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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利民想了想,又转身回去,叶悠悠看到他去而复返,就听他道:“我们准备买票回去看看,要不要帮你把票一起订了。”
如果和叶悠悠一起回去的话,可以把儿子儿媳妇都叫上,到时候来回路上一熟悉,也就可以开口要求工作的事了。
叶悠悠摇头,“自从我妈离婚,那边的人就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不管是谁死了,我都不会回去的,不原谅,不搭理,不认识。”
别说叶老头没了,就是叶贵没了,她都不会回去的。人家有老婆孩子,她才不凑这份热闹。
张利民张了张嘴,原以为她总要遮掩一下,没想到,她竟是半点都不遮掩,直接将自己和叶家人的关系摊开来说。
他们只好回去一趟,来回赶路,累得自己半死,还不得不留下自己的家庭住址和电话。还要几次三番推拒老太太提出来的,跟他们去京城看看的想法,实在是心累不已。
回到京城,再去见叶悠悠,她也不过就是淡淡的,看样子对叶家人完全提不起什么兴趣。
沈小花没办法,又提出想见见王桂花和柳满红,想要上门认个亲。叶悠悠倒也没拒绝,毕竟她跟沈小花的确也没仇,只是没有感情而已。
柳满红对沈小花的殷勤更是尴尬,她早就不是叶贵的媳妇,如果整天和沈小花混在一块,就算叶胜利不说什么,她也觉得不合适。
至于王桂花,对于叶家人,更是保持礼貌的微笑,你要上门我就象对客人一样对你,指望着我跟你交心,那是不可能的。
叶悠悠私下和辛墨浓聊天,说到这对夫妻,竟然有点佩服他们,“我宁愿他们早点说出目的,到底想干什么,要是小事情,帮一把也无所谓。天天看他们这么锲而不舍,我都替他们累。”
“估计是想替儿子媳妇解决工作问题,要是他们开口,给他们安排两个岗位也不是什么大事。”夫妻俩都不是那种吝啬的性子,只要没得罪过他们的人,沾着亲戚的名头开了口,小事情大多也会帮一把。
“那边的事怎么样?”叶悠悠把脚搁到了辛墨浓的大腿上踩来踩去,美名其曰,帮他按摩。
“官司照打不误,不过这只是掩护。”辛墨浓对叶悠悠当然不会有所隐瞒。
“什么意思?”叶悠悠在他腿上蹬一脚,“快说快说。”
“推动立法。”这才是辛墨浓真正的目的,所谓打官司,不过是拖延时间,让对方放松警惕的而已。
“我们国家现在是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并行的阶段,允许效益不佳的企业倒闭,也允许民营和外资资本的进行,进行合并,收购。更可以由原本的领导班子顶下,自负盈亏。这中间的环节太多,情况复杂之极,恐怕任何国家都没有过先例,也没有任何前例可以参照。所以现在一片混乱,而在这片混乱之中,有人性的闪耀,也有人性的黑暗。”
有一些改革体现的是人性的闪耀,领导和员工齐心合力,将厂子起死回生。一直到几十年后,都是享誉国际的品牌。上交了大量的税收,也提供了大量的工作岗位,可谓是改革中的典范。
也有人性的黑暗,自己人伙同外人将厂子低价卖掉,造成大量国有资产流失。中饱私囊的有之,贪污受贿的有之,就象奚厂长这样的,正是反例。
“这种混乱犹如一场资本的饕餮盛宴,最后剩下的苦果,还是由我们自己来咽。”
“可是,会不会一立法,又管的太多了。”立法有时候是好事,有时候又不是好事,太早了容易将刚萌芽的事物管死,太晚了又容易造成一片乱像。叶悠悠也说不好,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能不能立法是一回事,但借着立法将这件事捅上去,他们便不可能得逞。”这么明显的,空手套白狼的招术,上头人不知道,有李家遮掩着,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可若是直接将盖子揭开呢,就是李家也捂不住。
“可是谁能提这个建议。”叶悠悠想来想去,也不认为沙家和吴家会帮他们这个忙。
辛墨浓指了指自己,叶悠悠眼睛攸地睁大,“你,怎么会?”渠道呢,他有什么渠道递这种意见。
“可以说是夏老交给我的遗产之一。”他们这个部门,之前由辛墨浓建议,夏老一力促进,组建了一个新的分部,而这个分部的负责人就是辛墨浓。
这个分部不管打不管杀,却深入民间最基层,了解市场经济发展的过程中,发现的最具体的问题。而有权力,提出建议。只要这个建议是基于民生的基础之上,便完全可以站住脚跟。
提出建议不代表能够采纳,但至少可能将最真实的一面反应上去。改革的同时,也要尽量避免国有资产的流失,同时也要尽最大可能的将员工重新安置。
“立法肯定会有弹性,也会允许特事特办,但是这种明显套取国有资产的情况,应该立刻禁止。”辛墨浓的建议已经通过特殊的渠道往上递。
叶悠悠扑到他怀里,“你真厉害。”
“厉害的地方多着呢,要不要见识一下。”
叶悠悠吃吃的笑,在他耳朵边上吹着气,“就会欺负人家。”
两个人笑着滚成一团。
辛墨浓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今天他有重要的事要办。驱车进入之前约好的地方,停车接受检查,递上自己的工作证。
下了车进入会议室之前,遇到了沙尚和,他接了夏老的班,现在他也是辛墨浓的上级。只是这个上级,在别人面前人五人六,到了辛墨浓面前总差点气势。
“你又玩了一票大的。”沙尚和自然也是来讨论这份报告的。
“尽心而已。”辛墨浓笑笑,一拍沙尚和的肩,两个人并肩走了进去。
“今天可不好打。”今天来的人,沙尚和知根知底,有站在李家一方的,也有和他们都没有关系的,会怎么想,不好说。
“这不是有你吗?”辛墨浓调侃道,“一个顶俩。”
两个人有说有笑进了会议室,这个会议室不大,来的人,也不多,主要是内部先有个小型的讨论。如果达成一致,才有可能再送到更专业的人手上去讨论。如果讨论有了结果,最后再决定要不要采纳。
但如果这一次的提议都不能通过,那也就没有以后了。
站在李家一边的人,来势汹汹,一来就质疑辛墨浓的资格,沙尚和把眼睛一瞪,“我这边的人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没数?有没有资格我不知道?轮得到别的部门的人来指手划脚教我怎么做?”
