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清哥哥,江湖儿女,不要注重小节。”
杨清也不注重小节,望月喜欢,那就这样吧。
搂着她,她甜蜜蜜地靠着自己的肩,杨清则抬头看着清冷寒月,心想:阿月真是喜欢这样子吧?她还喜欢各种各样的惊喜。然自己别的方面好像万能,在这方面,却总是戳不到她的点。既然她都主动提出来了,那就陪她一晚又何妨呢?
就这样坐在檐下台阶上,彼此依靠着,缓缓睡去。
并着肩,就好像很多年前那样。
在一片万籁俱寂中,只有他们两人相依相靠,陷入深沉的梦境中。
陷入甜蜜的梦中,想着有杨清在身边。
想着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还是她和他,没有误会,没有走散。就觉得岁月当真静美,时光也未曾辜负。
被光亮照醒,感觉到颊面上拂动的清风。望月皱了皱眉,立刻感觉到眼皮上照着的金光,被什么挡住了。她睁开眼,看到稀薄的辰光中,青年伸手在她眼上方,为她挡住照过来的阳光。
望月歪着头,从惺忪的睡眼中看他。
看清晨的风吹着他的发丝,看他的面容在初初升起的日光中镀上一层浅浅金色。那缓缓升起的阳光真壮美,光线一束一束,将大地从黑暗中唤醒。然而阳光的美,也不如杨清的美。
望月看着她,恍惚有种回到当年的感觉――
他喊她起来看日出。她看不到他的脸,却看到他清愁如织的目光。她说,“真漂亮。”他没有说话。
过了多少年,居然还是杨清!
望月看着他,发笑。
杨清捏了捏她的脸,说,“笑什么?醒了就起来,一晚上不回去,师侄们该担心了。”
他说的平平静静。
望月情不自禁地扑入他怀中,捧着他的脸,好是深情无比,“清哥哥,我好喜欢你……不,我好爱你哇!”
亲他的脸,弄得他一脸唾沫,弄得他呼吸乱起,少女一个劲地热情告白,“我真是好爱你!”
杨清抬臂挡住她的吻,仰脸看跪在他怀中的少女,看她身后日光千丈,看她长发贴着面颊,他轻声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望月大大点头,用力点头。
她搂着他的脖颈,催他,“你呢你呢你呢?你从不说你喜欢我,也不说你爱我。你是不会说吗?”
“……嗯。”
“我来教你。来,看我的发音哦,我爱你,w…o…a…i……”
杨清被她逗乐,“你是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在教我吗?我是不会这个吗?”
望月睁着明亮的眼睛看他。
在她的眼睛中,杨清收了笑,将她拉下来,在少女额上轻轻亲了一下,柔声,“阿月妹妹和别的什么,就是我的人生。”
别的什么,都可以舍去,反正不重要。
阿月妹妹,却是不能舍弃的,是很重要的。
别的什么可以随便加进来,随便再出去,阿月妹妹却是要一直在的。
望月拥抱他,大力地抱他。心中欢喜,觉他这样的情话,已经够了。不说喜欢,不说爱,却是一心向你,义无反顾。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他总是对你好的。
温温柔柔,安安静静,在等着你。
多么好!
……
一路上,便这般甜甜蜜蜜,看得江岩等师侄不忍直视。唯一的不足,也就是望月始终对上…床有阴影,杨清每次有点反应,她都有点僵硬。虽然望月心中有我会假装的想法,但身体却无法欺骗。杨清也就没兴趣了,他当然不会强迫她。
这就是杨清的毛病了。
有时候男女相处,一路顺着女方,也不是什么好事。
就望月这种性格的,他愈顺着,她愈理所当然。两人自是再没有可能。
反正忍着的人是杨清,又不是望月。
男女之间相处的学问,这对小情人,还有的学。
不过等不到他们学会这一出,在八月底,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云门。
第一次跟着杨清等人踏足云门,望月仰头,看到白玉门匾上的“云门”二字,心情复杂――
她数次来云门,却从没有踏入过境内。
她怨恼云门,想毁了云门,把杨清掳走到圣教,来陪自己玩。
她以前绝对没想过,她会以另一个跟白道、魔教都毫无关系的身份,跟着杨清,来到这个地方。
望月倒不讨厌云门。
一想到杨清自小在这里长大,他的性格为人,全是云门一力培养的,望月对云门,心中充满了好感。
“云岚,你们几个带杨姑娘去洗漱换衣。江岩,跟我去见掌门。”
“是,师叔。”
望月走在山中,跟在云岚几个女弟子身后,心中痒痒的,想着:杨清小时候长在这里啊……真遗憾,她怎么出生在圣教呢,怎么就不能陪杨清一起长大了呢。
好像看小时候的他,是什么样子的……
自那晚捏了小杨清的泥人后,望月对杨清的小时候就特别感兴趣。听他讲,他肯定故意说漏一些事,没什么意思。来到云门特别好,除了江岩这些最小辈的弟子,其他的,基本都是看着杨清长大的,对杨清小时候熟的不得了。
望月觉得,自己说不定能听到不少有趣的事儿呢。
越来越喜欢这地方了!
