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道皇上跟前禁卫森严,就从后妃这里入手,企图杀个措手不及。
何嘉瑜因为护驾有功,晋为贵妃,袁瑷薇因为示警及时,赏赐了许多珍玩,还从冷清的长阳宫搬到了永安宫里。
结果不言而喻。
袁瑷薇再到长宁宫的时候,何嘉瑜肩上的伤还没有全好,一张脸仍无多少血色,却平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柔弱。
她默默地看着气势汹汹的袁瑷薇,没有说话。
袁瑷薇开口笑道:“贵妃娘娘真是好算计,之前是臣妾错了,小瞧了你。没想到你能使出这样的手段来,合该你坐上这贵妃之位。别说,这宫里头,只怕最不能招惹的人就是你了,一个人对自己都能这么狠,真是叫人不能不服。”
何嘉瑜懵懂地望着她:“丽妃说什么,怎么本宫听不懂?什么手段?”
袁瑷薇的笑容再也兜不住,气道:“你还不承认,那一日我宫里头的刺客,不是你派去的吗?我可是在你宫里头喝了酒,才一时失声的,我的宫人也说,那刺客与你当晚派去送我回宫的内侍有些相像。”
何嘉瑜笑起来:“当晚本宫派过去送你回去的内侍,如今还好好地在长宁宫当着差,这儿的人一个都没有少,如何会变成刺客了?丽妃妹妹,本宫知道你有些不满本宫坐上了贵妃之位,但这天底下的事,就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就像你先前所说的马明飞——”
第201章 蒿莱行径藏(2)()
她看着袁瑷薇低声道:“本宫查到他已经在三年前病故了,家里面的人为了怕本宫焦心,一直瞒着本宫。到了如今这个田地,本宫也唯有坐在这贵妃之位,才不辜负往日里牺牲那么多走到这宫里头来。”
“本宫知道你不服气,可你想想,若那真是本宫设的局,派的刺客,完全可以杀了你,或者是陷害于你,本宫有吗?除了这贵妃之位外,其他哪一样荣耀你不是和本宫同享的?丽妃,在这宫里头,合则两利,分则两败,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你是聪明人,当知道如何选择。是继续和本宫作对,还是和本宫同享这荣华富贵,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本宫。”
袁瑷薇确实不笨,知道这会儿再和何嘉瑜争斗,已经没有意义,就讨价还价道:“您得和皇上说,让臣妾仍然有执掌宫务的权利。皇后如今身子不好,管不了什么事,您做了贵妃,想来这后宫里头,您会成为真正握有实权的,臣妾这个要求,并不为过。”
见袁瑷薇对自个儿的称呼转了几转,不再像先前直呼,想是已经决定和自己联手,何嘉瑜眯起眼睛,笑道:“当然了,本宫先就说过,咱俩姐妹情深,有本宫的,自然就有你的。”
在何嘉瑜和袁瑷薇钩心斗角之际,孙清扬正卧病在床。
那一日,她陪着二公主、三公主和太子在园里玩捉迷藏,跑了一身汗。回去后,只顾着给儿女们沐浴更衣,等轮到她自己,已经一身凉意浸骨。
夏末秋初的热感风寒,比普通的风寒又要厉害三分。
她就时好时坏的,一直咳嗽不停。
一日,等处理完政事,已经是黄昏时分,朱瞻基到了坤宁宫。看见她憔悴的样子,他吓了一跳,连忙扶起正要施礼的她,问道:“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也不叫人和朕说一声?”
又责怪燕枝等人:“皇后身子不适,她让挡着,你们难道不该暗中给朕说一声吗?怎么侍候主子的?”
见燕枝等人战战兢兢不敢回话,孙清扬拦着他笑道:“好了,是臣妾不让她们扰您,您为国事烦心,哪里还有时间顾着后宫里的这些事情,再一个,皇上又不是太医,纵然知道了,也不过是白担心,所以臣妾才没让她们到您跟前去。若是说了,阳奉阴违的,臣妾这坤宁宫可不留,她们不说,足见对臣妾忠心。”
朱瞻基看到桌上那碗黑乎乎的药,皱了皱眉:“你又不吃药了?”
