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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琬杭她怎么了？”宋乔湘从电话里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自己的女儿被人打伤了头，现在还在昏迷中。头部受伤？还昏迷？这可是可大可小的事情啊！
宋乔湘的眼中还含着泪花，颤抖的手抓着陆云起的手臂，一副脆弱不堪的模样，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而李明羽相较起来就显得镇静许多，只是起伏的胸口还是暴露了他紧张的心情。
陆云起体贴地回握住宋乔湘的手，安慰道：“伯母，您放心，琬杭不会有事的。琬杭的头磕在了椅角上，导致她昏迷。外伤已经在学校处理好了，现在在照ct看看有没有内伤，结果还没出来，我们先不要自己吓自己。”
“怎么会磕破了头呢？她从来不是这么不小心的人啊。”宋乔湘不明所以，这女儿她是了解的，怎么会无端端在椅角上磕怀了脑袋。
陆云起皱紧眉，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来，“事情原委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好像琬杭和班上同学发生了冲突，才导致了意外。”
“冲突？”宋乔湘睁大了眼睛，喃喃道，“琬杭从小到大，连和人红脸都没有过的呀，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冲突？”
“好了。等琬杭出来我们再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李明羽一脸凝重，宋乔湘被他这样一说只好唯唯诺诺地停止了追问，三人专心等候在ct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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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睁开眼，李琬杭等了一会儿才适应光线。
“杭杭，你醒了？”微偏头，是妈，她怎么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我怎么了？
李琬杭恍了一下神，才回忆起发生了什么事。
操，魏新雨那小子居然敢推我！活腻歪了吧！啊，我的头。一阵剧烈地疼痛从脑袋上传来，李琬杭倒吸了一口冷气。
“杭杭，你别动。医生说你被撞得轻微脑震荡了。你现在要好好修养。”宋乔湘心疼死了，出门前还好好的女儿，现在却给人推成脑震荡，当妈的真是又气又急。
“我？脑震荡？”这小子竟然下手这么狠？我这颗聪明的大脑袋啊，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杭杭，你晕不晕？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和妈妈说啊。”
“就是头还有点痛，其它地方还好。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你这一昏迷就昏了五个小时，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你可不知道，妈妈都担心死你了。真怕我的宝贝女儿就一睡不醒！呸呸呸，我这说的什么话。总之，看到你醒来了，妈妈这颗心可算是落下一半。”
李琬杭看着妈妈眼睛里的热泪，心里自责，想努力调节氛围：“不就脑袋上挨了那么一下嘛！你女儿我可是金刚不坏之身，我保证明天我就活蹦乱跳啦！”
宋乔湘眼睛一瞪，“你还说！好端端的，怎么脑袋就给人磕破了？这事儿等你爸来，看不好好说你！”
李琬杭故作苦恼，“啊？！我都伤成这样了，老爸还要训我啊！啊呀呀，我的头更疼了！”
“活该你头疼！”宋乔湘看女儿还有力气作怪，心情也放松了不少，语气里还有些嗔怪的味道。
李琬杭笑着，脑海里突然闪现过一个人的身影。
“呃，妈，我是怎么送到医院里来的啊？”
“哦，是云起。他打电话给你爸爸，得知你出事后，我和你爸爸就急急忙忙赶到医院来。”
“云起？”真的是他。原来，不是幻觉啊。
“他人呢？”
“他知道你暂时没事后就回了学校，他说等下午放了学再来看你。”宋乔湘打开吩咐保姆送来的粥，是女儿最爱吃的干贝粥，浓郁的鲜香味立马溢满病房。
“来，宝贝儿，饿了吧，喝点粥。”宋乔湘扶起李琬杭，拿了两个枕头垫在她身后。
是自己最爱喝的粥呢，李琬杭搅动着碗里的粥。
云起他，对自己受伤是什么态度呢？
一瞬间，竟毫无胃口。
第43章 一个人（）
“你就是苏恒的姐姐吗？”对面的男人神色严肃，语气冷硬。第一次来警察局，苏清扬的心里忐忑不安。
“是的。”苏清扬紧张道。
“薛慧琳是你们妈妈？她人去哪儿了？怎么从昨天就联系不到她人呢？”
“不知道。昨天她一个人从医院离开，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里。”
“我想问一下，苏恒现在在哪里？可以放出来了吗？”
