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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朱玉蓉才抽开身站了起来,将李从嘉扶到了偏殿。
然后为李从嘉褪去了身上的衣衫,扶着他躺在了床上,李从嘉一把拉过她,将她压在了身下。
芙蓉帐落,缠绵无尽。
周嘉敏伏在姐姐怀中哭了许久,才渐渐平静了下来。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斩钉截铁道:“我要去北宋找他――”
周宪本以为周嘉敏是想明白了,才停止了哭泣,却不想她竟说出了如此悍然的一句。
“嘉敏,你疯了吗,你现在去又能如何,你已经长大了,就算他容貌未变,他还能认得你现在的模样吗,况且北宋千里迢迢,你如何去得?”
“无论路途有多么遥远,我都要去,他若是真的不喜欢我,我就回来――”周嘉敏的话语依然坚定。
“现在正逢战乱,你一个女孩子家,你让我们如何能放心,你这次在路上的遭遇已经让人揪心不已了,这么远的路程,你可知会有多少的凶险在等着你吗?”
周嘉敏低着头,心中虽然坚定了信念,但也想不出一个让人不担忧的理由。
突然瑶光殿的大门被猛的推开了,一阵男子的声音传了进来:“让我陪嘉敏去吧――”
两人都抬起了头,只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瑞王李瑞。
周宪惊愕的问:“瑞王爷,你怎么来了?”
“我本是要来找嘉敏的,却不想在窗外听到了皇嫂和嘉敏的对话,嘉敏一心想去找她的心中所爱,我愿保她一路周全――”李瑞一脸严肃认真,看不出一丝的玩世不恭的意味。
第一百四十二章 孤灯残影(二)()
不光是周宪,就连周嘉敏都愣住了,她不敢置信的望着他,问道:“你当真要陪我去北宋?”
李瑞坚定的点了点头,一如周嘉敏方才的坚定:“我愿陪着我心爱的女子,去寻找她的心中所爱——”
看着他这样,周嘉敏的心有一下子软了下来,她真的没有想到李瑞对她的爱竟会如此的深,如此的博大,竟愿意成全她去找另一个男人。
一时间,周嘉敏竟也不知如何抉择了。
周宪为了打破这僵局,看了看外面的夜色,道:“时候不早了,你们也该饿了,我们赶紧去用膳吧,瑞弟,你也一起去吧,你皇兄准备了几壶好酒,我现在不能喝酒,你陪他喝两杯吧——”
李瑞难拒周宪的一番盛情,便也跟着出了瑶光殿,往中宫方向去了。
却不想,走到中宫门口,便见中宫的大门紧闭着,小顺子,正守在中宫的门口。
见周宪来了,小顺子慌张的脸上更显得惶恐而不安,连跪安都给忘了。
“小顺子,是谁在里面啊,怎么关着门啊?”周宪倒也并未怪罪,微笑着和蔼的问道。
“皇后娘娘,是——是皇上在里面——”小顺子自知失了礼数,忙跪在了地上,吞吞吐吐道,只是他依然拦在门口,不敢让人进去。
周宪越发觉得奇怪了:“既然皇上在里面,为何要关着门呢?”此时既非冬寒之季,又非风雨来袭,而且还有些闷热,应该开着门通风才是啊。
小顺子神色慌张,不知该如何回答;跪在那里也不敢起身。
周宪越发好奇,便走上前,小顺子才不得不挪了挪跪步。眼神恐慌的望着周宪推开了门。
珠帘后,只有些许的凌乱的杯碗和满桌尚未动过的菜肴。周宪正要问些什么,突然听到了一阵女子呻吟的声音。
“啊——皇上——”
周宪转眼畏惧的往偏殿方向望去,只见的门虚掩着,门内不时的传来男人和女人急促的喘息声。
周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惨白的。
身后站着的周嘉敏和瑞王爷也听到了那阵阵隐约的声音,但都没有吭声,生怕伤了皇后的心。
跪在门外的小顺子也跟了进来,见皇后脸色惨白,忙惶恐的跪在了地上:“皇后娘娘。刚才朱小姐来时,皇上正在喝酒,朱小姐便坐下来陪皇上喝了两杯。然后——奴才该死,请皇后娘娘降罪——”
周宪的心一阵剧烈的疼痛,安奈了许久,用最为平和的语气道:“皇上只不过是宠幸了一个女人,本宫又怎么会怪罪于你呢?”但眼底却写满了无尽的忧伤。
周嘉敏担心姐姐。轻唤了一声:“姐姐——您没事吧?”
