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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蛟这会仍在练功,邀月便问道:“季沉方才有来过吗?”
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邀月不知道,与此同时,被他困在后山的子文身上的禁制已经被季沉解开了。
“二爹爹你刚才都听到了?”子文小心翼翼,有点难受地问。
季沉勉强笑了笑,然后点点头。
看着子文还想再说什么,季沉又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低声道:“你大爹爹的心是好的,你不要怪他,但我不能看着你大爹爹亲手伤了自己的孩子。所以……”
第75章 感情()
季沉自然是舍不得子文的; 但想到邀月刚才的表情,他又觉得如果自己不走; 一定会因为这件事情跟邀月起矛盾。
子文既然说过自己生孩子不会有事那应该就不会有事。
等弟弟出生,再回来给邀月道歉也不迟……
子文看着季沉的神情便明白季沉在想什么,这会他忽然扑上去道:“二爹爹,我跟你一起走!我可以照顾你的!”
“这……”
季沉的犹豫还没过去; 子文便猛地踮起脚拉紧了季沉的手,然后迅速地念出了一串咒语。
顿时光芒大绽; 飞沙走石。
很快,季沉和子文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后山。
邀月赶到的时候就只看到了两对浅浅的脚印。
果然是子文那小子!
邀月明白,以季沉现在的法力; 根本走不了太远; 必然是子文帮他!
脸『色』沉了几分,邀月伸出手; 长袖一拂,在那两对脚印停留的地方稍稍感应了一番。
可没料到邀月居然感应不到一丝灵力波动。
猛地攥紧了拳头,邀月抿了抿唇,转身就走。
他没想到最后居然还是子文算计了自己。
·
季沉和子文睁开眼的时候,身处一个异常荒凉的平原上; 季沉看到那满地的黄沙和骸骨; 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
“子文; 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子文看着季沉疑『惑』的神情,默默一笑,道:“这里虽然不好; 但这里有个好去处。”
说着,子文就牵起季沉的手道:“二爹爹你跟我来,小心脚下。”
季沉看着子文认真的样子,心中一暖,便笑了笑,没有说话,就跟着子文慢慢地朝前走。
走过了一大片荒漠,子文在一个地方站定,忽然停住了。
然后他扭头看向季沉道:“二爹爹你闭上眼睛。”
季沉微微一愣,随即他便闭上了眼睛。
一阵飞沙走石,季沉只觉得眼前的光暗了又亮,像是坠入了一个十分黑暗的地方又点起了灯。
而等到季沉睁开眼的时候,便已经置身于一个异常宽阔的洞『穴』中了。
这个洞『穴』……华丽到让季沉有些瞠目结舌。
满墙都是夜明珠,散发出柔和而贵气的光芒,地面上全部铺上了厚厚的兽皮,而那兽皮洁白且柔软,但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野兽的皮『毛』。
子文看着季沉惊讶的模样便微微一笑道:“这是一个沙漠独狼的巢『穴』,现在他死了,这个地方就没有人住了。”
季沉听到这话,有些诧异,他正想问问子文是如何知道这些的,但稍一思索便明白了过来。
不过看着子文的模样,季沉知道,子文是不会愿意多说的,所以这会他便什么也没问。
而这会,子文把季沉带到那个极其柔软的床榻边坐下,然后自己就也爬了上来。
“二爹爹,这里很安全,你想要待多久都可以,我陪着你。”
季沉听到子文这话,心中安慰,便伸手『摸』了『摸』子文的额头,子文也对他甜甜一笑。
或许是因为灵力消耗太多的缘故,子文不一会便昏昏欲睡起来,季沉心疼他,便默默抱着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膝盖上睡了过去。
子文这会倒是异常乖巧了,就这么躺在季沉的膝盖上,蜷缩着一动不动。
季沉看着子文的睡相,想着腹中的孩子,倒是又生出几分异样的情绪来。
子文对其他人都十分宽容,唯独对自己腹中的孩子带有一种异常敌视和不安的情绪。
真的只是因为那个孩子会威胁到自己么?
季沉总觉得,不完全是……
睡梦中,子文默默抿了一下唇,然后咯咯笑了两声,季沉见状,便低头看向子文的睡脸。
其实,子文生得并不像邀月,倒是更像季沉些,而又继承了邀月那比较明显俊美的风格,不会像季沉这般只是柔和。
想着,季沉便带着几分怜爱地伸出手,缓缓抚『摸』了一下子文的面庞。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季沉忽然觉得小腹重重一痛。
顿时他闷哼一声,捂住了肚子。
这一次实在是猝不及防,季沉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他疼的冷汗淋漓,感觉腹中的孩子似乎就要挣脱出来一样。
而这个时候,子文也惊醒了。
他看到季沉的样子顿时大吃一惊,然后连忙坐起身道:“二爹爹!是不是弟弟替你了?”
