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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灵私下里跟徐泮说:“以我看,若非是刚分了家,祖母约莫今年便想上山的,到底是顾念着府里的名声,你的名声。”r
徐泮点头说是。他这里刚建功立业,那边便把叔叔、伯娘都驱赶出去,若是祖母再上山修行去了,这京里可要传得满城风雨。可即便老夫人如此,京城的高门大户里头,还是有不少闲言碎语流出来。r
尽管京里的高门大户对忠勤伯府议论纷纷,可是正月还没过,忠勤伯府就双喜临门了。r
一来,那位出生没多久,就请了封的小世子满月了。徐家请的这场满月酒甚是排场,文臣武将,功勋宗室都有,大红洒金的请帖,在高门大院里飞来飞去,得了帖子的人家,无一不想着到时候去给给忠勤伯夫妇做面子。r
这是一喜,另一喜,皇上亲自下的旨意,要升忠勤伯为左军都督府的右都督。r
忠勤伯也是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坐到了正一品的右都督,可谓是深得皇上宠信了,更加上,忠勤伯夫人和皇后娘娘还沾着亲带着故,皇后娘娘这边,还将大皇子旧时的衣裳赐下来好几件。r
在京里做官做久的了,哪一个不是闻风而动的能人,凡是得了帖子的,就没有不来的。r
这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自然是有个亲疏远近。那些与忠勤伯夫妇关系亲近的,好比顾府、于家、江源伯府这样的,自然能得了忠勤伯夫妇亲自的招待,就好比姜六太太,干脆便替忠勤伯夫人招待起客人来。r
这来的人多了,自然有招待不周的时候,这会儿在某间屋子的廊下,便有三个年轻的太太同旁的人说不上什么话,也没有主家招待她们,只自家围在一块儿嚼舌根子。r
“你们看看,这诺大的忠勤伯府,若是没有今日做客吃酒的,那还有几个人气儿?以为分了家,没有长辈在身边,便是自在的了,也不想想没长辈的人在身边指点着,到底是不好!”r
这位太太正是姓韩,是归宁侯府的旁支,嫁的丈夫又是家中老幺,自然想跟着公爹婆母一道过日子,柴米油盐都不用自己管的,因而对这些分家一事,十分不以为然。r
她起了这个话头,旁边一个穿蜜合色长袄的妇人立时接过话来,压低声说道:“忠勤伯也是娶了妻了,如今又有了儿子,这老婆儿子热炕头的,自然再看叔伯们便觉得隔一层了。你们想想,往前伯爷也是一个人撑起整个伯府的,也没觉得什么,怎地如今正月没过完,就要分家了?”r
她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要将忠勤伯夫妇撕掠开,分开说。那韩太太话里的意思是不该分家,可是就算不该分家,却不是忠勤伯造成的,却是他娶了妻的缘故。r
这位蜜色衣裳的太太话里的意思已是十分明白了,当下另外二人,便相互对了个眼神,然后很是谨慎的点头附和她。r
另一位太太,倒没说什么,她是个刚嫁人的新媳妇,这样的场合大多都只是听听。r
只她没嫁人之前,便听说忠勤伯对这位伯夫人十分的宠爱,去年再顾家闹了事的时候,她虽没在场,可是她舅家的表妹却是在场的。听说当时忠勤伯来了,非但没责问她夫人半句,反而疼心疼肝的,看旁人都如狼似虎。r
这事儿要是落到老人家口里,可不是被狐媚子糊了眼睛吗?r
忠勤伯夫人这几年,乱七八糟的名声可是不少,好名声却没见多的,这位新媳妇虽不言语,可在心里却觉得,这从小门小户嫁到忠勤伯府来的伯夫人,定是有几分能哄得住男人的手段。r
