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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在会议室中的是萧氏集团的全体股东,今天是他萧氏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
萧澄悦用肩膀夹住手机,回身把会议室大门给带紧了,他一边往走廊尽头的休息间走一边问。“你跟我说说,基金会那边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你上头又是怎么吩咐你的。”
“基金会安然无恙,依然由我全权负责。”萧青赢矢口不移。
得到他二弟这番定心丸似的回答萧澄悦才勉强觉得胸口顺气了点儿,但大少爷天生属河豚的,气性绝大一点就着。他拿那几根保养得当的白细爪子使劲抠着可怜的小手机,脚底下腾腾猛跺,诚如推土机一样在大楼里横冲直撞。
冲到休息室门前时,大少爷脚步一顿,眼珠灵动着往门缝里溜了一眼……
接着只听噔的一道巨响,休息室的门被人一脚从外蹬开了。
————屋里面正在补餐的高管们登时就惊了,一个个端着杯子盘子碗罐儿一边一溜呈条状,惊恐的坐在长餐桌两旁,不约而同向门口突然空降的黑影瞅去。
当他们在一片受惊过度的情绪中缓过神来看清来者何人时,众位高管们麻利儿的收起了各自骂街的冲动……
萧澄悦手机举在耳边,眼皮微末抬起,他右手一根爪子横空往屋里一比然后一道上弧线勾起……
所以说大企业就是大企业,那反应能力非你我凡人能比的。
五秒之内,屋里众人火速撂下餐食,整齐划一,排着队跑路出屋……
萧澄悦两脚迈进休息间里,反手把门合上了。
那屋子里刚进行过一场颇为讲究的晚餐会,满室内弥散着红茶香。
面对一桌子残羹剩饭,萧澄悦一把拉过桌边凳子坐下了。
他悉力压着火气说。“我知道你一直没放下当年逼走严阁的事,为这个你记恨家里也记恨我,可是现在爸妈都不在了,你就不能放下它,谅解我们吗?”
“我没有记恨你们。”萧青赢轻描淡写的说。“逼迫他我是主谋,恨你们我不如恨我自己。”
“青赢!”萧澄悦上半身猛然从椅子上坐起。
“你知道这里头轻重!”他低吼着皱起眉头。“郭薇和她的那个孩子……”萧澄悦咬牙切齿的说。“他们就是来整垮萧家的!”
“我知道。”萧青赢的脸色在此刻终于松动了,他喃喃的道。“这一点……我没忘。”
“你知道郭薇那个女人有多恶毒!她能隐姓埋名的在外头养下孩子一年年的熬着,就是为了到日子要来萧家找我们算账!”
“我知道。”
“当初如果不是运气好,能事先计划着抓到她把柄,萧家现在还在不在都是一回事!”
“……我知道。”
“你不要忘了她到死都没有对爸释怀,她死了还要她儿子替她报仇!我们找了这么多年,那个孩子居然就没有一点消息!”萧澄悦一口气吼到底,吼的他差点缺氧,话落便伏在椅子上大口喘起气来。
萧青赢半晌没说话,他房间里安静的出奇,萧澄悦急促而恼怒的喘息好像就发生在他眼前一样。
“大哥,别生气了……”半天,他冒出了这一句。
“那个孩子……”
“是,大哥,我在听。”
萧澄悦顿了顿,他平复着自己的声音说。“你,还是要继续找那孩子。没有他我们处理不了爸在汇银的股份,就算你现在手握着基金会也难保能顺利拿下那些股份……”说罢,他默声片刻端坐回了椅子上。
电话里两相沉默了几秒,逐渐的,萧澄悦恢复了平静。他身上一袭纯白衬衫系着纽扣领,正襟危坐在皮椅上,一双腿修长触地。
萧澄悦和萧青赢是亲兄弟,两人光看外表还是非常相像的。只不过相似的姣容放在萧青赢身上多了几分冷峻,而放在萧澄悦身上就显得隽秀很多。
也许是庞大的家业扛在他身上太久了,他这一身带刺的性格和他看上去略显纤细的身子骨特别不成正比。
萧澄悦渐渐松开了攥紧电话的指节,他相当冷漠的说。“咱们家的东西,就是砸了捐了一把火烧了,也不留给那个野种。”
“当然。”萧青赢即刻表示认同,他道。“这是当然的。”
