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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喜欢吗?”令以明心里别扭。
“我当时怎么说都有点想找个靠山的意思。我们是夫妻,是这世间除去亲人以外最该互相信任的人,别闹得这么生分。”苏若洵晃了晃他们牵着的手,压低声音,“尤其是在别人眼里生分,到只有我们二人时又缠手缠脚的,你要再这么虚伪我可真不理你。”
她从心底厌恶他这种行为,纯粹的只是因为像她自己。
他像她一样患得患失她喜欢,像她一样自己都不辨真假的讨好那可就没意思了,每一个表情,都像是在提醒她,她过去的彷徨无措。
所以她在说了以前时,又提了现在。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在人前人后都如一就可以了?”
苏若洵别过眼,“你倒是会举一反三……”
“是或不是?”
“是…但也别……”苏若洵期期艾艾的说着:“哎呀你这手怎么不规矩又缠上来了…牵着就好了!别拥着!这么多人呢!”
刘家办喜事,那来的客人可都不得了,虽说地方是出了城,可高墙之内布置精美,是不是在城里又有什么关系。
苏若洵看了环境,是有些羡慕的,皇帝除了有偌大的宫殿还是行宫,她刘家除了有城里那一座与京中大户人家无异的宅邸外,外面这一处也毫无逊色之处。
皇帝那是行宫,她这叫行府吗?
虽然她人是来了,不过却还不知办的什么喜事,见人源源不断的来,她左右张望打量,令以明安分的只牵着手,“她派来的人并没有与我说清楚,不过看样子,一定不是什么小事。”
“说都没说清楚你就敢带我来?”苏若洵瞪了令以明一眼,令以明微笑,“难道你信不过我的身手?”
“原来你也颇为自负啊……”苏若洵轻哼一声,嘴角也带了笑,“若是信不过你,方才我就走了,还跟你进来做什么?”
“多谢夫人信任疼爱,为夫一定竭尽全力回报。”
苏若洵与令以明是刘延姝特意叫人注意着的,一到就要来通告一声,倒不是她有多想见这二人,是卞守静想见。
【252】()
卞守静那日想念苏若洵就去了一趟,结果却得了个少夫人公子都出门去了不知何时才回的答复,担心的两三日都睡不好,趁着这次见面,她猜令以明应该会因为卞守静死死缠着苏若洵不放而生气的。(。。l)
“养女?”苏若洵对这个词并不陌生甚至下意识的有些恶心,“为何?好好的,你为何要给刘家当养女?”
“这事说来话长也不好解释,总之就是报答他们让我在他们府上住了这么久,只是一个给别人看的仪式而已,你就别在意了。”卞守静把苏若洵拉到屋内让她坐着,“许久不见,我以为你会是大腹便便的,见你恢复得好,我也就安心了。”
苏若洵听卞守静说的那么轻描淡写,又想卞守静和她不一样,刘家真有什么企图也不会伤的了卞守静,自然就放心了些,“那仪式何时开始?”
“快了,不过你不去也无妨。”卞守静扯扯嘴角,拨弄了一下头上发簪垂着的珠玉,又拉了拉裙子露出绣花鞋,“你也知道,我很少会这么打扮,即使是穿女孩子家的衣裳也是穿的方便行动的,头上更不会戴这些叮当响的玩意,现在这样真是好不习惯……”
“总会习惯的,再说了,师姐你这样打扮很好看呢!”就像个被人磨了爪牙的野兽,别人以为她是无害的,她咧着嘴让人看着她不会再长出来的牙,然后悄无声息的用再长出来的爪子把妄图将她圈养的人都除掉。
根不一样,怎么掩盖调教都是不同的,卞守静注定是个不被这些珠饰华服约束的人。
“你就骗我吧,我又不是没照镜子!”卞守静瞄了一眼站在一旁安静的与屋子融为一体的令以明,“我前些日去找过你们,你们府上的丫鬟说公子与少夫人出去游玩好些日了,怎么,刚生下孩子就这么有闲情雅致啊?”
“他们说公子与夫人一同去游玩?”苏若洵突然记起什么,笑吟吟的看着令以明,“我隐约记得你与我说阿钰他想我了。。l'小说'”
“血浓于水,父子同心。”令以明一点也不害臊的解释着自己的胡话,苏若洵硬生生被这话气笑了,冲卞守静道:“我确实是去游玩了,不过被人花言巧语的骗回来了,师姐,你说我亏不亏?”
“又是花言巧语又是骗的,那当然是亏了。”卞守静嗤笑一声,“打他,我量他也不敢还手!”
“在外就给他留点面子,回去再重刑伺候!”
