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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俊把玩着我的头发,在我耳边轻声细语,说不出的怜爱温柔。
    “莫非筝儿到现在仍不相信朕对你的心意,还在提防?”
    “心意?”
    我偎在他怀里,将手贴在心口的位置。
    “这里真的有心吗?我以为,就是有,也是石头的吧。”
    “筝儿这话可真是伤人。”
    帝俊皱起眉,将脸埋在我的颈窝,却又“吃吃”地笑了起来。
    “你得出去转转,让其他人领受一下灵后的风范才好。如今明明天宫里两后并驾,可实际上却还是天后独揽大权,多没意思。”
    “你自然是想让我与你那位爱插手朝政的天后娘娘来场两虎相争了。”
    “错了,错了,你们两个若打起来,应该叫‘*’才对。”
    说完,他自己先又开始笑起来。
    我乃是金龙,若要做“*”,羲和岂不成了母老虎?
    一想明白,我也绷不住笑了起来,两个人笑成一团儿。闹了一会儿,帝俊的近侍祥云在外间突然咳嗽了一声,他便停了下来。
    我倚着软榻看宫女们伺候他更衣,有宫女过来要替我梳妆,却被我挥挥手打发了。
    “怎么?还是不想出去?”
    他展开手臂让宫女系腰带,同时扭过头来看我。
    “不去。这天界除了你,我就只认得那个文枢,后宫里半个人也不认识,自己到处傻转有什么意思?哪儿是哪儿都弄不明白呢。”
    我坐起身,拢了拢从肩上滑落的纱衣。
    “再说,后宫里的主子们,哪个是吃素的?你总在我这儿,她们上上下下只怕早就恨得牙痒痒了,我这一去,你就等着上哪个湖底或者花丛底下去找我吧。”
    他沉吟了一会儿,点点头。
    “也不能总在这里闷着,罢了,文枢你总熟悉些,朕就招他进宫来,以后隔三差五地陪你在宫里四处转转。”
    我站起身,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走过去为他挽好衣袖,整理了一下腰带上的配饰,最后替他带上戒指和扳指。
    他握住我的手,抚摸了一下我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又亲了一下,这才出门去了。
    几个宫女待他走后,也纷纷朝我躬身行礼,然后低着头安静地退了出去。但我知道,只要一离开这间寝宫,她们就会立刻迫不及待地向各自的主子回报:
    天帝陛下是如何专宠灵后,甚至为了取悦她不惜将别的男人招入后宫陪她游玩。
6。 文枢() 
“文枢,你看我灵界的御花园,与天界的相比,哪个更美些?”
    我在文枢的陪同下在花园里闲逛,身后跟着暗瞳和暗眸,另有几个宫女和宫侍远远地跟随,准备随时伺候。至于暗地里偷偷看着我们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每隔几天,文枢就会来陪我四处走动,各处只怕都瞪大了眼,等着找些错处好借题发挥。
    “天界的御花园大气华美,独具匠心,而灵界则处处透着自然灵韵,别具一格。臣以为,各有所长。”
    文枢机灵地回话,左右逢源。我看他一眼,也不多说,继续*地朝前走。
    这御花园里的精致并不能引起我的兴致,索性将视线投向远处。突然,一个浅灰色的挺拔身影映入眼帘。
    是天罡他阴沉着脸,正快步穿过御花园,原本该在前面引路的宫侍苦命地在后面小跑着追赶。
    “陛下?陛下!”
    身边的文枢轻声叫了我两声,然后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
    “原来是天罡星君啊。在早朝以外的时间入宫,想必又是查出了哪个仙家的纰漏,赶着去回禀主上吧。”
    听他这么说,我也想起宴会那天,天罡也是自称因为去查仙官渎职而来迟了。
    “吏部?”