周宪强忍着心痛,挤出一丝微笑:“没事——”
话刚出口,心中便是一阵剧痛,脸色大变,浑身发颤,一口鲜红的血喷在了地上至尊仙皇。
周嘉敏见状。颤抖道:“姐姐——”忙上前扶住了周宪。
姐姐是那么的爱姐夫,此刻她却要隐忍着姐夫在自己的寝宫内跟别的女人缠绵,这种痛。定是揪心的,撕心裂肺的——
姐姐病弱的身体如何能受的了。
“快,快去请太医啊——”小顺子看着主子这般痛苦,声音都有些沙哑了。急着便往外去传唤太医了。
外面的嘈杂,似乎丝毫没有印象里面人的兴致。那重重的呼吸声仍不觉入耳。
“姐姐,我扶您进去吧——”周嘉敏不忍继续去听。便和小舟搀扶着周宪往正殿去了。关上门,隔着帘幕,终于听不到那恶心揪心又令人痛心的声音了。
可是那痛已经将周宪的胸口撕裂了开来,躺在榻上的周宪,凤眼无力的垂着,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淡淡的唇间虚弱的只剩下微弱的呼吸。
周嘉敏坐在床榻先,紧紧的撰着姐姐瘦削的手:“姐姐,你快,睁开眼看看,我是嘉敏啊——”
“嘉敏,你别急,太医马上就来了,皇嫂一定会没事的——”站在一旁的瑞王爷低声劝着周嘉敏。
果然,片刻,刘成宇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周嘉敏梨花带雨的央求道:“刘太医,您快救救我姐姐吧——”
刘成宇点了点头,便俯身般跪在了地上,隔着一层丝绢,细细的为周宪把着脉。
只见他神色越来越凝重,眉头也紧蹙着,然后便是一阵叹息。
周嘉敏见刘成宇这般模样,心中更是着急,忙问道:“太医,我姐姐她怎么样了?”
“皇后娘娘急火攻心,再加上身体病弱,久病缠身,恐怕——”刘成宇望了望躺在床榻上的周宪又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恐怕什么?”周嘉敏低头怔怔的望着刘成宇。
“恐怕皇后娘娘的时日已经不多了啊——我现在只能开些药物来暂且维系她的生命——还有最好不要再让皇后娘娘受什么刺激了,这样只会加重她病情啊——”刘成宇站起身一脸的无奈。
“你说什么,姐姐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会这么快就时日不多了呢?”周嘉敏哀怨的望着刘成宇,望着周宪,已是泣不成声,最后干脆伏在了周宪的身上。
喝过药之后,周宪才慢慢苏醒了过来,脸上依然黯淡无光,一双眼凄婉迷离,没有一丝的神色。
“姐姐,你终于醒了——”周嘉敏见周宪醒了,这才停止了抽泣,拉着周宪的手激动道。
“嘉敏,姐姐没事——”周宪仍强挤着微笑,可是那笑容看起来却是如此的苦涩。让人看着更加的心痛。
“都是姐夫做了对不起姐姐的事,才会让姐姐病情加重的,我这就去找姐夫,让他说个清楚——”说着周嘉敏便起身要往外走。
周宪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的撰着周嘉敏的手,“嘉敏,不要——”可能是过于激动了。周宪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虚弱瘦削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捂在唇边的丝巾上又染上了鲜红的血。
“嘉敏,你还是不要再让皇嫂伤心了——”李瑞看着也是于心不忍,忙帮着把周嘉敏劝住了曲江春。
周嘉敏这才坐了回去,看着丝帕上那深深的血迹,心中一阵绞痛,哭着趴在了周宪的身上:“姐姐——”
周宪的心绪这才定了下来,咳嗽也缓和了许多,抚摸着周嘉敏的弱肩道:“嘉敏。不哭,姐姐没事,真的——”
刘成宇刚从中宫出来。没走多远,便遇到了刚从华清宫出来的华嫔娘娘,也就是当年窅娘宫中的宫女惠儿。
惠儿见刘成宇形色匆匆,深情凝重,似是从中宫方向而来。嘴角挤出一抹微笑,迎了上来,问道:“刘太医——”
刘成宇一见是华嫔,便跪下请安道:“微臣给华嫔娘娘请安——”
惠儿收起了笑容,端庄大方的摆了摆手道:“快起来吧——刘太医可是从皇后娘娘寝宫来的啊?”