在小情人还在没心没肺地肖想小时候的自己时,杨清正在正殿,与掌门说一路上的事。等江岩退下去后,他才跟掌门说,“不知姚师妹有没有跟您提过?我欲娶……”
“不行。”不出预料,掌门脸上的笑收了起来,一口拒绝。
80。10043()
云门掌门,风行杨,乃杨清父亲那一辈的弟子,按辈分,杨清称他为“师伯”。风行杨青年继任云门掌门之位,,性格朴善至诚,有容乃大,又武艺精湛。今年已逾五十,白衣长须,面容和善,颇有一代武学宗师的风范。
风掌门待杨清,完全是如父如师,比自家弟子还要喜欢。多年来,杨清一直乖顺安静,别无所求,风掌门一边心疼自家师弟的遗子如此懂事,一边又自豪杨清是自己和众位师兄师侄们教出来的。杨清很少提要求,大多时候都是默默做掌门交代的事,所以他偶尔提个要求,风掌门都会答应。
杨清让人颇为安心。风掌门为云门事务和自家一辈弟子们操碎了心,都没怎么为杨清操过心。但杨清吧,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通常无所求,一有所求,就让风掌门有晕厥的惊恐感。
比如杨清当年非要下山去魔教;
再比如杨清现在又非要娶一个陌生村姑做妻子。
屏蔽了所有人,风掌门摸着胡子,烦躁地在正殿一圈圈踱步,回头一看,杨清楼已过,等到一处外表古朴的长屋前,江岩指给望月说,“门外有三个弟子守着,我去把他们叫开,你进去见师叔好了。”
望月对江岩佩服死了。
做好人做到这种地步――“真是谢谢你了。日后你若有事,我定全力相助。”
少年被她郑重其事的话说得赧然一笑,便向檐下灯影中的三位白衣弟子走去。
双方寒暄几句,风吹来隐约的字句。有一瞬间,望月觉得江岩似有怔然的神情。她心有疑问,怀疑出了什么事,然片刻,江岩又重新笑起来,与几个人说话。一会儿,江岩就反身,领着三个人往院外走去了。趁他们背身远走,望月飞速用轻功,向屋前纵去。到摇晃的灯影下,少女一边耳听八方,一边用力推门。想先躲进去,怎么都好说。
而门被推得啪啪响,一点儿都没有被推开。
听到不太对劲的声音,望月凝神,就着晦暗灯火往下看,见门上,挂着一把雕工精细小巧的铁锁。她推门半天,铁锁锁着门,硬是推不开。
她往一长排看去,风吹下,檐角铁马撞击。火光摇曳,一排排铁锁,每一扇门窗,都被锁住了。
望月:“……”
真是佩服死云门掌门了。
你这是看贼,还是看自家师侄啊?
都把门锁成这样了,都快没地方用内力强行破坏了,你还派人看着?
你干脆把杨清憋死在里面好了。
望月正恼怒盯着这些锁发愁:这锁委实也太多了些。
门中传来青年温润的声音,“阿月?”
火光,一道人影,映在了门上。
清瘦清矍,在夜暗微光中,颇为让人心动。
望月眼睛亮了亮,痴然而望――影子都好看。
想到正事,又低下头看锁头,闷闷抱怨,“你到底犯了什么错,被你家掌门看成这样啊?”
杨清笑一声,“他觉得我脑子有问题。”
“他为什么觉得你脑子有问题?”
“因为我跟他说,我要娶你啊,”杨清靠着门轻笑,“他就把我关起来了。”
望月愣住,抬起低垂的头,目光平视,看向映在门上的那个影子。
她心口猛烈跳动,因为他轻描淡写的话。
然只一刹那,她就否认了自己这个想法――不可能的。杨清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说娶她的。按照他的脾气,磨蹭墨迹,慢条斯理。他一直觉得两个人了解还不太深,他一直想跟她深入。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娶她?必然是哄她逗她的。
望月说,“骗我呢吧?”
杨清就没说话了。
隔着一扇门,他又在想什么呢?
