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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习惯了苏若洵什么都不说,所以把门关上后,就给苏若洵倒了杯温水,当然也不忘给自己倒一杯。
“你说……”
苏若洵突然出声,丫鬟回头看着她。
“是死了,还是活着呢?”
【178】自作自受()
“你是说这些吗?”丫鬟走过去,指着苏若洵眼前的细枝。苏若洵想了想,微微笑的点头。
看来是活着的。
起码在别人眼里是。
“这些…半生不死的吧,有水养着不会那么快变成枯枝,不过也不会再开出花了。”丫鬟坐在苏若洵旁边,学着苏若洵双手托腮,“苏姑娘啊,你是能说话的,为什么总是不开口呢?你知不知道我刚开始伺候你时,每日都是在自言自语,尴尬死了!”
苏若洵低头笑笑。
“是嘛!你多好看啊,就该这样多笑笑!”丫鬟突然做了个鬼脸,然后含糊不清的说着:“你看,我这样像不像鬼啊?”
苏若洵笑着笑着,丫鬟突然指着她大喊,“啊!你被我逗笑了!那你也要做一个鬼脸!”
苏若洵摇摇头。
“你赖皮!”
苏若洵干脆转过头去,丫鬟起身绕到她跟前,委屈的扁着嘴,“你欺负人!”
虽不是心甘情愿,可苏若洵也不算百般无奈。
丫鬟见苏若洵也做了个鬼脸,高兴的往屋外跑,苏若洵坐在屋子里,听见丫鬟与她几个小姐妹说她刚才的‘功绩’。
也算不错。
今日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她自己觉得有些累外。
炭炉点着,她是穿的单薄,不过刚才也把披风穿上了,如此打扮,坐在屋内倒也不冷。
她不太喜欢一堆人围着,这点伺候她的几个丫鬟都是知道的,所以用过早膳后,几个丫鬟就都离开了,她一个人待在屋子里,看丫鬟给她拿来的小本。
看了看,觉得似成相识,接着往下看,不知怎的就越看越烦躁了,干脆合上。
闲着没事做,她走到铜镜前,将披着的头发撩到耳后,额上的疤痕彻底露了出来,轻轻碰了一下,伤口处早已没有了让她恐惧的疼痛。
这么一大块疤就留在她额上了,亏得刚才那丫鬟还说她好看。
她这个样子,陌生人见了,大约是要吓得屁滚尿流的吧?
把头发放下,苏若洵穿上衣裳,开门。
“你是想去哪?”
苏若洵立刻把门关上。
他怎么…他天亮才走,为何现在又在这了?
“你的两个好朋友在等你。(。。l’)”
令以明站在门外静静的等,没过一会儿苏若洵就开门了,看他的眼神像是怯生生的,又像是藏着恨意,“是…是谁?”
“见到你就知道了。”
苏若洵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打开门,跟着令以明走了。
一路上令以明一直没有回头,倒不是他不担心苏若洵有没有跟上,或是踩在积雪上会不会一不小心就摔倒了,而是他太清楚苏若洵对他的防备。
就因为他的存在,她能保持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好几个时辰都不入睡,就算真是对他有防备有恨,那也是会累的吧?
他自问不确定自己能否维持了那个样子好几个时辰而不入睡。
那么适合睡觉的环境,她的精神是紧绷到什么程度,才会一直不肯入睡?
他在她眼里应该是个茹毛饮血的怪物吧,不然怎会如此?
将苏若洵带到后,令以明相当认真的注意着她的神情,不过他竟然看不出个究竟来。
惊喜惊喜,自然是先惊后喜的,她的模样看着的确就是惊喜,不过这喜来的,却有些让他分辨不出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你们知道我是谁?”
她这个喜,究竟是因为见到故人而高兴呢,还是因为见到有人认识她而高兴呢?
就像她从前一样,实在受不了自己一片空白的记忆,所以非常想找到认识她过往的人,如今见到了便高兴成这副模样。
原以为这个测试总该能看出个究竟来,结果还是这么模棱两可。
“你等一等。”卞守静见苏若洵那副样子,放开了苏若洵的手,走到令以明跟前冷声道:“令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见到她时,她额上就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令以明避重就轻的说着,卞守静眼神一沉,道:“我不管你们是怎么遇到的,我只问你,为什么她问出那样的话来!”
“许是伤的太严重,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从前也不是没试过什么都不记得,或许是有旧伤,所以新伤旧伤叠在一块,她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见卞守静那么想听真话,令以明便如实说了,“她不想见我,不过看着倒是对你们热情,我先出去好了。”
话毕转身而去,掩上门,将冰凉的气息都隔在外头。
话说的不在乎,可人到底是没舍得走远,想了又想,令以明就留在她们屋外坐着。
他自认在她‘失忆’了的这段时间以来是照顾她最久的,他实在想不出,自己有哪里招惹了她,让她如此戒备。
或许是刚开始时他握着她的手,让她觉得唐突了?
