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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这么说,我这做师傅的,还不如弟子了。浮苏初窥门径,虽不得其门而入,但她做得很对。而我却依然停留在五行剑意上,连路都没找对。”上元真人喟叹一声,敢情这么些年修剑意,修来修去还不如浮苏瞎蒙乱撞,向内心求法果然是强人法。历世历代,向内心求法者,要么泯然众人,要么惊才绝艳,从来没有庸人。前一千年浮苏泯然众人,接下来的很多年,看来是要惊才绝艳了。
“这种事我也帮不了你,虽然道理我摆得明白,可要说怎么做,我也不清楚。要说浮苏,蠢是蠢点,偶尔灵光一现,比那些一直灵光的人还管用。”流光夸完浮苏,正待要嘴欠上几句,忽然发现整个大殿都不对劲了:“浮苏,赶紧停下来,主人在上,她这是要把我们都给烧死啊!”
这时候浮苏却听不到流光的话,只沉溺在自己酣畅淋漓的剑意中,流光见状赶紧叫上上元真人一块出大殿,流光还不忘安慰上元真人:“你就只当这大殿年久失修被天雷地火给烧了吧,谁让你有这么一徒弟,寂灭剑意修到她这要通不通的程度,就是一移动火山,剑指到哪就烧到哪儿。”
上元真人倒无所谓大殿烧不烧,大殿不过是平日里会见弟子们的地方,火就是烧起来也有禁制控制,烧不到外头来。上元真人就是有点担心浮苏,别一把火把她自己给烧坏了:“从水脱胎,却生出火来,不通不通。”
“她现在超级吸水,剑意一出,瞬间干爽,然后随便来点火星都能着。”大殿里焚着香,现在刚好到一个临界点,等火着起来,那傻妞就该跟狗烧着尾巴似地“嗷呜嗷呜”叫了。
果不其然,流光才找个好位置,等着看浮苏“嗷呜嗷呜”叫着跳出来,浮苏就从经脉中运转不绝的剑意中察觉到点不对劲。首先没人了,再来大殿里好像连光都没有了,明明外边明亮亮的,但殿里一点光也照不进来,就跟传说中宇宙里存在的黑洞一样能把人吸进去。
在浮苏愣神这会儿,紫铜香炉里“噼啪”一声轻响,爆出一个腥红火星,浮苏眼睁睁看着那粒火星在蒸腾地瞬间凭空擦出一道火焰来。刹那停顿后,火沿着那一道火线向四面八方延伸,不过眨眼之间,整个大殿就成了一片火海。
浮苏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就下意识地自我保护,玄龟令祭出,火焰被隔绝在玄龟令保护范围之外。她有点恍惚,这有点像谁往充满煤气的屋里扔了根烟头:“不会是我吧?”
从火海里出来,浮苏就看到流光在那儿晃悠着,明显是看好戏的状态。上元真人迎上去把禁制放开,将浮苏从里边拎出来,上上下下打量一圈,见她没被她自己纵的火烧坏才说道:“为师这云波殿矗立已有七千余年,今日却被你这顽劣徒儿一把火烧就没了。”
“弟子给您盖。”浮苏挺不好意思的,按现代话说,她这叫毁坏文物,北京故宫还没七千年呢。她一出来,上元真人什么都不管,先看她好不好,浮苏又是感动又是羞惭。
“你会盖房子?别胡闹了,剑阁大比你若能入前三,为师便不罚你,否则你懂的。”上元真人说完“哈哈”大笑,火光映天映脸,衬得上元真人的胡子都发红,原本就看着洒脱不羁的中年大叔形象,看起来更添了几分“老夫聊发少轻狂”的感觉。
