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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旦抬起头,对着武则天的视线毫不退缩,清声道:“若是儿臣能做出一首老爹,老娘都满意的诗来,不知可不可以让儿臣接她们母女出宫,来日进相王府安置?”
“做不出来又如何?”武则天反问道。
“若是做不出来,儿臣不出宫了!”李旦沉然道。
李治一听,有些急切:“旦儿,你可要想好了?”
“好!就依你!”武则天却是打断了李治,便是点头同意了。李治有些无奈,垂手不语。
李旦站起身来,望了望小丫头,随即轻声吟道:“父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武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大胆!”李治开始听得喜笑颜开,直到最后一句变了脸色,“难道朕就是昏君吗?”武则天也是心有不忿,听着这诗就好像讽刺自己是商纣王的妲己一样,便是冷冷地望着意气风发的李旦。
第5章 帝后斗法()
“儿臣不敢,老爹每天殚心竭虑,自然是千古明君,而老娘美艳多娇,自然国色天香”是人都喜欢听好话,二圣面色稍霁,李旦心头暗乐,便是顿了顿,又继续道,“儿臣所写难道不是老爹,老娘心中所向往的生活吗?做与不做另一回事,而想与不想,您们怕是否认不了吧?”
话罢,李旦瞅了瞅故作镇定的李治和面色有些尴尬地武则天,心中暗笑,这两口子上一辈那点破事谁不知道,既然李旦故意不说,两人当然也不会说破。
李治老脸一红,偏头瞟了眼武则天,轻咳两声,道:“咳咳这个朕有你母后就知足了!嗯!朕这通过了”武则天有些嗔怪地白了眼李治,随后笑道:“旦儿好张利嘴,此事本宫准了不过”
李旦刚要谢恩,却听得武则天话里有话,心头又紧了起来,赶忙应着:“老娘请吩咐!”
“你这小子说了多少遍了,要叫母后”武则天哭笑不得,摆摆手,面色却是沉了下来,叮嘱道,“她们母女二人进王府可以,就当本宫赏赐给你了,而你要明白,她们还是戴罪之身,去王府替本宫照顾本宫的儿子,是为了赎罪!知道了吗?小丫头,你知道了吗?”
“啊”婉儿回过神来,忙行礼道,“奴婢知道了,奴婢们会好好照顾殿下的!”小丫头倒是聪慧得紧,看武则天松了口,立马顺着就谢恩了,哪里还管什么大仇人了。
李旦却是听出了名堂,自己老妈显然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打赌打输了,又不愿放弃面子,就想着折中一下,去替她照顾儿子,倒是理由十足。此时李旦心头暗凛,武则天反应极快,片刻间便是轻松化解了尴尬,还能博得美名,实在是极难对付的对手。
李旦又瞅了瞅自己老爹,又腹诽他的虚伪,前些年的韩国夫人,魏国夫人闹得沸沸扬扬,哪还独爱老妈一人啊。这两人还真是两口子,一个死要面子,一个内心虚伪,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李旦跪在那里不出声,也不谢恩,却是一个人傻笑了起来。武则天有些奇怪,便是疑道:“旦儿旦儿”
还是婉儿机警,伸出小手拽了拽李旦的衣角,李旦方才回过神来,不慌不忙道:“儿臣喜得美娇娘,还想着一会去拜见丈母娘呢!这才喜不自禁”
说话间,婉儿已是羞得跪伏在地,不敢抬头了。“你这兔崽子”李治笑骂道,“快领着你的美娇娘滚吧!”
李旦一听如蒙大赦,顺势拉着婉儿的小手,撒腿就想跑,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回过身,躬身正色道:“父皇,儿臣祝你与母后夜夜春宵!”
