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按说大皇子『性』格欢脱,又常来往于后宫,更容易成为姐姐的靶子。但皇贵妃却选择让二皇子成为受害人,这一来是不能拿身份贵重的大皇子犯险,二来么,二皇子也是她的儿子,谁都不会想到她能拿自己的儿子陷害别人。”
景贵嫔点头赞道:“没错。那日惠贵妃为各宫分发锦缎,她一走,皇贵妃便说二皇子的锦缎有问题,是沾了时疫的。我就在想,即便是真沾了时疫,皇贵妃的反应也不该如此迅速,一定是事先就谋划好的。”
扈小甜这才明白事情的始末,她求着景贵嫔道:“娘娘,求您想法子让我见姐姐一面。只有见到姐姐,我才好救她。”
景贵嫔犹豫了一会,心想反正皇贵妃也已经把自己算成惠贵妃一党,如果她真当上皇后也容不得自己,不如这次自己赌一把。若是成了,惠贵妃自然对自己感恩戴德。
想到这里,她点点头道:“娘娘有难,我怎么能坐视不管。你放心,我豁出来这个贵嫔的身份不要,也要领着你去求一求圣上。”
景贵嫔说到做到,很快带着扈小甜到了二皇子的住处。隔着一层门,里头的奴才们忙得一塌糊涂。皇帝和皇贵妃高高坐在上首,惠贵妃则如罪人一般跪在地上。
“臣妾带恬裕郡主求见陛下。请陛下开恩,准许我们看望二皇子。”景贵嫔接连说了三遍,却始终没得到里面的回应。
扈小甜刚要开口,却听见里面的皇贵妃说道:“景贵嫔别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宫里领。本来皇儿就得了时疫,你再领些不干不净的人进来,是咒我皇儿么。”
景贵嫔连声道不敢,扯住扈小甜的袖子示意她噤声。扈小甜只听见里面有一声咳嗽,隐约是姐姐的声音,心里更加担忧。
这会,门忽然开了,几位太医鱼贯而出。他们嘴里念叨着二皇子的病情,扈小甜留神听了几句。
“这病也不是不能治,就是缺一味『药』。”“没错,要是有了这味『药』,有八成希望能救得活。”“只是,这『药』太难得了。遍寻天下,也不一定能有一棵。”
太医的声音刚刚散去,扈小甜便听见屋里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若是皇儿有事,朕便杀了你这个贱『妇』!”皇帝的怒吼声传出来,紧接着便是惠贵妃的低声啜泣。
二妃之争()
“姐姐明明是无辜的; 她为什么不跟皇帝说明白呢?”扈小甜急道。景贵嫔按下她的手; 低声说道:“这时候谁都不敢多说话。皇帝在气头上; 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扈小甜再也按捺不住; 猛地起身冲着身后的太医奔去。她随手扯住当先的一人; 问道:“二皇子的病; 缺什么『药』?”太医被她抓得愣住; 气愤道:“你是什么人,竟然如此无礼!”