“她配不了剑,还前三呢,别倒数第三就不错了。老头儿,不要对她要求这么高,她这种又不成器,又不长进的,你还是”流光话没说完,就“咦”地一声,看向山下,忽然特欢快地摆摆剑身:“宸君也来了,浮苏浮苏浮苏,快带我去找宸君。”
“你你不会自己去啊!”浮苏现在特恨流光,它和自己心意相通,它什么也知道,居然还让她带它去找景唤。去干什么,找人强推么,她反正算明白过来了,她就得离景唤远一点,否则一见面八成瞅个空当就得天雷勾动地火。不管是谁被谁扑倒,反正除了这事儿就没别的。
上元真人本来就在笑,一听浮苏的话笑意更甚。宗正这时驭剑而来,看着上元真人在烧得红透半边天的云波殿前笑得状若癫狂,就知道这老小都没事,不过云波殿烧了,师傅还能笑成这样,许是在小师妹那里逗着了乐子。既然没事,宗正也不过去相扰,而是告知诸峰的师弟师妹,天衍峰无事,让他们不必再过来察看。
浮苏不带流光去找景唤,流光就自己晚上偷偷摸摸地去,这家伙跟长着鼻子一样,闻着味儿就找到景唤所在。景唤倒也很愿意见到流光,谈一谈上一世的朋友仇敌,虽然他和流光对上一世的事都并不是很清楚,但恰恰是这份不清楚最让景唤看重。他们可以一起谈谈他和道君之间的情谊,可以谈谈他和道君一起行走八方时遇上的奇闻趣事。
至于浮苏,景唤倒不曾留意去打听,只是流光这家伙有了可乐的事,怎么可能不四处给浮苏传扬。而且对象是景唤耶,流光更是有倾吐欲,巴不得败坏流苏在景唤那里还算不错的印象,其实它就是嘴欠,从来不盼谁点儿好,哪怕是它主人。
“看来浮苏师妹已经好周全,流光,为何道君会替你择她为主,你可曾想过?”
“没有,主人行事向来没谱的,就是给我找一个连剑都不会主人,我也觉得很正常。主人要真给我择一天纵奇才,如安清、柳歌那样的,那对主人来说才叫不正常。”
景唤似有所感,却并没有个完整的概念,只是模糊觉得,这一切并不那么简单。李道宗行事虽不拘一格,但却往往最合乎天道章法,如此说来,秦浮苏频频出现,又与他通过流光有了联系,只怕还另有因由。
景唤来乘云宗并不参加剑阁大比,他还未臻元婴境,剑阁大比沧海界各门各派都会来人共襄盛事。
“宸君,我先回庐山去,浮苏这个懒婆娘,它把我排作禁制机括,我要是不回去,她夜里无法入定。”流光说着就通知浮苏赶紧召它回去,但流光很快发现,不管它怎么知会,浮苏那边都没反应:“浮苏干什么,都不召我回去。”
方才流光来的时候,天正黑,月亮还没升上来,这时却已月朗星稀,山间一片幽幽月光。流光这时候不能自己回去,它还是得替浮苏想想,不能再给浮苏招麻烦,因为浮苏的麻烦已经很多很多了:“宸君,你若无事,驾上云捎我去庐山可好。”
法叶寺几人客居的地方离天衍峰不远,驾云片刻就能来回,景唤又不像浮苏似的怕见面,自然点头答应下来。
云海一起,眨眼工夫就到了庐山顶上,流光率先冲进去,它似乎有种不太妙的感觉。进去屋里一看,浮苏这女人居然居然练功练岔了,这会儿正状若走火入魔。流光来不及想乘云正法是多么强大的功法,等闲的事不会让浮苏变成现在这样,它光会呼喊景唤:“宸君,你快来,浮苏走火入魔。真是,我一会儿不在都不行,难道非要我守着才能好好练功吗?”
