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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这个问题会很好回答，没想到晋玉鸿沉默了很久才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可能都不在了吧。”
宗湛当时没有明白这个回复的含义，直到很久以后才发现这两个字所代表的意义。
第15章（）
别人是酒后吐真言，晋玉鸿就不太一样，他是喝的越多越安静的类型。晋玉鸿知道自己没醉，只是稍微有点晕。
“大师很少喝酒吧。”
宗湛起身将窗子稍微拉开一条缝儿，风吹在脸上让晋玉鸿清醒了一半。现在还没到冬天，但是秋后的晚上温度非常的低，让人觉得寒冷。
宗湛还好，他衬衣外面穿着一件厚重的风衣，晋玉鸿就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裤子也是单裤，看起来就很冷。
“我送你回去吧。”宗湛晃了晃车钥匙，怕晋玉鸿拒绝又补充：“你穿的太少了，站在外面会很冷。”
晋玉鸿点点头，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两人随后起身就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这个餐厅的楼层数很多，电梯当然不能只有一两个。看了看电梯显示的数字，宗湛按下了到的最快的那个，两个人刚要踏进去，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湛哥，大师，这么巧啊。”
晋玉鸿的反应稍微慢了一拍，宗湛回头一看，林萧阳带着个□□的女人刚坐电梯上来。
这时晋玉鸿也看到了他们，眼神从刚开始的散漫渐渐凝聚起来。
“到这里吃饭？”宗湛挑眉。自从林萧阳的母亲不再『逼』他相亲后，对方就彻底放飞自我，不光给小美买买买，两个人还同居。
“对啊，只准你们来我不能来啊。”林萧阳目光在晋玉鸿身上转了几圈，又看了几眼宗湛，原先朦胧的想法渐渐清晰起来。
靠，大师虽然是风水师，但同时也是个盘儿亮条儿顺的年轻男人，在宗湛眼里可不就是一个‘绝世美女’？
男同那几个圈子大家都知道是个什么德『性』，宗湛肯定看不上他们，那么想往外发展就很正常了。除去职业玄乎了点，晋玉鸿哪样都特别合适。
想到晋玉鸿是个风水师，林萧阳眼神略带同情。这追不上也就算了，万一追上了又想分手，这手可不好分。
心里这样想着，林萧阳面不改『色』的搂过女朋友，对晋玉鸿介绍：“这是小美，我女朋友。就不用跟湛哥介绍了，都见过好几次了。”
说完转头对小美道：“这是晋大师，叫他大师就行。”
对小美来说，能跟林萧阳认识的人都不平凡，林萧阳都这么隆重的介绍了，她当然不能不给面子。
眼睛微微一弯，小美『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能凭着一个小模特的身份勾搭上林萧阳，并且两个人交往了大半年都没分手，这证明这个模特本身是有两把刷子的。
宗湛看着小美笑起来那两个若隐若现的卧蚕，心里开始发酸。这女人有这么好看？都看了这么长时间了。
他别看是在跟林萧阳说话，眼神的余光却是对着晋玉鸿那边。可能是喝了点酒的原因，晋玉鸿眼神虽然不是直勾勾的，但也并不含蓄。
这可是林萧阳的女朋友！
宗湛牙都快咬碎了，但却不能做什么，只盼着林萧阳能懂点事，把他身边那狐狸精赶紧带走。
眼睁睁看那狐狸精伸出双手就要冲晋玉鸿的手握上去，宗湛刚要瞪林萧阳，就见晋玉鸿突然跟受到了惊吓一样往后噌噌噌退了好几步，直到退到墙根才停下来。
“你别过来！”晋玉鸿脸『色』发白，情急之下竟然伸出胳膊来阻止小美的靠近，一点男人的风度都没有了。
小美愣在原地，然后不知所措的看向林萧阳。
林萧阳一头雾水，他不知道晋玉鸿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于是将目光看向了宗湛。
他哪知道宗湛比他还懵『逼』，不过只是一瞬间宗湛就恢复了正常，笑着对林萧阳解释说：“他喝了点酒，你看他脸还发红呢，应该是醉了。你们继续，我和大师就先走一步了。”
“行，那你们走吧，我和小美吃饭去了。”林萧阳也没有多想，晋玉鸿身上确实有些酒气，这估计是上头了。
眼见林萧阳和他的女伴拐弯，宗湛将电梯门关上后回头一看，顿时笑出了声，晋玉鸿居然在电梯角落里站着。
一个超过一米八的青年站在角落，就像是一只笨拙的小熊努力蜷缩在窝里，不想让精明的猎狗发现。
刚刚的郁闷全部跑了个精光，宗湛手中的车钥匙晃来晃去发出清脆的声音，心里瞬间轻松起来。
启动车子，宗湛眉眼带笑，正视前方的同时打趣晋玉鸿道：“林萧阳带的那个女人有那么可怕吗？你就跟见到了怪物一样。”
说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动，转头看向了晋玉鸿：“你该不会有恐女症吧。”
恐女症，就是社交恐怖症的一种特异形式，跟早期的经历有关。这种人在不跟女人接触的情况下行动语言正常，一但发生身体接触便会丑态百出。
