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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往回想,孟倾之前提醒得也不错!父亲去世之前,叶清朗曾经采访过他,田武出事之前,田信元也说他曾见过叶清朗,我可以不怀疑叶清朗,但症结似乎可以从他入手。
叶清朗和父亲、田武差了二三十岁,差了一辈。他们之间会有什么纠葛呢?再加上现在的佟尧……我该从哪里下手,做何推测?
这件事,我没和任何人提起。叶清朗更无须知道这件事,不是不信任,而是不能再从佟尧这里断了线索。
千头万绪缠绕在一起,我想或许回去找找父亲的遗物,能有不一样的线索。索性便跟刘经理请了家,提前回了公寓。
父亲留给我的那几样东西,除了翠玉扳指我一直随身戴着之外,其余的像全家福、拼图等等都锁在了抽屉里,之前因为孟倾的话,我很久都没有翻看过。
全家福有点旧了,虽然我一早就扫描存在了电脑,但毕竟纸质的只有这一张,我拿布擦拭后放在一旁,想起之前拼图上显现的数字,不知道若再弄湿一次,会不会有别的线索。
我倒了水在拼图上,和上次一样,除了那一串数字,没有其他。
我把“35178”抄录在便签纸上,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试图想出个所以然来。
之前我以为是某本书的编号,但我找遍了父亲留给我的书,也没有找到和这串数字相符的。
那会是什么呢?书的、文件的、档案的……
啊!我灵光一现,父亲之前是在博物馆工作的,少不得会给文物编号,这个,会是某款文物的编号么?
119线装小册子()
我立即就给李伯伯打了电话,问他博物馆可有一款编号为35178的藏品。李伯伯是父亲的老同事,也是在父亲的丧事上唯一露过面的,因着父亲是畏罪潜逃时出的事,很多人能避则避,只有李伯伯在父亲出事后还关照过我,直到我被姑母接走。
他在博物馆工作的时间不短,对于里面的藏品都很熟悉。我这么久不和他联系,一联系便提到了博物馆的藏品,李伯伯略微顿了顿才道:“的确有一些是以数字编号的,但往往会在数字编号前面,加一些别的符号,来区分种类。你这单单一串数字,很难分辨。”
这么说来,也许这个可能性也不高,便有如之前我认定的,书的编号一般。即便是书页内的书号,也会有一个前缀的。
我泄了气,原本以为找到那款藏品就可以找到父亲出事的原因,看来没有这么容易。
我想得太过入神,叶清朗回来了都没有发觉。他倚在门边,敲了敲门。自他那个角度,一眼便能看见我还来不及收起来的拼图和全家福。
我略微尴尬,被他撞见,便索性不着急收。他走过来,问我吃过晚饭了没有。
我说吃过了,违心的说法立即招来了五脏庙的抗议,肚子咕噜了一声。叶清朗笑道:“我正好还没吃,陪我吃点儿?”
他今晚有应酬,竟然没有吃晚饭就回来了?看他那模样,想必是想宽我的心。
在学校门口找了家餐厅,环境不算太好,所幸过了饭点,人并不多。叶清朗点了几样菜,等着上菜的功夫,他还是挑起了话头:“又在想杨伯伯的事?”
我点头,本也没有特意要隐瞒。“之前因着孟倾的话,我以为我爸的事就是那样,后来我明白不是,这一个月来便又开始了收集线索。从我爸到田武,只可惜,除了这枚翠玉扳指和一副拼图,我没有更多的线索。”
“我找姜意洲再查查看吧。时间过去八年,再拖下去只怕更难找到真相。”叶清朗说得也不无道理,但基于之前的那个推测,我不希望叶清朗去查。虽然不知道叶清朗会不会存在一定的危险,但不可排除的是,那个人会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嗯,等过段时间回去时,再顺便问问他吧。”从父亲留给我的物品上面,找不到更多的线索,便只剩下了佟爸!他会知道些什么呢?