萧澄悦目视着前方,慢慢将电话从耳边拿了下来。
这间休息室本是管理层备用的茶厅,并不在大楼中朝阳的好位置里,尤其在这种夕阳初下的时间段,房间里不开灯就显得更昏暗了。
但在如此昏暗的空间里,萧澄悦一双瞳眸明亮。
他炯灼的眼光中充斥着鄙夷,这种蔑视似乎已经在他身体深处生根发芽了。
从二十几年前,他第一次知道那女人的存在时,从那女人笑里藏刀的插足到他父亲的家庭里时,从他亲生母亲被那女人逼成疯子时……
他曾经机关算尽就是为了不让那女人进门,兴许是老天可怜他兄弟俩,他亲爹直到寿终正寝那天嘴里也没再提及一句关于那姓郭的女人。
他爸死后的第二年,他疯了多年的亲妈也因为心脏衰竭而病逝在医院里。他做主将两人合葬在了一起,夫妇一世地下相随,一切看起来都粉饰的无怨无哀。
可就在他妈头七祭祀的礼上,郭薇现身了。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天郭薇穿着一身正红套装,犹如参加喜事一般堆笑着出现在挽堂上。
她觉得她赢了,她苦熬了半辈子,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郭薇告诉他,他爸的那份秘密遗产就在她手里。她还告诉他,她给萧家生了个儿子,她手里有股权协议,这就意味着萧家倾全力在汇银购入的股份总有她儿子一份。
萧澄悦记得当时自己问了郭薇一句话。
他问。“这是我妈的灵堂,你站在这里,在这里说这些话,你就不怕我妈半夜还魂找你索命吗?”
郭薇笑了,她笑的站立不稳,眼角都笑的流出泪了。
她说,你妈就是变成鬼,她也赢不了我。一个屡战屡败的敌人,我还会怕她吗?
……
这是萧澄悦第一次亲身面对郭薇的疯狂,但他没料到的是,这个女人远比他想象的更疯魔。
在遗产相争落败之后,郭薇运用背后的力量将资金全部掏空,只留了个把空壳给萧青赢。她明确的告诫萧家兄弟,你们从我手里夺走的每一分,我儿子都会成倍的替我讨回来。
在郭薇已构成合同诈骗罪的行径下,证据当前她无路可逃。萧澄悦认为她该束手就擒,老实交出股权分配书了。可惜,他们还是太低估郭薇了。因为郭薇自杀了,她选择了死。
她用卧轨这种碎尸万段的死法最后一次向萧家明志,她不会原谅,她不会认输,她永远都不会满足。
萧家没有得到股权协议,自然就无法接手萧父在汇银的所有股份。为此萧青赢只能固守境地,牢牢的抓住汇银基金会以此震慑所有对萧父未明股份动心思的人。
这些事既是家丑又是机密,对外他们从不提及。萧青赢在汇银也只明言说了,股份由他兄弟俩继承,现想法不一暂不做处理。
为了保守秘密,萧澄悦甚至不许萧青赢将郭薇的真实身份告知严阁……
这原本就是一轮深不见底的漩涡,里面有爱有恨,有痴有狂,不知从何处而起也不知是否有终结……
作者有话要说: 揭秘了
下面我就只负责虐了
哎哟,腰疼。。。
第58章()
在海岛上住了两天之后,严阁接到自家副总的一通电话,说公司突遇急事必须他亲自回去处理。
他和梁梓谦商量了一下,两人定了当天晚间的机票,风风火火的赶回北京了。
兹要是一恢复上班,梁大总裁就忙的日理万机脚不点地。尤其是这次因为总部大佬竞选的事儿,他被迫背上好几项年内额外的指标,一回京就四处牵线应酬,三日里横有两日见不着人。
严阁也习惯了,梁梓谦不在他就忙自己的,偶尔回家陪陪他妈,再偶尔跑去曹家和和稀泥。
曹家现在可是水深火热,曹禺个可怜见儿的至今还被他哥锁屋里不让出门,严阁去了都得打报告才能见着他人。
好在严阁知道他想打听什么,每次来之前总是会先问了闵昱的消息。梁梓谦说闵昱看起来真没什么大事,该干嘛干嘛呢,他都没听闵昱提起过曹禺。
严阁每回微微笑的听着梁梓谦的转述时,他心里就愁得直开锅。
闵昱那个小狐狸啊,为人处世活脱就是梁梓谦的翻版,他要是想玩曹禺那还不一玩一个准。可惜了咱曹二少还是只纯情大白兔呢,一厢情愿的为人家,倒把自己先闹了个人仰马翻,现在跟劳改犯似的见天儿萎在他哥的宅子里等着把牢底坐穿。
**********
“晟哥啊。”