扈小甜一心救人,更加着急问道:“你只说; 是什么『药』。万一我能找到呢。”太医却不可多说,只推辞道:“这是医『药』致密,怎么可能会告诉你一个小丫头。”
“她问; 你说便是了。”二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悠悠的声音。太医一抬头; 赶紧跪地请安。“太后娘娘万安。”
“是,我安着呢。你们说; 到底缺什么『药』; 哀家那里也有些私囊。”太后说道。
太医哪敢不答; 赶紧恭敬道:“回禀娘娘的话; 只缺一味苦净草。这『药』原本宫里也有; 只是最后一株在上个月刚好给胡太妃用了。若是想再要; 恐怕还要等上几年。”
“苦净草?哦,哀家这里倒是没有。看来这二孙儿倒是个没福气的。”太后娘娘一向喜欢孙女胜过喜欢男孩,所以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孙儿的死活。“恬裕; 你别多想。你姐姐的事跟你不挨着; 走,跟哀家回宫。”
扈小甜站在那里,却觉得苦净草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听见太后说话,她赶紧回道:“这苦净草,儿臣似乎在哪里听过。不对,仿佛应该是枯荆草。”
为首的太医听说是恬裕,明白是郡主才能用的名字,语气里倒是多了几分尊敬:“不是枯荆,是苦净。这草原是用来刺激味觉的,但也有驱疫消火的作用。”
扈小甜哦了一声道:“若是枯荆草,我倒是用过,而且大约也还能找到。”太后听了这话关切道:“到底是枯荆,还是苦净。”
为首的太医原是太医院之首,坚持道:“是苦净草没错。臣以多年医龄担保。”扈小甜心里有些纳闷。她仔细盯着众太医的神情,发现他们都眉头紧锁,似乎在保守什么秘密。其中更是有一个年轻的太医,握着拳头噘着嘴。
扈小甜一把把那个年轻太医拽到前面道:“你来说,到底是什么草。”那年轻太医一愣,瞧了太医院那院首一眼,眼神立刻变得小心翼翼,说道:“院首大人说得没错,的确是苦净草。”
“医者仁心,自然是不能说谎的。若是连『药』草的名字都敢隐瞒,那还谈何救人呢。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扈小甜窥着那人道。
见小太医犹豫,太后娘娘适时的补了一句道:“当着哀家的面,若是撒谎,便是打死也不为过。”
那小太医这才连连叩首道:“回禀太后娘娘,微臣学医的时候,是一个土大夫交的,说起有几种草是神『药』。其中一味便是枯荆草,并不是苦净草。不过,不过想来,这『药』草的名字许是因为各地域不同,而有所不同吧。”
太后娘娘瞥了那院首一眼,冷声道:“如今你们的差当得越发好了,一棵『药』草都敢说出两种名字来。”
那院首含恨看了小太医一眼,坚持道:“臣有罪。许是不同的医士有地方口音,导致这『药』草名字不同。想来,苦净草便是枯荆草。”
景贵嫔心里留了个念头,扈小甜却顾不得太多,赶紧求道:“太后娘娘,儿臣知道谁的手里可能有枯荆草。”
太后娘娘哦了一声道:“你知道?是一定会有,还是可能会有。若是真有,能断定就是真的枯荆草吗?”
景贵嫔适时说道:“太后娘娘,毕竟人命要紧,不管真有还是假有,且试一试才好。至于『药』草真假,太医院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不会有事的。”
太后看了扈小甜一眼,见她脸上确有几分底气,于是点头道:“好。你说吧,谁手里有苦荆草,哀家这就下懿旨传他进宫。”
扈小甜斩钉截铁说道:“南郡,南绵镇,神医杜俊。”
南绵镇里,正在清点『药』草的杜俊,此刻忽然打了一个寒颤,似乎被什么人盯上了一般。“老爷,怎么了?”一个小伙计问道。
“没事,可能是穿少了。我去屋里加件衣裳,你们先忙着。”杜俊随口说道。说完话,他径直往屋里走去。
