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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香记-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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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氏一双利眼在几个孩子中间扫动,等二人说完话便带着玹哥儿告辞了。

    第二日清姐儿便拉着意姐儿去玹哥儿那头顽,清姐儿道:“哥哥说了,他在江南学课的时候每年回来也不曾给咱们带些甚么,此次回来是要久住的,便好好准备了些礼物叫你去挑。”

    意姐儿便依言去了。玹哥儿倒是叫下面小厮丫鬟采买了一堆,女儿家用的脂粉头钗耳珰,皆是江南那头时新的款式。京城女眷皆爱细致精巧的饰物。江南最近倒是行起了大件儿的,譬如各种刻了亭台楼阁的大钗子,大耳珰的。

    叫清姐儿瞧了笑得直捂嘴:“哥哥啊,你在江南见着的女子皆爱戴这么大的玩意儿啊?那可不要沉死了!还头重脚轻的。”脑子里想着那画面又忍不住哧哧笑起来。

    玹哥儿对自家妹妹是极严肃的,当下皱眉道:“切忌言语讽刺旁人。”

    清姐儿一噎,噘着嘴不敢说话了。

    意姐儿见清姐儿吃瘪心里好笑,嘴角便溢出两丝笑意来,硬是憋着没笑出声。

    清姐儿见她笑,扑上前便要扯她脸颊,把意姐儿细白的脸都扯成粉扑扑的。玹哥儿看不下去,又肃容出声阻止,清姐儿脸都气红了。哥哥怎么胳膊肘还能往外拐的!就容许意姐儿嘲笑她,可不准她笑旁人咯?!

    意姐儿对江南的款式也不大喜欢,不过看得出玹哥儿是花了许多银子选的,这钗子头饰已经算是做的挺精致的了,偶尔戴出去也是很不错的,便挑出一对仙山楼阁银簪,和一对配着的耳珰来,便满足地谢过了玹哥儿。

    玹哥儿本以为她会选旁的几套赤金碧玉镶宝石的头饰,没想到她倒是相中了这套,不由对她『露』出一丝笑来。

    意姐儿选过之后便告辞了,毕竟现下她也长大了,表哥表妹瓜田李下的也并不好。玹哥儿还赠了她一盒云河段霄,江南人吃的不比京城差,这连盒子都是描了金的。意姐儿从前是吃过云河段霄的,不过吃的是像糯米团子一般的且是温热,这种酥炸的倒是头一次见。不过味道却是各有各的好,应是现做的更新鲜一些罢。不过意姐儿不知道的是,玹哥儿本是准备拿这几盒子送长辈的,描金的不过就几盒子。

    不过意姐儿很快便把玹哥儿的事儿抛在脑后了。

    章修颐再过一个把月便要回京述职了。意姐儿想到这儿便不自觉笑出一对儿梨涡来。地方长官皆是三年一回京,再过个把月正好到了章修颐归京的时候。长公主便盘算着,趁这时候请了媒人来把亲事儿在众人面前皆定下了,等到意姐儿再大一些便把她嫁去,这些年长公主一向在给意姐儿准备着嫁妆。照着长公主的心思,恨不能把她所有的积蓄全搬空给她,不然百年后这么些银子要留给谁呢?谁也不是她的血脉。

    意姐儿也不是不知道长公主的心思,可她不想要这么多嫁妆银子了。这些物件大抵许多也是她上辈子的嫁妆,可嫁妆再多又管什么用呢?没有嫁对人,带了再多的嫁妆也是没用,心里还是苦的。

    她更想让长公主把这些都留着傍身,长公主现在才五十不到,按着最高寿的人来算也还有二三十年。她嫁了,拿着母亲和外祖母的嫁妆钱财和夫君一道逍遥,也不知多少年归来一趟,她又凭什么得到这些?长公主日常开销跟流水似的,可她就能为着意姐儿放下这些!可意姐儿却不舍得让她吃苦,一丁点也不行。长公主这辈子受的苦楚已经太多太多。

    长公主晓得了倒是抱着这个大宝贝笑,笑到最后眼泪都流出来。她『摸』『摸』意姐儿的头顶慈和温暖地笑道:“我的阿萌,外祖母能给你的只有这么些了。外祖母很愧疚不能陪你到最后,不能一路扶持你,保护你。可只要你好好的,便够了。外祖母心里安生了,还能多活几年,再给你带重外孙子!”她养了意姐儿这么些年,意姐儿是她心里最重要的存在,若是她的积蓄不能给意姐儿,还顶什么用呢?