严阁今天来时特意买了两大箱的奶油草莓,个个鲜亮饱满,到曹家后他亲自下厨房洗了端到曹晟眼前,要的就是那股恭维劲儿。
“快尝尝这草莓,我特意跑昌平买的。”严阁陪笑着说。“快吃啊,吃甜的有助于治疗心里不痛快。”
曹晟穿着一身宽松的米色居家服,端端正的坐在他家一米来长的根雕茶台上。跟前一壶苦丁茶,边上一杯苦瓜汁,见着严阁上来他也不抬头,拉着一张日了动物园的马脸,手里不知道翻什么书翻的哗哗响。
严阁面带贼笑走了过去,手指头噔的一声弹在曹晟那本书上。
曹晟抻起眼皮来白了他一眼。
严阁笑问他。“干嘛呀,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解决啊,你还能关他一辈子?”
“他要是不听话,我还就关他一辈子,反正不能让他跟闵昱那狐狸精跑了。”曹晟义正言辞,完全就是一副正义小伙伴的嘴脸。
“拉倒吧你可,我跟你说啊。”严阁一伸手捻了颗草莓塞自己嘴里了。“人闵昱,根本就没想和他怎么着,俩人就是玩玩儿,这事儿我替你问过八百回了,再问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玩玩儿?”曹晟眼睛一眯啪的一声把书合上了,他朝着三层楼梯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玩玩儿他跟我闹绝食?跟我说不结婚了?光是玩玩儿他能想出跟家里出柜来?哼……哼!”
曹大少连哼两声,以极简的象声词表达着他此时能冲上九天怼太阳的究极盛怒。
他哗啦哗啦的把书又给翻开了,扬言道。“你别跟我这儿费劲了,你上去吧。上去跟他发挥口才去,把他说服了这往前的事儿我一概既往不咎。”
“行吧,小的得令。”严阁痛快的一口答应了,他十分欢脱的哼着小曲儿慢慢向三楼移动步子,临上去前还给恶霸曹飞了个眼。
“……死妖精”曹晟眼一斜暗暗骂道。
*********
就在严阁泡在曹家等待每周一探监的时候,身处摩根本部的梁梓谦正在总裁办公室里准备会见下属十七家分行的行长,给他们分派额外指标。
“总裁,李行长一行人在t6厅等您。我们的课件运行正常,您准备好即可开始。”kat人亭亭而立站在梁梓谦办公室门前,轻轻的叩了一下房门。她着装得体笑容大方,继而语速适中的汇报。“另外,闵董在您的午休间,他说等您处理完公事再会面,他不急。”
梁梓谦听见闵昱到了,他正欲签字的右手突然停顿了。他眼光盯在还未签完的纸张上问kat。“冯理事今天在楼里吗。”
kat眼珠微转,速答道。“是,冯理事今天在。”
“让他替我去跟分行开会吧,我的意思他清楚。”梁梓谦随口吩咐着。“你也去,去帮他一下。”
kat闻声后自是先抱着平板电脑站在他办公室大门前定了三秒。
……要知道十七位分行长不是小厮,这种规格的会议照例都该是区域总裁亲自来主持。
她站在门口默不作声的往总裁办公室里环顾顷刻,在确定梁梓谦没有任何改变主意的意思后,kat脖颈前倾,领命而去。
自始至终梁梓谦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今儿的心思压根儿就不在那几个分行长身上。
他埋头继续处理公务,在签署完一季度所有五年期债券交易合同后,他抄起边上一个崭新的移动硬盘,起身向着午休间疾步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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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昱在午休间里都做好品茶的准备了,没想到他哥却翘班过来见他。
他把手里的东西尽数交到了他哥手上。
“所有东西都在这里了,你预备什么时候用?下个月好像法兴有场酒会,很多银行和媒体都收到邀请函了……”
“下礼拜二。”
“什么?”