警察皱眉，用狐疑的眼神看了苏清扬一眼，不满道：“你当警察局是游乐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弟弟这次捅伤了人，还关着呢。”
“那，那什么时候能够放出来？”
“还要看被害人的情况，据说现在被害人还昏迷不醒吧？”
“嗯。但医生说没有大碍的，只是失血过多。”苏清扬言语之间都在为苏恒辩护，倒是把这个警察听得心生怀疑，忍不住问道。
“这个被害人苏国强，是你们的爸爸？”
苏清扬眼眉下垂，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答案，“嘿，我说，现在这个社会，你们这些孩子怎么都这么冷血？弟弟捅伤了自己的老爸，做姐姐的一直在为弟弟说话，丝毫没有在意自己老爸的意思。啧啧，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警察言语里的讽刺使旁人听了都忍不住看向这个瘦瘦小小，清秀姿容的女高中生，眼神里都或多或少带上了鄙夷之意。
苏清扬攥了攥拳头，不吭一声。
警察也没有再说，只是接下来对她做笔录时，态度一直不好，而苏清扬都忍了下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她只能更作谦卑来缓解警察对她的敌意。
“好了。看看笔录有没有问题，签个名字就走吧。”警察把本子甩到她面前。
苏清扬接过本子，想了想，还是抬头问道：“叔叔，我弟弟会被怎么处置？”
警察斜着眼，不耐烦道：“被害人如果一直昏迷不醒，鉴于你弟弟还未成年，但已经年满十六，所以很有可能被送到少管所接受管教。”
握着笔的手一紧，苏清扬欲言又止，犹豫再三还是什么都没说，最后在本子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背起包离开。
走出警察局的门口，苏清扬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上课上到一半就被警察局的人找来录口供，班主任来找自己时那难以言喻的眼神，苏清扬是明白的。像她这种成绩不好，在班上没什么存在感的学生，竟在某一天让警察找到学校来，没有哪个班主任会高兴的。
苏清扬走到烫着“公安局”三个金字的墙壁下，慢慢蹲着坐在台阶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有的行色匆匆，有的闲庭漫步，有的注意到她就多给了她两三秒的注视，但很快就移开目光走自己的路。苏清扬也不在意。只是呆呆地看着马路上行驶的车辆，目光迷离。
如今苏国强在医院昏迷不醒，薛慧琳不知所踪，而苏恒关在警察局自身难保。这一刻，苏清扬觉得自己就像是孤魂野鬼，无人关心，无人问津。
想起陆云起抱着李琬杭着急忙慌地跑出教室的模样，苏清扬说不出心上是什么滋味。
像是冬天里的一杯柠檬汁，酸道心坎里，又冷又酸。
好吧，她其实没喝过柠檬汁，更没有在冬天喝过柠檬汁。她只是听别人说过柠檬汁是酸的，所以她就想像了一下冬天里的柠檬汁会是什么滋味。应该和现在自己心里的滋味差不多吧。
正想着，校服裤袋传来震动，苏清扬掏出白色的手机，看了看屏幕。她没有接，只是盯着，直到振动停止。
松了一口气，手机却又开始震动起来。苏清扬皱了皱眉，最后选择关机。世界终于清静下来。
苏清扬站起身，拍拍屁股，上了最近的一俩公交，也不在意它是哪路车，去哪里，就这样上去了。
她还是按照她的习惯，挑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她沉默地看着车窗外快速飞过的高楼，车辆，人群，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44章 她不过是吃根鸡翅而已（）
下一站，上来一对母女，坐在苏清扬的前排。俩人的对话落入她耳里。
“妈，我想吃，想吃。”听上去不过五六岁的童音。
“赶紧坐好！”妇女骂骂咧咧地把小孩推到里面，小孩的手揪着她手里的布袋，大概嫌烦，妇女的声音大了些，在这狭小的车厢里尤为刺耳。
女娃也不怕凶，赶紧坐在位置上，又伸手去够布袋。
妇女嘴里叨着：“吃吃吃，成天就想着吃！”边说着边打开布袋，拿出一袋用白色塑料装着的东西。是卤鸡翅。一打开，邻近的座位都能闻得到香味，苏清扬也不例外。
妇女在塑料袋里挑挑拣拣，最后挑出一根较小的鸡翅，递给女娃，还不忘提醒：“说好就吃这最后一根了哈，这还要回家做菜吃，你都吃光了你爸吃什么。”女娃也不知听没听懂，小手一把将鸡翅攥在了手里，一掌都是油，却也丝毫不在意。小孩哪知道脏呢？
女娃对着鸡翅大啃起来，妇女忙系紧塑料袋要将这晚餐的菜装回布袋，哪知这时公交车司机一个急刹车，女娃手中的鸡翅就呈一段抛物线掉到了地上。
女娃赶紧要下座去捡，妇女才意识到鸡翅掉地上了，一个怒喝：“你看哇，吃吃吃，掉到地上了还吃个屁！别捡了，地上脏死了！”
女娃呆滞在座位上，看着她母亲，嘴角还挂着油。
“都说了回家吃你不听，这下好，没得吃了吧！活该！”妇女对这鸡翅可惜的紧，掉地上就是浪费啊！对女娃的不懂事怒上心头，训斥的声音令整车厢的人都看了过来。
女娃意识到自己没得吃了，咧着嘴就哭了起来，这一哭惹得妇女更生气，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扇在女娃的脸上。