    意姐儿哭得眼眶都是红的,想到哥哥,她又道:“外祖母,咱们还有哥哥啊,我不在您身边,哥哥也能替我尽孝的。”

    长公主叹气,她何尝不心疼端哥儿?可端哥儿的根在吕家,她不能同端哥儿有太多接触。吕仲之娶了继妻,那女人还年轻,若是生出儿子来,端哥儿便不是吕家的唯一嫡出后嗣。他若是满心都向着外家,难免会使吕仲之心存芥蒂。比个不恰当的例子,就像出嫁的『妇』人常常往娘家跑,婆家人也会觉得她同自家不是一条心。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打下的一片基业将来便宜了旁人去。

    长公主叹息道:“你母亲当年出嫁时带去的那一大批嫁妆都给你哥哥了,待他中了进士,娶了媳『妇』,我便把当年收回来的几把铜花锁全给了他。”意姐儿这才放下心来,她怕自己得到的太多,反倒占去了本应是哥哥的东西。

    况且,长公主又道:“外祖母这么多年的积蓄哪里是能一下搬空的?若是你士衡哥哥在青州做官,难不成把一库房全给你搬到青州去啊?”

    意姐儿给她说的有些羞了,撇开脸道:“我同他不过换了信物,大不了,我、我不嫁他了!长长久久的陪着外祖母才好!”

    长公主沉下脸,比着她的屁股就是三下子:“外祖母也会离开,等我百年了,他是你唯一靠的上的人,往后切切不可再这般想!”

    她年轻时吃过太多大意的苦头,便不希望她的孩子也吃这样的苦头。长公主便拉了意姐儿又同她细细嘱咐了些琐碎的事体。

第56章 龙凤喜饼() 
端哥儿和阿湘的婚宴是在七月十二。吕家本是要把意姐儿接回去住的,只长公主心里头还记着上次意姐儿回吕家是怎么给刁难的,便不曾答应。只在婚宴当天带着意姐儿去了一趟吕家。

    对此,吕仲之只能无奈苦笑。

    不过薛氏给他生了个闺女,他也宝爱的很了。这些年意姐儿不在身边,他便把小小的惠姐儿可劲儿疼,就好像是把想要给意姐儿的那些疼宠都给小女儿,使自己不必太愧疚。

    对此吕老太太很明显是极其不悦的。王姨娘生的恭哥儿给她养在身边这些年,也没见吕仲之多喜欢呐?怎么偏偏又疼个女娃子呢,女娃子能干啥?女娃子就能赔钱!

    不过吕老太太在吕家一向是一手遮天,这几年薛氏卯足了劲儿想讨好她,又是金子又是银子,还开了嫁妆箱子把几匹贵重布料都拿给吕老太太做衣裳。可她对着吕王氏那是秀才遇上兵了,吕王氏可不管你是哪家闺女算哪根葱,没生儿子在她眼里就不算是吕家人呢手还伸那长干啥!!自然是可劲儿地折腾。

    薛氏急的脸都瘦了一圈,她给吕老太太压了这几年,心里不得劲儿的很。她想着,没权也就算了,可不能就惠姐儿一个女儿!她前头的哥哥姐姐都是大山,一个有品级的嫡长女,一个考上举人的嫡长子,一个养在老太太身边的庶出二儿子,别看那是个庶出,那可是王家贱婢生的!那可是吕老太太娘家!前段日子拜宗祠那会儿还上了族谱的。她自然想着再生一个儿子,可新婚时候的热头早就没了,吕仲之最多一个月去她那儿三四次罢了,她始终都怀不上。