丹枝连忙告状:“皇上,皇后娘娘回回吃药,都要奴婢们连哄带骗,这不,今儿个中午的药还没有喝呢。太医说了,娘娘这是虚火旺盛,伤及肺气,须得理肺止咳,要趁热喝才行。可娘娘总是三拖四欠的,要不这病也不会拖了这些时日,娘娘总不喝药,怎么会好?”
朱瞻基笑起来,看着孙清扬道:“你从小到大就不爱喝药,如今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样?朕看你上回劝祁镇吃药,不是说得很好吗?到自个儿就另有一番道理了?”
听到朱瞻基拿她和几岁的小儿相比,孙清扬难为情地说:“实在是味道太苦,令人难以下咽。并非臣妾不想喝。”
朱瞻基走上前,接过药碗,挥挥手让左右宫女太监们都退下去,然后从碗里舀了一勺药,吹了吹,送到孙清扬嘴边来,温柔地笑道:“来,朕喂你。”
孙清扬勉强吃进嘴里,就皱了皱眉,张大嘴就想把药往外吐,却见朱瞻基从贴身衣兜里掏出一个鸳鸯荷包,从荷包里取了一颗糖果出来,喂到孙清扬的嘴里,眼里的温柔如同旧日里一般,十分宠溺:“这样就不苦了吧?”
从前孙清扬偶然生病,不肯吃药的时候,他就总这么哄她,这些年里,孙清扬很少生病,那荷包也鲜少再用,不想如今仍然还存着。
这鸳鸯荷包,还是两人大婚圆房之后,他缠着孙清扬要的定情之物,不想竟然一直跟随着他。
孙清扬眼里泛起一片潮润。
就这样,吃几口药,喂一颗糖,总算把一碗药喝完。
见孙清扬有些乏力,朱瞻基将她扶到床上躺下,替她掖好被角,温言叮嘱她好好休息,说自己明天再来看她。
孙清扬却拉着他的手,不肯丢开,将脸蒙在被里半边,只露一双眼睛看着他。
朱瞻基亲昵地理了理她的鬓发,打量她半晌,温柔笑道:“这是怎么了?舍不得朕走吗?”
或许是人在病中特别脆弱的缘故,孙清扬特别想他留下来陪自己,但这会儿她还生着病,话到底说不出口。
朱瞻基却扬声叫宫人们:“侍候热水,朕要沐浴更衣,今晚就在坤宁宫歇息。”
看着朱瞻基留下来,孙清扬只觉得满心欢喜,再顾不上矜持,柔情蜜意地从被中仰头看着他确认道:“臣妾还病着呢,皇上今儿个也能在这儿留宿吗?”
朱瞻基点头,坐在榻边,温言道:“没关系的,太医说你这病不过人。”顿了顿,带着点调侃道,“明明是想朕留下,偏还不肯说出口。看你那眼睛,都望着朕不会转目了,还压在心里头,要是朕没看出来,你怎么办?”
