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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她想,虽然那并不是可以用言语描述出来的,但她就是知道,有什么改变了,向着好的方向。
然后她回过头来面对围住她的队友们,咽了口口水。
“先商量一个事可以么?”
“给你三秒钟说遗言,一,二···”
钟鸣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弯下腰去,大声说道:“对不起!”
她双腿依然笔直,道歉也像是宣战一样,音『色』铿锵有力,秦云飞斜着眼睛瞅她:“对不起什么?”
“我不应该抛下比赛。”
“还有呢?”
“刚刚在场上的时候只顾着自己发泄了。”
“嗯,还有呢?”
钟鸣『摸』了『摸』后脑勺,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几人的脸『色』,却也看不出什么来,试探的回答:“没,没了?”
砰!
脑袋上被人跳起来敲了一记,钟鸣痛苦的捂住头:“喂!”
迎接她的是又一下头槌,她还没喊疼,作案凶手反倒是生气了起来。
“喂什么喂!不该打你啊!”
“小鸣子你就是个混蛋你知不知道!”
“打的就是你!”
接连不断的攻击虽然都不算很疼,但足够让人生气,钟鸣本来脾气也算不上好,这次理亏在先,一下两下也就忍了,秦云飞却一付不罢休的架势,搞得她的火气也起来。
又不是没有道歉,就算有什么事好好说不成么?
她一把攥住了对方的手腕:“够了啊,别过分。”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秦云飞眼圈瞬间就红了,倒像是她被欺负了一样。
“我怎么就过分了?”
“嗤”钟鸣冷笑了一声,她这不依不饶的架势还不叫过分?好在现在自己心情好,懒得同她计较,虽然比赛的事是自己不对,但都道歉了她还想怎么样?动手能解决问题?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出来?
越想越觉得对方这会不知道是发什么神经,钟鸣松开了她,双手『插』在兜里:“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再谈,情绪上头的时候人是没什么理智的,只会浪费时间而已。”
“情绪上头?浪费时间?”
秦云飞不可思议的看着钟鸣,这么双标的话也说得出来,明明情绪上头的人是她好不好,此刻秦云飞气极了反而说不出话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那就随便你啊,你爱怎么样怎么样,道什么歉?”
钟鸣也怒了:“秦云飞你别胡搅蛮缠,我道歉是因为我刚刚的行为的确不对,但你揪着这个不放什么意思,要我在这里给你跪下么!?”
“你才是胡搅蛮缠,我什么时候说要让你跪下道歉了!我就是生气,你···。”
钟鸣打断了她的话,嘲讽的笑了笑:“对啊,你就是生气嘛,谁还没个生气的时候,是我运气不好撞你枪口上了,怪我咯?”
她这么一说,场上的气氛就变得尤其的紧张,偏清亮的音『色』被刻意的扭曲,听起来尖锐又刺耳,而比这更伤人的是她话里的嘲弄和不屑,仿佛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人。
秦云飞只觉得一口气闷在胸口出不来,面前这人就像是换了一样陌生,同出同进一个月,她以为她们是朋友了不是么?那这个浑身都竖着刺的人是谁?
钟鸣冷淡的开口。
“我可不是你发泄情绪的玩具,秦云飞。”
你以为你是谁?
这句话到嘴边却被钟鸣咽了回去,因为她看到秦云飞眼里已经渐渐晕开的水『色』,胡搅蛮缠的人明明是她,现在却搞得自己才是施暴者一样,涂染和温思思看她的眼神也让她不舒服极了,谴责?不是,更像失望。
所以是怎么成了这个局面的?糟糕透顶,她怎么把秦云飞惹哭了,这家伙到底为什么要哭,她不是一直都嘻嘻哈哈心大得很都不在意么,这场比赛对她很重要?那她为什么又不早说?
她到底在生气什么?她们又在失望什么?
脑子一直在提醒钟鸣,问一问吧,不明白的事问出口就好了,沟通是必需的,她们之间没有什么无法挽回的矛盾啊。
可情绪又一直翻腾着,让理智的话被扭曲成尖锐的匕首。
同进同出一个月,她以为她们是朋友了。
她以为她们能理解这件事的,追出去也好发泄也好,她明白那是错的,可是,可是她以为即使如此,她们也是能理解这件事。
能理解自己的。
眼神不易察觉的变得幽暗,堵塞的感觉刺激泪腺,好像有湿润的感觉,她眨了眨眼,脸上的表情又变回了冻结的冰块,那线条锋利。
“我走了。”
说完就真的转身大步离开。
温思思给秦云飞递了纸,又连忙着急的想要去拉她,但她一米五的小短腿哪里跑得赢钟鸣,追出去好几米也只能折返回来,努力的打起精神想要安慰秦云飞。
她一定很难过很难过,温思思想,要是自己被鸣姐姐这么说了,一定会难过得只能躲进被窝里偷偷的哭,云飞是比她坚强多了,可又不是不会难过。
还有鸣姐姐,她也一定不是真的想说那样的话的,说了那些话她自己也很难过,但是又没办法好好的表现出来,就像她以前救下的那只瘸腿猫,养了好久,也一直都没让自己看到跛腿的狼狈样子。
要说出来的,虽然害怕,但还是应该说出来的。
温思思给自己打着气,一路小跑的凑到了秦云飞身边,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抱了上去。
秦云飞本来蔫得像霜打过茄子一般,一点精神也没有,被她小小的怀抱环绕着,阴霾的情绪不自觉的就散了不少,有了精神,磨着牙发狠。
“我生气了,小鸣子要是搞不清问题到底在哪里我这辈子都不要理她了!”