季沉这会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勉强点了点头。
子文见状,连忙抬起手,聚起一团柔和的灵光,然后缓缓抚上了季沉的肚子。
季沉这会,只感觉到一阵温暖的热流随着子文的动作涌进了小腹里,而小腹中那个躁动不止的弟弟也忽然在这一刻平稳了下来。
季沉自己稍稍缓过来,便长出了一口气,而他并没有发觉,子文神情的变化。
子文本来猜测今日没有用失魂散应该会比较麻烦,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居然还能制住那个白眼狼弟弟。
而且子文甚至感受到季沉体内的胎儿在缓缓蹭动着他……
有些『毛』骨悚然地缩回手,子文感觉这事越来越麻烦了。然而就在他缩回手的那一瞬间,季沉再度疼了起来。
没办法,子文只能咬着牙,又把手掌凑了上去。
这会他仍旧是感受到季沉肚子里的胎儿十分‘亲昵’地凑了上来,在他掌心的位置缓缓蠕动着。
一阵恶寒。
默默咬了咬牙,子文并没有告诉季沉他感受到的,只说:“弟弟今天可能是换了新环境,有些不太适应,我陪陪他应当就好了。”
听着子文的话,季沉觉得有些蹊跷,随即他便问道:“你能感受到弟弟的想法?”
子文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摇头道:“我只是猜测而已,二爹爹你好好休息,我也陪着你。”
子文撒谎的手段早就炉火纯青了,因此季沉也并没有看出来什么——或者说,季沉根本就没有想过去怀疑子文。
于是这会,季沉默默点了点头,便躺下了。
而子文也顺势在季沉身边躺了下来,期间他的手便一直小心地放在季沉的小腹上,不敢松开。
他就害怕自己一松开,那个小灾星就又闹了。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还勉强算得上安稳。
因为这洞『穴』中分辨不出白天和黑夜,所以季沉便也没有像在之前的住处一般那么节制地控制睡眠。
而且子文在身边,季沉总觉得比邀月在身边要更放松些。
邀月喜欢管着季沉,不让季沉多睡,不让季沉盖太厚的被子,吃东西也要邀月先看过了才许吃。
季沉知道邀月是为了他好,但孕夫本身就情绪比较脆弱,被这么管束住了难免就有些压抑,现在他倒像是完全放松了一般。
午饭是子文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刚刚烤好的新鲜『乳』鸽,一碟新鲜的小葱拌豆腐,配上不辣的腐『乳』和白米饭。
那『乳』鸽似乎是先蒸过再烤的,里面的肉十分柔嫩,也不会像直接烤出来的那么上火。
小葱拌豆腐清新可口,而腐『乳』确实最画龙点睛的那个。
用黄酒炮制的腐『乳』,十分鲜香,回味无穷,『乳』鸽沾着腐『乳』汁好吃得不得了。
季沉这是第一次,在孕期吃了整整两碗大米饭和和半只『乳』鸽。
子文看着季沉的样子,便知道他平日里被邀月约束地太紧了——邀月基本上除了炖的老母鸡,就不许季沉吃别的肉类了。
季沉吃完了饭,简直不想走动,但这会子文看着季沉的模样便出声提醒道:“二爹爹,吃完饭要散步哦。”
子文这句话说出口,季沉忽然便想起邀月了,因为他平日里吃完饭也是邀月扶着他,在后山旁边散步。
只是半日,想起邀月,季沉心中便微微一酸。
然后他想起自己这次贸然的决定,更是觉得有些愧对邀月,抿了抿唇,季沉看向子文道:“子文,你帮二爹爹一个忙好不好?”
子文只是看着季沉的神情便知道季沉要说什么,这会他便道:“我今天去找吃的的时候就已经用信鸽给大爹爹送信了。”
“如此……”
季沉竟是有些失落地垂了垂眼,然而末后他还是有些不死心,又道:“子文,我想亲手给你大爹爹写封信,你帮我找些纸笔来。”
子文听到季沉这句话,心里莫名有些失望,但他也知道季沉对邀月的感情,这会默默撇了撇嘴,便变出了一副纸笔来。
季沉看着那摊开的雪白宣纸,顿时心『潮』起伏,然后他便拿起『毛』笔,蘸了浓墨,一笔一划地写了起来。
其实有很多话,季沉没有告诉邀月。
他沉默了这么久,当着邀月的面他始终是说不出口,而这一次,他有机会了。
从天庭二人初遇的时候开始写,写到邀月的寿宴,再写到邀月那时候跳轩辕台,及至人间种种……
季沉越写,越觉得胸中五味杂陈。
好几次,他都忍不住默默放下『毛』笔,扭头落下泪来。
从始至终,季沉都是心甘情愿的,他不奢望邀月对他有多好,他只是喜欢邀月,愿意为邀月做一些事。
喜欢这种情绪,本来就是个人独有的。
季沉知道,邀月也喜欢他,但他知道邀月的喜欢跟他的一定不完全一样,或多一点,或少一点。
所以这次,季沉想把自己的心情完完全全写给邀月看。
子文悄悄站在季沉身边,看着季沉写的那些内容,觉得有些不解。
人间情爱真的就那么好么?
只不过是两个人在一起,为何要弄得生死都仿佛置之度外一般?