    “不,天罡星君不隶属于任何部门。他有天帝的特许,考核天界的所有官员。可以说,他是天帝的直属,天帝的助手。婚宴那晚陛下应该也看出来了,主上对他宠信有加。两千多年前,天帝突然离开天宫,一个月后,他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天罡星君回到天宫,宣布这是他的儿子,但对其生母却只字不提。天罡星君几乎是由天帝陛下一手养育起来的,便是天后所生的两位皇子也无法与之比肩。”
    所以羲和才如此针对他,所以其他皇子都不亲近他。
    “他看起来实在冷淡,似乎总是独来独往。”
    按理说,他处于这样一个特殊的位置,又深得天帝宠爱,应该是大臣们竞相巴结的对象才是。我想起那一晚,天罡坐在一群人中间,却好像被罩在一个透明的罩子里,完全的隔离。即使面对天帝时,也显得非常的冷淡。
    “这就是天罡星君的超然之处。”
    文枢的语气里带了一些崇敬。
    “他严格地履行自己的职责,公正评判官员们的行为,不偏不倚,宠辱不惊。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主上才会这样信任他吧。”
    “文枢,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看着那抹铁灰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转头看向身边的文枢,发现他也正看着那个方向,眼神颇为执着。
    “像天罡星君那样?不必屈于人下,不必曲意迎奉,全心做自己的工作?”
    文枢收回自己的视线,朝我一笑。
    “陛下,不是谁都能如天罡星君那样得天独厚的。我不过是天界书库中感天地灵气幻化成形的小小书仙,按例就只能分在天权宫由文曲星掌管。我们这样的微末小仙,是无权选择的,只能听凭安排。”
    “你想在天罡星君手下工作。”
    我点点头,下了一个结论,迈步准备回紫灵宫。
    “陛下,这与我怎么想无关。天界近万年都不曾有过下级官员的调动,我们也无权选择自己任职的地方。况且天罡星君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不曾收过任何下属。”
    文枢紧跟着我,嘴里不停地说着,也不知他是想说服我,还是说服他自己。
    将我送回紫灵宫后,文枢便告辞了。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慢慢拉开我的首饰匣,拿出一只翡翠镯子。
    文枢,也许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对于文枢陪伴我的事情,朝堂上似乎也颇有微词,但是都被帝俊压了下来。但我知道,他们不会就此放弃。
    果然,没过几天,文枢就因“调戏宫女,言行不端”的罪名被关了起来。
    又过五日,玉梨在膳房送来的点心里发现一张纸条,是嘉善写的,约我见面。
    “娘娘,奴婢偷听到了兰妃跟天后娘娘讲话,天权宫文枢大人的事情是她指使的。刑部的劲松大人是兰妃的兄长,他们都是出身昆仑的,是天后娘娘的亲信。兰妃说,要让文枢大人屈打成招,承认与娘娘您有私情。”
    将自己藏在假山的阴影里,嘉善迅速说出自己得到的信息。
    “奴婢不能离开太久,免得有人起疑。娘娘,您自己小心。”
    说完,嘉善便要离开,却被我叫住了。
    “嘉善,你有办法见到天罡星君吗?”
    如果可以,我更愿意让暗眸或者暗瞳去做,但是她们不认识天罡。
    “星君每日早朝都要入宫,娘娘是想向他求助?”
    嘉善立刻猜到了我的意图。
    “可是,天罡星君他是出了名的冷漠,不会买任何人的面子。娘娘若是求他,说不定反而让他觉得娘娘心虚。即使他相信可能有冤情,也会按照规矩一步一步调查,到那个时候,恐怕早就来不及了。”
    他的无情我自然是清楚的,不过,事到如今,也只有搏一搏了。兰妃他们是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只要稍晚一步,等着我的就可能又是一杯毒酒了。
    褪下腕上的翡翠镯子,当年我把它留在了肉身上,似乎后来万俟远他们交给了鼎鑫,因为我重新投胎所以一直放在冥界。大哥在我来天界前又把它给了我,要我随时提醒自己不要再上这对父子的当。
    “明天你拿着这只镯子去见他,然后告诉他,灵后请他午后在御花园的观波亭一叙。”
    将镯子递给嘉善,我深深看了她一眼,又补充了一句。
    “这事若是办成了,日后本宫必定重重地谢你。”
    嘉善眼睛一亮,迅速低下头,将镯子谨慎地揣入怀中,转身离去。
    “主子,你相信她?”