涂染轻笑起来,显然是不信这句话的。
“一辈子?”
“···咳,毕业前。”
“毕业前?”
“···哎呀那就一学期好了!一学期不理她!”
她拍了拍胸口:“本人说到做到,金字招牌决不能砸!”
涂染盯着钟鸣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的开口:“那你得做好准备,或许她真的转不过来···。”
一个人是会变成一种习惯的。
阿鸣她,大约一个人太久了,又聪明又有能力的人,习惯什么都靠自己去做,慢慢的慢慢的就成了习惯。
她们四个人里只有钟鸣是这样,喜欢上『主席』的时候也没有咨询别人的意见,决定了要行动也不需要她们的帮助,那些夜里浅眠的自己被打字声吵醒,看到她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端起来放在唇边迟迟没有入口,盯着『主席』的照片发呆,台灯发出暖黄的灯光,围成她温暖的牢房。
云飞也不是生气她抛下比赛,只是一直以来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打碎牢房把她拉出来,只能看着这寂寞又执拗的人,觉得难过也不是因为自己的付出没有收获,是难过帮不到她。
如果钟鸣一直都不打算接受她们的帮助。
要怎么办呢?虽然自己也同云飞一样生气,却也是一样的没有半点算了的念头,那是对自己更简单的办法,只是要放弃这个人。
这么简单就放弃,算什么朋友呢。
她眯着眼睛想了想,心知硬来不会有任何作用,而能让钟鸣改变想法的人显而易见。
她脸上浮现出温文尔雅的笑意,有个人影跳进了脑海,一个想法开始成型,她滑开手机点中了某个头像。
涂染:有时间么?想请你帮个忙。
温然:好。
涂染:门口有间自助火锅很不错,在那里见?
温然:嗯。
与此同时秦云飞也愤愤的点开了手机。
我要上天啦:出来!喝酒!
陈莫:神经病。
我要上天啦:你不来算了,我自己喝,一瓶都不给你留!
陈莫:你怎么了?
陈莫:你在哪?
陈莫:说话。
我要上天啦:副『主席』大人这么赏脸!?小的欣喜若狂一时忘了回复,见谅见谅,校门口见怎么样?放心我这次一定不喝醉占你便宜!
陈莫:滚!
秦云飞和涂染几乎是同时放下了手机,抬头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脸上明显的笑意。
另一边
游轻言挑了挑眉,放下筷子盯着面前的两人。
“你们?”
温然坦然得很:“我只是出去吃个饭。”
陈莫:“我也是出去吃个饭。”
游轻言低头看看摆在餐桌上没动几口的饭菜,困『惑』的抬起头,她们在公寓里,经过兵荒马『乱』的一个上午累得不行,沙发上丢着熊本熊和呱太郎套装都没来得及收起来。
她略微思考了几秒,开口:“和谁吃?”
温然:“只是一个学妹,似乎有什么事要拜托我的样子。”
她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涂染给她的印象一直都很沉稳大气,很难想象她有什么事需要自己帮忙,也许真遇到麻烦了,得好好帮她才行。
温·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然:“是一个很可靠的人,没什么的。”
游轻言的视线转向陈莫,后者有些别扭,老实说她还没从之前和游轻言的争吵里走出来,但这人又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大家还是好朋友的样子让她也不知道怎么说,烦躁的搁下筷子,倒真的想喝酒了。
“一个不知道怎么了的学妹。”
油嘴滑舌不着调的小混蛋,说不定什么都没有只是骗自己过去。
游轻言看了看两人脸上的表情,又仔细的回忆了过去两年里两名好友对他人的态度,想到钟鸣,忍不住重复了一遍:“学妹?”
