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走,当然会迟到——若再胡闹,信不信我把这件事也告诉纪伯伯?”
孩子?
抽的浑身是伤?
二十八鞭?
听到这里,浅也看纪若男的眼神愈发厌恶了。原本以为只是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却没想,竟然草菅人命至此。
却见纪若男一噎,继而辩解道,“你有本事就去告诉我爹啊……是那孩子不好,编儿歌嘲笑我是落汤鸡,丑八怪,浑身沾满泥巴……哼!本小姐何曾受过那样的侮辱!还是被那种贱民的孩子!二十八鞭都算轻的了!”
说到此处,纪若男气就不打一处来。归根结底,都怪那一对狗男女!下雨天不打伞,也不知在雨里玩什么,拦了她的路不说,那个面具男人,竟然还直接将她从马上拽下来!她这才浑身泥巴,这才会被那个孩子嘲笑,她不是故意的,一切都是那个男人的错!是他的错他的错他的错!他叫周轮是吧?铁怀英面前的大红人是吧?哼,迟早有一天……
纪若男突然一愣,似想到了什么,倏然看向一旁的浅也。
浅也被她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弄懵了,面无表情地回视她。
纪若男又看向杭敏之,这一回,再无先前被杭敏之抓住七寸的狼狈,甚至,她的眼中竟带了一丝难以形容的怜悯之意。鸦雀无声里,她慢慢后退了几步,挑眉,盯着在场三个女子,掷地有声道,“好,今日算我的错,敏之向来宽厚,想必也不会与我计较。三位同枝一气,是我不知趣,扰了你们的雅兴,也罢,我这就走,将此地腾给你们,你们——”她忽然深深看一眼浅也,“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什么意思?
——千万别让她失望?
浅也的心里莫名一跳。
纪若男雄纠纠气昂昂地离开了,周岸芷转身朝杭敏之道谢。二人都是大家闺秀,十足的礼仪风范,你来我往说了好一番客套话,浅浅静静在旁欣赏着她们的官家词锋。
终于,新一轮谦辞敬辞说完,杭敏之微笑告别,“周姑娘不用客气,相逢就是有缘,京都巷尾深处还有很多有趣的地方,得空欢迎你来我府上,我带你去玩。”
“如此,就多谢杭小姐美意了。岸芷必当登门拜访。”
“唤我敏之即可。”杭敏之亲切纠正,又转头笑看浅也,“届时,夏姑娘也务必赏光。”
“自然,一定。”这是浅也跟杭敏之自遇见以来说的第一句话。
待杭敏之走远,周岸芷暗暗松了口气,自嘲道,“京都小姐说话真是一套一套的,同她说话,我仿佛又回到了学堂里面对夫子的时候,紧张万分,生怕说错了什么失了礼数。”
“刚认识嘛,难免的。没准儿以后你们熟悉了,会发现她比你我都疯。”
“比我是一定的了。比你,”周岸芷摇头,打趣她,“我可还没发现有哪个女子比你还疏狂。”
“这是什么话,我也算知书识礼的。”只不过,知的是现代的书,识的也是现代的礼。
“唉……”
“你叹什么气?”
“你说这话都不觉得脸红么……”
二人热热闹闹走出云心斋大门,浅也乐此不彼地跟周岸芷抬着杠,说着话,走着走着,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咦?
——她有告诉过杭敏之,自己姓夏么?
两人回府的时候,明月高悬,灯火通明,已然是晚上。
与周岸芷分开后,浅也简单用了餐,又梳洗一番,伏在窗台上欣赏月色。
今晚月亮很圆,偶尔一阵清风拂过,吹起了她及腰的长发,月光如金子般温柔洒下,染白了眼前朵朵茶花,她拨开飞到嘴鬓的一缕发丝,耳听远处传来的阵阵虫鸣,微微眯眼,仿佛一只慵懒的花猫,享受着此刻难得的惬意。
可惜,惬意总有被人打断的时刻。
她正独自赏着夜景,走廊里忽然响起了一阵错落有致的脚步声,伴随着这些脚步声,各种惊慌失措的声音也断断续续传到耳内——
“……怎么样?人找到了么……”
“还没有……你们这群笨蛋光会吃饭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不快去找……”
“轻点,我让你们轻点……别打扰了几位休息的主子……”
大晚上的,下人们在干什么?
找人?
她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走在阴影里的一个丫鬟,赶紧叫出来询问,“喂,怎么了?你们在找什么人?”
那绿衫丫鬟正专心寻找,骤然听到她的声音,反而被吓了一跳,回头看清楚是她,赶紧出来行礼道,“夏姑娘好。”
“你在找什么人?”
“奴婢是在找,找……阳一小哥。”
“谁?”
丫鬟几乎要哭出来,“阳一小哥。”
“怎么回事?”
“今天傍晚,苏轮少爷跟阳一小哥去赴铁大人的宴会,晚上回来的时候,阳一小哥被少爷搀扶着,浑身酒气,脚步虚浮,似是被灌了不少。蔡叔(管家)赶紧着人去找解酒药,可药还没找来,阳一小哥他就、就爬上了屋檐顶,一边揭瓦,一边丢我们,又蹦又跳的……说要表演绝技给我们看……”
“然后呢?”瞧这情况,阳一是在发酒疯?