佟岳在外面散心散了一天,次日又一如往常的带着早餐来敲门:“叶如依,我妈扭了脚,这几天在家里休息,时不时的念叨着你。你今天要有空就去看看她吧。”
我正犹疑不绝,叶清朗替我答道:“阿姨身体不适,做小辈的理应探望,这样,我放学后来接你,我们一起去佟家。”
佟岳鼻孔朝天哼了一声,也未多做停留,便离开了。
叶清朗说的是真的,今天一整天都有课,直到下午五点才总算得了空闲。叶清朗来接我,买了一大束花,说要送佟妈。
我噘着嘴,埋怨他不曾送我花。叶清朗刮我鼻子说我小气。
哪里是我小气,分明是他没有拿我当女朋友看。
佟妈伤得还挺重,脚踝都肿起来了。见了叶清朗倒有几分讶然,她印象里,叶清朗一直都呆在沐市。
佟妈说家里阿姨回了老家,佟岳又还没回来,让我去给叶清朗倒水切水果。俨然把我当成了自家媳妇。正要起身,被叶清朗拉住了:“我不渴!”
拉住了就不曾放开,佟妈笑道:“你们姑侄俩感情倒好。以前看清朗,对谁都是冷冷清清的模样。”
被她这么一提醒,我登时惊了一下,用了些力道微微一挣,把叶清朗给挣脱了,起身去倒水,又自冰箱拿了水果去切了个果盘出来。
叶清朗这是打算召告天下么?让叶家都知道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我端着水果进去,叶清朗正给佟妈念书,纯正而流利的法文自他的口中流淌出来。
这种情景,让我忽而想到了叶清朗的母亲。我印象里,从未见过他的母亲,也从未听叶宅的人提起过。叶清朗的母亲,是去世了,还是离开了叶家独自生活?可无论是哪一种,于叶清朗而言,都是一种抛弃,他这样冷冷清清的性格,是因着缺乏母爱么?
我不忍打扰他们,把水果放在茶几上,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今天也算是一个机会,既然佟爸和我父亲是旧识,又和田武熟悉,那么在佟家,我能不能找到一些有利的线索?比如日记之类?
之前不只一次来过佟家,对佟家的格局也颇为熟悉。我径直去了佟家的书房。佟岳自己有一个小书房,我去的,是佟爸的书房。作为远茂的董事长,佟爸的书房颇为讲究,所幸今天没有上锁。
我推开门进去,迎面便是一个博古架,上面摆着好些藏品。父亲是博物馆馆长、田武是珠宝商、佟尧的博古架上都是藏品,他们对于古玩一类似乎都有着某种程度的执着。当初我的直觉是正确的,父亲出事,和古玩有关。
每件藏品看过去,和秦爷爷店里的不相上下,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想着找日记,索性大踏步绕到了书桌后面。
书桌的每个抽屉都是锁死的,佟爸是一个十分谨慎之人。我立即用袖子抹去了我留下的手印,想着回头找叶清朗学习学习开锁的技术。
一无所获正想离开,便听脚步声传来,还伴随着佟爸的回答:“嗯,我把包放好就下来。”
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蹲到了桌子底下,祈祷着他只是放个包,不会绕到桌子后面来。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一颗心都要跳出胸膛,便听佟岳道:“我妈叫您呢,我帮您把包拿进去。”
佟爸道:“也好。”便听一道脚步声离去,另一道脚步声渐渐靠近了书房门。
佟岳不见得像佟爸那般谨慎,我微微呼了口气。果然,佟岳把包放到书桌上后转身离开。
我在桌底下蹲得头晕,微微抬头想钻出来,便看到了桌子底部有一道夹层,夹层上放着一本小册子。
竟然真被我找到了日记!