    回到紫灵宫,暗眸和暗瞳立刻迫不及待地问我。
    “我不信,但是现在我别无选择。”
    不想多说,我转身往浴池去。因为有了天帝的许可,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在浴池里使用习惯的浴汤,而不必再用浴桶了。
    将自己浸泡在热水里,我慢慢放松身体,开始思考。
    按照文枢当初告诉我的形势,天界如今的势力成三足鼎立之势。
    一派是以羲和暗中扶持的刑部主事武曲星为代表,这一派大多尚武,当初对灵界的态度是主战的。
    另一派则是以文曲星为代表的文官阵营,这一派的人比较刻板,墨守成规,不过是主和派,目前从立场上是支持我的。
    还有一派则是以天罡为代表的中立臣子,他们或清高或孤傲,谁的帐都不买,却不是身居要职就是手握兵权。
    羲和一派的人恨不得立刻除掉我,兰妃这招实在高明,抓一个文枢,便将我逼入了死角,走错一步立刻万劫不复。
    只要文枢在他们手里,不论生死,我都脱不开干系。若是生,便必定是倒戈一击,承认与我有染,配合他们罗织我的淫行。若是死,自尽,便等同于不打自招,被杀,这盆脏水同样泼到我身上,他们定有上千种法子将事情做得好似我杀人灭口,如此一来,我便连主和派的支持都失去了。
    这次是我疏忽了,竟让人钻了空子。本想先乖乖地过一两年,等他们的警惕降低些再开始行事,想不到羲和她们的耐性变得这么差了,才不过半年时间就忍不住要下杀手。
    是我灵后的身份增加了她的危机感,还是别的因素迫使她必须先除掉我,再集中精力对付?比如,尚未决定继承人的天帝最宠爱的儿子
    看样子,我也得加快脚步才行了。
    从浴池内起身,暗眸和暗瞳立刻为我披上柔软的浴衣。
    “玉梨,跟咱们一起来的姑娘们,现在都怎样了?”
    “回主子,按照吩咐,每日上午学习天宫的礼仪和习俗,下午各自练习歌舞才艺,闲时也让她们去外殿帮帮忙,如今跟宫里其他的人也都处的不错。”
    玉梨沉静地回复。
    “好,现暂且还这样,过阵子我自有安排。”
    玉梨点点头,转身出去了。我随手从旁边的花瓶里抽出一枝兰花,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慢慢地把它揉的粉碎。
    兰妃,我不知道你这么做是出于妒忌我还是讨好羲和,但是,*,你只能自认倒霉,做我和羲和斗争中的炮灰了。
7。 天罡() 
御花园的观波亭,正对着落英湖,亭子周围花团锦簇,碧波粼粼,花香习习,若是没有心事,在此处赏景倒不失为一桩雅事。
    我坐在亭内,把玩着面前的茶杯,桌上摆了一些糕点果品。
    从早膳后我便坐在这里等候,天罡到底会不会来,我没有把握,不过现在,我也只有等了。
    对于羲和他们的行为,帝俊不可能毫无察觉,但他显然不打算插手。文枢被捕之后,天帝陛下便再没有驾临紫灵宫。
    帝俊,看来你也想试试我够不够资格坐上你的后位,铁了心要让我和羲和先斗一场。既然如此,你便好好等着吧。
    我从早晨等到黄昏,始终未见天罡的踪影。我坐在亭内,渐渐感到了寒意。
    “主子,转凉了,回去吧。”
    暗眸凑过来,想劝我回去。我活动了一下已经有些僵硬的身体,心里还有些犹豫。就在这时,远处出现了一个藏蓝的影子,慢慢朝这边来。
    “暗眸,去换两杯热茶上来,天罡星君来了。”
    身影渐近,果然是天罡,看到我,脚下略停了停。我隐约见他似在皱眉,但终于还是来到了近前。
    “不知灵后陛下招天罡前来,所为何事?”
