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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天请罪。”几个人刚坐好,烈天就单膝跪在宁掌门面前,“烈天没把那蛇妖追回来。”
宁掌门方才已经听常老头把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他撇了下嘴,“是因为对方变成裸女,让你放他一马?”
烈天这人最为木讷,对付佛莲那种女人不行,打小孩的事儿他也不干,被掌门这么一怼,说起话来都结巴了,“不是,是有人把她带走了。”
“有人?”常老头一顿,拍着桌子吼了一句,“他们还有后援的吗?!”
“是,一个黑衣女子,自称魔族十将之一,叫亦笑的”,烈天说道,“弟子打不过她。”
“打不过?!”宁掌门听到这句话瞬间就蹿了起来,一下拍在烈天脑袋上,“大阵被人打破这件事儿我还没找你呢!如今追个半残不残的蛇妖还给跑了,说是打不过!打不过你当什么体院院主啊!看看看看,你这些师兄妹们都已经是炼虚化神了,就你还是个合体期,整天不好好修行,就知道犯傻气。”
阮珂闻言,连忙出来给自己师兄解释,“掌门,烈师兄常年压着境界呢,他想把肉体再修炼一下的。烈师兄性子直,您这么说他万一以为您是想看炼虚,现在就能给你渡个劫。咱们谷中阁好几十年没修缮了,万一雷劈坏了怪贵的,还是让他再压两年吧。”
听到钱,宁掌门这才坐了回去。
半晌又叮嘱烈天一句,“没让你现在晋阶啊,别招雷劫过来,劈坏了你自己赔。算了算了,妖都跑了,起来吧。”
烈天点了点头,这才站起身来。他抬眼看了一圈,眼见姜有华坐在盛琅的腿上,靠着盛琅的胸口,黑不溜秋的有华和盛琅白皙的脖颈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一时间又有点不好意思,冲着盛琅低声说道,“师兄,要不放下一会儿吧,你看甄师兄都在地上躺着呢。”
“地上凉。”盛琅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那人家毕竟是个小女孩啊”,烈天又说。
“年纪还没我岁数零头大。”
阮珂凑过来戳了一下姜有华,回头对着烈天说,“算了,就抱着吧,黑炭一个,不说我都不知道是女的。”
盛琅赞同的点了点头,“我剑院弟子,今日表现极为英勇,醒来之后一定要好好嘉奖她。”
“啊?”阮珂猛地回头,随即又摆了摆手,“随便你了。”
盛琅对剑院徒弟宠溺护短是常年出了名的,今日冲在前面的不仅是有华,还有众多其他弟子,可是这剑院院主就只看得到自己的弟子。
“今日剑院弟子都要回去好好嘉奖。”谁都能听出盛琅看似冷漠,其实美滋滋的语气。
“”
其实有华已经醒了有一会儿了,她连眼睛都不敢睁,被阮珂戳着脸也只能硬撑下去。
主要是她现在的姿势实在是太尴尬了,坐在自家师父大腿上,耳朵边上师父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身上还有一股清爽舒适的树叶味儿。一想到这时候自己睁开眼睛,说一句“我醒了”,该怎么抬头和师父说谢谢?!