话罢,李旦拉着小姑娘的手一溜烟跑没影了。
“你”李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有些尴尬道,“这个小子就是不着调,小小年纪懂得倒不少”
武则天羞红了脸,秋水般的眸子里满是情意,怯怯低声道:“陛下,你可是很久没有陪臣妾了”
娇羞的武媚娘难得一见,李治满眼放光,食指大动,不动声色道:“这里不用伺候了,都下去吧”
四周宫娥都是羞红了脸,心照不宣地应声而走。李治迫不及待,抱起武媚娘直接奔向偏殿
云消雨歇,武媚娘蜷缩在李治怀里,心满意足地道:“陛下今天可是很凶猛呢!”李治满脸得意地嘿嘿直笑。
“陛下,这旦儿虽然不着调,可是听臣妾的话,懂得孝顺臣妾”武则天眼中精光一闪,掩面哭道,“显儿还好,可也不愿意找臣妾说话。可那两个大的,却学会顶撞臣妾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治心中一动,搂着武则天的手僵硬了起来,满脸歉意地劝道:“媚娘,他们都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你就多包涵了吧!”
“嘤嘤”武则天一看李治那言不由衷的态度,哭声更大,抽泣着,“臣妾受点气倒也罢了,可那贤儿却把目标瞄向了旦儿,那可是他亲弟弟啊!”
李治心头一惊,疑惑道:“此话当真?”
“那个牢里自杀的宫娥就是贤儿的人啊”武则天叹息一声,悲天悯人道,“贤儿手段如此毒辣,臣妾这心里好痛啊都是臣妾的不是,是臣妾没有教导好贤儿”
李治心头渐冷,明白眼前艳丽皇后的意思,虽然口口声声说着自己的不是,但却是逼李治给李贤定罪,如若不然,想必媚娘不会善罢甘休。李治原以为李旦回归,中间的过程谁都没有提及,风头已经过了,却不想在床榻间,武媚娘开始发难了。
“贤儿还不是太子,也没有什么理由对旦儿下手吧”李治一阵头疼,只能顺着心思开始拖延起来。
武则天瞧着李治转换话题,心中冷笑,便不依不挠道:“他还是看旦儿受我们的宠嘛!再说了,别以为你那太子儿子是什么好人!”
李治心中一慌,正色道:“媚娘,你这是何意?弘儿尊敬师长,孝敬父母,友爱兄弟,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那个绿衣似乎就是东宫出去的吧”武则天眯着眼睛,直直地盯着李治,冷然道。
李治一阵惊慌,笑道:“还不是旦儿顽皮,从弘儿那要了绿衣过去。媚娘,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弘儿还是很好的,至于贤儿”
“如何?”武则天见好就收,本来她也没指望能弄倒两个儿子,只是印证一些事情。
李治望了望武则天的俏脸,心中一狠,便是道:“去除他亲王封号,降为郡王,即日起让他去封地吧”
“陛下圣明!”武则天轻笑一声,便是又伏在李治身上,李治无奈,长叹一声,唯有舍命陪君子了。
第6章 最是无情帝王家()
话说两边,李旦一路上拉着婉儿的纤手,心中腹诽自己老爹不知能不能吃得消老妈,不住地奸笑。婉儿看得他如此,有些害怕,想把小手从李旦手里拽回来,却怎么也弄不开。
李旦一看,便是有些尴尬,忙问道:“丫头,你娘在哪里呢,快带哥哥去!”那副奸样活脱脱是拐带娘家妇女的纨绔子弟,婉儿丫头又害怕地缩了缩头,怯生生地道:“相王哥哥,你真的要去吗?”
哎呦这声‘相王哥哥’叫得李旦是神清气爽,骨头都酥了,忙不停搓手:“本王这不是要去拜见丈母娘吗?”
“哼,婉儿还小,可没打算嫁人”小丫头小嘴一扁,忙想起什么,追着说,“对了,你一定要让我娘出宫过上好日子,不然”
“一定一定嘿嘿”李旦笑嘻嘻地跟在小丫头后面,不住地点头,那副模样吓得几个小宫娥扭头就跑。李旦摸摸鼻子,有些无语地望了望四周,叹息道:“人帅没有办法啊”
“咯咯不知羞!”婉儿抿嘴一笑,抱着书跑了起来,“快跟上,相王哥哥!”
