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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突然涌起不好的感觉。
夜轻暖上前两步，“可能是什么东西掉了，没事的……”落地窗昨晚并没有关上，清晨的风偏大，吹得窗帘刮跌什么摆件，也是很正常的。
“听话，在房里别出去。”霍绍霆摁住她的双肩，表情极度认真。如若他没判断错，那低沉的闷响，是枪声！
夜轻暖点点头，从他瞬间转冷的眸子里，她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说道：“我听话。”
霍绍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松开手，转身走出卧室。
偌大的客厅，浮动着浓浓的死亡气息。
霍绍霆盯着落地窗侧边的小孔，子弹贯穿玻璃面，小孔附近除了细微的裂纹再无其他，更没有任何玻璃碎片落在地面上。
他瞬间了然，随意地踱步到沙发边，坐下。“出来吧，洛承佑。”
“呵呵，霍总果然嗅觉敏锐，竟然知道是我？”洛承佑从落地窗后走出来，黑幽幽的枪口对准霍绍霆。
霍绍霆慵懒倒了一杯红酒，“不是我嗅觉敏锐，是你手中这把枪，出卖了你。这把枪好像是我送你的吧，它的射击力如何，我自然清楚。”
洛承佑面色一变，霍绍霆随意又懒散的姿态刺激了他。“霍总果然是个人物，死到临头还有闲情逸致品酒！”
“死到临头？今天是愚人节么。”霍绍霆晃了晃酒杯，“你若真敢杀我，那枪就不会打到落地窗上了。说吧，引我出来，有什么摊牌？”
洛承佑握枪的手抖了一声，那种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觉很不爽。
“晚晴在医院里可怜巴巴的等你，你却和夜轻暖缠绵在一起，还单方面向媒体宣布解除和晚晴的婚约？！”洛承佑恼羞成怒的将晨报甩到霍绍霆面前，首页满版除了霍爷爷的死讯，还有解除和洛晚晴婚约的报导。
“哦？”霍绍霆拿起晨报，淡淡扫了一眼。不用想，他都知道是许素芸的“杰作”了。
第一次，他想给许素芸的“杰作”点32个赞。
“你们霍家真是忘恩负义啊，不是为了救你，晚晴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洛承佑恨得表情扭曲，他已经不敢想象，看到这个报导，洛晚晴会不会再一次做傻事。
听到这句话，霍绍霆微微眯起眼眸，晃动酒杯的手骤然握紧。
“救我？”他嘲弄地笑了起来，“她害死我和暖暖的孩子，车祸的事情，大概也是她一手策划的吧？事到如今，你以为我会娶一个害死我孩子的女人做妻子么，嗯？”
洛承佑一惊：“你说什么？”
“电击疗法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用本应该救人的手，去杀人、害人，你说，我会如何处理你们兄妹俩？”霍绍霆嗓音寡冷，仿若高高在上的王，世人的生死不过在他一念之间。
“哈哈哈，原来你已经知道了，那你知不知道一个秘密？”
251。第251章 夜轻暖，你好残忍！（）
洛承佑癫狂地笑着，心里又气又恨，这么快，他和洛晚晴就gameover了？
noway！
他怎么可能服气！！
霍绍霆懒得理他，不过这个小区的安保工作做的实在差劲，看来，等事情处理完，他要和暖暖重新选置他们的小窝。
“霍绍霆，你以为，你从此就可以和夜轻暖双宿双栖了么？告诉你吧，当年你奶奶的车祸其实是夜浩东一手策划的，哈哈哈，这件事，夜轻暖早就知道了，怎么？看情形，她没有告诉你啊！”
霍绍霆蹙眉，好不容易平复一点的心，再度一沉。
他突然回想起昨晚夜浩东的肆无忌惮，以及那一句被夜轻暖打断的话！
“哦，对了，听说你爷爷是因为夜轻暖，才被活活气死的呢，霍绍霆，如果你可以不顾你爷爷、奶奶的死，执意和夜轻暖结合，那我就真是要佩服你的胸襟了~！”
洛承佑得意的轻笑一声，要痛不欲生，那就所有人一起痛不欲生好了！
