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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裴晴雪的情绪稳定一些了,李旦便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小姑娘聊天,久而久之,两人天南地北的乱侃一通,关系倒是好上不少。
倏然,李旦眯起眼睛望向好似邻家少女一般的裴晴雪,冷笑一声:“本王的武功低微,而最能让晴雪姑娘看重的便是这皇子的身份了吧?”
“额?”裴晴雪怔立当场,眼眶处还垂着泪,不由得询问道,“你怎么”
李旦摇摇头,,笑着道:“这有何难,裴姑娘的道行不够,而本王却要一天天面对整个大唐最有权力的女性!”
话到此处,裴晴雪沉默了下来,以她的身份与智慧,完完全全无法跟武则天无法相比,本来她还想靠着才情打动她的儿子,可现如今似乎不尽如人意。
但就在裴晴雪失望之时,李旦却是开口道:“与你合作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以你的才智,想必也明白想要自由缺少什么?”
裴晴雪心中发寒,颇为害怕,但却又忍不住去想象李旦描绘出的宏景。她心里明白,只有完全控制裴家,才能真正的自由。
尽管裴晴雪是裴家嫡系,可女人在大家族里是没有地位的,就算裴晴雪再如何能干,也逃不脱联姻的宿命。
李旦悠闲地坐着,抬眼望着那阴晴不定的裴晴雪,心头暗笑,这种子已经布下,何事会发芽,那只有等到合适的时机了。
裴晴雪是个不甘寂寞的女人,李旦在这不长相处里,已经摸清了她的品行,因而他相信这个女人一定会与他合作。
大致敲定了细节后,裴晴雪便要回去裴家了,临走前,这女人鼓足勇气抱了李旦,小声道:“记得一定要来!”
“呵呵晴雪啊,这都要走了啊看来孙女不在,老夫这个老家伙是真讨人嫌啊”听见风声的刘仁轨阴阳怪气地诉说着。
心里的郁结稍稍清除之后,裴晴雪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真诚,少了几分虚假,却见其抿嘴一笑,埋怨道:“刘姐姐不在,哪次晴雪没有来看过你啊刘太公真不实诚”
送走了裴晴雪,刘仁轨摸出了烟袋,在院落里,便是吞云吐雾起来,其瞟了眼仰着头的李旦,笑着道:“怎么样,谈的如何?”
“这个女人不简单但却不是太难对付”李旦略微思索后,给出了自己的判断,随即,其自己总结道,“天后在那里,任何事跟天后相比都是小儿科啊”
李旦所说的正是刘仁轨的心声,而且他刘仁轨与武则天交手的次数更多,更能体会到武则天那种过分的精明。
回到府上的李旦,刚欲跟绿衣玩玩游戏,便被告知当朝太子李贤携着两位大才过府拜访了。
不得不说,李贤这次可谓给了足够的面子,不光不是名人来通知李旦,而且是亲自登门拜访,以如今李贤的身份,已经足以见识他的诚意了。
兄弟两人依旧是围着桌案对坐,只是上一次已经是几年以前的事,而如今一个已经成了太子,另一个也是炽手可热,比之当年可要成熟得多。地点更是不同,一个在长安,现在则是在洛阳。
李旦倒是观察着王勃和骆宾王,仔细对比着两人的神态,不得不说李贤判断的正确,王勃无欲无求,只是眉宇间还是有一些遗憾之色,而骆宾王则是过分地狂躁了,试想一下,若是两者调换,那骆宾王怕是第一个去政事堂争吵的人。
“八弟,今日谢谢了”李贤站起身来,朝着李旦敬酒,而王勃和骆宾王也随着自家主子一道敬酒,倒让李旦一顿好喝。
“说句实在话那时候弟弟我是想转移视线又想在政事堂里加个人均衡一下”李旦品着美酒,直白地说出今日的想法,“正好如今帝党震荡,六哥是时候需要一个人进政事堂来稳定一下了。”