婉儿的母亲是郑氏,娘家是荥阳郑氏的分支一族,也可谓世家才女。郑氏容貌清秀,气质卓绝,由于生育早,此时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小少妇罢了。
李旦牵着婉儿小手一出现,郑氏便将视线都集中在了李旦身上,作为世家才女,自然眼光独特,聪慧异常,稍一思索,便已经作福行礼,轻声道:“奴家郑氏拜见相王殿下!”
李旦心中一惊,便是摆手道:“上官夫人不必多礼!”郑氏面色一白,继续躬身道:“上官家没落至此,哪还有什么上官夫人奴家闺名郑婉君”
“娘”小婉儿见自家娘亲伤心,便出声安慰,“娘别伤心了,相王哥哥会接我们出宫的!”
“什么”郑婉君面露惊讶,疑惑道,“殿下此言当真吗?”
李旦倒也不客气,施施然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笑道:“婉君小娘子不相信本王吗?”
此言一出,郑婉君面色绯红,想她都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哪里还称得上小娘子。但毕竟是世家大族出身,其定了定神,提醒着:“婉君哪里还当得起小娘子。不是不相信殿下,只是皇后娘娘”
“嘿嘿不必怀疑”李旦大大咧咧,摆手笑道,“婉儿丫头,把你刚刚在哪儿的事告诉你娘!”
婉儿低眉浅笑,却是支支吾吾,沉默不语。郑婉君瞧着婉儿这幅娇样,便明白了些许,道:“莫非是在皇后娘娘那?皇后娘娘准许出宫了?”
小妮子依旧不说话,瞟了瞟李旦,又低下了头。李旦心头暗笑,便再不拐弯抹角:“还指婚了呢!丈母娘”
“丈母娘”虽然听说这相王年纪不大,却是宫中一霸,做事很不着调,也怎么想不到竟然当面称呼了起来。此刻郑婉君心里一凉,头有点晕。
“哼相王哥哥”婉儿看到自己母亲吓成那样,心中不忍,便大发雌气。李旦一慌,便嘿嘿直笑,陪着小心。
郑婉君有些诧异,想不到堂堂亲王竟然会这么迁就自己女儿,便有了一丝醒悟,莫非这小王爷真的喜欢上婉儿了?
“不知婉儿如何安排?”既然皇后娘娘开了口,恐怕木已成舟,更改不得,但作为娘亲,当然要为自己女儿争取地位了。
李旦笑了笑,满怀深意地叹道:“那要看本王将来成就如何?”
婉儿年纪尚小,不明白李旦话中含义,但郑婉君却是出身名门,且已为人母,见识当然不一样,乍听李旦言语,便心头一震,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满脸自信的李旦。
“呵呵,丈母娘还请宽心”李旦见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辞,并嘱咐道,“待本王的宅子定了,便会来接两位!”
李旦走后,郑婉君依旧愣愣地坐在那里,柳眉蹙起,俏脸上尽是愁绪。婉儿稍稍平复了一天以来的激动的心情,抬眼瞧见自己娘亲这般模样,顿时慌了神,伸出纤手,紧紧抓住郑婉君的藕臂,疑道:“娘,你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高兴?”郑婉君稍稍回神,抬手轻抚婉儿那娇俏的脸颊,无奈笑道,“婉儿,你还小,不明白的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无情?是指相王哥哥吗?婉儿低眉不语,但对娘亲的话语却是万般不服。
郑婉君见自己女儿这般模样,笑了笑,随即释然。就算帝王家又如何,李旦还不过是八岁的孩童,就算想争那个位置,也是万般险阻,再说他上面还有三个哥哥
李旦哼着小调,左顾右盼,看着了俏丽宫娥,便调笑两句,好不自在。回想刚刚郑婉君眼里的孤疑,他自嘲地笑了笑,恐怕现在也没有人看好他吧。
半晌,他悠闲地散步回到了自己的寝宫,抬首望了望这算不得太大的宫殿,心中也有些不舍,毕竟穿越过来的三年,他都是在这度过。
这里有与宫娥侍卫间追逐嬉闹,有李治和武则天的谆谆教诲,还有在夜深人静里的孤寂难眠,他明白,当他从这里走出去之后,就正式踏上了去角逐大位的道路。
前面是兄弟阋墙,还是母子陌路,他无从知晓,但他明白若是止步不前,那恐怕回首便是万丈深渊!