三个人又把忠勤伯夫妇这两年的事儿扒拉了一遍,似她们三人,却只不过是众多京官女眷里极小的一个缩影罢了,议论纷纷说闲话的人,可是多了去了。r
于小灵生了蓬哥儿,越发地珠圆玉润了,在徐泮眼皮子底下,亦是养的红光满面。她这里忙得团团转,自然顾不得旁人呆在犄角旮旯里边说闲话。r
她使人去嘱咐灶上,把之前打听的一些要紧长辈的忌口的东西,再点一遍,小辈儿是管不了了,长辈总要尽到心意的。r
只他们夫妇二人,定是招待不来这么多长辈,只是老夫人史氏却意料之外的出了面,有她这边镇了的场子,徐泮夫妇这一下子轻省不少。r
作祖母的给自己孙子做面子,那在旁人看来也是常事,来做客的人虽惊讶好久不见了夫人出来了,可却仍是以为这是欲盖弥彰的意思。r
就好比忠勤伯的三叔二弟也来了,一个面上皮笑肉不笑的,另一个干脆木着脸,这哪里是来贺喜的?是不想让旁人说闲话吧,可越是这样,旁人越要说闲话。r
就比如方才那三位太太,先是就着应国公府和徐家三房的事情说了一通,又说什么徐三老爷突然与发妻朱氏和离了,让人家出了嫁的女儿也跟着娘家遭了殃,这里头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缘由。r
她们这边还没说痛快,那边便听说徐家大房两姐妹,竟联袂来了。
第四一九章 看热闹()
徐家大房两姐妹的到来,像是一阵不同寻常的风,吹到了热闹的人群里,带给人群一阵莫名的骚动。
那蜜合色衣裳的太太听了,当先亮了亮眼睛,拿胳膊肘捅了捅韩太太,说道:“这可是你两位远房表亲呢!我还当她们不来了呢!”
不知是和徐浙、徐涟姐妹俩沾着亲带着故的缘由,还是什么旁的想念头儿,这个韩太太看起来似是有些替大房二人打抱不平。
“呦,我也真没想到呢!我这徐家二表妹,如今还是嫁到了我们韩家来,同在京城里头住着,不来倒也说不过去,只是徐家大表姐怎么回来了?不是和夫婿去辽东上任了吗?过年都没回来的!”
她说的这个,那蜜合色衣裳的太太还不晓得,当下惊讶地挑了眉,说道:“我说好些日子没听说过这位徐家大姑奶奶的消息,原来是到任上上去了。”
她说着这个,又顿了一下,好似想了想,又道:“那她过年没回来,怎么这会儿回来了?莫不是有个什么缘故?”
她这刻意低压着的声音,再伴着亮晶晶的眼睛,虽是问话,可问出来的话,却让人觉得,徐浙这番回来,说不定便是有些不为人知的原因。
又说什么不为人知呢?忠勤伯府年前年后的这些事儿,京里哪家还不知道?
这会儿那新媳妇儿也耐不住了,小声说道:“忠勤伯府把徐家大房孤儿寡母的分了出去,大夫人又离了京,去庄子修行了。这徐家大姑奶奶这个时候回来,是不是为她娘……?”
她这话到底没敢说完,可剩下的半句话,没说也同说了是一样的,那二人可都听懂了。
三人说话的廊下有着片刻的安静,可眉眼之间却飞着看热闹的意思。
那蜜合色衣裳的太太,当先忍不住笑了,斜瞥了韩太太一眼,说道:“要不,咱们过去看看你这两位表妹吧?到底是……远道而来的呢!”
韩太太笑着嗔了她一眼,可却是好不犹豫点头应下了,她这边转了身,就点了一个刚送过东西,端这个空木盘的丫鬟说道:“听说你们家两位姑奶奶来了,去问一下,到哪个厅里去了,咱们也好赶紧过去见了礼。”
那丫鬟身上正没差事,当下领了命便去问了,没多久就跑了回来,说是两位姑奶奶刚落了座,这会儿就引了她三个人往那处去了。
这三个人脚步不停地到了徐家姐妹落脚的地方,便看见好些个女眷都三三两两的移步到了这里,虽然嘴上都说着闲话,步子也不紧不慢的,可眼中的热火,大家都是一样的。
可不都想等着瞧瞧,待会有什么大戏要登场吗?