火热的太阳挂在空中,杜俊却依然觉得有些寒冷。直到他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杜俊才明白这寒意的来源。门后,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子猛地架在杜俊的脖子上,接着才是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走了出来。
“你是,邱茵?”杜俊认出了来人。
“少废话,你把苦荆草给我,我就放了你。否则,我一刀切断你的脖颈。”邱茵说道。
杜俊原本就是没有武功的柔软男子,此刻见到刀子颇有些慌神。他强自镇定下来说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要什么『药』草,我给你就是了。”
邱茵却不肯把刀子移开,只是『逼』迫道:“我和你们这群人没什么话好好说。你只管把『药』草给我,我们便各走各路。”
杜俊犹豫道:“若是旁的『药』草,我一定不会犹豫。可这苦荆草一共我就有两棵。一棵给小甜治病用了,另一棵我还要留着。”
“别跟我提扈小甜。你只说,要命还是要『药』草。”邱茵一急,手里的刀子竟有些划破杜俊的脖颈。
“好。我给你『药』草。反正,你也是要拿它去救人的。只要能救人,我杜俊就算无愧于心。”说着,他指着床榻道:“下面有个『药』箱,里面有三个格子。第一层格子里面的『药』草就是。”
邱茵的嘴角微微扯动,“你以为,你说的话我会信吗?你说第一层格子里面的『药』草是枯荆草,我觉得恐怕不是。”
邱茵扯着杜俊的衣领,推动他上前道:“你把三个格子都给我打开。”杜俊答应着做了。
邱茵一瞧,只见第一层格子里是一棵翠绿的『药』草,一点没有干枯的意思。而第二层或第三层里面却分别装着两棵枯黄的『药』草。
邱茵一笑,伸出左手从后两层里面拿走了两棵『药』草,都放进了怀里。“你是医士,我不想杀你。你滚吧。”
杜俊只觉邱茵的手一松,然后自己便被推出了屋里。他抬头见院落里自己的伙计都在,赶紧吩咐道:“快,屋里有人,别让她跑了。”
众伙计听言赶紧往屋里进,可那门紧锁着,他们只能猛足了劲撞门。等到门开的时候,屋里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下一扇对着后街的窗户半遮半掩。
“掌柜的,您屋里进贼了?丢什么了?您有没有事?”众伙计见追不到人,赶快回来围住杜俊道。
杜俊一笑,举起手里翠绿的『药』草说道:“她带走了云泥草和葫芦草。但其实,她想要的是我手里的枯荆草。我和她说,这棵就是,她偏偏不信。”
小伙计笑道:“掌柜的,那云泥草和葫芦草最不值钱了。这枯荆草倒是稀罕玩意,虽说名字里有枯字,但却是翠绿欲滴,谁能想到呢。”
杜俊点点头道:“枯荆草之所以叫此名,是因为它把通身的精华全都集中在这一小枝上,而大半枝叶都因为供养它而显得毫无生气,枯萎不堪。所以,它叫枯荆草。”
见小伙计们一脸受教的表情,杜俊继续叹道:“那两棵草虽然不值钱,但却是家父亲手做栽。如今,家父的私囊只剩下这一棵了。”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一匹快马径直的冲进了院子。“谁?”杜俊起身道。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马上跃下,“我,郭刚。”
“郭大叔!”杜俊一脸喜『色』的迎上去。郭刚却没空跟他寒暄,急躁道:“快收拾东西入宫,小甜有急事找你。对了,带上枯荆草!”
宫中的人并不知道南绵镇此刻到底什么进展,所以扈小甜格外焦急。几日以来,扈小甜除了陪皇太后说话,便是守在二皇子的住所外头守着消息。她唯恐二皇子哪日忽然熬不过去,皇帝就要了自己姐姐的『性』命。
好在皇太后见她惦记姐姐,让她见了惠贵妃两面。惠贵妃往日荣光不见,脸上颇为晦暗,只是意志却并不见垮掉。扈小甜劝慰惠贵妃称自己很快就能帮她洗脱冤屈,惠贵妃反而笑着让她保重自身。
“此番的事,不是我赢,就是她赢。我们二人总要有这么一争的。其实我手里不是没有底牌,只是在二皇子病好之前,我不能轻举妄动。若是他能痊愈,一切就都好说。”惠贵妃说道。
“姐姐放心,救二皇子的良『药』已经在路上了。我也在努力查清真相,一定还姐姐清白。姐姐为我做了那么多,这一次就让我帮一帮姐姐吧。”扈小甜安慰道。