流光的话音还没落下,景唤就已经到了浮苏身前,他伸手一按浮苏的脉门,浮苏体内气机紊乱至极,景唤皱眉道:“流光,去开启禁制,我来为浮苏颂清心咒。”
见景唤已经坐下,流光就赶紧按景唤说的去开启禁制,然后它就在一旁看着景唤颂经。颂到一半,流光忽然暗暗“哟”一声,然后嘿嘿瞎乐:“看来,浮苏又要打主意吃宸君了,啧啧啧,你胃口还真不小,别人不吃,非要吃宸君。嗯,想来浮苏能窥得寂灭剑意的门径,和她吃过宸君的肉有关既然这样,那就好好吃肉,天天向上吧,我会收回意念不偷窥的。”
浮苏半睁开眼,在轻而和缓的清心咒中,笑吟吟地看向光头小禅师,咂咂嘴似乎打算要开吃佳肴珍馐的食客一样,对着光头小禅师口水横流,食欲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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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学艺不精,不能怪师傅死得早()
这回天宸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冲流光勾勾手指,流光“咻”一下扑到宸君面前,如果它有尾巴的话,此刻必然在谄媚地摇着。
“宸君,您有什么尽管吩咐。”流光对于景唤小禅师有种见到老熟人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但见到天宸,它只能谄媚地摇尾巴,如果它有的话。
“若再如此,尔当如何。”
流光听出天宸的话外音来了,宸君这是在告诉它,如果“尔不如何”,那么将来他也会让“尔如何”。流光一哆嗦,立马变节:“一剑劈去。”
“甚好。”天宸点头表示答案他很满意,然后返坐于蒲团上,过得片刻小禅师才如梦方醒一般看向坐在他面前已经换了身衣裳的浮苏:“浮苏师妹你已经好了么?”
“嗯嗯。”浮苏重重点头,虽然她差点就要不好,但道宗这块牌子给她了一命。
景唤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但仔细想想又什么都没有,只得起身。却发现身上有些粘乎乎的,像是被狗舔了似的,抹上去一股子口水味。景唤何曾被口水洗礼过,只当自己方才为浮苏颂清心咒所致,他一扬手,涤尘咒拂过全身,浑身上下又复干净清爽:“浮苏师妹,入定要专心些,怎可分神他顾。”
说到分神他顾,这还真不是浮苏的错,浮苏说起这个还来气呢:“哪里是我要分神他顾,不知是谁的神识闯了进来,那神识又太过强大,我正在领悟剑意,被那道神识一打岔,剑意就不受控制了。近来乘云宗人多,也不知道哪位道友这般无状,要不是要不是景唤禅师,只怕千余年修行都要毁于一旦。”
“以后还是要注意一些,禁制没有开启怎可入定修炼,万不可再有下次。”景唤说着看了看月色,总觉得这月亮比方才偏了许多,他却感觉像是只过片刻,这倒有些怪异。月已上中天,景唤也不便多留,就与浮苏道了别回客居去。
景唤一走,浮苏总算可以松口气坐下歇会儿,流光在她身周围着她绕呀绕呀绕的,直问:“浮苏,宸君的肉好吃不,没看出来,你居然还能诱到景唤。若不是景唤心神失守,宸君是断断不会出来的,啧不过日后你若干坏事儿,千万别捎上我,我可不想为你们俩谁把谁给吃干抹净而担责任。”
“难道刚才我叫你了!”浮苏忍不住翻白眼。
流光“嘁”一声不说话了,主人有时候正确无比,女人比小人还要反复无常,上一刻你才救她于水火,下一刻她就能剁你于马下。主人还说,处于这种状态下的女人,谁跟她讲道理谁就输了,所以流光果断闭嘴。
殿阁中因流光不再言语而沉寂下来,风又将青纱扬得忽明忽暗,香炉中青烟时聚时散,偶而幻化作各种形象。浮苏怔怔地看着青烟明灭,那婉转流烟仿如方才她和景唤交缠时的情形,吟哦犹在耳,身子里半是满足,半是犹自不足,越是这样越勾人呐,景唤这个要人命的光头真是扰人清修啊!