若是真有什么大戏,那可是开年的头一桩大戏了,又是这么个热闹的场合,说不准,京城里便能就着这个闲话,吃上半年的下酒水。
厅里厅外人头攒动,有些个关系的进到厅里,喝碗热茶正经等着看,没这些关系的站在外头,也不觉得正月的风还是冷得彻骨,只是有这份热络的心思,浑身便热火了。
她们一边搓着手,一边说着谁家孩子进了学,谁家老祖母身子又不太好了,谁家又给女儿说亲了之类的闲话,另一边还不忘竖着耳朵,听一听厅里传出来什么言语。
那位韩太太本来是想进厅里去的,可是进厅里的人太多了,她那么直喇喇的进去,我不一定能同徐家姐妹说上两句话,虽有些亲属关系,可人家可不一定认得她,到时候也是尴尬。
她便自己找了台阶下了,说道:“厅里头人多闷得慌,还是外头舒坦。”
这两人也晓得她的尴尬境地,都不戳破,反正大家都在外边等着听,里边外边儿,还不都一样么。”
她们三人打这一站,没多大会儿,里边就传出话来了。
“……听见没,徐家大姑奶奶给她这位刚出世的小侄子,送了个长寿玉牌,这可真是个挑不出一丝错的东西!”
那蜜色衣裳的太太耳朵最尖,这话刚顺着人家嘴传出来,她这儿就听到了。
韩太太听了她的话,笑了一下:“金锁玉牌的,估计这位小世子,也收了一筐子了吧,不远不近的关系都不敢乱送东西,自是要送这些的。”
她这一句话,就把徐家大姑奶奶,归到了他们这般同忠勤伯夫妇不远不近的关系中。
那新媳妇听了,琢磨了一下,了然的点了点头。
“徐家大姑奶奶,可是这位小世子爷,最亲的姑姑了,她居然只送了一玉牌,好似皇后娘娘,还赐下来大皇子的旧衣裳,以示亲近呢。看来是徐大姑奶奶,果真是没把这小侄子放在心上的……”
这玉牌的话在三个人中间跑了一圈,三人心里越发觉得能等着热闹看了,眉眼尽是官司,正好,那边又有话传过来。
仍然是那个蜜合色太太,最是热衷听话,她凑了脑袋往前边探去。只是她这边听了一句,脸上却突然露出了怔怔的神色。
那二人见了,还以为正是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当下连忙拉了她的衣袖问道:“怎么说的?”
这两人拉着她一问,那蜜合色衣裳的太太才回过了些什么来,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那两个人,说道:“徐大姑奶奶说,她还给小世子带了另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那俩人赶紧问她。
那太太皱了皱眉,想着方才听回来的话,还有些不可思议的神情,她道:“徐大姑奶奶说,他还为小世子亲手缝了一件百家衣,这会儿正给小世子带来了。”
这话一出,那二人也愣了。
若不是嫡亲的姑母谁能抽着空来,亲自为小儿缝衣裳,还是这百家衣?要把那些讨来的布头都缝到一块儿去,还要缝得体面板正,也是费工夫极的!
这百家衣的话一出,不止这三人,整个院子都愣了一愣。
不是要来看大戏的吗?不是说这位徐家大姑奶奶回来别有用意吗?怎么成了一团和气戏码了?
看吧,京里就是爱以讹传讹,都是没谱的事儿!
