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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死亡,竟离他如此之近,近的让她滋生了平生从未产生过的恐慌。
她错了。
她真的,知错了。
她不该,说出那些话来伤他的。
如果这是他因为她说的那些过分的话而给她的惩罚,那这样的惩罚,是不是也太重了些?
阿琛……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让我一个人,怎样面对以后,又让我,怎么活?
没有任何支撑,她只能紧紧的抓住程沂禾的手,想感觉到一点点支撑,留住心里面的一点点希望。
第168章 取出子弹()
“他不会有事的……”极度哽咽之下,顾凉末说不出别的话来,只是断断续续的重复着这一句。
“嗯,手术很快就结束了,只要把子弹取出来,就没事了。”程沂禾握着她的手,低声安慰。
她与她相识十年,是这个世界上对彼此最了解的人,顾凉末现在心里慌到了什么程度她即便感受不到,也能猜测得出来。
所以,即便她知道说好听的话或许只是安慰人,但这种情况下,她又怎么忍心说出让她恐惧的话。
……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小时……
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
终于,在将近四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之后,那持续闪烁了好久的“手术中”红灯终于熄灭下去,手术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先是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然后是好几名护士。
在外等待的时间太久,程沂禾担心她的身子受不了,硬是逼着她坐了下来。
顾凉末无力反抗,被腹痛折腾的去了半条命,一点力气都没有,终究是忍不住坐了下来。
手术室门一开启,她又立马站起来,起身的时候,因为动作太过迅速,僵直了好久的腿承受不住这压力,狠狠弯了一下,差点让她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幸而程沂禾就站在她旁边,见她跌跌撞撞的身影,有点不放心,老早就做好了扶她的准备,在她腿弯的那一瞬间就伸手扶住了她,没让她摔倒。
护士们一左一右站了两排,中间推着一张医院里专用的推床,那个男人,此时正安安静静的躺在上面。
顾凉末后知后觉的发现,没了昔日里的冷漠与强势,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他,看起来,竟然是这般脆弱。
左半边的胸膛上缠着好几层厚厚的纱布,中间的纱布有着明显的红色血迹,很明显是被他胸口的伤给浸染的,俊颜泛出病态的苍白,让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从这个男人身上瞧见了“虚弱”二字。
顾凉末跑过去,绕至推床一侧,握住他搭在床边的手,哑声呢喃:“阿琛……”
男人凤眸紧闭着,浓密的眼睫在他的眼睑处投下一抹阴影,涔薄的唇瓣也是苍白,没有一点儿的血色。
在她的印象中,战琛一向都是冷漠的、霸道的、狠戾的,何时何地,竟沦落如斯。
她看着他,视线显得好苍白,也好脆弱。
不管怎样,男人的理智通常总比女人来的要强大,陆淮南倒还是理智的,走向走在最前头的主刀医生,问道:“周医生,他的伤怎么样,有没有危及生命?”
周医生摘下口罩,回答了句:“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是是擦着他心脏的边缘过去的,病人伤势极重,还要进一步观察有没有伤到内脏。”
然后,转头吩咐随行的护士:“先把病人送回到重症监护室,伤势有待进一步确认。”
话音落下,医生继续朝前走去,带着一行人,消失在走廊尽头,转入重症监护室的位置。
第169章 苏醒(1)()
顾凉末全部的心思都在战琛的身上,根本没有去听医生说的什么话。
陆淮南是听清楚了,皱了皱眉,看着离开的一行医生护士,暗自希望战琛能没事,挺过这一次。
随后,看向顾凉末,动了动唇,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这次,对战琛下手的人,除了那个女人,应该……不会有别人吧?
……
夜凉如水。
顾凉末一整天都守在病床前,好似绷紧了弦的箭,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一旁,程沂禾买过来的饭已经凉透,放置在病床一旁的桌子上,她没有心情动一口。
程沂禾看着她泛白憔悴的小脸,忍不住出声说:“既然子弹已经取出来了,那就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他伤的这么重,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够清醒过来,你这样逼着自己不吃不喝,跟他一起受罪,又能怎样?”