卞守静是不想让苏若洵看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给刘老爷刘夫人敬茶再叫爹娘的,一来她自觉别扭,二来是有苏若洵在,她心里多多少少会因为有熟人在场而不能好好的将刘延姝教的那些话说出来。
所幸,她自知不能毁于一旦,脑内异常明白的把话都说了,之后便是晚宴了,在中间的空档,刘延姝趁着卞守静要暂且替她应付众多宾客把苏若洵带到一处说话。
苏若洵想了想自己上回与刘延姝单独说话是个什么时候后,心情好了些许。
时间真好,很多时间过了时间再想想,也就没那么厉害了。
刘延姝与卞守静那时候都硬了心肠似得非要撬开她的嘴让她说出自己什么都记得,她偏不,加上那时的心绪能说得上是郁结难舒,所以一时更是让她对这二人起了甚是极端的防备之心。
不仅仅觉得这二人要逼她把事情说出来,甚至独处时,她觉得这二人有可能是要害她。
那一日,卞守静到她身后,推着她当秋千时,她竟然觉得卞守静会在她看不见的时候,悄悄用刀将她送到黄泉,所以她与卞守静说话时一直害怕着,害怕自己会不会就这么死了。
那时候她是真真切切的觉得谁都不可信,那种程度简直能用破罐子破摔来形容。
所以她就想着自己贱命一条,活着也没有希望了,干脆回到那个让她万念俱灰的人身边,彻彻底底的放纵一场,之后怎么样都无所谓。
她将自己全然放弃,却被令以明这个家伙一路推到现在这个回头去看能够坦然接受的地步。
以前是,现在也是,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怎么她一到他身边就莫名其妙的离不了?
“若洵?你有在听吗?”
“嗯。”苏若洵看向刘延姝,“你的意思是,你想将我的铺子买下?”
她与刘延姝的关系非常奇妙,一直都是刘延姝在帮她,除此外什么瓜葛都没有,她早该想到的,她这位商人朋友来找她能为了什么事。
“一样又不一样。”刘延姝笑道:“我会在别处新开一间铺子,里头的发簪与你铺子里的一模一样即可,我的意思是,一处作坊,两间铺子,甚至更多。”
苏若洵放在是走神了,所以听的不甚明白,现在清楚了,“你的家业连这点都不放过了吗?”
“其实你想想,一座城里的所有人需要的东西都能从你手中买到,不知不觉得你就成了他们的主人一般,他们需要什么都要从你手里得到。”刘延姝还是笑着:“自然,我没有把他们当奴隶,只是很享受这种全然凌驾在他人之上的感觉。”
刘延姝把心里的想法与苏若洵分享了些许,苏若洵看了看她,也跟着笑,“那我的好处呢?”
“一样一样来,你只管继续想怎么样的簪子好看能卖就好,簪子做了出来我再拿去卖,从卖的数量来决定给你什么好处,自然,在这些之前,我会给足你百两黄金以示诚意。”
一桩生意就这么谈好了,晚宴开始时,心急如焚的总算见到不知从哪走出来的苏若洵,急忙走过去看她是否无恙,苏若洵由着他检查,然后牵着他的手,道:“我们的位置在哪?”
这场宴席不算跟来的丫鬟都有近百人,与他们家中摆的压根不一样,刘家几个人坐在最上头,其他宾客的位置则是在两旁,有的人已经坐下了。
正当苏若洵想问时,有个丫鬟来领着他们坐下,他们的位置倒是前的很。
“你方才去哪了,也不说一声。”令以明低头看着他们牵着手,摆到桌上来,松开手,不知又想的什么,轻重正好的给苏若洵捏了捏手。
“被刘小姐带走说了些事。”苏若洵一手撑头,“我的手就这么好捏?”
“嗯。知道你不喜我老是碰你,再捏几下我也就差不多了。”令以明垂着眼继续捏,苏若洵轻笑,“有什么好捏的啊?还差不多,捏捏我你能怎么样?”
“知道你是不会懂我这点总想与你亲近的心思的,即使什么也不做也想把你搂在怀里。”令以明看了苏若洵一眼,“好了,可以了,不碰你了。”
苏若洵把手收回,笑吟吟的看令以明。
连这点想日日粘着的德行都像了,他们以后不会所有心思都达成一致的日日做着同样的事吧?
那样也好,如果真成了那样,可不就是天地间都没有比他们更懂彼此的人了?
若真能如此,倒是真的不错。
“你是不是越来越离不了我了?”苏若洵压低声音与令以明说着:“你如实回答我,我与你分离了十几日,你是何感觉?”
“想你。”令以明如今听着这样的话也不会脸红了,明显是被苏若洵调教好了,“起初还耐得住性子,后来越发难耐,恨不得一觉睡醒就发现那是在梦里,醒来,你就在我身边。”
【253】()
“不错。。l”苏若洵别过头去,恰好与坐在她不远处的卞守静对上了眼,她笑了笑,又回过头看着令以明,“答得不错,可有什么是想要的?我去买来送你。”
苏若洵现在知道自己铺子有多值钱,底气可谓是一下涨到天上去,一下就把自己这铺子是用哪位手里的钱银一一建起来的。
“夫人的芳心是买不来的,所以我求一两日的时间好了。”令以明一直在看着苏若洵,这下多了点真挚,“你约莫是不记得,之前我们喝醉时有过一场赌局,你输了,原定是你要服从我的命令做一件事的,后来不了了之了,现在我想再用一用这道命令。”
苏若洵哪里会不会记得,甚至是怎么不了了之的她也非常清楚记得,“你这到命令倒是不难,不过你确定要将这样的机会浪费在一两日上?”