第四二零章 百家衣()
??T?@??M????@:???t?(?S2'???=g???'?z??〃l??h?5???蝗谌诘模胭脂水粉的气息虽然混杂,可以带给人温馨顺意的感觉。r
于小灵看着徐浙捧出来的百家衣,心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r
“大姑奶奶……”r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本来徐浙姐妹儿联袂上门来,她心里也是有些担忧的,虽然韩氏做的事情闹出来谁都不好看,可今日到底是蓬哥儿喜庆的日子,若是这个时候闹红了脸,让满京城的人说嘴不说,以徐泮的脾气,估计是再忍不下大房的。r
于小灵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徐涟的冷脸,和徐浙可能的冷嘲热讽,然而,谁知她见了这姐妹二人,徐浙当先便,亲热地喊了一声弟妹,走上前去拉了她的手。r
她愣了一下,这边徐涟也轻声喊了句嫂子。于小灵这才回过神来,也不及想那许多,便让了二人落座。r
之后便是如门外那些人听到的,徐浙姐妹先是送了长寿玉牌给蓬哥儿,然后便是那件百家衣了。r
于小灵连忙将百家衣双手接了过来,放在手上嘻嘻地看。。r
“看这大小,蓬哥儿穿上正是合适的。”顾初雨也看着了,在一旁接过话来。r
徐浙笑了笑,说道:“辽东那边儿,最是在意这个的,京里虽然不兴,可到底是个好意头。”r
这会儿于小灵手上摩挲着小衣裳,抬眼看见徐浙眼中隐有暖意,暖意之下,好似还有三分无奈,七分歉意?r
于小灵一下子明白过来,这位大姑奶奶,是个明白人呢。r
她思虑的这个当口,徐涟也说了句话:“蓬哥儿洗三的时候,昀哥儿出疹子了,大姐便没来。”r
昀哥儿正是徐浙的长子,徐涟解释的这一句,旁人还不晓得。r
“出疹子了?这么大的事儿,姑奶奶该派人来请个太医过去看看才是呀。昀哥儿如何了,还要不要看看?”r
出疹子不是小事,来不来洗三于小灵当真并不介意。r
“弟妹费心了。昀哥儿那会儿已是过了最危险的时候,现下已无大碍了。”徐浙笑着,向她点头。r
一家人好说好话,谣言不攻自破了。r
厅里厅外的人,都渐渐散了去,好似那三个爱嚼舌根子的太太,个个面上都讪讪的。她们这般着急忙慌地挤到人群中来,本来还是想看什么好戏的,可哪有什么好戏可看,三人不在乱说话了,各自找台阶下了,散开了去。r
徐泮在外院本是暗暗捏了把汗,现下听了这事儿,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推杯换盏之间,越发的畅快了。r
徐泛和于霁替他招呼人,徐汀因为守着孝,打了个照面就回去了。r
徐泮这回子喝了不少,觉得身上有些热,找了个借口出去散个散热气,目光落在于小灵招待的人的厅堂,嘴角慢慢勾了上去。r
他的目光缓缓晃动,好似在整个伯府来回穿梭,虽然院墙层层阻隔,却第一次以主人的目光打量了这个一代代传下来伯府。r
这个大院套小院的府邸,是他徐泮的家了,再不用防着谁,警惕着谁,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这里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前前后后都是他的地方。r
他想想自己的小妻子和刚满月的小儿,心里感到无比的踏实……r
思绪有些飘飞,直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徐泮回过神来。r
“伯爷,瑞平侯府袁二爷求见。”r
徐泮有一息的诧异,瑞平侯府的袁二爷,就是那年跟着他去山东打倭寇的那位少年,袁松越。r
袁松越是瑞平侯世子的次子,虽不过是庶子,可他领兵打仗天分极高,这才不过十七岁的年纪,已是在军中有些名堂了,瑞平侯世子每每谈起这位小儿子,骄傲之情溢于言表。r
这少年同自己是同袍的情谊,徐泮也欣赏他行事果决,领兵独到,这二年虽不在一处当差,可两家逢年过节也有走动。r
今次蓬哥儿满月,徐泮也给瑞平侯府下了帖子,只是瑞平侯府却没有来人,现下袁松越来了,只说是来找他,却不说是来贺喜,难不成,有什么要紧的事情?r
徐泮不再犹豫,连忙吩咐前来传话的侍卫,去将袁松越请过来。r
袁松越来的时候果然面沉如水,他本就是偏冷的性子,这会儿见了徐泮,两手一拱,直接便道:“伯爷今日喜事本不该相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