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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那按察使还在府上住着么。我估摸着我们这街上多了这么多衙役估计也是那按察使的主意。”狄瑾瘪了瘪嘴,凑过去看看那狄思究竟写了些什么,“这哪是来堤防危险呢,分明是来守着我们呢。”
狄思吹了吹纸张,叹了口气:“也只求那姓许的能早点走了,我看家主这些天颇为烦躁,到时候真耍起脾气来,我们几个就压不住了。”
“难道家主信的那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显灵了?这来了没多久就有过来夜探的,难不成这次真能找着?”狄瑾若有所思看了眼那边的紧闭的房门,“要真有灵,我也去拜拜,早点把我那媳妇给我就好了。”
“闭嘴!”狄思瞪了他一眼,拿着信去给狄苾看,还有什么要添补的了。
这边莫言溜溜达达算是到了这于家镖局。虽然湖州城不大,也不算富裕,但是这于家镖局却很是气派宽敞,来来往往的不少人。
莫言进去直接找了那管事,拿出那信物,仔细核对了,便被管事领着向后边存放物件的地方走去。
“说来也是赶巧,明儿正要送个贵人去那远山镇呢,不若一块过去,大小也是有个照应。”管事笑呵呵的,“你们这远山镇这些年倒是热闹不少呢。”
“也不知是哪里的贵人?若是犯了避讳就不好了。”莫言还是一副笑模样,小心的搭着话。
“那便不是很清楚了,说是从那蜀中过来的。”管事不疑有他,直接告诉了莫言那人的来历,“想来应该是个贵人,东西不多,来的镖师倒是一等一的。也是明天就准备过去了,要是你愿意,我也可以给你说个好话。虽说那远山镇那山里穷得连个贼都没有,但是还是以防万一为好。”
莫言抿了抿唇,觉着自己听着这蜀中两个字就膈应,不由得多问了句:“也不知那贵人名讳?既是去远山镇,说不定是寻亲,指不定我知道些,攀个交情也是不错的。”
“你可就别异想天开了,既然是贵人,也是你能攀交情的?”管事眼中闪过一丝嘲笑,不过还是告诉了他,“那贵人想来应该是姓裴。我听那镖师说过几句。”
莫言的步子一下子顿住了,他瞳孔缩了缩,声音有些发紧:“裴?”
管事在前边走着,倒也没发现莫言的不对劲,倒是感叹了句:“对啊,也不知和那蜀中裴家有什么联系。”
“······”莫言沉默了会,勉强笑了笑,“既然是贵人,想来应该是有联系的吧。”
“说的也是。”管事点点头,抬头看了看原处,忽的一笑,“还真是怕念叨,你看,那不就是么。”
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站着的那人:“那就是那位贵人,看上去还挺好说话的,要是你愿意一起走,我便帮你引见一二。”
莫言愣愣看着那人,呆呆的摇了摇头:“不,不了吧。我胆子小,还是怕说错了些话。”
管事看了看莫言,也不强求。领着他继续往后面去了。
应该,应该没这么巧。莫言喘了口气,压住快要从嗓子眼里面蹦出来的心,赶紧跟着走了。不敢再往那边看一眼。
远山镇。
“啪!”丽娘一下子把雪娘子堵在了门板上,手撑在了她耳边。
雪娘子一愣,尴尬笑笑,想要默默蹲下去避开丽娘的桎梏。
“不、许、动!”丽娘紧紧盯着她,嘴里吐出来的字像是淬了冰一样,一下子把雪娘子冻在了原地。
“怎,怎么了?我铺子里面还有事呢······”雪娘子警惕的往后缩了缩,有些结巴了。
“你,在,躲我?”丽娘眯了眯眼,一把掐住了雪娘子的脸,“是不是?!”
第32章 明白()
关于老牛吃嫩草这个话题,雪娘子在上都也不是没有接触过。
这女人成了婚就跟解了禁一样,尤其是那妻族强势的,只要面子上面过得去,私下里面做出点什么,勾搭个什么,就跟好玩一样。
但这个当然是私下里面这么来,唯一把这件事情放到明面上的,也就是那皇上的玉润姑姑,先皇的嫡亲妹妹。人跟名字一样,体态丰腴,珠圆玉润。到现在也没嫁出去,说是不要祸害别人家了。
可是那雨润公主找的都是些文弱的读书人。哪能是远山这样的?玉润公主可是说了,这男人都是爱俏的。年纪轻轻喜欢老女人的,不是那性格弱势又对男人实在起不来的,便是那儿时少了母亲的抚慰,在她身上寻找存在感的。
看玉润公主说这话的时候,身边有些夫人露出的赞同的神色,雪娘子从来不怀疑这句话的正确性。直到看到远山和丽娘······
这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还可以就当个轶事来听听,但是在自己亲近的人身上发生,雪娘子还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这倒不是谁配不配的问题,只是想到以后这想到以后要是真在这远山镇上传开了,那远山和丽娘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啊。
她有些为难的抿了抿嘴,脑子里面越想越远,甚至想到要是走漏出去,怎么给他们准备盘缠出去避避的稳妥办法。
丽娘被气笑了,这雪娘子还被自己掐着脸蛋呢,这幅神游天外的样子,这是在嫌自己掐得不够狠么?