“这自然吓坏了我们,我们找梯子的找梯子,劝说的劝说,好容易将阳一小哥安抚住了,带下了屋檐,岂料刚送到屋里,出门说话的功夫,就发现……发现阳一小哥他不见了!”
“……不见了?”
“是,不见了。”丫鬟苦着一张脸,“酒醉之人不晓得会做出什么事,蔡叔又不敢打搅诸位主子,这才让我们轻点声……”
听到这里,浅也挥了挥手,直觉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想到厉害如阳一竟然也会喝高,发酒疯,还玩起了失踪,不由就对铁怀英的那个宴会产生了些许好奇:到底什么样的状况,需要阳一这般拼命灌酒?
想到阳一,自然就想到了苏轮,她问道,“那苏轮……”
“少爷瞧着没什么大碍。”丫鬟连忙定她的心,“交代完阳一小哥的事,少爷便回房了,奴婢观察过,少爷说话从容,步履轻松,不像是个醉酒的模样。想必阳一小哥替少爷挡下了不少酒。”
浅也还想说话,忽听远处有声音唤道:“小莹,小莹!快来帮把手,找到阳一小哥了!快快快——”
“找到了?”丫鬟大喜,冲浅也福了福,扭头就朝声音处跑去。
看着丫鬟跑远,浅也支起下巴,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听着远处此起彼伏的动静,知道阳一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微微一笑,索性也关了窗子睡觉。
夜色沉沉,伴我入眠。
她睡的迷迷糊糊间,突然感觉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了。谁?她还没反应,就觉得四周的床褥一陷,黑影一闪,下一刻,那人就不声不响压了过来。
“……唔,苏……”对方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不刺鼻,却也不好闻,她伸手想推开他,却反被他制住,十指紧扣,一个长长的深吻后,他缓缓抬头,露出脖颈裸露的肌肤,眸子漆黑如墨,在月光的衬托下发出性感的光芒。
她想起身,还没爬起,又被他给直接拖了下去。接下来,亲吻、喘息、触摸、撩动,他的攻势太过猛烈,她已然不知此身在何处,只能被动地承受、逃避、捉住,然后……回应。
“你喝酒了……”这是废话。
“你、你醉了么……”这也是废话。想到之前那个丫鬟的描述——少爷说话从容,步履轻松,不像是个醉酒的模样——浅也只想苦笑。世人皆知醉酒之人必定发癫,可谁规定表现形式绝对一样?眼前这位,可从来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主,他发起酒疯来,不吵不闹,却是这般火热激情,实在叫她招架不住……
“可以么?”两人衣衫几乎已经除尽,他贴着她,在她耳边低低呢喃。
这个人,这个人,都这种关头了,竟然还不忘询问一下她的意见,他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浅也问,“苏轮,你清醒着么?我……是谁?”
话音未落,就听他忍不住笑出声。
她一下子有点羞恼,“笑什么?”还不是怕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那她岂不是亏大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时候的你……”托起她的下巴,他靠近她,一副色授魂与的模样,“很可爱。”
“……”浅也想尖叫,这种时候的**之语,根本是火上浇油。
不待她细想,苏轮下一波攻势接踵而至,修长的五指仿佛会点火,一点一点燃烧了她身上每一个敏感之处。
“……可以么?”他又问了一遍。
就这样吧。
就这样罢!
脑海里响起这样的回复,她刚要开口,与此同时,不知怎的,又响起了这样一道声音——
“好,今日算我的错,敏之向来宽厚,想必也不会与我计较。三位同枝一气,是我不知趣,扰了你们的雅兴,也罢,我这就走,将此地腾给你们,你们——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这是……
她睁开了眼睛。
云雾缭绕四周,空气里传来淡淡幽香,那是屋外茶花大片盛开的征兆。月光融融,半冷半惺,眼前的男子专注盯着她,神态温柔,嘴角含笑,似做着某种无声的邀请。
就是这个人了吧?
就是这样一辈子了吧?
如果答案都是肯定的,那么,她想问他,“苏轮,你爱我么?”
“爱。”他握着她的手,缓缓移到自己的胸膛,郑重其事道,“很爱,夏兰花。”
“那么——”
第76章 :往昔如梦(四)()
早晨; 当第一缕阳光照到脸上的时候; 她微微蹙眉,翻了个身,拿手背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雏鸟报啼; 满室旖旎; 隐隐人声自屋外传来。她睡在那里; 感觉床褥一低,身畔躺着的那人便下了床,开始穿衣束带。
偷偷睁开眼; 透过指尖缝隙; 她看到他独自站在逆光里,侧首低腰,穿衣的动作是那么优雅,再联想到两人昨晚的热情似火,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醒了?”他没有回头,轻而易举就捕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 边整理领口边问道。
“早上好; 苏轮。”她不好意思地开口,缓缓起身,又望一眼窗外天色,讶道,“都这个时辰了?”
