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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清从来没看过自己儿子有这个样子，李一跃也不是多粘人的孩子，加上从小的精英教育让李一跃早早地懂事，心智成熟的快，几乎没有童年，家里担子重，李一跃没时间和普通孩子那样享受天真的童年，没有撒娇任性的权利。爷俩再怎么亲密，也顶多是摸摸头就算了。
可他粘着江亚，像个孩子粘着父亲，像所有这个年纪的孩子一样天真无邪。
孩子大了，小名就很少叫了，小鲤鱼这个名字在家里好几年不出现了，李一跃也觉得不好听，不允许别人叫，爸爸都不能叫。可却把这个小名告诉了江亚。可见李一跃多喜欢江亚。
江亚吗？
李怀清把眼神投在他身上。庄林说是得力的经理，功夫好，八面玲珑，工作能力不错，待人接物也不错。低调本分不惹事。
庄林还是了解的不全面，江亚脾气也不太好啊，对小孩子却有超多耐心。
江亚跟李一跃不知道房门又被推开了，他们爷俩悉悉索索的说悄悄话的样子都被李怀清看去了。
还凑在一起压低声音说悄悄话呢。
“你看他多讨厌呀，根本就不疼我，每次我犯错了就让我跪祠堂！我跪过三个小时的祠堂，膝盖都肿了！”
“江叔，你也看到啦，他凶我骂我，他都不关心我，我差点被拐卖了他都不会问我怕不怕！”
“江叔，我就想来看你，我想你，我会很想你的，他就不同意！”
“你爸也担心你的，别这么说你爸。”
“担心什么呀，我有一次打碎了他的花瓶，他让我跪俩小时！大半夜的，我害怕呀，祠堂里都没有人，都是太公他们的牌位，我好怕，他都不管我。”
“真不是个东西！”
江亚嘟囔了一句，真不是个东西！这么小的孩子大半夜跪祠堂？也不怕吓出个好歹的。
江亚以为背后逼逼，没人听得到。
但是李怀清靠在门口呢，听个清清楚楚。
挑了下眉头，一脸不悦。
我真不是东西！我是人！
胆不小啊江亚！
“江叔，我不会打扰你的吧。”
“不会。你陪着我我很高兴。”
“我可以来看你吗？”
“可以呀，这样吧，一周过来一次你爸也有工作的对不对？你两周来一次，我两周去看你一次，每个月我就能陪你玩两天。好好跟你爸说，别连哭再喊的，别惹他发火。”
“我真想把你带回家，以前我爸罚我都没人拉着，你要去我家了，我爸在罚我我就找你做靠山了。”
李一跃鬼精着呢，江叔训了爸爸一顿！爸爸都没敢出声！
太棒啦！
“好好的找你爸说说啊，别闹脾气了！”
扯过纸巾给李一跃擦擦鼻子，脑门顶脑门的笑着。
李怀清看着孩子的笑脸，看着江亚的笑脸，心里不知道什么打算。
“爸爸，江叔说我不讨厌，我可以两个礼拜来看江叔一次吗？”
李一跃不闹了，乖乖的坐在李怀瑾对面的小板凳上可怜巴巴的哀求。
李怀清看了一眼厨房，江亚也在偷偷的听着呢。
“课程不能耽误。”
“我会很努力的学习的。不耽误学习。”
“好。我送你过来。”
李一跃马上对着厨房的江亚比了一个耶的手势，高兴了。
“那我们不走可以吗？我想跟江叔再玩一晚上。”
李怀清摇摇头。
“不行。”
李一跃明显的失望了，小大人一样叹口气。
“那好吧，吃完饭就走吧。”
江亚端出汤。
“鱼儿洗手吃饭。李先生，如果您没用餐的话，不要嫌弃简陋坐下一起吃吧。”
李怀清发现江亚是个挺好玩的人。又恢复客气有礼了。一点没有刚才炸毛的凶巴巴。
不生气的时候他客气极了，彬彬有礼，礼貌周到不热情，没有任何献媚的意思。一旦发脾气了才不管你是谁该训斥就训斥，背后还会骂人呢。偏偏对一个只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的孩子展露最真实的一面。