“哭哭哭，就知道哭！不准哭！听到没！”打得疼了，女娃哭得更厉害，见女娃没收敛，妇女下手就更重了。俩人之间就像是个恶性循环。
车上的人有些看不过去，忍不住出声阻止：“小孩就爱吃嘛，一个鸡翅而已，不用这样对小孩子的。”
“就是就是，小孩子不懂事骂两句就可以了。不要动手嘛。”
妇女脖子一扬，面容狰狞：“我教训我家小孩关你们什么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说你这人，太不讲道理了。我们也是为了你小孩好，不用这样骂人吧。”
“我就打了，怎么着？你们管得着么？”妇女顺着话又扇了女娃俩耳光。一脸能奈我何的模样。
“这位大娘，打小孩可是犯法啊！你这样对你小孩，我可是要报警的啊！”一个妇女想必家里也有小孩，实在看不过去，出声警告。
“你报啊，我就在这里等着警察来抓我！我看谁敢！”都说无知的样子最可怕，妇女的言行令公车的人都对她反感起来。
不少人都与她展开了口舌之争，车上一片混乱。
苏清扬突然站起身走到妇女面前，掏了掏自己的裤袋，又把书包打开，在里面掏了掏。
妇女被这个突然走到面前来的女生学搞蒙，一时之间车上的人看着她怪异的举动没出声。
苏清扬最后从书包里掏出几张十块二十块的零钱，塞到妇女的手里：“给小孩买鸡翅吃吧。别再打她了。她不过是想吃根鸡翅而已。”
说完，公交车刚好到站开门，苏清扬不等妇女说话，下了车。
第45章 她在哪儿（）
夕阳的余晖照在单子洲的江畔上，江水波光粼粼，远处有缓缓行驶过来的渔船，时不时发出低沉的轰鸣声。护堤上的杜英树开满了红叶，随着秋风纷纷洒洒飘落在地上，苏清扬一个撑跳，坐在了湖堤上，迎面而来的微风吹得她惬意得眯起了眼。
没想到随便下得一个站是单子洲。已是黄昏时候，不少下午在这里运动、散步、消磨时光的人都回家吃饭了，这时单子洲倒显得清静不少。不过也并不是没有人，小摊贩们这时已经开始来单子洲找好摊位，为晚上的生意做准备。
苏清扬坐在护栏上垂下一双腿一点一点有节奏地摆动着，什么也不想去想。她不想回家，也不想去医院照顾苏国强，她就想这么安安静静的呆着，一个人。
全然不知有人已找的她几近疯狂。
“汪璐，苏清扬去哪儿了？”下午从医院赶到教室的陆云起一进门就在找苏清扬的人影。
汪璐怔愣，想起上午的事情还有些忐忑，支吾道：“我就看到班主任找她出去，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去了多久了？”
“呃，大概两个小时了吧。”
陆云起听闻赶紧又转移去办公室，推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文老师在座位上批改作业。扫了一圈办公室，却不见苏清扬的人影。
“老师。”文老师一惊，抬起头看向来人。
“哦，是你啊。班长送到医院怎么样了？”这件事闹得级长都知道了，在这个高三复习紧张的时候，打架斗殴可是个严重事件。文老师紧皱着眉问道。
“我离开医院的时候，班长还昏迷不醒。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陆云起心急，但还是忍着文老师的一问一答。
“脑震荡？”文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额头上已经皱成了川字。看来这事不好处理啊。今天上午他已经打了电话给魏新雨的父母让他们将魏新雨接回去，这李家在d城是有权有势，如今他们的宝贝女儿在学校出了这种事情，想来不会轻易放过魏新雨。别说魏新雨了，连他这个当班主任的也难辞其咎了。
“嗯，要找个时间组织学生去医院看看班长。”班主任喃喃自语道。
陆云起终于忍不住，“老师，听说苏清扬下午来了您这就没有再回过教室，您知道她去了哪儿吗？”
文老师一愣，狐疑地看了陆云起一眼，这事可不能随随便便说出来，毕竟是别人的隐私。不过他怎么会打听苏清扬呢？
“你要知道她去哪儿做什么？”
看来老师是知道她的下落的，陆云起有些欣喜，但看文老师的表情，应该不是那么容易能让人知道的，于是故作紧张道：“苏清扬的爸爸昨天出了车祸，我刚好遇见就帮她把她爸爸送到了医院。现在医院打电话来说要她赶紧到医院去，可现在找不到她的下落。”
“车祸，严不严重？”怎么这糟心事一桩接着一桩，文老师觉得有必要让老婆礼拜天去古道寺上柱香，为班上的孩子祈祈福。想想那个常年在班上不声不响的孩子，他心中也是有些恻隐的。
“还挺严重。所以现在要赶紧见到她，让她去医院。老师您知道她去了哪儿吗？”
“唉。”文老师重重叹了一口气，“今天下午有警察来学校找她，说是让她到医院去录口供。问她出了什么事也不肯说，现在听你这么说，怕是因为她爸爸的事吧。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警察局？陆云起知道下落后匆匆和文老师道了谢，从办公室出来直接奔向警察局。
第46章 为什么关机（）
晚上的单子洲比白天更热闹。小摊贩们支起自己的摊子，卖力地招呼起生意。吃的有煎炸臭豆腐，香糯糖油粑粑，时令水果，装在冰柜里的冰激凌随处可见；玩的更是数不胜数，打枪，套圈，还有现在无论是大城市还是小县城的广场都能时兴的“行走ktv”，五块钱唱两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