“倒不是这个意思,黄同志,沙同志都别太激动,有话慢慢说。”有人出来打了圆场,讨论继续。
“你们部门怎么回事,我们当然心里有数,正因为有数,你们是不是捞过了界。经济上的事,归你们管吗?主管部门都没觉得有问题,你们倒是看出问题来了?”来人继续集火。
“我们部门存在的意义,是保卫人民群众的安定生活,国家机关存在的意义,同样是保证人民能够安居乐业。归根到底,一切问题都是民生问题。既然是民生问题,为什么我们不能管。到底这份报告触犯到了谁的即得利益,讨论讨论,至少是立足于这个报告本身来提出问题,而不是一直进行人身攻击。”
辛墨浓眼睛一斜,看向这位姓黄的同志。
这人一噎,翻开报告,“我觉得你的问题太过以偏概全,难道国家这么大,处处都在改革,处处都是在挖墙角,就没有一桩好事?”
“这位同志是不是压根没有看过这份报告?”辛墨浓翻开,“请你翻到第七页,从这里开始,全部都是正能量的事件。”
“我觉得这份报告还是不错的,提到了改革过程中的问题,也有过程中的闪光点,一件事物有两面,但是做事情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总不能凡事只靠自觉。立法将坏的一面规避掉,发扬好的一面,这有什么不好。”
也有人觉得这份提议不错,难得的善意,让辛墨浓心中一暖,朝着这人点头打了个招呼。
姓黄的同志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刚刚才得到消息,自然没有好好看过这么厚一本提案,只是随便翻阅一遍。
但是不妨碍他找茬儿,“这上头提的什么国外势力的入侵,是不是太过危言耸听。”
第157章 殊途同归()
这个小会议室里;讨论的异常激烈;沙尚和正在用数据告诉大家,这些入境的商人,都有那些和国外的什么势力有牵扯,甚至他们拿的钱;就是来自于这些势力。
“那你的意思;是干脆关上国门;回到从前咯。”黄姓的同志讥笑道。
“你的工作水平就是非黑即白吗?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吗?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是辩证的;相对的;我们提出这个报告,加以讨论,就是希望在这个泥沙俱下的时代,能够最大程度扫除泥沙;留下金子。而不是泥沙加金子一块扔掉,更不是为了留下金子,就要任凭泥沙把我们埋葬。”
辛墨浓在外头露面不多;很多人只知道叶悠悠而不知道辛墨浓,提起他,多数人都是轻笑,哦;那个怕老婆的男人。
看到他展露出这么强硬的一面;不少人惊呆了。同时也对他有了新的评价;原来这个男人;还有这样的一面。
黄姓同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被辛墨浓怼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偏人家句句在理,他竟无话可说。
但是无话可说也得说,他临时受了李家所托,怎么也得帮人完成任务。
“如果你对我私人有意见,我完全接受,但请不要在这个场合,公私不分。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可以回归到原本的问题上来。”辛墨浓翻开他的建议报告,开始逐条讲解。
他的报告举了大量的案例,全国各个地方的都有,数据相当详细。怎么做的,结果是好是坏,全都有分析。
而重点分析了搪瓷厂的个案,当作典型。
“奚厂长收受司徒空的神木集团一笔二十万的好处费,并且贿赂上级主管部门五万元。将厂子以改制的名义,并入奚厂长名下。奚厂长出逃,司徒空拿着合同要接受搪瓷厂。等于只用了二十五万,就将搪瓷厂买下。而且这二十五万一分都没有落入国家手中,全部都落入个人手中。而这些员工,一分钱的安置费都没有,马上就要流落街头。”
“什么叫国有资产的流失,这就是叫国有资产的流失,原本拿这块地,可以卖给合适的私人企业,不仅国家可以得到一笔收入,这些厂子里的员工也全部能由企业进行安置,或是发放养老金。这块地另做他用也能安置更多的就业,创造更多的利润和税收,可是现在这么一来,里外里,国家和员工什么都没得到,厂子易主,抛去所有的,难道不是一件极其可笑的事吗?”