梁梓谦一边翻着闵昱拿来的东西,一边慢道。“下礼拜二,外资银行金融创新大会,银监会的人也去。”他手拿着那一沓文件,一张一张的翻阅着,时不时会停下来对着某一行文字细细研究。
“你要在银监会面前动手?”闵昱后身即感到一丝凉意,他立刻摇头道。“这有些冒险吧,但凡出一点错那责任就大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梁梓谦轻描淡写的说。“只有在众目睽睽下揭露汇银的非法操作才能给萧青赢致命一击,银监会在才好,等他们看完这些东西,应该会直接叫警察把人带走吧。”
闵昱竖起耳朵听着,他明白了梁梓谦的用意,可心里仍是不大安生。
闵昱再道。“据我所知萧青赢已经打点好关系了,要在大会上披露汇银基金会的落实日期。”
“呵。”梁梓谦冷哼一声,双眼扫过文件下方的签名,一道仿佛结了冰霜的笑容扬起在他唇角。
“萧青赢想在大会上给他的基金会挂旗,可惜了,首先上台的是摩根的代表。我的人上去说些什么,全看我的意思。”
闵昱怔怔地杵在一旁,心中不安的思索着……
他是一直都无条件支持他哥的想法,但不知为什么自从他哥从马来西亚回来后整个人就焦躁了许多,这次突然将计划提前也没有和他事先打过招呼……
他认为这件事应该找个更加稳妥的做法为好,不然无法对敌一击致命反而容易被倒打一耙。
“哥,我觉得还是在私人场合里悄悄的把消息放出去比较好,那样的话查不到来源,对你不会产生影响……”
“那样做会给萧青赢顶包脱身的机会。”梁梓谦没等他说完就把提议否了。“我要的是萧青赢大庭广众下直接被警方带走调查,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等到萧家的人着手捞他时,这事儿也闹得满世界都知道了。”梁梓谦言毕勾唇一笑道。“到那个时候,他们想救萧青赢,那要付出的代价可就大了。”
是啊,他早早的布起了天罗地网,只等萧青赢自己往里钻。
虽然过程艰辛了一些,但却丝毫不妨碍他挥动手中镰刀,狠绝收割那份扭曲成果的决心……
梁梓谦抬手将那文件递回到闵昱手上,他正色道。“就按我的意思去做吧。把这东西按日期划分好,把他们在国内的账目调到上头来,都给谁汇过钱,签过什么协议,一件一件都要查清楚,查证好了存到这个硬盘里。”
闵昱点了下头。“好,我知道了。”他把文件袋和硬盘都拿在手里,忽然想起件事要问他哥。“对了,哥,曹家和汇银有生意上的往来,走的是私下途径,萧青赢倒了会对他们有什么影响吗?”
梁梓谦坐回沙发上端起杯子尝了口茶,漠不关心道。“曹晟那么精,影响不了他什么,不就是超额购汇么,我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