“打扰了。”
“鱼儿带你爸去洗手！”
“爸，江叔做的饭超级超级超级好吃！”
恢复活泼的李一跃连蹦再跳的拉着爸爸去洗手，李怀清帮着李跃卷起袖子，看到孩子胳膊上的小擦伤了，蹲下去摸摸李一跃的头发。
“爸爸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吓坏了吧。”
轻声地安慰着，李一跃扁扁小嘴，伸手抱紧爸爸的脖子。
“我好想你爸爸。”
江亚的饭菜做的很好吃，李跃吃成一头小猪，脸都快埋进饭碗里了，李怀清在吃第一口的时候就忍不住称赞，江亚手艺很好。
李一跃吃饱以后摸着小肚皮，本来还有点婴儿肥呢，小肚子鼓鼓的像个小，逗得江亚笑，李怀清眼神里也有笑纹，其实孩子偶尔天真真的很可爱。
在依依不舍，还是要走。
江亚把孩子爱吃的东西都带上，李一跃抱着江亚的腰，认真仔细地听着江亚嘱咐他，要听话，想我了给我打电话，两周以后让你爸爸把你送过来。
李一跃的样子像是孩子依赖着母亲，李怀清也不催促，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打量这个小但是不会很乱的一室一厅。拿出手机吩咐了点事情。
“李一跃该走了。”
李一跃松开江亚的腰，后退一步，给江亚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谢谢江叔救我。”
“不用，宝贝儿。”
江亚赶紧扶了一把李一跃，摸摸他的头发。
“想我就打电话。”
“李一跃，去拿自己的东西。”
李怀清支开李跃，从钱包里拿出银行卡推给江亚。
“这份恩情谈钱俗气，但是还是请你收下。聊表我的感激。”
“李先生这就客气了，真不需要。”
江亚笑着摇头。
“我跟这孩子有缘，其实我不太喜欢小孩，但是我很喜欢鱼儿，就跟我侄子一样，他在我身边这十几个小时我比他还高兴呢。”
“我管教不严，调皮任性的给你添麻烦了。”
“真没有，这孩子很懂事，比一般的孩子懂事的多。李先生，李跃是个好孩子，特别乖。”
李怀清听出江亚话里的意思，他是嫌弃自己对待李一跃太苛刻了。又碍于身份，不好实话实说。
“多谢夸奖。”
李怀清顺势就势，装听不出弦外之意，接受了夸奖。
江亚真想翻白眼来的，算了！
楼下的车也很普通，三四十万的样子，再次道谢，想带走李一跃，庄林的车风驰电掣的开过来！一下横在李怀清的车前。
“怀清！你着急走什么呀，好不容易来一次，不跟我见个面喝杯酒呀。”
庄林急火火的跳下车拉住李怀清的胳膊。
“再说你也不能这么一走了之呀，惊动多少人，各个方面都帮忙了，你不能走啊，我今天撺了个局，不少人都想跟你见面呢，走走，就等你了！”
李怀清露出客气的笑。
第6章 哭了？（）
第六章
“我今天就是来接孩子的。没想多留。”
“你不是有想法扩展生意嘛，多好的机会呀，来吧来吧！各个方面的人都有。”
“我带着孩子不方便。下次，我一定好好请你们。”
“这有什么呀，小江，你在带带里李一跃，大侄子，把你爸爸借给我啊，伯伯带你爸爸去应酬。”
李一跃巴不得不走呢，一连串的好呀好呀。屁颠屁颠的拉住江亚的手。
“爸爸你去吧，我跟江叔在一起玩。”
李怀清淡淡的瞟了一眼儿子，你个为了玩卖爹的败家儿子！
李一跃装作没看到，还拉着江亚笑的可爱。
“江叔，我们买点糖果去给那些漂亮姐姐吃吧！”
庄林有点半强迫的意思，推着李怀清赶紧上车，带着李怀清去应酬了。