何况自己一身黑黢黢的,会不会把师父的衣服给弄脏啊。思忖半天,她决定坐在这里装死,顺便听点小道消息。
“你们几个能不能说点正经的啊?”丹倾谷谷主莫进蹲在甄长夕身边观察半天,终于看不下去了,“长夕还在地上躺着呢,魔火侵入奇经八脉之中,只怕识海会有所受损。”
“身体没什么问题吧?烧坏没?”阮珂问道。
“身上倒没什么,他调动了全身的灵力护体,灵力衰竭晕了过去,不过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才是。”莫进塞了两颗丹药到甄长夕口中,“这几颗丹药记账,等他醒了还得要回来的。”
常老头整个人瘫在椅子上面,一副累死老头子我了的模样,“他是识院院主,哪有被魔火一烧就识海受损的道理,说出去简直让人笑话。就把他搁这儿,要是醒了识海真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好笑话笑话他。”
他顿了顿,转头看了眼盛琅怀里的姜有华,“这丫头呢?我看她刚才那几个法决掐的还挺来劲儿的,遇事不乱,确实是个好苗子。”
听到有人脚步声走过来,有华瞬间紧绷了起来,这一探就能被人发现自己在装晕,到时候更尴尬。
她犹豫再三,正打算一拍大腿跳起来大喊一声,“啊!我怎么在这里?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听上方盛琅说道,“方才抱起她的时候我就探过了,大约是烧的时间短,没什么问题,就不劳烦莫师叔了。”
有华的心这才又放回了原处,若不是此刻不能动弹,她一定长长的舒一口气。
“不过”盛琅又说,“小姑娘被烧成这样,心里肯定不舒服,莫师叔可有生肌丸?我买两颗。”
“两颗?”莫进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小瓶,“生肌丸销路最好,我们丹倾谷常年每个弟子身上都带着,她这样的情况我建议你买五颗,给你算便宜点。”
“那就五颗。”盛琅回道。
符围谷谷主陈靖歌在一旁踱来踱去,开口道,“卖完没?能说正事儿了吧!”
陈靖歌虽然只是一任符围谷谷主,却实实在在是悠谷这些不靠谱的人之中,最靠谱的那一个,连宁掌门都要让他三分。
外面都说他是悠谷的智囊,实在是因为在各种情况之下,这个人脑袋里排在第一位的都是当下时局,而不是灵石、买卖和怼人。他总能在忍无可忍的时候把诸位悠谷的长老从灵石的世界中拉回到现实。
陈靖歌长相有点中年朝廷命官的感觉,瘦高的身躯,一小撮黑色的山羊胡,不怒自威,在悠谷弟子也颇有威望。
“阮珂,给你一天时间将护谷大阵重新布好”,陈靖歌待众人安静,方才说道。
“此次魔族犯我悠谷连十将都没派遣,我想魔族并不是小觑修行界,而是先行试探。你听那蛇妖所说,她曾有幸见到悠谷大阵,之后他们对付大阵所用法器、方法皆对大阵极为熟悉,看来此次魔族准备已久,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所以三日之内,阮珂,你需要同我和掌门一起想个新的大阵布好,而且此阵只能在座的几人知道。”
阮珂闻言点了点头,“陈师叔说的是,悠谷大阵历时已久,千年来无人能如此简单的破除此阵,为何此次魔族如此轻而易举?只怕悠谷内部出了什么问题,这算下来首当其冲就是我阵终谷,我回去立即查问那些曾经修缮接触过护山大阵的弟子。”
“还有一事我颇为在意,那佛莲乃是妖族之人。妖族常年甚为低调,甚少作乱。妖君谛洛更是神秘。此次不知道是这佛莲一妖所为,还是妖族同魔族联手了。若是当真如此,只怕更难对付。”陈靖歌思忖片刻,说道。
宁掌门这时才展现出一个作为掌门该有的风范。他沉声说道,“想来魔族很快就要进犯悠谷,魔族之意十分明确,除了围杀各大门派,怕是最想做的是断了正统修行的根基。
一场大战往往持续数十年甚至上百年,人间界苍生荼毒,修行界自顾不暇,战死者甚,中间若是断了传承,只怕修行界是要式微了。
那么哪怕魔族一次败了,还有第二次第三次,修行界自然是要渐渐没了。所以,传讯下去,从明日起各院各谷需当加速教导进程,不能同往日一般任他们懈怠。”