    说起端哥儿,薛氏是不想叫惠姐儿同他亲近的,她早晚会生下惠姐儿的亲兄弟,和端哥儿这个异母的自然不能相提并论。况且,她想到意姐儿心里那一根刺儿便拔不掉。意姐儿快及笄了,到时候出嫁瞧着吕仲之的意思是要陪上许多嫁妆的。薛氏面上点头应了,心里却翻嘀咕。她本以为吕仲之对她的惠姐儿疼爱应是在意姐儿之上的,意姐儿六岁便叫长公主养了去,同吕仲之再往天上说也是生疏地很了,哪里比得上惠姐儿可爱粘人?为了这么个“外人”便要赔上女儿未来的嫁妆,薛氏心里自然是不悦的,对端哥儿自然也没个好印象。

    不过不悦也没法子,点点头便拿苦水咽下了。

    可薛氏倒是没想到,端哥儿待惠姐儿倒是很好。惠姐儿才三岁不到,正是玉雪可爱的时候,见了哥哥也不犯怵,可劲儿的吐泡泡,还咯咯笑。端哥儿心里是喜欢的,有时候碍着薛氏这继母身份摆在那儿,又是这般年纪,便不大去抱惠姐儿。

    不过薛氏可是个人精子,瞧出端哥儿喜欢自家女儿,心里也愿意着。女儿可以不与他亲近,可端哥儿自己送上门来的好意,她可不会不受,将来也算是一条退路。薛氏便常常叫『奶』母带着惠姐儿去瞧端哥儿,也不拘着顽些甚么,只要日日去呆一会儿便是。

    这样一来,端哥儿对惠姐儿倒是亲近不少。书院回来的当口儿也不会忘了去刁记铺子给小妹妹买些零嘴,或是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这端哥儿倒不是与吕仲之一般想法,在他眼里意姐儿和惠姐儿皆是自家姐妹道理,也不该因为自己与惠姐儿不是同胞就对她抱有偏见。况且薛氏进吕家这么几年,到底也就是默默无闻的样子,也叫人起不了甚么敌对之心。

    薛氏便趁着某一日端哥儿带着惠姐儿顽的当口,顺嘴提了一句意姐儿嫁妆的事儿,她也是有心试探端哥儿待惠姐儿到底是有多少心意在,或是他待意姐儿还有多少心意在了。

    薛氏拿帕子给惠姐儿擦了擦口水,温婉道:“今儿个带她去瞧瞧湖便是了,远些的地儿也不要去,你是要读书考进士的人,不要为她多耽误自己。”

    端哥儿点点头。薛氏瞧着惠姐儿挥着藕节一般的小手臂呢,倒是笑道:“这孩子……”又扭头对端哥儿道:“意姐儿虽是常年不来住的,我却不敢耽误了,再过个把月你也要娶妻了,她应当也是要回来住的罢。那头拂绿阁也已经收拾出来了。”

    薛氏又自顾自叹气道:“咱们家总是对她照顾太少,老爷便想着等她出嫁了,便给她陪上小半个吕家。我这后来的娘也做不了甚么,只好给她多打理打理家务事儿了。想来咱们阿惠的嫁妆也没备下太多,我这做娘的也于心不安。只先紧着意姐儿却是应该。”

    端哥儿晓得了眉头也皱起来。他自然瞧得出薛氏这点小心思,可到底也没那兴趣探究,为人母总是要为儿女多想多算计的,这没错。论理儿说意姐儿是他的同胞妹妹,他应当对她多有偏袒的。

    可他心里也清楚,吕家这点银子之于意姐儿,实则什么也算不得。便是敏阳郡主当年的陪嫁也比吕家这些年来的私产多的多,意姐儿若是真眼红这些那是不可能的。那这点银子将来便是要留给惠姐儿的,他对惠姐儿有几分真心在,自然是想见着她好。

    端哥儿当天便找了吕仲之说道那嫁妆事宜。吕仲之听了倒是笑了,端哥儿是他的儿子,他的心『性』儿吕仲之再清楚不过,他能来找他论道这事儿,可见是对惠姐儿上心了,能对非同母所出的弟弟妹妹抱有仁厚之心也是他吕家的福气!