李旦深吸一口气,冷笑一声,迈进了宫殿大门。午后的宫殿内,人倒是不多,各自着紧收拾的东西,虽说这些宫娥还不知道李旦会带哪些人去王府,但所有人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鸟语花香的院子里,有一个人与众人格格不入,她怯生生地立在那里,与平日的温婉大大不同,此时她正翘首望着院落门口,粉脸上满是惊慌。
李旦望着她,刚想调笑两句,却见到她的神情,心头一震,便已了然,径直走在那女子面前,冷声道:“你终于还是要跟孤摊牌了吧!我的绿衣姐姐”
第7章 王府所在()
在相王这里,宫娥侍卫们都早已习惯了绿衣作为领头人,乍见绿衣跪伏在地,凄凄惨惨,众人也都感同身受,窃窃私语起来。
李旦面色一紧,环顾四周,顿时,鸦雀无声。虽说李旦年纪尚小,且平日里嘻嘻哈哈,很不着调,但那王者气度却日益浓厚,当他认真起来时,在这里,他就是一言九鼎。
随后,李旦把手一招,抬步走进大殿。由于多年的朝夕相处,绿衣自然知晓是什么意思,面色一喜,慌忙起身,跟着李旦也进了大殿。
大殿的密室里,李旦负手而立,尚且瘦小的身躯挺得笔直,抬首望着墙壁上自己依靠前世的记忆涂鸦的世界地图,面色冷峻。
绿衣并不敢站立,刚进这密室便又跪了下来。
“等王府正式搬迁的时候,绿衣姐姐记得将这幅图带着”片刻后,李旦那还很稚嫩的声音飘然而出。
绿衣心头一惊,随即叩头道:“多谢殿下奴婢”
“够了”还未说完,便已被李旦打断,他转过头来,轻笑道,“让孤来猜上一猜,可好?”
瞧见李旦又恢复到平日那副笑嘻嘻的模样,还很慌张的绿衣终于放下心来,疑声应着:“还请殿下明示!”
李旦悠然而坐,捧起稍早前侍女准备的香茗,轻嗅一口,笑道:“你本就是东宫之人,被本王三年前所得。然太子哥哥与孤也无仇怨,而本王尚小,威胁不到他,犯不着将你放于本王身边。若不是太子哥哥”
这时,李旦顿了顿,自嘲笑道:“那自然是更上面那位了。绿衣姐姐,孤说的可对?”
“殿下才思敏捷,奴婢佩服!”绿衣展颜一笑,全无刚才的凄苦之色,反倒是面露坦然。
虽说绿衣并未正面回答,但李旦会心一笑,摇摇头,问道:“绿衣姐姐,孤发现还是小看了你啊。你今日做出那般姿态到底是为何?”
“自然是做给有心之人看的”至于那些是那些,答案不言而喻,自然是知晓绿衣身份的人。
“哦?”李旦心头凛然,疑惑道,“那绿衣姐姐的意思是?”
绿衣笑意盈盈,眼波流转,答道:“殿下,你难道不觉得留奴婢在身边对你也是一种保护吗?”
此时,绿衣早已离去,李旦一人坐在那里,思虑万千,绿衣最后的话语,对他来说还是很欣慰的。在皇权和他之间,绿衣还是选择了他,将绿衣留在身边,至少老爹放心的很。
但李旦对绿衣又有些恐惧,一个小小的侍女竟然也能有这般心计,长袖善舞,周旋于皇帝老爹,太子哥哥和他之间,着实了不得。朝夕相处三年之久,李旦竟对于这样的女子一无所知!
自己那老爹似乎并不像历史上那般懦弱啊,心计之高,实属罕见。
“看来要早早拜师和寻找自己的谋主了,不然迟早被这些不好惹的主玩死啊”李旦喃喃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