“你啊,八弟还是没变”李贤有了些许醉意,开口说起了肺腑之言,“八弟啊,哥哥知道这个太子之位原本就应该是你的出了点小问题后,才由我代理”
这般不自信的言语倒是惊得王勃和骆宾王清醒了不少。
“六哥你醉了”李旦扶着李贤,小声道。
“呵呵醉了好啊,世人皆醉我独醒”李贤偏过头,挣脱开了李旦的搀扶,而是颤颤巍巍地对李旦抱拳,略微行礼后,叮嘱道,“官场里每一天都是不同的,若是哥哥有什么不测的话,你可以完全相信他们,他们都是大才啊”
终于送走了醉酒的太子李贤,李旦这一天终于结束了,夜里,他趴在软塌上,任由绿衣帮他揉捏着,以此来消除一天的疲惫。
稍许,李贤跳过了不少政治上的讯息,而是直接说出了要去参与裴家的招亲,这让绿衣有些措手不及。
因为在现在的相王府里,所有人的共识就是未来的王妃就是上官婉儿,从自家主子对婉儿小妮子的宠溺里便可看得出来,不曾想现在又有一个裴氏姑娘要来,以裴氏的地位,恐怕这正妻的位置
“殿下,瞧您做的事,若是将这件事告诉长安她们”绿衣摇摇头,冷静道,“不对,是绝对不应该告诉长安她们,不然她们得有多伤心啊,尤其是婉儿姑娘”
“呵呵说吧”李旦笑了笑,自信道,“婉儿比你们都要坚强,而且始终相信本王本王说最后是她做那个位置,就一定会是她,不要管中间的是什么人,无论如何,她都是最后那个人而且她都明白的”
“这样啊就是不知裴家的姑娘是什么样的人”绿衣抬起纤手帮李旦整理得头发,又思索着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第123章 武氏权力()
听得自家主子这么说,向来精明的绿衣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瞬间会意,遂闭口不言。
以绿衣对李旦的了解,她已经可以明确那素未谋面的裴家姑娘与李旦的关系不是那么纯粹的了,看来其中必定有着浓烈的政治因素。
李旦欣赏的就是绿衣这种善解人意的性子,遂反手拉过妮子,抱进怀里,呢喃道:“绿衣姐姐,本王太累了外有僵持不下的雪山之敌,内有蠢蠢欲动的野心之辈,还有那从不安于现状的老爹整天想着怎么利用本王唉”
外敌与野心之辈,绿衣都能猜得出是指盘踞在西边雪山上的吐蕃,以及那还未现身的神秘黑衣人,只是最后那个陛下这就是她这种身份的人能评论的了,只能安静地聆听着李旦的诉说。
半晌,李旦的话语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均匀的呼吸声。
绿衣抬眼望去,却见自家主子已经睡着了,但那眉宇间化不开的忧愁还是说明了李旦如今的压力。
绿衣跟随李旦的时间最长,也是最了解他的,她明白这个年岁不大的主子心里有着不为人知的一处地方,所有人都无法进入其中。
曾经的她以为上官婉儿能进入,但如今看来也是无用。倏而,绿衣凝视着李旦睡相,喃喃自语道:“主子,你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离开了洛阳城的裴晴雪一路上忧心忡忡,瞅着愈来愈近的裴氏的密林,她愈走愈慢,甚至她都不敢见到裴家的长辈们。
因为李旦的话语,她心中滋长的野心猛速飞涨,距离裴家越近,她就越想控制裴家,坐上家主的位置,从而获得真正的自由。就算是那些有养育之恩的长辈们横在面前,她似乎都能面无表情地除去。
她有些害怕这样的自己,罪恶感充满了内心,只是心里好像有另一个声音在说:“快去做,只有成功了,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就在她还在天人交战之际,隐藏于裴家外围的家族卫士已经来此迎接裴家大小姐了。
毕竟是大家族出生,这变换脸色的功夫着实出神入化。刚刚还在迷茫的裴晴雪此时已经镇定下来,冷冷地环顾四周,沉声道:“你们怎会来此?”