她右手顿了顿,又加了点力气进去,终于让雪娘子一惊,猛地回过神:“啊!哎呀!痛痛痛痛痛痛!”
“臭丫头,不痛你不长教训。”丽娘松了手,看见雪娘子那脸上红红的印子,有些愉悦的抿了抿嘴,“说吧,最近为什么躲我?”
这雪娘子自从上次送汤之后就怪怪的,丽娘寻摸着她该不会是发现自己和远山的关系了吧?不过对于雪娘子这事再过不久估计自己也会告诉她,倒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不过这母子关系发现就发现了,她躲个什么?她这一躲,丽娘心里就不爽快了。
“没,没呢。”雪娘子眼睛不敢看她,一直盯着地。
“你是发现了吧?”丽娘的语气里面透露出一点了然,“那天你是又回来了?发现就发现了。怕什么?”
咦?!这反应和雪娘子脑子里面想的不一样啊。
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是怎么回事?!这,这难道不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么?!
雪娘子愣愣抬起头,一脸震惊:“啊······?!你们,你们······”
“结巴个什么?!”丽娘站直了身子,也不堵着她了,“那天听了墙角?”
闻言雪娘子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她嗫嚅了几句,却冷不丁瞧见外面的人来人往,咬咬牙把丽娘扯进了屋子里面:“外面人好多,到屋里去说吧。”
丽娘饶有兴致的挑挑眉,想要听听这雪娘子究竟会说出什么话来,笑眯眯地应了声,慢悠悠跟着她往后边去了。
雪娘子经过院子,小心的看看王家那边的院墙,见那边没反应,心里松了口气,但还是压低声音:“去我屋里吧。”
丽娘这心底犯疑,这丫头怎么跟做贼似的?她不动声色的笑笑,点了点头。
雪娘子关门前还小心翼翼的探头左右看看,关上了门。过了一会,绵绵叼着玩具被她拎了出来:“去找财财吧。”
“唔?”绵绵一脸困惑的歪歪脑袋,甩了甩尾巴。
雪娘子舒了口气,看着安然坐在桌旁正拿着自己绣品在打量的丽娘,鼓足勇气开了口:“我不会说出去的。”
“哦?”丽娘手一顿,放下了那帕子,掏出扇子摇了摇,“真的么?”
“嗯!我就当我那天什么都没有听到过!”雪娘子表情坚定,一脸信誓旦旦,“你就放心吧!”
“嗯,谢谢你。”丽娘灿烂一笑,想要继续听听看这丫头还能说出什么来。
“不客气!”雪娘子背挺直了些,觉得仿佛和丽娘拥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一样,自觉亲近了不少,“不过啊,平时你们还是要注意一点。”
丽娘的扇子停住了,这话怎么越听越奇怪了:“注意什么?”
雪娘子声音压低了些,一脸恳切:“我知道你们俩个能走在一起,也是,也是真感情。但是吧,这,这在外人看来还是有点不能够接受······所以,所以,所以······”
雪娘子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但是这也不妨碍丽娘听清楚了。她轻轻把扇子放到桌上,对着雪娘子招了招手,脸上带上点释然的笑意:“来,过来点。我其实啊,关于这件事情,也是有点想法了,你凑近点,我说给你听。”
雪娘子顿觉责任深重,表情一肃:“好!”
她慢慢凑近贴耳去听丽娘的想法,却突然觉得耳尖一凉,随即整个耳朵就被拧住了:“既然听不好话,那这耳朵干脆不要好了!”
“好痛好痛,丽娘松手!”雪娘子整个人姿势诡异的弓着身子,只好顺着丽娘的力道,脖子微微扭过去了些,正撞见丽娘带着点怒意的眼睛,她一下子噤了声,呐呐无言。
“小小年纪不学好,脑子里面都是想着些什么东西?!”丽娘简直要被气死了,“便是去听那墙角,也得把话给我听全咯!便是以后被抓住了,也好歹拿捏了别人的把柄!你现在这安逸日子过久了,把脑子都过锈了么?!”
“那,那远山,远山和你都睡一张床了······”雪娘子还想说几句话,却又被丽娘的眼神给逼了回去,“我,我不说了······”
“他是我肚子里面出来的种!”丽娘没好气的松了手,瞪了眼不住揉耳朵的雪娘子,“要是让远山知道你在后面这么编排他,小心他揍你!”
“他才不会······诶?!”雪娘子下意识的反驳,却突然想起丽娘前半段话,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母母母子?!”
明明是事实真相,但是丽娘被雪娘子这惊愕的眼神看的一怒:“怎么?不相信么?!我生不出这么大儿子么?!”
“不会!”雪娘子一下子站直了身子,耳朵也不揉了,“远山一看就是您的孩子!”
但是雪娘子心里却有些犯愁,这丽娘要是远山的娘,那以后这辈分怎么算?难道要喊婶婶?