    步入亭中,他朝我拱手为礼,却不称臣,亦无恭敬之意,竟连半句客套都没有。
    “星君大人,请坐。”
    我朝自己对面的座位比了比,天罡看我一眼,撩袍入座。暗眸送上香茶后,便退回去跟暗瞳守在亭外。
    “我为何请大人前来,想必不用说,大人心里也是清楚的。”
    我决定开门见山。长时间的等待已经消耗了我太多的精力,渐感疲倦。
    “文枢是冤枉的,大人能否帮帮他?”
    “若真是冤枉的,他自然会无事,又何须求情。”
    平静无波的声音,冷漠、无情,却轻易点起了我的火气。
    “既然如此,大人今日又为何来赴约?”
    天罡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终于还是拿出了那只镯子。
    “请问陛下从何处得来这只镯子的?”
    “从冥界。”
    “那么冥界又如何得到?”
    “自然是它原本的主人不要了,所以留在了冥界。”
    “原本的主人是谁?”
    “天罡大人这是在审问朕吗?还是这镯子令大人想到了什么?”
    我一挑眉,挑衅地看向天罡。他与我对视良久,深吸一口气,低下头:
    “还请陛下赐教。”
    我抬手拿起镯子,此时天已渐黑,暗眸暗瞳取来夜明珠摆在桌上,淡淡的光华给镯子也镀上了一层珠光。
    “大人能认出这只镯子,大概也还记得绮罗这个名字吧。”
    对面的男人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我还是从他的眼睛里发觉了一些情绪的闪动。
    “她怎么了?”
    “会到冥界,自然都是死鬼。大人觉得,她还能怎样呢?终归不过是灰——飞——烟——灭——”
    有一瞬间,我认为自己看到天罡的脸色苍白了一下。即便只是一瞬间,我心里仍旧升起一丝报复的快意。
    “可她是妖。”
    天罡似乎无法理解,他皱起眉,有些困惑。
    “妖可长生,却并非不死。大人可听过‘生无可恋’这四个字?倾心相爱之人已走,便是长生不老,又有什么乐趣呢?”
    我微笑着将手中的镯子放回桌上。
    “她的爱人弃她而去,她身边的朋友算计着她的肉身,她的房子因为煤气泄漏引起大爆炸,当时她正站在门口。她是有意的,算准了那个时候等在那里。人间的火虽比不上三味真火,可她先前私闯冥界已经耗尽了法力,便是抵挡一下都做不到的,自然是”
    “不可能!”
    似是要阻止我再吐出那四个字一般,天罡竟失了冷静,陡然打断我。我淡然地看着他,心中却在冷笑。
    “星君若是不信,大可去查查。”
    天罡,当日你明知鼎鑫他们的打算,却仍丢下我,如今倒又后悔了不成?还是说你心中有愧?
    “敢问陛下,又是如何认得绮罗,得了这镯子的?”
    天罡沉吟片刻,还不死心,又问道。我嫣然一笑:
    “这是朕的私事,为何要告诉星君?”
    天罡没料到我这时又卖起了关子,剑眉微皱,朝我低头拱手:
    “还请陛下赐教。”
    “朕近日忧心劳神,着实无力再与大人多做闲话了。若是他日精神好些了,再同大人好好畅谈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自座位上起身,暗眸暗眸立刻上来扶我,作势要离去。
    “陛下这是要逼迫天罡徇私枉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