“这对我而言不是浪费。”令以明趁着别人都不会看见又偷偷地在桌下握住苏若洵的手,“我怎么说你都不会明白的,你就当我是个有嗜痂之癖的怪人吧。'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苏若洵嗤笑一声摇摇头,笑吟吟的看着这个不会说话就宁愿干干脆脆把话说绝了,也不要把自己嘴笨那一面展现出来的令以明。
幸亏她脾气好,换个稍稍不懂他一点的人来此刻怕是要发火了,好端端的硬要说她不明白他,愣是在原该更为亲密的二人添了道护城河。
那些肉麻兮兮的话他是说的顺口了,这种向别人解释的话他还是没学会,若能维持现状就真是再好不过了。
别人不懂是最好,这样就不会有人来抢了。
“好你个令以明,是说我难以入别人的眼吗?”苏若洵说的是生气的话,面上则是笑着:“还嗜痂之癖,你怎么不让我当你是有眼无珠呢?”
“……总之就是这个意思。”令以明一碰到自己不擅长的就安静多了,“好了,晚宴要开始了。”
毕竟是别人的晚宴,身为客人还是有点规矩的好,苏若洵懂礼的闭上了嘴,只欣赏着别人话语间的暗涌,同时时不时张开嘴接受来自令以明给的食物。
令以明那点心思她太清楚了,起初还好好的,中途才突然有此举动,她看了一圈,与一位看着比她要生小面团的那天还要胖的不知哪家老爷对上眼,面对来着那熟悉的让她作呕的眼神,完全不给面子的露出厌恶之色别过头去。
她刚才一点也没注意别人的眼神,不过令以明好像一直有观察别人的习惯,想必是注意到了,所以才刻意做给别人看的,中间会不会参杂些许私心私欲也是说不准的事。
晚宴结束后,刘延姝与卞守静这位新任的刘家小姐自然是要负责送客人离开的,在此期间刘延姝差人来与他们说已在府上备下客房,说是不用他们漏夜来回免得劳累。
有此厚待苏若洵自然是接受了,不过令以明好像不太开心,直到进了客房后脸色才缓和了些。
“幸亏是个安静地方。”
令以明自己说了一句,苏若洵听了也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问道:“就这么讨厌吵闹的?”
“不方便。”令以明回了这么句没前没后的话,苏若洵也不打算在此事纠结了,想着他刚才的举动,问,“你一早就看见那人盯着我看了?”
“嗯。”令以明点头,“目不转睛,若非是这么多人的场面,只怕是要出言调戏的。”
“若只是调戏我都要说声谢谢,他那眼神分明是想着若是可以一定把我带回他府上当个通房丫鬟。”苏若洵给自己倒了杯温水,眼睛垂眼看着杯中水,面无表情,一看就是想到了什么让她不快的事。
令以明上前去,还未出声,就听苏若洵冷笑一声,“这些人,个个都长了人的脸,可实际上呢?说不定连路边走过的畜生知道他是怎样的恶心后都会视他如敝履!”
多么熟悉的眼神啊,是那个在京城里的畜生看她时最喜欢用的,不对,那个畜生现在不在京城了,说不定……已经在哪个荒芜人烟的地方苟延残喘了。
上一次见那个畜生已经是一年多以前了,那个畜生那时被他肯定也对别人用过的手段折磨着,她见到的瞬间,心里是说不出的爽快。
多好啊,这就是他该得的报应!
一年过去了,现在那个畜生不可能还在刘府,这点只要从令以明身上再也没有从别处染来的香味就知道了。
现在会在哪儿呢?
死了还是活着?
最好是生不如死!
即使一年不见,他给她留下的东西也难以消散,这点来说,令以明也帮不了她多少。
其实到了现在的地步再回想,所谓周公之礼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她孩子都生下来了,可是令以明要与她亲近时,她心里还是有些抗拒。
这只是她自己的问题而已,不该让令以明陪她受罪,可是她对此事实在提不起兴致,所以躲避的时间比享受多多了。
也因为这一层原因,当初她的破罐子破摔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献身。
心烦啊……
“说的在理。”令以明坐在苏若洵身边,苏若洵下意识想躲一躲,不过另一方面又清楚这是令以明,所以没动,“你以为这些人该有什么下场才好?”
“这就难说了,不过我见过与刚才那人相似的,他的下场是葬身狗腹。”
苏若洵听了,没被吓倒,反而在片刻过后笑了出来,“不是骗我的吧?我怎么记得我第一个查的案子,那可怜的人的身子有那么一小部分就是进了狗嘴呢?”
“确实是巧合。”令以明认真的说着,苏若洵笑了两声没说话,见状,令以明又道:“那人你应该很熟悉。”
“好了。”苏若洵打断了令以明的话,笑道:“你再不喜欢热闹也要去替我找人来准备热水沐浴了。”
令以明没回应,不过从行为便能看出是去找人了,当令以明看不见时,苏若洵脸上的笑容变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