她不说话,只是握紧了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男人的手,神色间似有悔恨之情。
从没有一刻,她的后悔像是现在这般浓烈。
他们之间,因为倔犟错过了那么多,在两相安好的时候,她对他冷言冷语,没个好脸色,现在,她意识到自己的错了,而他,却选择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来惩罚她。
程沂禾见她无动于衷,又说道:“你都一天没吃点东西了,再这样下去身子也受不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在这里看着。”
顾凉末这次有了反应,却是摇头:“没事,我能受得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守在这里就好。”
有气无力的声音,语气却是坚定,根本就不听劝。
程沂禾拗不过她,也没办法,抬了抬眼帘,看向躺在床上的男人。
他这伤,往好听了说没用,是真的很重,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现在付诚跟着陆淮南去调查这件事了,她们两个女人都在这守着,说撑不住都撑不住,到时候,也没人来照顾战琛。
“那我先回去休息。”程沂禾不得已对她妥协,退而求其次,说:“明天早上我过来,你记得吃饭。”
“嗯,”顾凉末无动于衷的点点头,答应一声,叮嘱道:“路上小心。”
程沂禾起身朝着门口走过去,推开监护室的门,离开。
重症监护室里,只剩下了两个人,一个昏迷,一个沉默,气氛陷入悠远的静寂中。
顾凉末握着战琛的手,凝神望着他看,薄唇微抿,眉宇间泄露出心疼。
似乎,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在他看不到的情况下,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看他一眼。
半晌,她恋恋不舍的松开他的手,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医院专用的盆子,然后又从一旁的抽屉里找出了一条崭新的毛巾,一起拿着去了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盆子里盛满了水,被温水浸湿的毛巾,搭在盆沿上。
这个男人身上令人发指的洁癖她比谁都清楚,别说是身上的衣服,就连床单,都几乎是天天换,肯定受不了长时间不洗澡的折磨。
第170章 苏醒(2)()
只是,他现在受了伤,她没办法给他洗澡,只能用湿毛巾给他擦擦身子。
隔着一层毛巾,她的手覆在他的身体上,心,忍不住有些微微颤抖。
上半身还好,她虽然感觉因为与他陌生太久有些别扭,但好在还能接受,但下|半|身……
顾凉末手里的动作停了停,明显的为难。
反正他现在也没醒过来,应该也没什么事吧?
最终,微微咬了下唇,扭扭捏捏的解开了他的裤子。
整个过程中,顾凉末都不敢抬头,眼睛看着别处,脸色不自觉的晕染上一层红晕。
流年经转,这个时候的她,终究是没了十七八岁时的勇气,别说是像当年一样脱了衣服主动勾引他,就连帮他擦一下|身子,都迟疑不决了。
解开他的裤子,又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实在是受不了这么磨磨唧唧的自己,顾凉末深吸了口气,压制下心里面的紧张,一狠心,闭上眼睛的同时将他的裤子褪至膝盖处。
眼睛在别处停留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才努力说服了自己不紧张,转回自己的视线来,拿着湿毛巾小心翼翼的帮他擦身子。
只是,擦着擦着,他的身体却悄然发生了变化,腿|间的欲望撑起来,很是明显。
顾凉末脸色爆红,忽然后悔自己刚才一时冲动竟然帮他擦身体,吓得不敢继续下去,忙收了手。
抬起眼帘,几乎是反射性的朝着战琛看过去。
与此同时,男人冷寂深邃的目光也朝着她这边看过来……
“我……你……我不是……”她慌慌张张的开口,支支吾吾的不知该作何解释。
纠结了好久,顾凉末也没说出什么东西来,舌尖打转,让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自己就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想给他擦擦身体,又不是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对上他的目光,竟然慌张至此,连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情|事上,是战琛一手教会了她,她虽然主动,但是在这上面的胆子却小的很,在经过第一次那种痛之后,就下意识的对这种事情产生了恐慌心理。
再后来的事情,都是他哄着她,她才半推半就的答应。
他们的第一次之后,她主动的次数就很少了,几乎是没有,每次都怕的要死,后来才渐渐的放开心结,但现在,他们毕竟已经陌生了八年……
如果他一直昏迷,她给他擦身,心理上还好点,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这是件正常的事情,她又不是存了什么龌龊心思。
可擦到一半他忽然醒了过来,身体还有了反应,让她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心虚。
战琛的视线并没有在她身上停留,侧了侧脸,看向别处。
顾凉末见他这样子,心里更慌,噤了声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忘了赶紧出去,逃脱这尴尬的气氛。
稍即,他终于漠漠的出了声:“愣着做什么?”
“哦……”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毛巾,端起盆子说,“我马上出去。”
第171章 就这点出息()
话音落下,她端着盆子朝外走去。
只是,刚走了没几步,身后,战琛冷寂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通过空气,传到她耳畔:“谁让你出去了?”
他的声音变得比刚才低沉了一些,带着明显的欲,与一丝丝的怒。
顾凉末的脚步顿了顿,微愣,真心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正迟疑不决着,身后的男人又出了声,下了不容置喙的命令:“回来!”
他从后面盯着她柔弱纤细的身姿,只觉得小腹处燃烧起一团团的火焰,越烧越旺,久久熄灭不了,让他绷紧了身子,忍的发疼。
顾凉末也有些微愠了,回过头来,“战琛,你玩我呢?”