想到自己一脸亲热的喊着婶婶,雪娘子亲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傻站着干什么?!给我坐下来!”丽娘猛地拍了下桌子,差点没让她跳起来。
雪娘子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坐了个凳子边边,一脸忏悔的低下头:“对不起,我错了。”
认错倒是挺爽快。丽娘冷笑连连,做出这个样子给谁看啊!在这里好歹待了这些日子,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都是那个莫言,一过来就让这臭丫头又没事做闲下来了!丽娘满心不悦:“给我把头抬起来,看着我!是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你怕个什么!?要担心也是我担心,你底气能不能足一点?”
说的好像有道理,雪娘子悄悄瞧了丽娘一眼,背偷偷挺直了些,但是头还低着:“我误会你了,不好意思么。都是我不好。”
“你呀你呀,你有时候能不能不要把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丽娘叹了口气,气也起不起来了,恨铁不成钢的戳戳雪娘子的头,“究竟什么时候你能够明白点?”
雪娘子一愣,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头:“我也有错。”
有时候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似乎会心里好受一点。雪娘子抿了抿嘴,笑了笑。丽娘是第一个这么说的。她能听到这话已经很满足了。
“······”丽娘沉默了一会,骂是骂不出了,倒是率先心软了些,“没事,没事,早晚我都会告诉你的。你早点知道也好。”
雪娘子惊讶了一瞬,算是抬起头来,正眼看向丽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早晚她都会知道?这远山镇谁人不知这远山是丽娘捡回来的,哪怕是那捡回他们的王老板,也是这么觉得的。
为什么唯独会告诉自己?雪娘子紧张的攥住自己的手,心里莫名有种要接触到什么大秘密的不安,
“你是不同的,雪娘子。”丽娘叹了口气,“不是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雪娘子的表情僵了僵,“我现在只是雪娘子罢了,没有什么不同。”
“你确实是雪娘子,但是你真的不想知道当年你怎么从裴家流落在外的原因么?”丽娘的表情一冷,“你懂我在说什么,不要装傻。”
雪娘子目光发直,看着丽娘,感觉自己有些飘忽,整个人都不听使唤了。
明明心里有个不同的声音,但是她清晰的听见自己说:“不,我不想知道。”
第33章 挑明()
傅邈这些天过得委实不算好。回到上都后,他很想雪娘子,可是身边却没有一件可以让他依附念想的东西。傅邈越是明白,这心里总是止不住的凄惶。
即便见到的雪娘子,知道了她在哪里,但是他心里总会有一种事情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的不安与担心。
今天的朝会让他的不安终于达到了顶点。
说起来班师回朝这么久,他除了定远侯这个爵位之外,并没有拿到真正的职位。虽然曾是元帅,但是现在边关已定,自己这个职位自然名存实亡了。连着他剩下的人,仿佛都被皇帝忘记了一样,仍旧用沿用原来在军中的称呼,却不领上都的实权,也不让众人回边关。
只除了徐长宁。
傅邈沉默的看着他被皇帝叫出来,在前面跪下,接下了禁军左卫统领的位置。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禁军左卫,拱卫皇宫。统领无一不是皇帝心腹。徐长宁接下这个位置,这才真的是一步登天了。
远比自己的定远侯要有势力的多。
想想还真是讽刺。徐长宁在自己身边这么些年,竟然没有发现他原来是皇帝的人。他看了眼正恭敬叩首谢过皇上的徐长宁,淡淡转开了视线。
剩下皇帝说了什么,傅邈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他愣愣的看着前方,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做的事情还真是一场笑话。
直到下了朝,傅邈都没有回过神,沉默的跟着各个官员往外走。
徐长宁这事大家都看在眼里。也不免对傅邈有些可怜,也有些嘲笑。自己的人都看不住,踩着你上位了,也只能说你技不如人,倒也不值得同情。之前还觉着这傅邈是皇帝心腹呢,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这定远侯府,估计是又要下去了。
年前被皇后从福宁宫赶出来的德喜倒是没被怎么着,反而到了皇帝身边当了个近侍,现在看着大家还不是要叫一声德喜公公。
德喜气喘吁吁的赶了上来,拦住了傅邈:“侯爷,皇上请您去那书房坐坐。您请跟我来吧。”
傅邈回过神,眼睛闭了闭,手往前伸了伸:“那,就烦请德喜公公带路了。”
身边经过的几位大臣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这下倒是猜不准皇帝的心思了。这大庭广众之下抢了傅邈的人,现在还准备继续用傅邈么?
皇帝应该没有傻到这个程度吧?
傅邈自然不知道大臣内心的腹诽。他的心算是平静了下来,屏声静气的跟着德喜到了书房。
却不料正好碰见出来的徐长宁,想来是一下朝便过来了。
徐长宁成了统领左卫统领的事情,他们这些在皇帝身边的自然消息灵通,率先就知道了。况且以后还要常打交道呢。
这德喜一见徐长宁出来就笑了起来:“徐统领,恭喜啊。”
徐长宁点了点头,笑了笑,算是回答。眼神却止不住的往傅邈身上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