领头的人并不惧怕,而是当面直言道:“大小姐,家主让我们来寻找你而且家主还让我们带话,下月就要再一次举行招亲大会,身为裴家女人就应该老老实实地等待,不要如以前一样东奔西走了!”
身为下人的卫士却是敢当面直言,裴晴雪的面孔有些扭曲,却是敢怒不敢言,可见她在裴家的地位的低下
夜已经深了,在武则天的服侍下,大病初愈的李治已经睡下,而她却将随后的看护工作交给了宫娥们,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回到寝宫之后,武则天便蜷伏在软塌上,双眸微睁,瞄着天花板,蹙起柳眉,一遍遍在脑袋里整理着今天这一连串的信息。
李治于早朝上突然出现为李旦助阵,这是武则天没有想到的,对于李旦这个自家儿子,武则天也从没想过拿他怎么样,目的不过是挫一挫他的锐气,然后能真正的依附她,只是李治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
从李治的身体状况看,并不是突然转好的,恐怕是早就病愈了,然后暗暗观察着朝堂的变化。
念及此处,武则天心中暗凛,纤手紧紧抓住锦被,自顾叹息道:“稚奴,你在防着谁呢?”
尽管已然深夜,但武团儿作为武则天的心腹,还未就寝,而是特地准备了参茶来伺候武则天。
“团儿,你还没睡吗?”武则天听到响动,回过神来,随口问道。
“主子都没睡,奴婢哪能睡啊?”武团儿虔诚地端着参茶递到武则天面前,笑道,“主子,奴婢准备了参茶,您今天看样子也睡不着了,不如喝这个吧”
“咯咯还是团儿想得周到”武则天坐直身子,抬起纤手接过参茶,轻笑道,“若是以后离了你,本宫该怎么办哦?”
“瞧主子您说的,奴婢不跟着您还能到哪儿去?”团儿恭敬地立在一旁,略带撒娇地道。
武则天顿了顿,小抿了口参茶,饱含深意地道:“还记得本宫跟你说的事吗?那并不是开玩笑”
“额”武团儿心头一窒,便是垂下了螓首,不敢再看武则天。
“呵呵你这妮子还害羞了呢!”武则天抿嘴轻笑,调侃着武团儿,只是下一刻,其面色一变,话锋一转,“不过啊,想让人入相王府的人可不是只有本宫啊”
武团儿心头暗凛,听着武则天的话,脑海里便有了计较。以武则天的傲气,能让这个绝代风华的女人如此丧气无非就是当今的天皇陛下而已。
武团儿笑了笑,抬起纤手为武则天揉捏着肩膀,不以为意地道:“主子莫气,想来陛下有他的思量吧”
武则天摇摇头,瞟了眼武团儿,沉声道:“团儿,本宫愈来愈发现权力的禁锢了特别是最近事事不顺心,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况,可这几年本宫被束缚了手脚你说这是为何呢?”