虽然后期可能会被治愈，但需要爱人有相当多的耐心和时间，宗湛不认为晋玉鸿这么早就会遇到对的女人，所以在生出这个想法后，他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就是隐隐的窃喜。
然而晋玉鸿随后的回答却打破了他的惊喜。
晋玉鸿一开始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他从看见林萧阳身边那个女人开始心中便惊疑不定，到现在浑身都觉得不舒服，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听到宗湛问他是不是恐女症，晋玉鸿不用想就直接否决了，但过了几秒又补充说道：“我虽然不是恐女症，但我恐惧那个小美，那个女人有点可怕。”
说完晋玉鸿又感觉身上浑身不自在，好像身上也带了那种一言难尽的味道，于是他直接将车窗降下一条缝隙好让空气进来。
晋玉鸿这话说的遮遮掩掩，宗湛完全没搞明白，不过好在对方将话继续说了下去。
“林萧阳和小美好了多长时间了？”晋玉鸿问。
他看起来不像是八卦的人，突然问起别人的感情生活还是有点奇怪的。不过宗湛没有想很多，这些私事其实很多人都知道，也许晋玉鸿就是随口问一下。
“大概快一年了。”宗湛不假思索道。别看林萧阳长了一副娃娃脸的样儿，换女人的速度并不比别人慢，不过有了小美后倒也收心了。
“哦？还挺久的。”晋玉鸿嘴角一勾：“也算是个‘痴心人’了。”
他将‘痴心人’这三个字的音调拉的很长，乍一听没什么，仔细一品味就觉得其中应该别有深意。
宗湛察觉到了晋玉鸿语气的特别，他以为对方是在嘲讽林萧阳花心，毕竟对很多人来说恋爱一年时间算短了，很多细节都来不及了解，三年以上甚至五年才算的上长情。
到了林萧阳这里，因为换女伴的速度奇快，和一个女人好上一年居然也能算的上浪子回头，这怎么能不讽刺？
宗湛也不想为兄弟辩解什么，在这个事情上林萧阳也没得辩，他就是那个德『性』，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他之前多久换一次女朋友？”晋玉鸿就是按照惯例问一下，林萧阳是什么样的看也能看出来。
“大概一个月吧。”宗湛真是难以启齿，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哪怕他什么也没干身边只要有这群不着调的，那他就难逃风流的名声。
眼角小心扫了副驾驶一眼，宗湛低声为自己辩解：“但是我不是那样的人，大师你可别把我跟他们混为一谈。”
晋玉鸿完全没有多想，听到宗湛的话后就是随意点了点头，没看到对方那一瞬间的泄气。
“你能看出来他很爱小美吗？”
晋玉鸿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如果说之前宗湛把他当成了醉酒，那现在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忽视对方的反常。宗湛神情渐渐严肃，语气也正式起来。
“小美怎么了，她有问题？”宗湛没往别处想，他一瞬间想到的就是小美是林萧阳父亲外面养着的那个女人派来的。因为只有那个女人才将林萧阳母子当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是有点儿问题。”晋玉鸿看了宗湛一眼，察觉到对方脸『色』不对就知道两个人想的互相都不一样。
“不是你想的那种问题，还不到死亡那种地步，就是……”晋玉鸿又『露』出那种一言难尽的表情，对宗湛道：“就是考验承受能力，我没有洁癖，但我接受不了，你有洁癖的话最好不要听了。”
“我也没有洁癖。”宗湛在心里为自己补充，只是很爱卫生。
他的意思是自己完全没有问题，于是晋玉鸿就直接开口说出了他的总结。
“林萧阳可能中了降头。”
“降头？”宗湛觉得这两个字非常奇怪，他还是头一次听这个词汇：“哪个gang，单杠的杠吗？”
“不是，是投降的降，它本身就属于多音字，又是降落的降。不过在这里，我们称呼它为‘杠’。”
第16章（）
“降头术，很早以前所流行的一种巫术，一般流行在东南亚地区。法术偏为阴『性』，所以一般要使用到人类的各个器。官或者是血『液』，指甲以及头发。”
宗湛对这种阴术一无所知，晋玉鸿简单的将降头术解释了一下。
一听要用器。官和血『液』做法，宗湛鸡皮疙瘩就起了一身，这玩意儿听起来就很恶心。
“这么说萧阳被那女人害了差不多一年了。”宗湛皱起了眉，他虽然看不上对方的感情观，但两人最起码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不明不白的被人阴死。
“听你这么说应该是很古老的一种害人方式，为什么现在还有人能用？”宗湛人生中第一次察觉到危险，这种降头术想要害人的话神不知鬼不觉，一般人的话直到被坑死也不知道是被人所害。
他问的这个问题晋玉鸿也思考过，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关键。
华国人口众多，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超级市场，因为快速崛起曾经引起过世界霸主的注意并加以封锁，从目前现状看来当初明显没有封锁住。