第24章 小笨蛋()
不管游轻言怎么想,总之两名好友还是果断的抛下她和食物去见学妹,方才还显得有些热闹的餐桌一下子冷清了不少,她坐在位置上发呆,视线在空气里无处安放。
稍微的,有些空了。
想法是突如其来的,让她自己也有些诧异,说起来这些日子诧异的事变多了,生出从前不会有的惆怅,连注意力也时常不自觉的偏离,盯着书本或是文件的时候一下子回过神来,才醒觉又过去了好几分钟。
她暗自发笑,起身收拾了起来,食物覆上保鲜膜冷藏,衣服团成圆筒放在收纳箱,试了试洗碗池的水,沾了些泡泡,慢慢的把碗碟上的油污都清尽,修长而纤细的手指握住布料的两边,轻柔的动作把这么一些枯燥的工作也做得赏心悦目,优雅得恍若舞蹈。
其实那也只是一种假象。
教史学,抽薄荷烟的梁老师这么同她说过,那是个喜欢在窗边抽烟的女人,每天都有学生早早的跑去教室,就为了撞见一次她在窗边抽烟的时刻。
细支的烟草被夹在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慢慢靠近红唇,呼吸的动作缓慢,连从鼻腔里呼出的烟雾都被拉长,黑白分明的眼眸带着不经意的笑,这一刻的缭绕像被摄影师精心捕捉过一般,优雅又带着无所谓的从容。
可她本人只接受后面的评价,却对‘优雅’二字嗤之以鼻。
“雅者,正也,正者,束也。”
“合乎规范的美,听起来像带着镣铐跳舞。”
彼时游轻言还是大一的学生,递交作业的时候被这位老师叫住,仿佛只是心血来『潮』的谈话。
“少称优雅,这么早就学得端端正正,会丧失很多乐趣。”
好看的指节在木质的桌面上轻敲,烟灰抖落,随意的样子并不像说教,也没有什么语重心长,游轻言会记得这件事大约只是因为她记『性』一向很好,但这件事在此刻跳出来却又不止因为如此。
就是会有这样的事,很久以前的东西跳出来,触动了现在的自己。
什么都需要经历,否则不明白的事依旧陌生,无法理解的东西也没有足够真切的感受,那么做不到的事,也就一直都只是做不到。
被搁置在餐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亮,没有密码的界面一目了然,新的消息自觉跳了出来。
钟鸣:没有时间的话就算了。
带着点冲的口气,和上一句柔情似水的“我想见你”仿佛是两个画风,游轻言几乎能想象到发完上一条信息的钟鸣是怎么跺脚懊恼被情绪掌控,抿着唇一脸凶狠的戳着手机的样子。
少年人的『性』子,总是想要稳重下来,又每次都在之后才想起这一回事来,是龇牙咧嘴又不自知的小『奶』猫,这并非对少年人的偏见,而是某种程度的事实,与此同时,龇牙咧嘴和挥舞爪子的动作也是事实。
游轻言很清楚钟鸣想要什么,也清楚自己有些什么,这一次的判断同过往并不相同却只是异曲同工,但是啊,不真切的感受一次,任凭逻辑如何理智的推算猜测评估,也是做不得数的。
她在回复的窗口打下了两个字,却又很快的删掉,又重新打上,末了指尖又落在删除键上。
感受并不是假的,想要答应的心情也不是因为一时的好奇尝试,只是游轻言还是在犹豫,并非在思索着这份感情所能维持的时限和它将带来的东西,而是不知道该不该把那样的感受称为“喜欢”,即使这是此前从未有过,若是只为了自己,那大可以情真意切的去投入一场,权当做经历,那只在最初抱着真情实意的经历。
可游轻言做不到的这样的一件事。
她想,即使有一天她发现这不是喜欢,无论如何她也无法用这样的理由向人解释,说什么:“那时我的确是喜欢你的。”
托词“那时”,把一切就都一言了之。
空白的输入框还在等待着主人的回应,被无线电波所连接的另一头,不断消失又出现的“正在输入”倒映在另一人的眼里,她睫『毛』细密,盖住满眼落寞的心事。
叮!
游轻言被突如其来的信息声惊得险些摔了手机,思绪被打断,她低头看向新消息。
陈莫:给你发个东西。
陈莫:录音文件。mp3(是否接收?)
(文件传输中)
(文件传输完毕)
“好了。”
陈莫面无表情的放下手机:“这下你安心了?”
秦云飞明显有些心虚的哼哼唧唧:“谁安心了,有什么好安心的,小鸣子那个笨蛋的事我才不关心呢!”
她这死鸭子嘴硬的样子落在陈莫眼里,引来了后者毫不留情的嘲笑:“不关心?那刚才非『逼』着要我把录音发给轻言的是谁?”
秦云飞眼珠子转了转,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我那可不是为了小鸣子,我是为了你好吧!”
“为了我?”陈莫明显不信。
被秦云飞叫出来后两人直奔火锅店,菜还没上就这人就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一副借酒浇愁的架势差点让她以为真出了什么大事。
结果又是为了钟鸣。
陈莫想到这个名字就觉得头疼,如果说真有八字不合这么回事她肯定和那个新生天生就犯冲,可这都什么事,她不仅得出来听一个醉鬼抱怨,还得在醉鬼的请求下给情敌送助攻?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副『主席』大人,小的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啊,真是为了你。”
秦云喝了两瓶啤酒也没见上脸或者大舌头,只是说话明显兴奋了许多:“你想啊,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女朋友吗?当然不是啦!是品德!”
“副『主席』你这么好看,能力又强,怎么能在品德这一块有失呢,小鸣子那个白痴表白表错了人也就算了,那是她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