他这一句话,却引得孙清扬眼里不由自主有泪意涌上来,她连忙硬生生止住。
看着朱瞻基如同小麦一般颜色的肌肤,深邃如海的眼神,还有偶然才会露出昔日冷厉的面部神情虽然才十多天不见,可是好像已经隔了许久许久似的,她看他的眼神越发柔情似水。
好像是自从登基以来,事事都要独当一面,放眼天下的缘故吧,他整个人都彻底沉淀下来,厚重起来。先前的他,带着些锋刃新砺的火气,如掌上利刀一般咄咄逼人,到了如今,已经是锋芒尽敛,如匣中宝剑一般,看似温良如玉,却天下无双。
幸运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他没有红颜未老恩先断。
他对她的感情,不再宣之于口,却事事体谅。
就像她对他一般,递到手里的茶,是刚好入口的温度。
一切都恰到好处。
她近乎贪婪地看着朱瞻基,看着他挺拔如刀削的鼻梁,高挑的眉骨和眉骨下深邃的双眼。他线条分明的双唇,浓黑的剑眉,被长须挡住的英俊面孔,也许不是这个世上最俊美的,却最能打动她的心弦。
朱瞻基含笑任她看着,突然俯身下去,在她的唇边印了一印,方才起身道:“朕先去净房了。”
等从净房里出来,他并没有立刻走进床榻,而是走到房中,就停下了,侧头看着梳妆台。
孙清扬顺着他的眼神转过去,看向梳妆台上的菱花镜里,朱瞻基的面庞映在里面,虽然站得很近,却像隔得很远,而镜中影像的后面,就是躺在床上的她,一双欢喜的眼睛。
想必,他正是因为在镜中看到了她的样子,所以才停下了步子。
两人的视线交会在镜子里。
朱瞻基缓缓伸出手指,往镜面上探过去,沿着镜子里孙清扬的轮廓,描绘着,画了一遍又一遍。
孙清扬的泪水毫无征兆地落下来,她将被子拉上去,盖住脸,无声地抽泣颤抖。
朱瞻基的手指顿了顿,在镜面上停留片刻,终于收了回来,急急地走到她的跟前。
孙清扬哭了一会儿,觉得心里好受些,拉开了被子。
却见朱瞻基正俯身低头看着她。
“小花猫,给你。”朱瞻基突然笑道,将一方雪白的锦帕弯腰塞到孙清扬手里。然后便一抬腿上了榻,两只长长的胳膊往后一伸,抱住后颈躺在她的身边。
孙清扬往梳妆台上的镜子一瞅,看见自己脸上一片狼藉,胭脂被泪水冲得东一块,西一块,糊成一团;眉黛描过的眼睛成了一团花,还顺着泪痕在脸上画了两条黑色的小溪;哭得有些红肿的双唇——真是一只花猫的模样。
她起身扭着身子背对着朱瞻基,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臣妾要去洗脸。”说着,下了榻快步走到净房。
她正在燕枝等人的侍候下准备洗脸,却听到朱瞻基的脚步声跟了过来。
他扬了扬手,对燕枝几个道:“你们都出去吧。”
孙清扬赶紧低下头,把盆里的温水往脸上泼。
朱瞻基站在孙清扬身边看了一会儿,道:“朕来给你洗。”说着,将锦帕浸湿了,将孙清扬扳转面对着他,一手拿着湿锦帕,往她脸上擦了过去。
纷乱的胭脂,晕染的眉黛都在他细致轻柔的擦拭之下,还原于那张清丽的面孔上,双唇虽不似先前嫣红,却有一种粉嫩的颜色,娇艳欲滴。
他的动作,如同一只轻柔的羽毛掸,在孙清扬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不停地来回扫,使得一种麻酥酥的感觉刹那间流淌过她的四肢百骸。
她偏过头,突然主动地吻上他的唇。
朱瞻基有片刻的惊愕,然后迅速给了她热情的回应。
不仅回应着她的吻,还一只手稳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左胸,在上面揉捏旋拧。
孙清扬只觉得自己胸前如同火烧一样,一股股震颤从那里顺着血脉往周身流转。
这种久违的感觉令孙清扬浑身上下顿时紧张起来。
朱瞻基感觉到她的僵硬,将手从她的胸前拿开,打横将她抱起,抱回了寝房里。
外面等着准备侍候他们的燕枝等人忙不迭避了出去。
孙清扬头也不抬,只窝在朱瞻基的怀里微微喘息。
将孙清扬放在床上,朱瞻基解了自己的衣衫,放下罗帐,将孙清扬抱在怀里,一只手缓缓移到她的后背,从脖颈处顺着往下慢慢抚弄,在她松软的腰肢和依旧坚实圆润的臀部之间,如蜻蜓点水一样,来回轻捻,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可孙清扬还是紧张地绷紧身子。