“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立即消失。”霍绍霆握紧酒杯，整个人散发出阴狠的气场。
洛承佑好歹也做了霍家的家庭医生那么多年，自然很清楚现在霍绍霆已经极度危险，于是啧啧地叹了两声，然后走向门口。
“霍绍霆，说实话，这个小区的物业确实渣，瞧，我翻进来安保都不知道~~”洛承佑顿了顿，才拉开门走出去。
霍绍霆抿紧薄唇，魔魅的五官已经蒙上一层寒霜，他很想将酒杯摔向洛承佑，可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忍住了……他不想吓到夜轻暖！
硬生生把翻涌的怒气都压下，然后起身，稍稍一挪步，就看到夜轻暖怔怔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千百种滋味萦绕在心头。
夜轻暖手脚冰凉，霍绍霆和洛承佑的对话，她通通听到了。纸，果然是包不住火的……
霍绍霆深深吸了一口气，眉目沉冷。“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夜轻暖咬咬唇，神情败诉。“是。”
“你早就知道是夜浩东害死我奶奶的了？”霍绍霆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只要她摇头，只要她否认，就算明知道是谎言，他也会选择去相信。
夜轻暖知道他在等待什么，她攥紧自己的衣摆，心底有两把声音同时响起。
暖暖，不要承认，承认了，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幸福，就碎了……
暖暖，爱情不应该建立在谎言的基础上，欺骗换取来的幸福，真的会令你幸福吗？
夜轻暖拧紧眉头，唇瓣开始发抖，心也开始发抖。
霍绍霆看到她这个剧烈挣扎的表情，心狠狠抽痛了一下，“暖暖，说，你说你不知道，不知道！”
夜轻暖红了眼睛，低低的声音脆弱的风一吹就会碎：“我……对不起……”
“对不起？呵呵，对不起，我要这三个字有何用！”霍绍霆忍不住苦笑，上前紧紧扣住她的双肩。
夜轻暖一点点垂下头，霍绍霆满眼的痛意和失望，她都懂。
“夜轻暖，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在我记起一切后，让我陷入如此境地？”
夜轻暖无声流泪，好久才抬起眼眸，看着他说……
252。第252章 恶魔也很想爱（）
“事到如今，你恨我，还是爱我？”
她的声音低低的，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早就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只是想不到这么快……
霍绍霆眼眶泛红，唇角的苦涩越积越多。
这个问题，要他怎么答？
见霍绍霆沉默，夜轻暖不着痕迹地挣脱他，不怪他生气，怪就怪她确确实实做错了。
“我去煮早餐，很快就好。”夜轻暖转身走进厨房，想用自己的方式来挽留、补救。
……
早餐吃的索然无味。
夜轻暖低头收拾碗筷，她不想让自己停下来，因为一停下来心底的不安就折磨着她。
既无法面对，又无法逃避，倍受煎熬却不能喊疼……
见她拿起碗筷，霍绍霆冷冰冰地说道：“下午，我送你去麒麟影视。”
“不用了，我自己搭车过去就好……”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霍绍霆转身离开餐桌，“还有，这间公寓别住了，我会让助理物色市中心的公寓。”
“哦。”夜轻暖绞了绞小手，“为什么不住？”这里是他给她的第一个家啊。
霍绍霆蹙了蹙眉：“厌了。”难道她看不出这里不安全么！
夜轻暖不说话，心里一阵阵难过，厌了，是指公寓还是指她？
*****
霍绍霆离开公寓后，驱车来到医院。
他走进爷爷主治医师的办公室，直接问道：“我爷爷之前的情况不是比较稳定么？为何昨晚会突然发病？就算情绪激动，只要抢救及时，也不至于如此。”