“回禀娘娘,微臣是从皇后娘娘那儿来的——”刘成宇恭敬的弓着腰。心中却是恨极了这个当年害死了窅娘孩儿。还处处陷害与她的宫女。
“听说皇后娘娘的病情又加重了?”惠儿微挑着凤眼,全无半点伤心之意,倒像是在看笑话一般。
“皇后娘娘气急攻心。病情的确是加重了不少——”刘成宇只是顺着华嫔的话,并不敢在她的面前多言。
“皇后之前已是病重,这次又是雪上加霜,想必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吧?”华嫔挑明了话,凤目直盯着刘成宇。像是要等他说出自己期盼已久的结局。
刘成宇自是知道她的意思,但还是不想说出实情。更不想落入她的语言圈套:“皇后虽然病重,但是只要好好调养,假以时日,还是会好转些的——”
华嫔的脸色立马淡了下来,口中小声嘀咕道:这个周宪,真是命大,都成这样了,竟然还着的没事了,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好起来的。
“那就有劳刘太医了——”华嫔假装低头道谢,心中却是在盘算着如何才能让周宪早点离开人世。
“娘娘多虑了,照顾皇后娘娘是微臣的职责所在——现在皇后病重,微臣当然要尽心照顾——”刘成宇也低头,封尘的记忆又慢慢的打开了,那是皇后娘娘怀孕的时侯,大腹便便却也是脸色红润光彩照人,可是任自己如何周全的照顾,周宪还是早产了,她也因此才落下了病根,自己也是难食其咎。
华嫔为转了转凤眼,又道:“刘太医,您跟着皇后娘娘这么多年,虽然位居太医院总管之位,却依然还是两袖清风,难道大人就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吗?”
“医者父母心,微臣但求治病救人,无愧于心,至于其他的微臣也不敢奢求——”
“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谁不想要,刘大人执掌着整个太医院,手中握着的都是是这宫中最为尊贵的主子的性命,富贵险中求,只要刘大人跟对了主子,好好运用手中的权利,那荣华富贵也是指日可待啊——”
刘成宇自然明白华嫔的意思,但他只想恪守本分,治病救人,并不像滥用职权,害人害己,但又不能得罪了主子,只好找了个托词道:“娘娘,若没其他的吩咐,微臣还要为皇后娘娘抓药,就先告辞了——”
华嫔看他毫不领情,心中大为恼火,“你不怕他日本宫权倾后宫,你连这个太医院的总管也做不成吗?”