朱瞻基紧贴着她的双唇亲吻,先是在唇齿之外徘徊,而后,又用舌尖开始往里挑动,见她有些放松,一只手又揉向她胸前柔润的双峰,用掌心在她那上面打着圈儿戏耍。
孙清扬闭着眼,满脸晕红,如天边的火烧云,她想起以往的紧张,又要推开朱瞻基,但随着她发出的“不——”字,朱瞻基的舌头越发深入,裹挟着她,吮吸缠绕。
孙清扬紧张地睁开眼睛,可是看见朱瞻基脸上投入的神情,迟疑一下,到底没有忍心推开他。
犹豫之间,朱瞻基已经从她的双唇顺势往下,吻着她圆润的下颌,修长的脖颈,一直吻到她的胸前。
他将头埋在她胸前深深的沟壑里,深吸几口气,左右时不时地偏头,将她那本来嫩软的小樱桃,吸得慢慢硬挺起来。
一阵阵酥软从胸前的突起处,顺着孙清扬的四肢往下流淌过去,她开始发出了些微的娇喘。
她再次闭上眼睛。
朱瞻基将她放平在床上,准备挺身一鼓作气,直捣黄龙。
可是还没有进到一半,却见她全身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脸色变得雪白,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和后背渗出,牙齿几乎要把下唇咬得出血。
自生下朱祁镇后,他们的房事就总是这个样子,热火朝天开始,到了中间就得草草收场。
孙清扬几乎要急哭了。
朱瞻基看见她的样子,知道她极为痛楚,停止了进一步的动作,一边在她的耳边亲吻,轻咬她的耳垂,一边将身子往外送了送。
“好清扬,别怕,我不进去了,咱们就这样抱着,你放松,放松些”
孙清扬方才长舒一口气,却感觉到身下朱瞻基那里紧挨着自己,在上下厮磨不已。
她的心里渐渐又生出了渴望。
热热的感觉立刻自下而上,席卷她的全身。
孙清扬鼻子里轻哼两声,双眸里漾出水意。
她感觉到心里头那空荡荡想要被填满的感觉渐渐浓郁起来。
好像有股无形的风一样,一个劲儿地往她身上钻。她再也支撑不住自己僵硬的身子,放松地躺在床上,又似空气稀薄必须要张开嘴轻喘,才能保持呼吸。
她只觉得整个人浮在一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嘤嘤哭泣,两手抓住朱瞻基的背发,狠狠地拽了一拽。
朱瞻基低低地轻笑:“好清扬心肝儿,我这就来了。”
孙清扬全身酥软更甚细细的呻吟声回荡在房里。
花径许久无客扫,蓬门再度为君开。
而朱瞻基终于再次进到他渴求已久的地方。
“清扬,好清扬你真好真好我要死了我快活死了。”朱瞻基一声吼叫,紧紧按住孙清扬的胸前高峰,腰间连摆,持续撞击起来。
孙清扬被他的最后几下撞得飞到九霄云外,顿觉得浑身通透,如饮佳酿,四肢百骸都暖洋洋如在云端,踩不到实处,飞到了一片虚无之中。
茫茫天地之间,只余他和她。
朱瞻基伏在孙清扬身上,大口喘着气。
两人几乎是同时到达了云端。
朱瞻基喘息方定,扭头看见孙清扬双目紧闭,鼻间呼吸微弱,显然是刚才享受到了极致的欢愉,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他心头大畅。
过了这一关,从此之后,她又能在自己的身子底下千种姿态,万种风情了。
他们终于再次有了这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亲密无间。
第202章 寒山伤心碧(1)()
入冬以后的阳光,再灿烂也带着几分凉意。要是遇到多云的天气,日光从厚重的云层间细细地透下来,更显得软弱无力。如风中飘忽的丝线,随时都会被扯断蓦然消失,只余下云朵里深深浅浅的灰色,镶着金边。
坤宁宫的大殿里,帷幔低垂,虽是白日,青铜雕的紫鸾翔飞云烛台上,蜡烛正静悄悄地燃着,照得整个殿阁里亮堂堂的。
这一天,是连低位妃嫔都要过来给皇后请安的大日子。
每到这一日,皇后都会备些好吃的款待大家,对于见不到什么好东西的低位妃嫔来说,这无疑是个高兴的日子。
有些妃嫔到得早,见皇后还没有出来,就三五成群地坐在一堆说话。
焦甜甜、何宜芳和曹昭仪、诸昭仪坐在一处儿,她们几个位分相同,年纪虽然差不少,总有许多的话要讲。相比来说,何宜芳在里面是较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