“霍总？”主治医师刚刚上班，看到霍绍霆突然出现，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地说：“这个……我昨天也跟调查的警察也说了，您爷爷的病情不至于因为一时情绪激动就诱发心脏病，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被刺激到暴怒的情况下……”主治医师有些心虚，哎，谁让他一时心动，接受了许素芸的钱财呢？
“你的意思是，我爷爷是处于暴怒的情况下才发病的，不是单纯的情绪激动？”霍绍霆握紧拳头，什么叫暴怒？为什么会暴怒？！
“是的，当时是什么情况，霍总可以问问夜小姐，因为夜小姐让莫先生喊我们的时候，霍老先生已经快不行了。如果早一点喊我们，哪怕是早几秒，情况可能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主治医师叹了口气，最后那一句，他说的确实是实话。
“原来，如此！”霍绍霆咬牙狠笑，此时此刻，他仍然无法相信夜轻暖是故意的。
“霍总节哀顺变。”主治医师拉了拉口罩，“我听当班的护士说，夜小姐带了一盒棋子饼来，也许夜小姐也想不到会这样……”
霍绍霆彻底陷入了沉默，一步一步走出办公室。
夜浩东害死奶奶，夜轻暖间接导致爷爷突然离世……呵，他是很想爱，可是该怎么爱？！
霍绍霆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太平间的，他望着那冷飕飕的一片素白，心痛得几乎滴出血来，直到——
听到里面的工作人员，发出一声尖叫！
253。第253章 那只恶毒的幕后黑手（）
那声尖叫，穿透沉寂冰冷的空气，直直刺痛霍绍霆的耳膜。
他困惑地皱了皱眉，走进去。
工作人员看见霍绍霆来了，连忙说道：“霍总，霍老爷，他，他……”
“他怎么了？”
“我们现在才发现，他的左手一直握着，怎么都打不开……”几个工作人员低声地说道，这太不正常了，昨晚推进来的时候，左手手掌明明是摊开的！
霍绍霆没说话，一步步走近爷爷，果然。爷爷的左手是紧紧合拢的！
“难道昨晚有亲属进来过，触碰霍老先生的遗体？”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小声地推测道。
“调监控录像出来看看，不就一清二楚了？”另外一个工作人员也很不解。
几个人纷纷看向霍绍霆，等待他下达命令。
霍绍霆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霍天诚和许素芸是最早离开的，自己和夜轻暖随后，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人逗留才对。
“调监控录像。”霍绍霆觉得很蹊跷，伸手触碰爷爷入骨冰冷的指，即便是轻轻触及，也能感觉到指关节的僵硬，应该紧握有一段时间了。
……
霍绍霆坐在院长办公室里，脸色清冷。
“霍总，昨晚医院的监控设备全部检修，所以，所以……”院长抹了抹头上的冷汗，他们医院到底是摊上了什么血霉，才碰到这档子事啊！
“全部监控录像都没有？”霍绍霆不悦地蹙眉。
“是的，不过霍老先生的左手我们已经想办法打开了，里面握着一个微型录音器。”院长小心翼翼地拿起托盘，一个小巧的录音器就这样呈现在霍绍霆面前。
霍绍霆扫了录音器一眼，没什么特别之处，是狗仔队惯用的一种。
“你们医院的太平间，是任何活人都可以随便进入的么？”霍绍霆不悦的情绪到达极点，被录到什么对话事小，狗仔队潜入太平间乱动，那简直是对爷爷遗体的大不敬！
“这……”院长难辞其咎，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霍绍霆没心情再看院长诚惶诚恐的脸，媒体这种存在，院长也解决不了。
他拨通了助理的电话，还没有说话，就听到助理急切地说：“霍总，不好了，网上全是夜小姐害死霍老爷的报导！！”
霍绍霆猛地握紧拳头，眼神既阴郁又沉冷。
“霍总，而且夜小姐住的地方，地址也曝光了……”
霍绍霆眉头蹙得更紧，嗓音却是一贯的淡漠：“知道了。”