还是纯粹因为太恨他,所以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再见到他也还是生气?
他有些羡慕现在与她说话的卞守静与刘延姝了。
坐着总是无聊,所以令以明差些就睡着了,所幸,也只是差些。
他听见了开门声,不过因为困意十足,所以他还是闭着眼,之后他就听见脚步声一点一点往他靠近。
睁开眼,他看见苏若洵拿着披风,明显是受惊了,把披风一扔就跑回卞守静与刘延姝身边,躲在她们二人身后。
“令师兄,好好的床不睡你坐在这屋檐底下做什么?”卞守静见令以明那副憔悴样,好没气的别开眼,“赶紧把自己收拾收拾吧,怪丢人的。”
“嗯。”令以明起身拿着披风,慢悠悠的走了,也不问她们三人出来是想去哪。
沐浴过后,令以明不管不顾的回床上躺着,再次睁眼时,外头的天是黑的,他觉得精神了,便起身想去看看苏若洵。
一开门,就见令母在远处,他站在屋内等着令母过来。
“我听她们说你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便来看看你。”令母抿了抿唇,长叹一声,“她走了。”
令以明听见苏若洵走了,一愣,“去哪了?”
“她是跟着那两个姑娘走的,那两个姑娘又是你带回来的,你应该比我清楚她现在大致在什么地方吧?”令母看了看屋内,发现连个炭炉都没有,皱眉,“你究竟有没有把自己当人?”
“我这不是与您说着话吗?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令以明看了看自己的屋子,确实是简单的可以,“我不觉得冷,就这样吧。”
“这地方是你买下来的,可看完整个府邸也就只有你这最简陋!以明,什么好东西你都让人往她那送了,可她并不领情。”令母又苦口婆心的,想要劝服令以明,“听娘的话,你好好歇歇,再想想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值得。”令以明看向令母,“她又不是了无生气的东西,她是人,东西换不来是寻常,无论给她多少都值得,因为她是人。”
事到如今他也已经无法说出自己对苏若洵究竟是怎样的情愫了,因为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切定义。
因为她的冷淡和戒备,所以他无奈之余又有些心寒。
他不是没有细想过自己这么做意义何在,她对他的防备明显的几乎是人尽皆知,而他还是不死心,期盼着有一天能够变得不一样。
明知是做不到的,可又总是不死心的想要再靠近一点。
他也知道自己的靠近会让她厌恶甚至是不舒服,可他还是无法自控。
那日走后,他只拿了些盘缠就自己骑马回了京城,找到卞守静并把她带来,昨天把卞守静带到,然后他就去找了刘延姝,问刘延姝能不能帮帮他。
在他印象里,在苏若洵变成这样前,最后一个能称得上是她的朋友而且见过面的人,就只有刘延姝了。
他这么做到底还是让她心软了一些吧,看他闭着眼在那歇息,她竟然会把身上的披风脱下来给他披上。
他把这两人都带来,她果然是高兴了,然后,她就走了。
其实他也猜到了,这三人一同出来,又不与他说是要去哪,而苏若洵又躲在她们身后,这一画面,还能是怎么样?
所以他惬意的沐浴后就完全放松的睡着,如掩耳盗铃般让自己不知道她的离去。
已经做好她去哪都跟随的念头,又还是会为她的‘逃离’而伤感。
他是自作自受。
如果当初早些说清楚,哪怕是同样的内容,或许她都不会死心。
是他错了。
“你既如此,那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令母欲言又止,到底是说不出自己为了测试苏若洵而编了个令以明死了的那事,“算了,不说这些了,我听他们说你回来这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趁着还不算太晚,不如先吃些东西再歇息吧?”
“也好。”令以明知道令母不喜欢,所以他也没有再提,只顺着令母心意。
翌日一早,令以明便起身去找了刘延姝,可刘府下人将他拦在外头,说是他家小姐有吩咐,他不准入内。
令以明闻言,竟还笑得出,推开刘府大门外的积雪,就那么坐下了。
刘延姝不想让他进去,可以让家丁和他说苏若洵不在,也可以说是她出去了,这么直接的吩咐,是什么意思,他还是明白的。
苏若洵不是一个物件,东西换不来,那他便用时间试试。
【179】自作自受()
他这一辈子到现在为止真是一直都在自作自受。'。。l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被临王要挟是自找的,让苏若洵走了也是自找的,前者花了近三年的时间去解决,后者还不知要多久。
因为前者时吃过亏,所以他的性情渐渐变成别人眼中的冷淡,其实也只是想让自己习惯冷淡,不让自己那么冲动。
他的确是不冲动了,一直冷静的等她也冷静下来,想着冷静时再说总比她在气头上说得来好,他就是如此冷静的逼得她步步远离,现在想要接近,却突然发现中间已经隔了很远。
远到不知何时是尽头。
“若洵,你什么都不记得到现在有多久了?”