“这请恕奴婢愚钝”武团儿低眉掩饰自己的慌张,断断续续地应着。
“咯咯,你还是不敢说你不说,本宫却也明白”话到这里,武则天顿了顿,蹙起柳眉,稍许,其方才又道,“那就是因为陛下他不再顺从本宫了”
事关二圣的关系,如此敏感,武团儿也是精明,只是低头自顾忙着为武则天揉捏肩膀,不敢应声。
片刻后,武则天闭上了双眸,喃喃自语道:“本宫需要的是权力啊需要能不受束缚的权力”
第124章 河东闻喜裴氏()
宫里的效率还是不错的,昨日的定论今日便发出圣旨,证明了几位新官员的身份,几乎都是用现役宰相为主的这种超出规格队伍来宣读圣旨。
这便表明了二圣对于新政事堂的支持,而当中有的人不为人所知,比如消失了十年的薛元超和魏玄同,也有如今已经大放异彩的人,那当然是在东宫里炽手可热的骆宾王了。
当然还有那位出自河东裴氏的裴炎,尽管他的政绩不是特别着名,但是出身本身就是一种特别的光环,因而他受到的瞩目最多。
为表示对大族裴氏的尊敬,宫廷内还特别安排了一支队伍去往河东道的闻喜县通报着裴炎晋升的喜讯。
这闻喜县便是河东望族裴氏的大本营,尽管近些年随着裴炎和裴行俭如今的平步青云,裴家有一部分产业和人员逐步移往东都洛京和京师长安,但闻喜县依然是裴家的重中之重,更何况这河东道内还有着北都晋阳。
一下子新晋四位宰相,这在高宗一朝很是罕见,而明眼人都明白这能进政事堂的四人背后都代表着各自势力,只是如今情势未明,各大势力都在暗自观望,因而政事堂在加入新鲜血液之后,运转得更为效率了。
就这样平静地度过了几天,而这一日尚在晨练的李旦被那一路小跑而来的绿衣所打扰。
李旦收回架势,诧异地望了眼气喘吁吁的绿衣。要知道绿衣一向冷静,在大事面前也不见变色,可如今这般表现,那这背后
不待李旦出声询问,绿衣便已经开口道:“主子,五姓七望的人可能在几日前便已经来到了洛阳了”
“哦?”李旦愣了愣,接过绿衣手里的资料,俯首望去,便明白这封信件出自上官婉儿之手,信里意思便是数日前五姓七家汇聚长安,不过一日,便已经失去了踪影,而婉儿等人经过数日打听,这才打听到这官道上曾经有一队人马经过
信里倒未对这些人的行踪给出猜测,只是认为五姓七家合为一处,集体出动极为罕见,往后便是些对李旦的思念的话语,这也算是一份家书吧。
远在长安的上官婉儿自然不会知晓洛阳这两日的状况,而现在绿衣知道了裴家下月的盛会,自然而然便明白这些人都是冲着裴家而来。
李旦看过之后,紧皱起眉头,偏过头,沉声道:“绿衣姐姐,洛阳的人手要尽快补齐,不然连这么个大队人马出现都不知道!”
话语虽未明确怪责绿衣,但当中的意思已经明白,绿衣作为如今洛阳情报的掌门人,自然难辞其咎。
绿衣低眉应着,但下一刻,其抬眼凝视着李旦,一字一句地道:“主子,我们在这里的人马探得明确消息,似乎下月的裴家盛会将于河东道的闻喜县举行”
听到这般消息,李旦终于肯定的点点头,随即,其略微思索,眯起眼睛,喃喃自语道:“闻喜县?”
这般情况倒与李治所说的不一样了,若是在洛阳,则有近在咫尺的皇家作为后盾,李旦不管如何做,都可以保证无虞。
但那闻喜县可就不一样了,在那里裴家就是主人,而不管李旦是何身份都得按裴家的意思办。
若是有人预谋栽赃嫁祸,挑起裴家跟皇室间的斗争,那他李旦就要成为牺牲品,无可争议地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看着自家主子久久不语,绿衣更为焦急,今日她就因为感觉到这一趟凶险异常,便想要劝李旦放弃这场裴家招亲。
“主子,你应该明白那里靠着北都”绿衣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小心翼翼地提醒着。
“北都?”李旦开始时还有些纳闷,待他察觉到绿衣那饱含深意的目光,方才恍然大悟。
稍许,李旦慢慢将婉儿的信件折起,收进袖口,不动声色地道:“若是没有绿衣姐姐的提醒,本王倒是忘了,现在的河东道大都督就是由本王的七哥遥领的你跟着本王这些年,难道还不知这遥领是个什么意思吗?当年本王还遥领着幽州大都督,根本就是个没有实权的挂名都督罢了”
“殿下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绿衣瞧着自家主子这不以为意地神情,更是焦虑,紧接着她又提醒道,“不说英王殿下,就说现在新宰相裴炎那人可是河东裴氏的嫡系啊!”
相较于已经安稳数年的英王,那跟他李旦新结下梁子的裴炎更是需要重视的对手。
说到裴炎,李旦的脸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