小帅哥再次来到夜总会，还带来不少的糖果，坐台小姐们又抱住小帅哥，你一口我一口的亲，亲的李一跃笑嘻嘻的，心情特别好，还嘴巴甜，大娘二娘，一直喊到二十五娘。
江亚看着一群坐台小姐围着李一跃，李一跃喊着二十五娘，发愁的挠挠脑门。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情景咋像韦小宝。
这可不行，好好的孩子可不能沾了一身脂粉气，这要是长大以后喜欢眠花宿柳的，李怀清能把自己给恨死！
看得出李怀清对儿子很重视，寄予厚望的，未来的接班人可不能有任何长歪了的可能。
“别耽误姐姐们工作了，走了，跟我上楼。”
坐台小姐化妆准备开工了，帝豪夜总会太阳一落山就开业，迎来送往的客人特别多，一二楼的舞池，三四楼的包厢，五楼以上就是给留宿的客人准备的客房。纸醉金迷销金窟，歌舞升平灯红酒绿。
把最大的包厢留给庄林，庄林打来电话说酒局结束回来这边续摊。估计是宴请李怀清吧。
把李一跃带回办公室，挑了再挑，挑了一个小黄人的电影让李一跃看着，还拿来水果果汁，在这里玩，不要到处乱跑。
服务员喊着江经理，江亚赶紧出去。
“看电影不许到处跑啊。”
又嘱咐了一句，这才离开。
李一跃看着小黄人电影，微叹口气。
“太幼稚了。”
这种动画片他不喜欢看。而是在电脑上翻翻找找，看起了初中教学课程。
要好好学习了，不然爸爸就不让他频繁过来看江叔叔了。
服务员着急的拉着江亚往四楼走。
“今天赵公子来了，来的时候酒喝多了，带了一群人，到这喝酒唱歌就一直挑毛病，一会说酒不好，一会说服务员没有跪着上酒，又说咱们这陪酒的衣服穿得多。”
“耍酒疯了吧？”
“对啊。”
“让男服务员去送酒，这时候让女服务员去会吃亏的。”
“男服务员去了挨打呀，已经把小丁子打出来了、领班大姐去送酒了！这都半小时还没出来，一块送酒的小服务员刚才跑出来了，说赵公子逼着领班大姐脱衣服！”
江亚骂了一句，加快脚步。
“赵公子不咋地，架不住家里有当官的呀。我们不好办呀。”
服务员急得搓手，江亚顺手接过一个服务员手里的托盘，好几瓶好酒呢，对服务员摆摆手，意思是他来解决。
扯了扯衣服，露出献媚的笑容，伏小做低的推开包厢的门，领班被打的摔在地上，脸都红了，正在地上跪坐着哭泣。
一屋子的吵闹声，音乐声特别大，香水味酒精味混在一起，都让人打喷嚏，赵公子，咋说呢，说他像只猪那就是对猪的侮辱，人品恶劣的猪狗不如。
江亚压住心里的恶心，笑着。
“赵公子！您来了那我这就是蓬荜生辉呀，您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呢，说啥我也列队夹道欢迎才行，看看，这不是没有热情欢迎闹出误会了吧，是不是她没伺候好您？回头我就把她开除了，怎么对待我们贵客呢。滚出去，好好反省！”
对着赵公子笑的谄媚，回头训斥领班凶神恶煞，领班知道这是江亚给她解围，赶紧爬起来开门要走！
“哎！我让你走了吗？”
赵公子喝的醉眼朦胧，左拥右抱腿上还一个喂酒的，长得像猪八戒二姨夫，却没有猪八戒怜香惜玉的心。
江亚赶紧拿出酒倒了一杯，弯腰双手递过去。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子能撑船，跟一个女人计较什么，来来我陪您喝几杯，今天的单算我的了。”