苏若洵掰着手指算,想了想,道:“应该有小半年了。”
“这期间你一直住在令师兄那?”卞守静问。
“嗯。”苏若洵点头,卞守静见状,又问,“那你现在记得最久的是什么事?”
苏若洵闻言,摸了摸自己的额上的疤,垂眼道:“我只记得我睁开眼…他就坐在床边…还握着手……”
“如果说你是因为伤得厉害而什么都忘了,那你能记住的应该就是受伤后的场景了。他与我说,他不知你为何受伤,可他见到你时,你已经是受伤了的,可你当时有睁开眼看过他,还说过话,怎么,你不记得吗?”
卞守静见苏若洵愣住,又说,“你太奇怪了,既然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为何只对他一个人有防备?我与你现在算是头一回见面,为何你就对我和那刘家小姐一点儿戒心都没有?你就没有想过,我们是令以明安排来的人吗?”
苏若洵闻言,结结巴巴的,“你…你们说认识…认识我……”
“你什么都不记得,怎么知道若洵就是你的名字?”卞守静笑了笑,靠近苏若洵,“你究竟是真的都忘了,还是装傻呢?”
卞守静眼看就能套出苏若洵的话来了,房门突然打开,刘延姝走进内室来,见她们都在,眼睛瞪的大大的,“咦?卞姑娘你为何离若洵那么近?”
苏若洵跟见到救命稻草一样,一下推开卞守静跑到刘延姝身边抓住刘延姝的手,低着头不吭声。''
“我就是看看她是不是装傻而已。”卞守静面无表情的说着:“我肚子上的疤你也见过了,那是一个曾经对我而言与她差不多的人给我留下的,我有点戒心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她这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就算真是装傻也拿你没办法吧。”刘延姝握住苏若洵的手,“好了,卞姑娘应该没有恶意的,你不必如此。”
“她是失忆了,可她也不是小孩子了。”
刘延姝走近卞守静,把她特意拿来的东西放下,“你知道她多大年纪吗?我可是不知道,所以一直把她当小孩子。”
“这么说来……”卞守静想了想,自己也的确是不知道苏若洵是何年纪,“我的确不知道,不过她以前是捕快你也知道的,她是跟得上的,有毅力也克服了心中恐惧,若真是小孩子的话…恐怕再有决心也办不到吧。”
“那她看着也没那么小,个头比我还高些呢,身段也不错,不过在这儿我的年纪应该是最大的,把你们当小孩子怎么了?”刘延姝话毕还特意去摸了摸苏若洵的头,“乖,换上新衣裳给我看看。”
“嗯……”
在苏若洵换衣裳之际,刘延姝与卞守静走远了些。
“我与你认识不久,不过怎么看你都不会是个简单的人。明知她怕生你还带她见了你的父母兄长,今日又这么献殷勤,说吧,你想做什么?”
“我为人热情所以带她见了的我父母兄长,而且她以前也见过的,再见见有何不可呢。”刘延姝笑笑,“再来你说我献殷勤,你也看到的,我家财万贯,近两日我又空闲,送她几身衣裳对我而言就是九牛一毛的事而已。”
“说的确实在理,怎么不见你给我送些衣裳?”卞守静冷眼看着刘延姝,刘延姝笑的更欢,“你怎么知道没有呢?”
“话都让你说了,就算真的没有,你等会儿就能去吩咐你的下人,我想不出一个时辰衣裳就能拿来的,到时候你既可以说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可以说我贪婪。”
刘延姝闻言,笑的那叫娇羞万分,“知道就好。”
苏若洵换好衣裳出现时,卞守静和刘延姝已经跟没事人一样坐在那等着苏若洵,夸赞一番后,就有丫鬟来敲门,说是有一间铺子出了事,所以让刘延姝过去,刘延姝闻言,立即起身出了房间。
才出门口,丫鬟就忙把自己手上拿着的厚斗篷给刘延姝穿上,丫鬟在前头系带子,刘延姝自个儿就把帽子带上。
素绒蹭点脸上,暖和之余又有些痒,刘延姝叹了口气,把帽子摘了,“怎么样了。”
“回小姐的话,那位令公子还在外头等着。”
“我是问你账本都送来了没有。”刘延姝看了一眼天色,“这眼看着又要下雪,他在不在外头与我何干。”
“奴婢知错。”丫鬟低头,“账本送来了一些…剩下的那些,大公子自己去看了。”
“……”刘延姝又叹了口气,“把外头那人给我叫进来。”
冻久了,突然进了一格外温暖的房间里,还有热茶相待,令以明有些许不习惯。
“不用看了,若洵不在这,让你进来是我想与你谈谈。”
令以明闻言微微颔首,转身就走。
“昨天我带她回来时恰巧遇上了我的兄长,我的兄长欣赏她你也是知道的,她看着并不反感我的兄长。”
刘延姝见令以明转过身来,笑道:“对比之下,你不觉得她再一次对你钟情的可能真的很渺茫吗?”
“因为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