而周围其他小国大多只能抱着华国的大腿一起发展，靠游客带动经济。他们本身的产品需求量很小，制造业也并不强盛，所以想要发展到华国现在这种规模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周边有些小国不发达，然而就是这种不发达的国家，往往才能将一些民间手段传承下去。
想到这里，晋玉鸿神情有些凝重，他原本以为这个世界都像华国这般追求高科技，没想到其他国家中还隐藏着这种邪术小人。
跟宗湛简短的提示了一下对方就明白了，宗湛反应很快，晋玉鸿将东南亚三个字重复了一遍就很快抓住了关键，只听他惋惜的说：“咱们华国几千年的文化传承都没有断，结果在这一块儿流失了。”
晋玉鸿一直在这种关于22世纪的话题上心虚，宗湛一提到这个他就装冷淡，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别人一讨论当代的话题，马上就能滔滔不绝『骚』话连篇，晋玉鸿这种从过去来到这里的人可不明白其中细节，只能装作不感兴趣蒙混过关。
宗湛一直很注意两人之间说话的氛围，见晋玉鸿对这个话题只笑不语就知道对方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深聊，见状马上又转到了林萧阳身上。
“这种降头术会不会把萧阳给害了？”这是宗湛最关心的问题，虽然一开始晋玉鸿就强调了不是生死问题，但这种动辄就要骨头要血的手段听着就感觉特别邪恶。
晋玉鸿摇摇头，再次说了一句：“不会。”随即解释说：“降头术分很多种，那个女人用的只是一种情降，对『性』命无忧，时间长了只会夜晚失眠，全身乏累。”
宗湛松了一口气，不由叹了一句：“真是可怕，防不胜防，那女人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这句话刚说完宗湛自己就笑了。还能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钱，难不成还是因为真爱？
将这几句话讲给晋玉鸿听，本以为他也这么认为，没想到晋玉鸿又『露』出了那种不适的表情，语句简短道：“说不定是真爱。”
晋玉鸿说完脸『色』非常差，宗湛觉得这又是一个对方不想讨论的问题。但晋玉鸿很有职业『操』守，哪怕被恶心的够呛也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能把尸油往脸上抹，就为了在对方眼里看起来美丽动人，这难道不算爱？”
“……”
宗湛不想去接这个高级幽默，他也实在是接不下去，因为听到尸油往脸上抹的时候他脸『色』就变了。
回想起好几次林萧阳带着那个女人玩亲亲，还把触『摸』过那女人脸的手搭在他的西装上……
宗湛喉咙里开始泛酸，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打架，为了避免出丑他赶紧停车找了一块水果糖含在嘴里。
糖是亲戚结婚的时候发的，扔在车里一直没人吃。
晋玉鸿非常能理解宗湛，作为一个干净整洁的大少爷，对方的衣服肯定都是全套当天换，估计连『奶』盖都没『舔』过。
这种生活精细的人如果被告之曾经接触过极度污秽的东西，心态差点的话能当场就崩溃。
晋玉鸿自己也很讲究整洁，但还不到宗湛这种地步，干这一行的人如果有高度洁癖的话光恶心就恶心死了。
这只是一个爱情降，要是明天一个会飞头降的巫师过来，‘啪唧’一下一个人头从天而降落在你面前，你是先保命还是先吐？
“不行，我得让林萧阳知道这个事儿，太恶心了。”宗湛抬起手腕刚要触『摸』手表屏幕，然后就想起了那个渗人的女人可能就在对方身边。
他下意识的抬头去望晋玉鸿，果然看到晋玉鸿在对他摇头。
“不能直接这么说，万一他开了外放那女人就有警惕心了。虽然这种事报警也没用，但抓到证据还是能警告一下的。”晋玉鸿提醒宗湛。
犹豫了半天，宗湛也没把这个电话拨过去，反而是启动了车子。
“算了就让他再坚持一晚上吧，反正狗命无忧，等明天让他洗完澡全身都换成新衣服再见面。”
宗湛实在是不想跟一个浑身沾尸油的家伙打交道，哪怕这个家伙跟他从小就认识。
将晋玉鸿送到楼下，宗湛满脑子都是回家把穿过的衣服全扔了都换成新的，沙发饭桌地毯也都要严格的进行消毒。
他在车里心中崩溃，而崩溃的源头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享用完晚餐后跟女伴度过了销。魂的一夜。
不得不说无知的人才是最幸福的，天亮的时候林萧阳被电话吵醒还特别不高兴，一看是宗湛这才把火气给咽下去。
见小美还在入睡，林萧阳亲了一口她细嫩的小脸，哼着小曲开着车就到了宗湛的家。
他以为对方是有什么急事找他，没想到一进门当头就是一堆衣服扔过来，宗湛黑着一张脸直接让他去客房的浴室洗澡。
林萧阳前后左右看了看，房子里没有第三个人能给他解『惑』。宗湛不喜欢在家的时候有人走动，所以只有一个会做饭的老管家跟着他，打扫卫生的人都是固定的时间过来。现在管家没在这，估计是出门采购了。
“发生什么事了？”林萧阳捧着衣服一脸懵『逼』，他翻开看了看，从袜子到皮鞋应有尽有，这是让他把全身的行头都换了啊……
“你自己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