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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年，你的母后的确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变做了妖……”
像是意识到什么，后面的话瞬间变止住了。
靳如晟轻笑，“精通医理的师傅，大概知道时间有什么方法，能让一个正常人化作妖兽一般无二吧。”
是，他的确比任何人都知道。
能让一个正常人变成妖兽的确不是不可能——化形草！
生长在妖兽界的中心地带，几乎是随处可见，对于妖兽来说就是如同杂草一样的存在。
可对于人类来说，却是能让容貌尽毁，瞬间化作妖兽的药物！
不过最多只能维持十天，药效之后，虽会变回来，却也算不上人类了，可以说是半妖兽的形态。
整个过程极为痛苦。
“如果我没记错，当年的时间，已经超过十天了。”
第62章 她怨 她恨（）
“是一个月。”
尊者讶异。
“师傅可知，妖兽界什么样的妖兽能够化形？”
“十万年……”
尊者忽然瞪大了瞳孔，“你是说……”
靳如晟只是笑着轻抚狐九九，并未开口，但大概他的师傅已经知道了。
没错，十万年以上的妖兽的确能够化形，而他记得当年有人的确说过靳如晟的母后是十万年妖兽。
那也就能解释即便当年靳如晟的母后恢复了人身，也没有人奇怪了。
大家都认为是她自己变化的，而根本没有想到过根本不是化形，而是药效已过，她根本没办法维持妖兽的形态罢了。
尊者只觉得整个身体从心底都开始发凉，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靳如晟的母后……
“师傅，千羽，不是我想要跟天下为敌，而是他们逼我不得不跟他们为敌。就算是这样，可母后当年最后的话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母后让我不要怪他们，让我一定要好好守着这个江山，守着父皇，守着……可我分明看得出来，母后眼底的恨，眼底的怨……”
“所有人都站出来指责她，没有一个人肯相信她。就算那个曾经跟她山盟海誓的男人，还亲自在她的心上捅了一刀。”
“你们知道母后是怎么死的吗？”
凤千羽跟尊者脸上的表情冰冷，似乎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毕竟这样的真相真的太残酷了。
“是被他们在城门之下爆晒三天三夜，然后活活烧死的。”
凤千羽的心咯噔一下，揪得难受，揪得生疼。
尊者的心情同样好不到哪儿去，沉重的压抑的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我到现在都还能感受到母后最后的绝望，被炙烤的痛苦像是怨灵一样，张大了嘴巴扑向每个人。”
“她怨、她恨。可却还要让我守着这个毫无感情的江山……母后真残忍，我甚至到现在都不敢告诉她，我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她要我守的，护的，却是她怨的，她恨的……师傅，千羽，你们告诉我，我要怎么做？”
两人皆是撇过目光，甚至根本不敢去看靳如晟。
原本毫无动静依旧昏迷中的狐九九，却在靳如晟的怀里动了动。
垂眸，却发现狐九九的眼角滑落几滴眼泪。
他的九九就算是昏迷，还是心疼他不是么？
“师傅，你可知那化形草是谁的？”
尊者转过头来，看着靳如晟，似乎等着他回答，眼神却又不想听到他的回答。就算他不说，他大概也知道了。
“化形草是靳楚翊端给母后的，如果我那时没看错的话，母后明明知道那碗汤有问题，却还是接了过去。到最后，她都在相信他们。”
靳如晟怀里的狐九九慢慢的睁开了眼眸，却是转身两只爪子搭在靳如晟的肩头，伸出舌头舔了舔靳如晟俊熙的脸庞。
说出这些话的靳如晟太平静了，这让狐九九心里很难受。
这件事埋在靳如晟心里十几年，年少的他，到底要压抑到什么样的地步，才能让他变成如今的模样。
甚至可以说，他将他母后最后的遗言做的很好，真的很用心的护着这个残害他母后的天下。
第63章 为什么没有说出来（）
就算狐九九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可光听着靳如晟告诉她的这些，她就知道靳如晟对于护着天下这件事，何止做得很好。
现在还能很平静的说出这些，对于常人来说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么多年，不仅要当作从未发生过，还要压抑着自己，去护着自己的仇人……
这样的感受到底得多心酸，多痛苦，多压抑……
这样的靳如晟如何不让狐九九心疼，即便只是为了这一点，她好像也没有理由不留下来。
靳如晟看着狐九九已经完好如初，眼眸里的黯淡转瞬即逝，也任由狐九九那样趴在自己的肩头。
他知道，大概刚刚的那些话，它已经全部都听到了。
想到这样，靳如晟的心里难免多了些许安慰。
凤千羽的眼眶通红，似乎在极力忍受着心里的痛苦。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最了解他三哥，最理解他三哥的。