第76章 释然()
写完了信; 季沉把信交给子文,自己就靠在床边; 默默地出神。
子文见着季沉这般模样,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然后他便走了出去,将信用法术送到了邀月那里。
收到季沉那封信的时候; 邀月正焦躁的不住地在屋里踱步,看到信; 他便立刻动手撕开。
抖开一看,季沉清秀的字体便出现在了眼中。
邀月一行一行地看下去,看到最后; 心中是百感交集。
他没有想到; 竟然他跟季沉之间还有这么多他所不知道的误会。
以前的记忆邀月没有了,所以对于沉星的存在; 邀月心中仍是有个结。
但季沉似乎对沉星的存在并不在乎,邀月便从来没有提起过,只能是愈发小心翼翼地对待季沉。
现在事情明朗了,邀月只觉得是上天给他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
从始至终,都是季沉一个人。
邀月之所以一直不敢让孩子出生; 是他觉得季沉留下孩子是因为心疼孩子; 而不是出自对自己的感情。
毕竟季沉恢复记忆当天的举动让邀月很是有阴影。
现在季沉又对子文那么亲热; 还豁出命去想要保护现在这个孩子,这让邀月觉得自己完全失去了存在感。
他居然沦落到跟自己的孩子吃醋了。
不是不关心子文,不是不喜欢孩子。
邀月只是太过于患得患失了。
深吸了一口气; 邀月回到房中,拿出纸笔,给季沉回了一封信。
他想告诉季沉,自己从来不在乎季沉跟沉星是不是一个人,即便不是,那么他现在爱着的,也是眼前的这个季沉,而不是任何的其他人。
沉星,只是个过往。
至于孩子的事,邀月虽然担心会给季沉带来危险,但季沉那么坚决,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在信中劝说季沉早日回来,不要在外面流浪。
他会心疼。
写完了信,邀月将那还未干的信纸封入了信封中,便传送了过去。
这个时候季沉已经又陷入了沉睡,子文接到信,偷偷看了一眼沉睡的季沉,便走了出来,自己把信拆开了。
邀月在信中那缠绵的语气让子文有点哆嗦,勉强看了两行,子文就被酸的受不了,连忙便又把信封了回去。
真的是……为什么正常人谈情说爱都会变得那么酸里酸气?
子文不懂,也不太想懂。
·
而桑之和苍蛟也都听闻了子文和季沉的事,桑之看到邀月的模样,想要帮忙,却又不知从何帮起。
可偏偏这个时候苍蛟开口道:“叨扰已久,我想我也是时候回去自己的居所了。多谢这段时日的款待,日后若有困难,只要找我,我便一定会出手相助。”
桑之听到苍蛟告辞的言论实在是惊讶无比,他不明白苍蛟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离去。
而邀月倒是对此事不甚关心,只是微微一抱拳,便道:“既然阁下想走,那我不多留了。”
苍蛟点点头,接着却又看了桑之一眼:“一起走?”
桑之顿时愣住了。
接着他便听到苍蛟传音入密道:“别人的家事我们帮不上忙就不要看热闹了,你留在这也只是尴尬,不如离开,多给他们一点空间。”
因为桑之和苍蛟并不知道季沉离家出走的真实原因,他们只觉得是小两口吵架,而苍蛟本就喜欢独居,所以便自然地认为或许这跟自己还有桑之有关系。
本来家里多了一个外人就奇怪,现在多了两个,还不是非常时期,季沉『性』格温软,但也不是没有脾气的。只怕也是因为这个,邀月才会得罪了季沉而不自知。
这都是苍蛟自己的想法,而他这套想法虽然奇怪,但却异常有逻辑。
而桑之听到苍蛟这话,先是觉得苍蛟顾虑太多,但细细一想,似乎又确实如此。
无论是邀月还是子文,能力都超乎常人,若是他们自己都解决不了的事,外人在也只是让他们多了一层顾忌。
虽然自己是好心想要留下来帮忙,但是……终究还是外人啊。
想清楚这一点,桑之便默默道:“既然如此,那我也该告辞了。”
邀月看了看苍蛟和桑之,并没有挽留,便只随意地点了点头道:“什么时候想再来,随时欢迎。”
知道邀月的『性』格,桑之并没有对他的‘怠慢’感到不悦,而是又低声嘱咐了两句,便同苍蛟一起离开了。
离开的路上,苍蛟看着桑之有些担忧的神『色』,便扭头道:“他们家的家事还是他们自己解决,你想再多也是没用的。”
桑之知道是这个道理,但他『性』格就是如此,所以苍蛟这么说,他并未反驳,却又不赞同,只是默默垂了垂眼。
苍蛟见到桑之如此,忽然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桑之没料到苍蛟会这么开口,微微一愣,随后他摇头道:“我对你能有什么意见?”
苍蛟听到这话,用目光细细打量了桑之两眼,却是不说话了。
这些时日以来,桑之总觉得苍蛟有些古怪,但哪里古怪他也说不清,毕竟苍蛟同他不同,是被囚禁关押了那么多年的人,也许思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