我忘了方才的危急,索性就势蹲在地板上,就着窗外渐渐微弱下去的光,勉强翻开了小册子。
小册子是一本有些年代的线装簿,翻开,里面只简单的记录了一两行字。
“曾经也历过生死,曾经也赤胆相照。”
“杨其山是老大,因山同三谐音,我们都叫他三哥。三哥说,我们几个人的名字还真有趣,挑一个字出来,便成了一串数字:35178”
我愣在那里,原来我一直苦苦寻找的那串数字,指的不是某样物品,而是人名!
杨其山的“山”同“3”,田武的“武”通“5”,那么佟尧的“尧”便通“幺”,也就是“1”的另一种读法。现在出现了三个人,还剩下两个我不知道的,又会是谁?他们这些人,为什么这么多年从不联系?田武甚至都没有认出我脖子上挂的翠玉扳指,佟尧也不认得。
他们和我爸又有什么关系?小册子只开了这么一个头,后面数页尽数空白,再没有书写任何的话语。让佟爸都时常难安的事究竟是什么事?父亲会是因为这件事才出的事么?
我把小册子收在口袋里,打算尽快下楼去,否则要引起佟家人的怀疑。谁知我在桌子底下蹲久了头晕,起身时忘了头先探出来,一时大意撞到了桌子,发出“咚”的一声。
我原本想,佟岳放下包就走的话,也离开挺长一段时间,我即便在书房里发出声响,也不会引他注意。却哪料,书房门又被推开,我要蹲下去已然不及,便被佟岳撞了个正着。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看向我捂着的额头:“有没有撞伤?”
我摇头,应该是撞破皮了,或者瘀青了。但我没心思去理会额头上的伤,一面用力捂着,一面道:“叶清朗在给阿姨念法文诗,我一时无聊,想进来找本书看。怕被佟伯伯看到,就躲到桌子底下去了。”
这个解释应该勉强能解释过去,佟岳皱着眉,没有深究。“下去吧,我给你搽点药。”
我着急道:“真没什么事。你能不能别跟大家说我撞伤的事儿?”我顿了顿,加了句:“好丢脸!”
“你也知道丢脸?!就是被我爸看到你在书房又怎么了?不过是找本书看,犯得着偷偷摸摸?”佟岳一路念叨,一路引我下楼,到底没有说多一个字,只默默的拉了我去他房间,仔细察看了我的伤口,见真没事,才放了心。
叶清朗见我被他拖着来了房间,不过片刻便来敲门,说晚饭好了。
佟爸从公司请了人回来帮着照顾两天,晚饭倒是做得挺快。佟爸坐在主位,和叶清朗谈论着经济大局,看他一脸慈蔼,实在想像不出,他和父亲之间会有什么样的过节。
120招惹()
如若没有过节,那会是他们五人做了什么事侵犯到了谁的利益?
我百思不解,便有两双筷子夹着菜送到了我碗里。我咬着筷子抬头,叶清朗没说话,只以眼神示意我快吃,佟岳倒是大大方方:“多吃点儿,我喜欢有点肉感的。”
佟妈也道:“就是就是,多吃点,我也喜欢胖点儿的儿媳妇。”
佟爸有些不好意思,望向叶清朗,又继续着方才的话题。
叶清朗面色虽然沉静,但心里估计不太舒服,暗想着我呆会儿回去估计会被狠狠惩罚。
果然,才到家,灯还没开,就被他抵在了墙上。
“叶如依,儿媳妇?”他在我耳垂上咬了一口,酥麻的感觉瞬间涌遍全身。我越来越无法经受得住他这样的挑逗,一时也有些恼意:“是你说要去佟家的!”我已经和佟岳说得很明白了,他不是也知道么?
“我要和佟妈说明白,你为什么不让?”叶清朗退而求其次,埋头咬在我脖子上,用的力道不轻不重,痕迹是一定留下了的。
如果让他说明白了,他在叶家怎么立足?他在人前怎么立足?他让叶航怎么在竞争激烈的商场上立足?