到现在才发现，其实从头到尾他根本就不了解他的三哥，即便是到现在他甚至都没办法想象，这么多年过去，他的三哥究竟是如何在这些怨恨中度过的。
“为什么……当年三哥没有说出来？”
靳如晟一贯的轻笑，“说出来？为什么要说出来？让一直活在痛苦中的父皇得到解脱？还是让世人认为这根本就不是他们的错？我可不想这么便宜他们。”
凤千羽心里更难受了，这话三哥根本就说反了……
明明说出这些真想，他们才会更加痛苦……
果然，他还真的从来没有了解过他的三哥。
靳如晟轻拍狐九九的背，然后一言不发的带着狐九九走出了竹屋。
而凤千羽走到门口，看着此刻的靳如晟脸上丝毫没有一点儿悲伤、痛苦的神情，反而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趴在肩头的小宠物说话，心里刚止住的酸楚，瞬间又涌了上来。
忽然轻笑，“尊者，我怎么觉得我忽然有些不认识二哥了？好像跟我认识的二哥有些不同。二哥从来不是一个能容忍的人，可我没想到，这件事他竟然一个人背负了这么多年。”
尊者信步走到凤千羽的身边，同样看着靳如晟，眼神中竟也有些茫然。
此刻的靳如晟的确跟他们认识的靳如晟有些不同，太过温柔，太过隐忍，的确令人心疼。
可如果不是这么多年的隐忍，这样的事实说出去，真的太过残忍。
大概是怕本就痛苦的父皇，得知真相更加愧疚，才一直没有说出口吧。
此刻他大概也有些理解靳如晟，为何宁愿辜负天下人，也要收养九九的心情了。
“你二哥一直都很好不是么？”
尊者的一句话，顿时让凤千羽愣在了原地，是啊，他的二哥的确一直都很好。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他靳如晟依旧是他的二哥，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他好像有更多的理由支持他的二哥了。
“这些事别告诉任何人，不然他这么多年的痛苦，就白受了。”
凤千羽很凝重的点头，“放心，不管是二哥母后的事情，还是毛绒绒是灵兽的事情，我都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第64章 怀疑是不是妖兽（）
狐九九一顿，再看着靳如晟的目光略为复杂。
是啊，他还是星灵国的晟王，仅次于皇上的存在。
“九九，不知道母后会不会怨我？怨我不仅不为她报仇，还守着这些伤害了她的人……”
狐九九没办法开口说话，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靳如晟，只能凑到靳如晟的怀里，蹭了蹭。
有时候这个男人根本没有世人说的那样强大。
说白了，他靳如晟再厉害，也不过是普通人。
就像最开始的时候，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个男人身上背负了这么多沉重的东西。
狐九九想，他的母后一定不会怪他吧，有这么优秀又厉害的儿子，她一定很自豪。
像是知道狐九九在想什么，靳如晟只是垂眸勾着嘴角笑了笑。
他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他母后心里的想法了，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在看见他母后一次，想让她亲口告诉自己，她心里的怨，她心里的恨……
是不是到现在，她的心里还是想让他护着这个天下……是不是会怨恨他……
狐九九有些心惊，她刚刚竟然听到了靳如晟的内心对白……
怕是自己的错觉，狐九九再次感受，的确是靳如晟的内心独白……
但狐九九不敢让靳如晟察觉，只是乖乖的窝在靳如晟的怀里，想要继续感受下去，但是却发现也就只有那么一瞬间。
现在好像除了能听到靳如晟的呼吸声，她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九九？”
靳如晟接连叫了狐九九好几声，狐九九才反应过来。
靳如晟有些好笑，“你这个小东西，在想什么？竟然还想的这么出神？”
狐九九白眼，哼，要你管。
靳如晟摆弄着狐九九的耳朵，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我有时候真怀疑，九九到底是不是妖兽，不然为什么一点儿妖兽的样子也没有，嗯？”
哼！他才是妖兽！老子是神兽！神兽！
感受到狐九九眼底的哀怨，靳如晟难得心情又好了几分。
“好了，不逗你了，时候不早了，抓紧按我的方法，在修炼一会儿，我带你出去逛逛。”
狐九九虽然狐疑，可也没有多想，还是认认真真打坐修炼起来。
虽然身为神君时，她的的确确好吃难做，但在她还不是神君的时候，下的苦工也不会比别人少。
所以让她这样整天无所事事也是不可能的，再说了她还要化成人形，去勾搭良家少男呢。
意识到狐九九心里在想什么，靳如晟的脸眸微沉，却也没有打扰狐九九修炼，只是心情略有不爽的待在一旁，时刻注意着狐九九的动静。
毕竟狐九九是第一次修炼，也不知道它会出什么事情，只好多多看着一些。
——
狐九九一直以为，在这个大陆修炼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毕竟那天他们说她是灵兽什么的，以为会有什么特殊技能。