该死的她还一点不觉得被羞辱了,浮苏想到这里忽然问向流光:“为什么上回我会觉得羞辱难当,这回不觉得了。”
“因为你已经超脱出了不屈境界,执着剑意不会让你因为‘被’这个字而感到羞辱的。”
“噢,怪不得,我觉得小光头的肉还蛮好吃的。”说完咂咂嘴,浮苏觉得自己越来越没脸没皮,不过这也挺正常是吧,一千多岁的老妖婆了,再怎么没脸没皮都在情理之中。
她现在依然会有那种,终有一朝,我要以我手中的剑斩获各种不服的头颅的愿望。但咳,在这个过程中,该享受享受,该玩乐玩乐,只要能达到那样的境界,不在乎过程中遇到什么。
“嘿,你死定了,宸君还会看在主人的面儿上放过你,景唤可不会。要知道,他得到传承后,得到的只有修为和脾性,记忆和情感可不在传承中。你且慢慢等着吧,景唤有朝一日会一手持紫金禅杖,一手托星河法钵来收你这老妖婆,他还会把你镇压在宸君塔下受罡风入体之罪。”
遥想一下将来,浮苏浑身一抖,却冥冥中更有种反正要死要超生的,不如及时行乐的念头。可能下次如果要扑倒小光头,她会更加没有心理障碍,既然不是贱人,还矫情个什么是吧。
“他且有得拼,等他拼得差不多,要找我算账的时候我有寂灭剑意,还有你在手,就算打不过,我也逃得过。”浮苏一想,正是如此,所以说要勤加修炼,就算不为斩谁不服的头颅,也要练一身好本事保住小命。
流光叹气,女人果然都是其他位面来的异端,主人说异端都该被架起来烧一烧、烤一烤,十成熟才能吃。
次日醒来,神清气爽,伸着懒腰的浮苏同学暗叹:“运动有益身心呀!”
法叶寺玉潭禅师(前文误作玉潭真人,佛道两派修士为区分开,佛门修士一律称禅师)与上元真人有旧,早课一过便领着几个弟子到天衍峰会面。上元真人传了信来,让他们都一道前去相陪,也好听一听玉潭禅师讲经授法,禅宗在对付心魔藩篱上有着出色的效果。
浮苏到天衍峰的时候,宗正他们都还没到,浮苏就捱门边跟守门的小童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因为大殿昨天被她给烧了,上元真人将压箱底的玉宇琼楼来当会客殿,浮苏忍不住跟小童感慨:“师傅的法宝巨多巨多,威力巨大巨大,怎么我就遇不上这样的好东西呢。”
“想要啊,剑阁头名拿来换。”玉宇琼楼对上元真人的已无多大作用,却也不能就这么给浮苏,天衍峰十一名弟子,上元真人素来不区别对待。所以浮苏想要玉宇琼楼,必需得做件配得上拿玉宇琼楼的事儿来。
“那还是算了吧,我能进前十,师傅您就该烧高香了。”浮苏说完继续看着玉宇琼楼掉口水,浑没注意到景唤这时候已经来了,就站在她身后。玉宇琼楼散发出来的灵气太过鲜明,以至于浮苏都没感觉到有人来。
景唤这时候在想,浮苏师妹还是颇为有趣的。
上元真人则不经意瞥到景唤,这位来头颇大,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所谓宸君是哪位,但来头大却是可以肯定的。不过,他把自己的弟子给吃掉了,这一点让上元真人不由侧目。
领着人进玉宇琼楼,奉上香茶素果,玉潭禅师便与众多小辈讲起经来。而上元真人则跟法叶寺的小辈们讲道法上的修行,修炼嘛,既讲专精,又讲究个触类旁通,只一门心思钻死胡同肯定没好结果。
如此几日,法叶寺来的弟子与天衍峰的几名弟子之间渐渐熟络起来,剑阁大比也如火如荼地准备开场。
乘云宗三百年一次剑阁大比,既然是盛事,就必然有其因由。别的门派搞什么大比,都是门内自己玩玩,只乘云宗大比,但凡能入前十都能得获重宝,且名扬沧海界。至于前三,向来都是数百年里响当当的领尽风骚人物,也会是以后数百年占尽风流的人物。
天衍峰上十一名真传弟子,虽没有入前三的,但却没有一个掉出过前十。临到要开始剑阁大比时,浮苏一听差点就想装病:“师傅,登记参加剑阁大比的有数千人,几百个人里才一个前十,弟子自会尽全力,可结果弟子真不能保证。”
上元真人只是笑,一副“你不进前十试试”的态度。
见状,浮苏长叹一声,敲着流光说:“你要敢给我抖,敢给我分心,你也试试。”
流光不屑一顾:“我就算分心他顾,也比他们手上的烧火棍强,要进不得前十,那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