“我马上去处理一下？”助理试探地问道，同时望了一眼在客厅品咖啡的许素芸。
夫人果然好手段，小公寓的地址在网络曝光了，霍绍霆第一个怀疑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人，肯定是洛承佑啊，这招借刀杀人使得够狠！
“嗯，我不想见到任何有关这件事的报导！”霍绍霆烦躁地走出办公室，现在怕只怕那些不再死活的狗仔队，已经冲去市郊的小公寓了。
夜轻暖，你还欠我那么多解释，你的人，你的心都必须是我的，绝对不能有事！
*****
夜轻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客厅，把从前没有认真看过的小摆件，都仔细抹了一遍。
她轻轻叹了口气，正准备走近落地窗，却听见门铃响了。
254。第254章 男人都为她疯狂（）
夜轻暖愣了一下，霍绍霆不是说下午才回来么，怎么这么快？
她感觉很奇怪，但想想，除了他应该没有其他人来，于是走过去打开门——
“夜轻暖。”顾曦涵笑了笑，往里面看了一眼。“没想到堂堂的霍绍霆大总裁，也会金屋藏娇～”
夜轻暖不想搭理顾曦涵，反手关门，没想到她直接侧身挤进了。
“啧啧，环境还不错嘛。”顾曦涵双手环胸，走到沙发坐下。“过门就是客，不打算请我喝杯茶么？”
“请你出去。”夜轻暖毫不掩饰自己对顾曦涵的反感。
然而，顾曦涵好像根本没听见她这句话，妩媚地笑着说道：“这里现在不安全，我离开了，谁来保护你呢？要知道现在全世界都在说，是你故意害死霍爷爷的～！”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马上离开我的家。”夜轻暖心中诧异，但没有在顾曦涵面前表露出来，她没故意害死霍爷爷，其他人怎么看这件事不要紧，只要霍绍霆信霆就够了。
“女主人的架子还挺大的，不过，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儿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顾曦涵打量了夜轻暖一眼，慢悠悠地挎包里摸出一个玻璃瓶。
“你知道我有多憎恨你吗？夜轻暖，凭什么最耀眼的男人都为你疯狂？靳昊天被废了一只手，却还心心念念要娶你；霍绍霆就更不用说了，已经彻底走火入魔了。你说，如果你这张脸变得令人作呕，他们还会为你疯狂吗？！”
夜轻暖拧了拧眉，顾曦涵手上那个玻璃瓶，装的是硫酸么？
顾曦涵也不怕她看出，轻轻扭开瓶盖，将玻璃瓶倾斜，下一秒，地毯就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看见了吗？很快，你的脸也会像地毯一样的下场！”
夜轻暖没有说话，她知道和一个疯子说话是没用的，于是摸了摸霍绍霆搭在餐椅上的外套，她知道口袋里有枪。
这时，顾曦涵已经起来了，她看到夜轻暖手持霍绍霆的枪对着自己，不禁嫉恨地说道：“这把枪，霍绍霆从不离身，如今他竟然留下来给你防身？哈哈哈，我真想看看它救不救了你！”
说完，顾曦涵用力一掷，玻璃瓶直接甩向夜轻暖的脸！
砰——
夜轻暖连退几步，毫不犹豫的对着玻璃瓶开了一枪，她绝对不会再坐以待毙！
灼热的液体瞬间四溅，就在夜轻暖以为自己会被灼到的时候，一个身影迅速将她扯进怀里，牢牢护住了她。
“……”夜轻暖彻底怔住了，霍绍霆颀长的身躯彻底包裹着自己，她的脸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因为太突然，额头还撞得有些疼。
“没事吧？”霍绍霆蹙眉，背部的剧烈灼痛感让他身躯一颤，若他迟了一秒，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霍绍霆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往下想。
夜轻暖木讷地摇摇头，刚才都没有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