“是!”几位院主谷主纷纷应道。
“外事如何?”宁掌门转头看向一旁的外事门门主端无尘,他是今早刚刚回到悠谷的,十分疲惫。谁知一到家门口又遇上魔族进犯,此刻他坐在这里,手里玉牌仍在不停地闪烁,显然是在和什么人传递着讯息。
“道苍宗、玉华门、羽峰、林厉书院都传来消息,他们也在今日辰时左右受到魔族进犯。同我们悠谷一样,魔族似乎知道各大门派阵法的弱点,轻而易举的就将其化解了”,端无尘回道。
陈靖歌轻哼一声,“看来现在的这个魔君可不是一般人,此等计谋,就算阵法不是从门派内部传出去的,也会引起各个门派内部的互相猜忌。更何况知道护山大阵的,基本都是各个门派的长老。未见其人,先诛其心,好计谋。”
“既然如此”宁掌门叹了口气,似乎是想到了自己所经历过的上一次魔族进犯修行界。
他缓缓说道,“各谷各院、内事外事两门,每晚各派十名弟子护山,需得一名谷主、院主、门主坐阵,长夕还不知何时苏醒,识院院主由我来暂任。
并且将魔族此事告知与所有悠谷弟子,提前知晓方能有所准备。丹倾谷和常门主准备好各类救命丹药,铸剑谷和耕犁谷一同研究这诡异魔火,总不能到时候让人一把火把我们都烧了。”
“是。”几人答道,随即商量了一下守山的顺序,便各自散了去做准备。
盛琅抱着有华起身,往自己剑院方向走去。
烈天从后面追了过来,“师兄,我有件事儿想和你说。那个魔族十将之一的亦笑,我感觉,她可能是笑悠。”
有华窝在盛琅怀里,感觉到他身上一僵,“你确定是她?”
“她没有露面,身上的感觉也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但是那声音听上去就是她。”
盛琅点了点头,“这天下任何人你都可能会认不出,唯有她不同。阮珂曾和我说,你大概梦里也梦见她几千次了。”
“是,我几乎夜夜梦见她。别人以为我压着境界是为了淬炼肉身,实则我是胆小,我怕晋阶的时候遇上心魔。如果心魔是她,我怕自己就走不出来了。”烈天叹了一口气,脸上现出一丝苦笑,“师兄可曾夜夜都梦见过一个人?”
“未曾,倒是曾经梦见过师兄”,盛琅干脆的回道。
“邢崖师兄?”烈天问道。
“是,我梦见师兄还活的好好的”,盛琅看了下怀里的有华,说道,“我梦见他同我说,他找到一个可以为他养本命灵剑之人,让我好好看顾,切不能出什么意外。”
烈天沉默了半晌,说道,“邢崖师兄当日被师父剥去剑府便不知所踪,怕是修行一途难以为继,这近百年的时间里,也再没有他的音讯,只怕”
盛琅却没有在邢崖的身上再费口舌,而是将话题转回到了烈天身上,“若是怕笑悠成为你的心魔,忘记就好。”
“我也同自己说过,笑悠已经死了,应该忘记她。可是我就是不敢忘,也不曾忘。”烈天苦笑着说,“若是她还在,一辈子金丹又如何?可是此刻,就连那人有些像她,我都不敢同别人说出口。
就像你,别人都说悠谷盛琅性情凉薄,可谁知道你时至今日还念着邢崖师兄呢?”烈天对天长叹一声,向盛琅行了个礼,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见烈天走的远了,盛琅突然低头说了一句,“都听完了?”
有华一抖,连忙睁开眼睛,黑黢黢的脸上一双闪亮亮的大眼睛盯着面前的剑院院主。
她有点结结巴巴的说道,“生肌丸的钱我会出的”
盛琅闻言一笑,宛如霁月初晴,“算是给你的奖励,今日奋勇杀敌,不堕剑院之名。”
“好”
第019章()
魔族进犯第一天,悠谷上下严阵以待,守夜弟子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十天过后,门派里开始有人在问“魔族怎么还不来啊!甄院主都醒了!”
二十天后,阮珂无聊到想出一套新的护谷大阵,有事没事换着玩。
三十天后,守山弟子纷纷怒骂,“到底还来不来了?!老子还想睡个安稳觉呢!”三院六谷两门外加宁掌门蹲在一起开了个会,陈靖歌表示,“这一定是魔族的计谋,为的就是让我们放松警惕,当代魔君果然不可小觑。”
三个月后,所有人一提起魔族就同仇敌忾,“娘希匹,雷声大雨点小,到底来不来!要来就来,打完回家睡觉!”