一会儿不让她继续在这儿发愣,一会儿让她回来,他把她当狗耍呢?
战琛不说话,只是冷冷的注视着她。
这种温漠无波的眼神,让顾凉末心里不由有些发慌,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他别过脸,不再看她,咬了咬牙,命令道:“……继续。”
……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两个小时之后。
洗手间的门紧闭着,顾凉末站在盥洗台前,狠狠的咬着牙,心里面一声声的咒骂外面的那个男人。
妈的!
就知道,他让她回去绝对不仅仅是让她单纯的给他擦身子这么简单。
“浑蛋!禽|兽!”她心烦意乱的咒骂,挤出了将近半瓶子的洗手液,狠狠的清洗着自己的手,洗了大半个小时,心里这才感觉好点了。
上面的液体被冰凉的水流冲走,她的左手因为在水龙头底下揉搓时间太长的缘故,泛出明显的红色。
关了水龙头,她下意识的抬眸,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脸色红得像是能够滴出水来,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刚刚做了什么丢人的事。
“就这点出息……”顾凉末低声嘀咕一声,心想过了这么久,她果然还是对那个男人没什么抵抗能力。
他只需要稍稍动点手段,她就不由自主的缴械投降,任他予求予取了。
拍了拍自己泛红的脸,她拿过清洗过的毛巾,擦手。
只是,才刚擦了一下,又忽然想到了这毛巾就在前不久还擦过他的身子,最后还擦过他腿|间的狼藉……
血液一下子又逆流上了脸,冷静的弦轰然断裂。
顾凉末猛的把毛巾给甩了出去,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在洗手间内磨蹭了好久,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从里面走出来,回到病房。
战琛躺在床上,已经彻底清醒,经过刚才的事情,也算是过了一把这八年来没有尝试过的干瘾,躺在床上,一副慵慵懒懒的样子,像是一只吃饱了得到餍足的狐狸。
欲念上得到满足的男人,连心情都情不自禁的变好了起来,看着她的时候没了之前的冷脸,眸光柔和了许多。
“有吃的吗?”他淡淡的问了句,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语气是说不出的理当如此:“我饿了。”
若不是她泛红的手,若不是刚才那些羞人的记忆,单单看他脸上这云淡风轻的表情,恐怕谁也不会想到,刚才,他做过什么。
第172章 你以前照顾过谁()
顾凉末抬眸,看了他一眼,看在他受了重伤的份儿上,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
眼角的余光瞥到一旁桌子上程沂禾给她买的饭,她放在那里一直没动,现在早就凉透了。
他现在受了伤,身体应该很虚弱,她也不敢跟他置气,只能事事将就着他,“我去给你买。”
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战琛望着她的背影,薄唇紧抿,没有出声。
二十分钟之后,病房的门重新被推开,她手里拎着一个白色塑料袋,里面盛着几个小笼包,还有两杯豆浆。
她走进来,单手将病房门关上,朝着病床这边走过来。
将塑料袋放在桌子上摊开,她先把豆浆拿出来,然后将吸管插上。
战琛看着她手里拿着的东西,剑眉不禁皱了皱。
他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已经忘了他的一切。
却没想到,依然记得他不爱喝牛奶爱喝豆浆的习惯。
顾凉末察觉到他看向自己手中食物的目光,头不由垂低了几分,小声解释:“我出来的时候走的匆忙,没多带钱……”
她出来的时候慌慌张张的,哪里还会考虑钱不钱的事情,身上剩下几十块钱,还是前天剩下的,也没想到会去给他买吃的。
如今,身为战家二少爷的他,应该是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吧?
就像八年前的她一样,日日流连在高级西餐厅中,从没有吃过这些朴素的食物。
战琛这才意识到是她误会了,却也懒得解释什么,只是扯了扯唇角,低声回了句:“没事。”
顾凉末低声“嗯”了句,将插好吸管的豆浆递到他面前,“你一天滴水未进了,先喝点豆浆垫垫胃。”
因为笙笙,这种照顾人的习惯,她早已经做的熟稔。
只是,她这样子看在战琛的眼里,却是说不出的古怪。
他可没有忘记,当年的她是个连生病了都不知道要吃药的人,连照顾自己都不会,更不用提照顾别人。
如今,这熟稔的动作以及语气,又是从谁身上练就的经验?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也曾像是现在般,去照顾另外一个男人?
那个,TK传媒的总监?
如是想着,男人眼底忍不住有些暗沉。
静默半晌,他忽然问了一句:“你以前照顾过谁?”
顾凉末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呐呐的应了句:“啊?”
他却不肯再说,“……没什么。”
眼下,她难得的因为顾及着他的伤口而顺着他,战琛不想跟她闹,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