81。番外——无责任YY:大望月和小杨清()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日时总在想着小时候的杨清多么好玩,夜中入梦,也梦到了那个遥远的小童。等倏而一睁眼,发现野草曼曼,浓雾被风吹散,前方雾开处,是杨家村的田地房舍。
望月站在村口,站在一片幽暗中,怔忡迷惘地看着这一qiē。
低头看自己的手,依然是属于十六岁的杨望月的手。
白天时还在云门,晚上醒来,就回到了她也算熟悉的杨家村。望月有些弄不清楚情况。
然她素来大胆,又无所顾忌,只是不解疑惑,却并无多少惶恐之心。
星月当空,望月在村口徘徊半天,决定还是先往村中行去,进去探探情况再说。看她是又死了,还是又活了,还是这村子里,另有一个杨望月。
远处听到狼嚎,近处冷风拂面,少女白衫粉裙,裙角蜿蜒青藤铺展开,绣着丛丛兰花。风吹拂下,她的发带随乌发飞扬,几次拍在面上。莹白如玉的肌肤,修如雪鹤的脖颈,紧窄婀娜的腰身。少女在夜雾中穿梭,窈窕多姿,美丽灵动,似山鬼般。
在经过一处地方时,听到了些不同寻常的声音,望月停了下来,驻足去看。
村口有片菜圃般大小的方地,三面用砖头堆砌,围着的空地里,扔着村中人丢弃的垃圾。等堆得多了,村长会组织人手处理这些垃圾,或丢去作化肥,或扔到河里。夏天时天气热,垃圾散发的气味比较冲,人人经过这里时,都会躲着走。
望月就是经过这片垃圾时,听到后面传来的窸窣声。
心中嗤一声:
装神弄鬼。
少女站姿挺直,袖中手已经屈起做足了准备,面上却漫不经心地笑,“出来。”
堆成小山的垃圾后的动静消失了,然并没有人出来。
望月眯了眯眼,笑眯眯地侧了侧身,望着自己先前感应到的方向,“乖乖地出来,少与我绕来绕去。若等我亲自去揪了你出来,别怪我下手无情。”
她已经准备出手了——杨清不在身边,那又怎么样?她武功是比他差的远,可她的打斗经验,却比杨清丰富的多。不怕死的无畏精神,在真正杀敌时,能助她良多。不管对方是什么牛鬼蛇神,望月从无惧怕退缩之心。
垃圾堆后,慢慢地走出了一个小童,黑影子在月下瘦弱一团。
大大出乎望月的预料。
她怔怔然地看着这个从垃圾场后走出来的小孩——
冷月无声,天幕上挂满了星河。她在村口彷徨,彷徨中,在雾中,遇见了这个小童。
看小小的孩子,站在成堆的垃圾后。看他睁着一双眼,抬头仰望她。
面对漫天的星光,望月好像看到她重生后,见到杨清的第一天晚上。她现在看到的轮廓,与那时候他初下云门、来人间走一遭时,她所看到的,一模一样。
星星都在他眼中。
只一个大一些,一个小一些。
一个唇角噙笑、悠闲自得,一个明明害怕、却强装镇定。
望月脱口而出,“杨清!”顿一下,“你怎么、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啦?”
她走向垃圾边上的小童。
小童浑身脏兮兮的,身上的衣衫也传出难闻的古怪味道。他的脸涂得黑一片青一片,哪里都不像那个衣白胜雪、翩若惊鸿的俊秀青年,却又哪里都能看出那么一点儿痕迹。
在她叫出“杨清”时,小童乌黑的眼睛里,出现的神情,仍然是充满警惕。少女在他面前蹲下来,按住他的肩,小孩子的身体僵硬,维持着一个随时准备逃的姿势。他明明那么惊恐,却抿着唇,小心翼翼地跟她说话,似讨好,又似试探,“姐姐,你认识我是谁?”
“当然。”望月答。
她用古怪的眼神看这个眼睛漂亮的小童——真的,二十多岁的杨清,身上哪里都是吸引她的地方。她的视线放到他身上,他太符合她看男人的眼观,迷人得让她常不知道该先看哪里。但眼前的这个小童,脸都脏的看不清楚,只有眼睛长得亮,黑葡萄一样一闪一闪。
眼睛忽闪忽闪,闪得少女心也一跳一跳。
望月心中忖度一番,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你今年几岁?”
伸出了六个手指头,想一想,又缩回去了半个。
眨着眼睛看她——望月忍着揉一把这个小可爱的冲动。
“叫杨清?”
“……不,不是,”小童低下头,“姐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杨清。”
望月一愣后,噗嗤一声笑,被这个小可爱逗乐了。根本不在乎他身上多脏,味道多难闻,望月一把将这个柔弱的小身体拽入怀中抱住,紧紧地抱住,哈哈笑,眉飞色舞,“杨清,你太好玩儿啦!”
五岁大一点的孩子,说话就不结巴、不含糊,逻辑还挺清楚,能跟大人对话,让大人听懂他在说什么。还会在觉得她是坏人时,骗她,说自己不是杨清。
这么可爱,不是杨清,那是谁呢?!
这个时候的杨清,可爱起来,让望月稀奇得不得了。不是心动,是心化。总是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捧到他面前去,逗他开心。
望月抱着小杨清就想亲,然而一看到他那脏脏的小脸,又亲不下去了。心中念头几转,觉得自己有八成可能,回到了杨清遇难的那一年。他跟她说过,他父母死了,留下他一个人,后来于万难中,被云门掌门风行云带上云门,才结束了小杨清做乞儿的人生。
望月本来就不害怕任何怪异,现在又遇到小杨清,她更加没有心思想别的了。觉万一只是场梦,梦境让她与幼时的杨清碰一面,她花心思去考虑背景,浪费跟小杨清相处的一时一刻,多么可惜。
望月就当自己回到了杨清父母出事的那一年了。
对他的愧疚,有那么一点儿,却也不是很深:一,她这个时候还小,圣教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二,杨清的爹娘,从来就不是她杀的,后来她遇到他,连云门的人都全部放过。她自觉对杨清已经做得很好了,自己并没有对不住杨清过。出身那种虚无缥缈的谁都控zhi不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