这些案例让他们怎么辩,姓黄的连这些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每桩案子都不一样,他光看明白,恐怕都需要一点时间,更提不出有力的论据来反驳。
一时间急的快要淌下汗来。
中场休息的时候,秘书过来送茶水,小声道:“刚接到电话,说您只要继续反对就行了,这里的人,都打点好了。”
“知道了。”接过茶水,黄姓的同志终于露出笑容,这下稳了。
“开始投票。”主持会议的人,开始计票。
公开投票,申明自己同意或是反对的观点。
辛墨浓看着投票的人,默默计算票数,沙尚和摸着烟,神情焦虑。
加上自己部门的一票,旗鼓相当,只有
辛墨浓的眼睛朝另一个部门的领导看这去,一直没有发表过看法的人,老神在在稳稳坐着,似乎准备所有人都说完了,他才准备开口。而且,这样的人,最有可能投弃权票。
“最后一个人了,老杨啊,你还是这个慢吞吞的性子。”主持会议的人点了名。
“呵呵,我支持这个提议,年轻人,有想法也有干劲,好样的。”老杨给这场会议划下了句点。
沙尚和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支持自己这个部门。这个万年不得罪人的老好人,竟然会驳李家的面子,实在是让人意外。
黄姓的同志,眨了半天的眼睛,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老杨会这么做。
会议结束,老杨特意过来,先和辛墨浓握过手,才和沙尚和握手。并且在转身离开时,用只有他们听得到的声音,小声说道:“谢谢。”
“是我们应该做的。”辛墨浓回道。
这里不方便说,等离开之后,沙尚和拉着辛墨浓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老杨这边到底咋回事。”要是不弄明白,他能憋死自己。
“老杨有个女儿。”
“不会,他女儿你都不放过,他女儿都快四十了。”
“三十七。”
“完了完了。”连年龄都记得,还说没情况。
“他女儿是歌舞团的台柱子,以前到过沐东市演出过白毛女。”
“咦。”沙尚和当然是极清楚辛墨浓的履历的,沐东市电影院的爆炸案,当时黄盈劫持的不就是演白毛女的女演员吗?
是辛墨浓和叶悠悠以身相替,救下这个女演员。事后,谁还记得她是谁,原来,她竟然是老杨的女儿。
当时老杨的境况也不好,估计想要回报也是有心无力。这几年才慢慢提上来,但也到了退休的年纪。但这个时候辛墨浓和叶悠悠都已经开始创业,他更帮不上忙了。
这一回,其实辛墨浓都没有主动提及,是对方主动找到他的。
一来是因为回报,二来杨家也一样认出孙丽娜就是黄盈。既然他们和李家站到了一处,老杨自然就不会和差点害死自己女儿的凶徒站在一起。
沙尚和猛的一拍辛墨浓的肩膀,“行啊你,难怪我老爷子总是说多种树少种刺,看看,这不就是善有善报来了。”
“碰巧了。”
“提议通过了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你这表情还是不高兴呢。”沙尚和兴致勃勃说道。
“关于黑翼的事,我没有写进报告,但是你应该知道,他们的野心极大。林双华绝对不是他们的全部,他们也绝对不止只找了李家。我只觉得,知道的越多,越触目惊心。”
沙尚和也难得和正经下来,点燃了手中的香烟,“任重而道远啊。”
他们都点燃了香烟,但是却又都看向窗外的天空,任凭香烟燃尽。
半响,沙尚和幽幽说道:“我有时候会想,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快乐,还是什么都知道更好。”
“虽然真相残酷,但我仍然愿意知道残酷的真相。但是,我们知道便好,我们有能力守护她,不是吗?”就让其他人,活的无知一点,也开心一点。
辛墨浓话锋一转,“其实,我们一直都有派人盯着他的,是不是。”
沙尚和面色古怪,他有时候做一些事情,是直接从最高层领导分配下来的,不经任何人的手。同样的,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就是怕消息走漏。
辛墨浓问的,明显就是说,李伟忠一直被监视呢,而他知道。
沙尚和没有吱声,沉默不代表默认,辛墨浓笑了。
拍拍沙尚和的肩膀,“你放心,我不过就是猜测,不算你告诉我的。我我想,夏老生前,应该也是知道的。”
既然有这样的怀疑,怎么可能不管呢,只不过,有些话在没证据之前,不能公开说是不是。
“我们的目的一样,不过途径不一样。”沙尚和还是开了口,这下辛墨浓就更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