“是,真正意义上的日上三竿。”他回身,浅笑接口。
“……”
明明是很正常的对话; 可听在她耳里,怎么总有那么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想到这里,她的脸愈发红了起来。
“今天还要出去么?”他未在意她的反应,神色自若地问着。
“不了,总出去也累,今天打算就在府里待着。”
“府里今晚会宴宾客,你一向喜欢热闹,要出来玩么?”
宴宾客?
虽则这阵子他和阳一总出去参加宴会,但把人都请到府里,这恐怕还是头一遭……
她一下子来了兴趣,“会有哪些人?”
“很多。那些一直中立观望的家族,抑或有求于我的,以及沙南王那类闲客散人,都会来。”
“我来,我也来。”她积极响应。
望着她雀跃的神情,他扬了扬嘴角,半晌,没说一句话。
被他这样的眼神看慌了,她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我……我早上刚醒,是不是不太好看?没洗漱……头发也乱糟糟的……”
他摇头,盯着她饱满的红唇,白皙的脖子,轻轻叹道,“芙蓉面,春衫薄,小轩窗,未梳妆——原是指这番模样。”
“……”
要死了要死了,苏公子一大早的竟然在调戏她,果然是昨天的酒还没消化完么?怎么感觉仅仅过了一晚,她和苏公子的攻受关系就反过来了,明明之前还是她占优势,明明、明明昨晚她根本……
她刚要开口,便听屋外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下一刻,阳一阴阳怪气的声音就隔空传来,“还睡?都什么日头了,太阳晒到屁股了好么!从此君王不早朝啊?对不住,您还没有当昏君的命,书房这边十万火急,几十件差事需要您的朱笔来批示,可别让小的好等!”
顿了顿,见房里没啥动静,又中气十足地喊道,“哎哟喂,旁边那位,您也稍微松点手,有什么话,咱们晚上继续,现在大白天的,就让我们少爷去书房处理公事吧……要知道,晚上的宴会可半点都怠慢不得!”
“……”
要死了要死了,阳一这个毛小子,敢这么埋汰她,看她找准机会怎么收拾他。
浅也咬牙切齿,一抬头,就对上了苏轮投来的视线。她心里不由一跳,知道两人都从阳一的话里想到了昨晚的事。
“我……”
“你再睡一会儿,我先出去,晚点差人给你送早饭。”
眼看他就要开门,她终于忍不住出声唤道,“喂,苏轮。”
他停住,回头静静望着她。
灿烂的日光从他侧面打来,香气扑鼻,烟雾袅袅,更衬的面前这人风神玉秀,气质出尘。男人喜欢女人刚睡醒的模样,殊不知,在现代女人眼中,**男色,同样也是一种诱惑。
深吸一口气,她轻声道,“你……是不是有点失望?”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她咬了咬唇,有些忐忑地注视着他。
“没有。”须臾,他开口,语速很慢,似想让每一个音节都叫她听的分明,“昨晚那样很好,我很喜欢。只是更加期待了,期待着……花烛点燃的那一刻。”
吱嘎一声,房门阖上。
浅也怔在当场,望着屋外两个人影,听着他与阳一断断续续的对话,不知怎的,脸蛋竟烧了起来,比先前任何时候都要红、都要艳。
——“苏轮,你爱我么?”
——“爱,很爱,夏兰花。”
——“那么……今晚让我好好看看你,就这么跟你躺着,聊聊天,说说话,好不好?”
……
……
——“好。”
春/色满园,绿意红情,又是一天明媚时。
保持着这样明媚的心情,夜晚悄然而至。
浅也盛装打扮,来到周岸芷住的地方。周岸芷刚好在那里整理衣服,见是她,转身笑道,“我晚点准备去找你的,你动作倒快。”
“前厅太热闹了,我猜你也会去,这不,过来喊你一起了。”
“原本我是不想去的,嫌闹。是二弟他……”说到这里,周岸芷苦笑一声,似不愿多说,“算了,不提他了,咱们走罢。”
“好。”
两人说说笑笑地来到宴会厅。
此刻,宴会厅里已是人头攒动。因为算私人聚会,是以,位置安排的也比较随意,一切都随客人喜好。浅也和周岸芷挑了一处坐下,刚吃了一口茶,抬头,就见戴着面具的苏轮和一个灰衣男子谈笑自若地出现在众人视线。
东道主出场,自然掀起一阵高/潮。
周围几乎所有男人都站了起来,朝苏轮方向寒暄示意。苏轮微微颔首,简单说了几句话后,一直跟随在侧的阳一开始发挥优势,掌控全场。
浅也望着阳一的八面玲珑,再望一眼苏轮的云淡风轻,嘴角禁不住扬了起来。
“小夏姑娘想什么呢,笑的这样甜蜜?”
身后突然传来一句揶揄,她和周岸芷同时回头,但见灯火辉煌,杯盏交错,斜后方的长桌上,沙南王单手支颐,正一脸好笑地盯着自己。
“王爷。”她笑了。宴会来的人她大多都不认识,骤然看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