六个月后,宁掌门开始破罐子破摔,“我要去闭关了”,将自己往洞府里一关,甩手不管。
原本定在不久后的小秘境因为魔族的入侵一直被推后,直到六个月了依旧没有魔族的消息,各个门派才又组成了一次新的小秘境活动,而之前出行被阻的有华,这次自然成了悠谷的代表之一。
千机小秘境此次出现在了落槐山脚下。落槐山一带山高水秀,恰逢金秋时节,火红的枫叶漫山遍野的铺过去,落叶纷纷飘洒在静谧清澈的楮炎江上。
九月初七,盛琅亲自带着悠谷弟子来到了千机小秘境之外的各门派落脚处,第一次出悠谷的有华一路御剑上上下下的乱飞,见到此等景色忍不住从楮炎江上低空掠过,荡起波纹无数,枫叶在水面打着旋儿,剑气又将更多的枫叶从树上刮下,纷纷扬扬宛如下了一场金红色的花雨。
来参与此次千机小秘境的无非是五大门派外加几个小的修行门派,林厉书院此前已经做过勘验,确定此次小秘境为七十年前曾出现过的千机幻境,内部景致等均无变化,最适合筑基左右的弟子前来修习。
加上近来人间界太平,魔界依旧毫无动静,每个门派带队的几乎都是金丹弟子,加上盛琅虽名声在外却很少出谷,导致没几个人认出他来,只是各个门派之间私下流传着悠谷来了个很好看、境界也很高的弟子。
当日晚上,盛琅帐子内先后飞进了蝴蝶、枫叶、玉萧、缎带等物品,上面用法术腾好了动情的语句,飘飘扬扬的都落在了盛琅桌面上。
“师父,又有张枫叶进来了”,有华在一旁给盛琅端茶,眼看着一张金黄的枫叶闪着微光,从门缝里钻了进来,颤了几颤又飞到空中,在盛琅面前打了几个旋儿,这才落了下来。
“念来听听”,盛琅吩咐道。
有华拿过枫叶,清了清嗓子,朗声念道“小女子乃玉华门清雅真人座下弟子茗香,今日得睹道友姿容卓绝器宇不凡,一见难忘二见倾心。近日茗香修行之路遇滞,见道友境界高深,可否与道友相谈切磋为我解惑?楮炎江旁风景秀美,如道友有兴,可于子时前来,茗香烹茶扫室以待。”
“你如何看?”盛琅手捧一本太真经,头也未抬。
有华仔细思忖了片刻,许久不出悠谷,她甚至都忘记自己师父桃花最旺。想来前几封信师父问都没问就扔到一边去了,这封信却让自己念出来了,还问自己怎么看,难道是在提点自己这就是未来师娘?给自己一个拍马屁的机会?“我觉得挺好的”,有华一脸狗腿相的笑道。
“哦?哪里好?”
师父这么问肯定是想让自己给他找个台阶,有华灵机一动,“楮炎江旁景色确实不错,帮助他人也是我道中之人应该做的。”
盛琅摇了摇头,笑道,“我不是让你趁机找个师娘,我是问你,这封信如何?”
师徒四年,盛琅这话的意思对于有华已经很明白了,她立刻正色道,“其实吧,不太好。子时太晚了,天都黑透了,哪里看楮炎江风景秀美去。而且我都不知道这个茗香长什么样,万一长的和个茶壶似的怎么办。师父,我这么说对吗?”
盛琅点了点头,“修仙一途颇为孤寂,很多修行之人都会寻找道侣共修,这并不是什么问题。只是清雅真人算起来也算是为师的师姐,座下弟子修书水准太低,也拉低了她的面子。为师既然做了你的师父,以后自然不能放任你去写这些东西。”
有华立刻站得笔直,“师父,你放心,我们悠谷弟子看见喜欢的人绝对不会做这些多余的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