赵公子一脚踹在江亚的腿上，抓起江亚手里的杯子啪的摔到地上。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算你的？你够格给老子买单吗？十年前的要饭花子骨子里带来的贱，还在这跟我装大尾巴狼，你算什么啊！算什么？”
“江经理！”
领班赶紧扶住了踉跄几步的江亚。
江亚再次笑出来，伏小做低。
江亚知道怎么对付这种有权有势还人品恶劣自大张狂的人，别把自己当人，当狗，当大太监就能完美地把这事儿化解了！
“是是是，赵公子财大气粗家里位高权贵肯定跟我这种人不一样啊，您看您身份这么尊贵，干嘛跟我们臭打工的一般见识啊。我说错了，我自罚三杯！”
赵公子站起来，围着江亚转了一圈，笑出声。
“庄林都不敢跟我正面叫板呢，你算懂事儿的，这服务员不识抬举，是你没教好，你想带走可以，把这瓶酒都喝了，今天就饶了你们！”
赵公子拎起一瓶人头马，还没开瓶呢，挑衅的往江亚怀里一塞。
“谢谢赵公子大人大量。”
“江经理，你不能喝酒了！”
领班要抢夺，不能这么喝，江亚曾经胃出血过，医生都让他戒酒了。
江亚推开领班的手，他得罪不起，不喝今天领班会被赵公子扒光！赵公子什么恶心的事情都敢做。
打开瓶子，对赵公子一笑。
“跪着喝！这事儿就了了。”
江亚心里恨不得把这赵公子红烧爆炒，还咬着牙笑。
“行，您满意，我无所谓！”
“隔壁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闹？小江呢，让小江把隔壁这些人请出去。”
庄林带着一群人刚坐到包厢里，就听到隔壁里又吵又闹，不像是喝酒唱歌，他们要谈正经事，隔壁太闹了影响心情！
皱着眉头问着上果盘的服务员。
服务员贴着庄林的耳朵低语。
“赵公子耍酒疯要扒光领班的衣服，江经理在隔壁解决问题呢。被踹了一脚还在逼着跪着喝酒。”
“这赵公子恶劣透了，要不是家里显赫，早被人给弄死了！”
庄林呸了一口。
李怀清垂着眼睛喝茶。
“这赵公子排场好大。”
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
“谁让他爸是国资局的呢。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包厢门又一开，有人送来酒水，李怀清往外看了一眼，江亚脸色发青的快步从走廊里走过，后边还追着两三个服务员，经理，要不要去医院？
“我出去下。”
李怀清起身出来，看到走廊尽头那俩服务员在外边急得跺脚，李怀清走过去就听到这些人议论。
“太不是东西了，对江经理连打再骂，羞辱的叫人没法听，江经理还要陪着笑脸，被逼着下跪还灌了一瓶酒，这才把领班带出来。”
“骂的特别难听！江经理脾气好，什么都忍着。”
“不忍能行吗？上次就有个坐台小姐差点让赵公子给玩死！”
看到李怀清走过来，赶紧不说话了，李怀清进了洗手间。就听到一个隔间里传来激烈的呕吐声。
李怀清听了一会，拿出手机吩咐几句。
赵公子这个死变态，要不是怕他害惨了店里的人，真想一棍子打死他！
要不是仗着他爹有权有势还是个独苗，赵公子估计被一百个人弄死一百回了，缺德带冒烟的人多了，赵公子一个人就能制造京津冀地区的雾霾，缺德冒黑烟！比炼钢厂的大烟囱还要可恶！
风水轮流转，这种作孽的人自有人收！
差点没吐死！
江亚觉得自己的胃都吐出来了，缓了半天，这才站起来，推开了隔间的门，想去洗把脸。
却没想到一只温热的手伸过来，一把捏住江亚的下巴，抬起江亚的脸。
江亚有点目瞪口呆，李怀清的脸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