中了她人奸计()
“太后娘娘; 宫门口来了一个姑娘; 说是手里有能治好二皇子的『药』。”一个小丫鬟凑到太后身边说道。
“姑娘?恬裕你不是说; 手里有『药』草的是个医士么?怎么这又来了个姑娘。”太后冲着扈小甜发问道。
扈小甜摇头道:“我已经给我的远方叔叔发了飞鸽; 请他务必带着杜俊本人前来。这个姑娘; 一定不是杜俊的人; 想必是从哪里探得了消息。”
“既然如此; 那就打发出去吧。”皇太后说道。“不知根知底的人,咱们不能贸然用。”
与众人坐在一起的皇贵妃此刻也『插』嘴道:“就是。依本宫看啊,那个杜俊也不必叫他来。一群乡下的东西; 能治好什么病。”
皇贵妃言语之中带着对扈小甜的侮辱,扈小甜不是没听出来。她刚想开口反驳,忽而看见帐子那头跪着的惠贵妃的身影; 唯恐自己再给姐姐添麻烦; 赶紧把话咽了回去。
小丫鬟得了皇太后的命令,刚要出去; 却听见外头一个声音洪亮道:“二皇儿病的这么严重; 太医已经束手无策了; 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
众人只见一道明黄的身影闪过; 真是皇帝走了进来。皇贵妃率先上前道:“陛下; 那一群乡下来的人; 能治什么病。臣妾担心他们,反而会加重二皇儿的病情。”
皇帝却不以为意道:“皇宫之中,所吃所用; 无一不是民间所贡。就连这些太医; 也有不少都曾是乡野草民。”
见皇帝把话说到这种程度,皇贵妃自然也不敢再多加阻拦,只好答应道:“希望二皇儿顾念陛下,尽快好起来。”
皇帝身边的下人自去宫门口领人,在场一时寂静下来。
旁边安静了半晌的皇太后此刻心里却有几分纳闷,摆手道:“哀家累了,先带恬裕回去喝口茶。”皇帝自然随声附和。
扈小甜虽然想看看到底是谁来献『药』草,可皇太后既然点名叫自己侍候,她也好跟了出去。却不料,皇太后出门便开口说道:“哀家不爱管后宫的事,但却看不惯有人白白受委屈。”
一听这话,扈小甜顿时热泪盈眶,“太后娘娘,您知道姐姐是冤枉的了?”
皇太后看着扈小甜笑道:“哀家还没老糊涂。去吧,拿着我的手谕,找太医院的周太医查一查。”
扈小甜知道,皇太后和皇帝一定在太医院里各有人手。他们饱知六宫事,但如果自己的主子不问,事情又不涉及自己主子的利益,那么他们也不会主动去打什么报告。毕竟,后宫这摊浑水,谁都不愿意踏足。
听完太后的话,扈小甜当即跪下道;“多谢太后娘娘出手搭救。此番厚德,我和姐姐将永世不忘,甘愿为您效力终身。”
“哀家都已经是太后,还有什么需要你们效力的。不过就是哀家看不惯有些人的做派罢了。”皇太后说着,摆摆手示意扈小甜先行退下。
扈小甜伸手从皇太后身边的小丫鬟手里接了手谕,小步跑着往太医院去。正巧,这会宫外也有一个少女,急匆匆的跟在小太监身后,往宫里走去。
少女不是别人,正是邱茵。不过此刻,她却已经改换了姓名,叫朱静。
“民女拜见陛下、皇贵妃娘娘。”邱茵没见过景贵嫔,自然不知道她是谁,所以只拜见了身穿黄『色』宫装的二位正主。
皇帝没说话,皇贵妃先开口道:“你说,你手里有枯荆草?”
邱茵点点头,躬身道:“回禀陛下,娘娘。民女手里是有枯荆草。但也有一个要求,希望陛下允准。”
皇贵妃呵呵笑道:“陛下,我说什么来着,这乡下人就是这样。这『药』草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呢,就要狮子大开口了。说吧,你想要什么?”
邱茵开口道:“民女听说宫里有位恬裕郡主,为人宽厚有德,又有经营之能。因此想跟她交个朋友,日后来往,学些本事。”
皇帝哦了一声,笑道:“看来这乡下之人也有上进的。这也不难,朕准你就是。”邱茵知道皇帝金口玉言,于是欣然一笑,将手里的『药』草奉上。
帘帐那头,一直跪在里面的惠贵妃听见邱茵说想结识扈小甜,心下便有几分担忧。她隐隐猜到,此女可能就是扈小甜所说的那个敌人,邱茵。
想到这里,她顾不得什么罚跪的旨意,高声说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