我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便也不再争执还嘴,任由他的吻一路下滑,在锁骨上轻咬着,最后归于平静。
我们在黑暗里相拥,却将彼此的心看得透彻。
也是在后来我才知道,叶清朗一直都在做抗争,在我们分开的那一年里,他想过很多种方法,甚至不惜故意和叶氏做对,试图惹恼叶勤英和叶爷爷,希望他被赶出家门。
静谧相拥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的松开我:“为什么让佟岳给你搽药?你在佟家怎么会受伤?给我个说法。”
果然,他的阴郁积攒得够多的。
“你给佟妈念故事,我无聊嘛,想去找书看,不小心撞到头了。”和给佟岳的说法是一致的,发现的那本小册子,叶清朗暂时还是不要知道的。
他开了灯,又替我检查了一遍,见伤得并不严重,也就没有太过担心。
我从网上收集了佟尧很多信息,一条一条过滤,但没有我要的。依着照片上的年龄跟妆扮,应该是在他加入远茂之前。有一个值得注意的是,二叔说的父亲进女神山的时间,是在父亲来到沐市之前;之后,父亲来了沐市,当上了博物馆馆长;而田武,也在之后成为了一名珠宝商人;至于佟尧,进入了远茂,成为了远茂的高层管理者。三个人都有一个共通之处,他们各自分开之后,开始飞黄腾达。
莫非真如当初田武找二叔时所说,女神山里有宝贝!而他们五个人,都进了女神山,找到了宝贝,各自分了赃,自此飞黄腾达?
这种推测,很容易就被推翻!与田家佟家相比,我们家一直也算不得富裕,顶多只能算是小康,这种小康生活,完全是父亲努力得来的。
千头万绪,有千万种可能,我哪一种都不能确认,却又哪一种都无法放弃。
寒假前一周,拍卖会终于结束。由于我打算回沐市过春游,佟妈脚伤也好得差不多,便邀我一同逛街,说是想给叶爷爷和白奶奶买些礼物让我带回去。俨然就是一副亲家母形象。
我心不在焉的和她逛着,想着该找个合适的时机和她谈谈我和佟岳的事。但见她似乎也有心事只逛不买,我打了好几版腹稿,也没说出口。
最后逛累了,或者是她没有心思再逛,我们找了间咖啡厅休息。我想这或许是最好的时机,喝了咖啡润润嗓子,正打算开口,便被对街的一道身影吸引了目光。
那是佟爸!他穿着一身黑西装,连领带都是黑的,还戴着墨镜,手里捧着一束花。我隐隐觉得怪异,下意识看向佟妈,便见她也正望着窗外,显然早已发现了佟爸。
“我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来这里。”没料到,佟妈开口了。估计是把我当成了自家人,也或者是她内心太过苦闷,所以选择了向我诉说。
我默默的听,她弯了嘴角,露出一丝苦涩:“今天是那个人的忌日!”
佟爸穿着一身黑,是要去祭奠故人?我一直以为佟爸佟妈的感情很好,却不料每一个幸福的家庭背后,似乎都有一个女人的不幸。庆幸的是,我爸深爱着我妈,我妈也同样爱着我们。
“他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跟我说要出差,然后一整天看不到人。起初我只当他是真的出差,直到有一次,看见他穿着一身黑,抱着花去那边,我才知道他在说谎。我后来去过那里,那个墓是空的。没有墓碑,没有照片,没有墓志铭,什么都没有。那座坟,不是设在那里,而是在他的心里!”
“这么多年了,他不曾对我提过只言片语,我也知道即便是再亲密的人,也会有不愿人知的秘密,好在这几十年,他对我也一心一意,有时候想想,何必和一个不在世的人计较?如依,最重要的,是当下!”
我心头一震,呆呆的望着她:“阿姨……”
“我们家小岳是个长情的人,你别看他平时喜欢胡闹,但那是他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