到隔离的地步吧。
但怨杜兰坤吗？也不行，他都这样照应你了，还怪人家，那还有没有良心了？
书苗只能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回去一定要怒加社交技能点，就是拉着师父也要和别的同事增进感情，近期目标是能够有个小姐妹手拉手做一次头发！
庄以岩做了咖啡后，负责洗完清理后厨的阿姨也下班了，他出去送走了阿姨，回来就看书苗心不在焉的坐在那发呆，便问：“累了？”
“嗯……唔……”
“要睡袋底洞吗？”
“什么……啊！？袋底洞你也做了？！”
“其实那个最好装修了，什么都又圆又矮就行了。”他笑，“开门的时候还有霍比屯主题音乐哦。”
书苗心旷神怡……袋底洞，魔戒系列里面救世主霍比特人的家乡，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她最近一个梦想就是能够攒够钱去新西兰玩一趟，因为那儿保留了当初拍魔戒电影时的实景地，霍比屯就是其中之一。
那一个个温暖舒适的洞穴简直让她想想就暖得不行。
“我……我看一眼就好！”书苗竖起一根手指，“就看一眼！”
“不睡？我什么都有准备的。”庄以岩循循善诱。
“不！”书苗痛苦的斩钉截铁，“明天就合服了，我，我得早到。”
“也好，那我给你留着。”庄以岩把她往前带，“那儿对我来说还是有点狭窄，如果没有客人特别要求，那我就尽量让你做它的第一任主人。”
书苗瞟了一眼“袋底洞”绿色的、圆形的木门，幻想在里面赤着脚走路，还有熊熊的篝火和木头椅子，痛苦的点头：“好！太感谢了！”
“不用客气。”庄以岩，“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凡事留一线？”
“额……以后好想见？”
“原句好像有些微差别……”
“庄总，有些字眼一用就污，我是淑女，尽量不要开车的好。”书苗才不承认自己想太多。
“哦，是吗。”他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
晚上庄以岩送她回了家，励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门了，和小铿锵双双停播，估计是在外头约会，她微信问励亮回不回来，励亮没回复，她便没反锁门，自顾自洗澡去了。
擦着头出来的时候，励亮居然回来了，一个人坐在桌边喝啤酒。
“……干嘛，分了？”书苗很顺嘴的说出猜测。
励亮的感情经历比她丰富多了，但大部分都是“玩玩”，像小铿锵那样持久还黏糊的其实还真没见过，所以她一出口，紧接着就一句：“哦，对不起。”
“我倒是想！省那么多事儿！”励亮一拍酒杯，“烦！好好过日子不好吗，为什么非要那张证啊？！”
“求婚啦？”
“他敢！”
“额……”死宅糊涂了，无话可说。
“哎，烦！”
书苗想了想，干脆也坐在她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碰了碰她的杯子，一口喝了。
“你愁什么？”励亮瞥她。
书苗翻了个白眼：“你说我为什么要愁，好好活着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谈恋爱！”
“……是你层次高……”励亮比大拇指，“对嘛！是游戏不好玩还是世界不够大，缺爱吗谈个鬼！我这就跟丫分手！”她拿起手机。
书苗头皮一麻，扑上去抢她的手机：“哎你等下！你冷静！你不要冲动！我就随便一说！”
“我没冲动！我跟他真不合适！”
“那你哭什么？”
“谁哭了！”
“哦哦好是这啤酒度数太高辣着了成不？”
励亮一抹脸：“我就不该做直播！“
“你可以不做啊……本来也不差钱。”
“你以为这圈子是公共厕所，想上就上，想走就走啊！？”励亮已经有了些醉意，“我跟你说这圈子多脏，比娱乐圈差不离多少……我……要不是那傻货，我跟你说现在我已经黑了。”
“啊？怎么了？”书苗有些紧张，“有人撕你？”
“女主播几个没遭撕的？遇到小铿锵是我运气，但如果我真想正经在这一行大红大紫，那就是我的不幸。”励亮盯着她，“所以为什么逮着你师父那样的我特别看不下去？一个道理！没错，他是把你护住了，但是把你的路也给断了。你大概会觉得没他你也能活，没错，没他你确实能活，但撕掉他这个标签，你什么都不是。”
“标签这个问题，可能对你来说更严重一点吧。我工作单摆在那儿，怎么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是啦。”书苗心态很稳，她倒是能理解励亮的纠结，“就是你如果没小铿锵帮衬，本身也没有撕点，纯靠个人魅力和脸，确实没什么竞争力……这个我们好像以前就讨论过。”
“对啊，我还不如你呢，你好歹摄像头坏了都能靠游戏骗打赏。我特么露脸还会被喷，网络这世界，女的长成什么歪瓜裂枣都有人夸，可长得再好，游戏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