“若有违自己治病救人的初衷,这太医院的总管不当也罢——”刘成宇字字铿锵,掷地有声,拂袖便转身离去了。
独留下华嫔,站在夜色中,脸上荡漾开一抹诡异的笑容,暗道:你若真的忠诚于皇后也就罢了,可你偏偏不是——
第一百四十三章 痴怨无悔终成伤()
刘成宇并没有去太医院,而是饶过华清宫,径直去了婉韵堂。
刚至门口,便觉阵阵幽香飘来,婉韵堂院落内种满了海棠,红芍,此刻夜凉如水,不时清风习习,幽幽花香扑鼻而来。
寝宫的门微微敞着,崔公公正守在门口,见刘成宇来了,有些惊讶,但还是恭敬的迎了上来:“刘大人,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我家娘娘身体并无哪里贵恙啊——”
刘成宇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转念想了想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贵妃娘娘商量,请公公帮忙进去通报一声——”
“好,那大人稍等——”崔公公转身便进了婉韵堂。
片刻又走了出来,将刘成宇迎了进去。
“微臣拜见贵妃娘娘——”刘成宇离着几步远便给窅娘恭敬的行了个礼。
“不知刘大人深夜造访,所为何事?”窅娘幽幽的问道。
刘成宇不语,只是抬眼看了窅娘一眼又环视了一下四周的宫女太监。
窅娘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屏退了左右萌娘多娇。
“刘大人,有什么事,您就尽管说吧——”
“皇后娘娘病危,太子殿下羸弱,怕是很难活过成人,娘娘要早作打算啊——”
窅娘微微叹了口气,哀感道:“皇后娘娘突然病重,后宫妃嫔势必会觊觎后位,争得你死我活,康儿只小太子一岁,我这个贵妃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宫里可还有别人知道太子殿下的病情?”
刘成宇低首:“宫里尚未有别的娘娘知道此事,微臣怕引起不必要的风波,连皇上都没有告诉——”
“皇后知道此事吗?”
“太子殿下几次病重,微臣怕影响皇后的病情,都只说是风寒,并未说出实情——”
“皇后身体羸弱。这些年受尽了病痛的折磨,你不告诉她是应该的,太子的身体还能撑多久?”
“不过三载——”
窅娘一听,惊诧万分:“你是说太子殿下活不过三载?”
“是的——”
“那皇后如何能受得了这么重的打击?”
“微臣只能尽力施救,但太子的病就是华佗在世,也无药可医啊,二皇子殿下聪慧过人,娘娘还要早作打算啊——”
“荣华富贵非我所愿,帝王更是劳心忧神,我只希望康儿能够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其他的都顺其自然吧——”
“韩妃娘娘专横邀宠,华嫔娘娘毒辣,其他各宫娘娘也是虎视眈眈。难道娘娘认为您能够独善其身吗?”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皇后娘娘还在,你就想着要另投他主了吗?”窅娘冰冷的目光直视刘成宇。
“微臣的心一直都不曾改变过,只是娘娘未曾察觉而已,娘娘若是怀疑微臣的衷心。可以杀了微臣——”刘成宇微闭上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你这又何苦呢,本宫是贵妃,是皇上的女人,你这样只会如飞蛾扑火一般——”
“微臣只想尽己所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即便娘娘不为自己打算也要为康儿打算啊——难道您愿意眼睁睁的死在残酷的宫廷斗争之中?”
“他是皇子。你又怎可直呼他的名讳?”
“微臣该死——”刘成宇又低下了头:“娘娘若是不愿意卷入这场无休止的斗争之中,微臣可以想办法带娘娘走,天下之大。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处的——”刘成宇的声音极低,彷如自言自语一般,但又不是。
“你知道我喜欢的是他——”
“可是殷将军的心从来都不属于娘娘您啊——”
“只要他在这宫中一日,我便不会离开,康儿也是我的儿子。我会好好保护他的——本宫累了,想休息了——”
刘成宇抬头哀怨交集的望了一眼窅娘:“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刘成宇出了宫门。窅娘便重重的跌坐在了红木镶金座椅上,刘成宇这么多年来无怨无悔的付出,她又岂能不知,若不是那一次——可是她的心早在入宫前就已经交付给了那个自愿放弃自由,只为守护在心爱女子身边的男人了。只要每日经过勤政殿门口时能远远的望他一眼,便足够了。
见刘成宇出来,翠儿便走了进来,见主子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