但这几天的修炼，狐九九发现简直比她在神界修炼还要难上几分。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开始就遇到了瓶颈，任凭狐九九怎么都打不破。
还为此，只要一开始修炼，狐九九就能吐好几口鲜血。
第65章 小家伙可以化形（）
尊者点点头，也没有在多话。
对于这一点，他一直都坚信。
毕竟星灵国谁都知道，他凤千羽可是靳如晟的左膀右臂。
——
靳如晟陪着狐九九在桃花谷待了几乎大半个月才打算离开。
不过好在这大半个月，狐九九身上的短毛都长出来了，好像还要比之前的更加柔顺一些，而且还要长一些。
“放心吧，我刚给九九检查了，恢复的很好，而且还有重大的发现。”
靳如晟很难看到尊者惊奇的目光，当然这是在遇到狐九九之前，有了狐九九，这种目光也显得有些稀疏平常了。
“什么发现？”
尊者瞥了凤千羽一眼，怎么什么都要插一脚不说，还什么话都要接过去。
“我想九九体内的灵丹你也看见了，既然有灵丹那就可以修炼了。”
修炼？
狐九九听闻双眼都在冒着精光，这也是说，她可以找回自己的法术了？
是不是也可以跟靳如晟一样厉害了？
想到就开心啊。
靳如晟轻笑，能修炼就这么开心么？
可为什么他倒是不想他的小家伙会修炼，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还有，九九是灵兽，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化形。”
靳如晟身子一顿，眉目轻挑，化形？好像可以。
尊者无奈的叹叹气，他就知道会这样。
尊者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递给靳如晟，“每三天给它吃一粒，再加上你帮助它修炼，最多一年，小家伙就可以自由化为人形。”
一年？
虽然有点久远，但好像也有些值得。
他倒是很期待，不知道小家伙化形会是什么样子的。
想到如此，靳如晟的嘴角不禁上扬。
凤千羽却是发现了异样，“尊者，小家伙要是化形，你就不怕三哥他……”
尊者白了凤千羽一眼，“你觉得他现在有什么两样？”
凤千羽立马噤声，这话他无力反驳。
“你三哥什么人你还不明白？那种事他会不敢？你会不支持吗？”
凤千羽立马竖起三根手指，“绝对支持三哥。只要三哥想做的，不管对错，我都站三哥那边。”
尊者赞同的叹气，“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告诉他九九会化形，才会争取让它早些化形。你三哥够苦了，大概这个小家伙注定是为了弥补你三哥后半生而来的吧。”
凤千羽没有说话，却是转头看着靳如晟，看着他如今眉目带着笑意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安慰。
至少他现在的样子，他以前从未见过。他以前也以为，以后不会见到。但好像因为这个小家伙，他的三哥好像有了光。
罢了罢了，如果小家伙化形，对三哥好，样子过得去，就算三哥想跟她……那他也会支持的。
靳如晟自然知道这两个人在想什么，却也没有在意。只是觉得这两个家伙想的太多了，他只是觉得小家伙化形有些有趣罢了。
而心底忽然出现的柔软跟异样，被靳如晟刻意的去忽略了。
他靳如晟从来不缺女人，可也从来没想到过将心思放在一个女人身上。
至少王府里的女人，没有一个人值得他放些心思。
第66章 教九九修炼（）
化形……
狐九九心里也是有些激动的，比她能修炼还要激动一些。
可尊者说了，她的修炼到一定程度才能化形，而且还要一年……
这多少还是有些打击她的积极心的，她还必须维持狐狸原身一年……
不能说话，不能跟正常人一样做想做的事情。
但好歹拥有狐狸原身的唯一好处就是，她可以正大光明的偷看靳如晟……
嘿嘿嘿……
狐九九想着就有些流口水，要是能化为人形，然后上下其手……那不是更爽？
“九九。”
靳如晟略显清冷又带着些哀怨的声音将狐九九瞬间拉回现实，当下一个激灵，一动不动的盯着靳如晟。
嗯……按照她对靳如晟的了解，这家伙莫不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然后生气了？
自从感受到那天被靳如晟读懂她内心在想什么，就觉得生生的恐惧感。
所以到现在狐九九都会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还能读懂她的内心。
结果这几天太激动，竟然忘了这个男人的这项功能了。
“放心，我现在并不能读懂你的心思。但是九九，你心里那点儿小心思，都已经写在脸上了，所以我并不需要什么读心术。”
哼，也就嘴上厉害。最好是不会读心术，不然她一只狐生，一点儿秘密也没有了。
“九九，你到底还想不想修炼了？嗯？”
狐九九点头如捣蒜。
“那你从现在开始，就给我认真修炼。要是再敢分心，小心我又把你拿去炖了。”
为了真假威胁的成分，连他此刻的眼神都是清冷的，这让狐九九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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