    不过吕仲之端着茶杯,却摇头道:“你父亲我,比不得你外祖母、外祖父,家财万贯,能给后辈留的东西也并不多。可阿萌……她长这么大了,我不曾对她有养育之情,也不曾给她甚么花销银子。这点嫁妆钱,便当作是父亲的一份心。”

    端哥儿摇头道:“这怎么成呢?阿惠还这么小,寻常人家闺秀出生起便已开始备嫁妆,我做哥哥的也不能叫她差太多。”心里暗暗下决心,为了阿惠,他拿了俸禄便给她年年积攒起来,等十多年后也算是一笔大数目。

    吕仲之笑着拍拍端哥儿的肩道:“想甚么!等到我们阿惠出嫁了,咱们还能给她挣出更多基业来,没准比阿萌带出去的还多。”

    等同端哥儿说了会儿话,吕仲之便起身去了后院。意姐儿嫁妆的事儿他除了薛氏也不曾告诉任何一个人,端哥儿晓得了,定然是薛氏说的。不管薛氏为着甚么,可就是不能在几个孩子间挑拨离间,这是他心里的底线。

    薛氏见吕仲之来了,也欢喜,忙殷勤地给她奉上茶水点心。吕仲之坐在炕上,瞧着她道:“不必忙活,我还有旁的事儿。”又端着茶喝上两口,皱眉道:“你不必担心阿惠的嫁妆,她还小,等她大了银两庄子自然能给她攒起来,要把目光放长远些。还有,阿萌的事儿我心意已定了,你不必想太多,都是女儿我一样心疼。”

    又拍拍她的手转身出门了。对于薛氏,吕仲之还算是有耐心,此番只小小警示一下便是,他也不想把夫妻感情弄地太僵。

    薛氏见他走了,便呆呆地坐着。她心里明白他这是在警告她,可她自打嫁过来,他就是这幅来去匆匆的模样,哪里是拿她放在心上了呢?说是说把两个女儿一样看的,可薛氏打心底里是不信的。那她便要卯足了劲儿给她的孩子挣出个前程来,凭什么都是吕家的孩子,前头那个生的便能叫他这般挂心?

    可前头那位敏阳郡主的画像,还在吕仲之一前一后两个书房里挂着呢。那她薛悦又算得了什么?她在吕王氏手下吃了那么多苦头,可他也从来不过问。不是不知道,就是懒得为她跟亲娘争辩罢了。她心里都门儿清。

    意姐儿来吕府是在阿湘之前,等傍晚拜了堂,端哥儿领着阿湘进了喜房,意姐儿便在旁边陪着阿湘。

    阿湘瞧着倒不是太紧张,仍旧是平日里不言不语的样子,盖了红盖头坐着也一动不动的。意姐儿便问问她要用些甚么,饿不饿,头上沉不沉之类的话,阿湘皆是摇摇头。意姐儿便不多问了。等哥哥在外头吃了酒进来,她便功成身退了,端哥儿瞧见她也不似小时候一样还上来『摸』『摸』她脑袋,只对着她点头笑笑,说了两句“用晚膳了没?”“今日是哥哥大喜,你尽管用。”,便无话可说了。

    意姐儿这才发觉,她与端哥儿错过了太多年,已经回不到从前那般亲密了,心里只剩怅然。又能怪得谁呢?她是女儿家,不比哥哥还能在外头学课,在吕家宅子里熬着那便是误了一辈子的事儿。便是重来一次,她仍旧是选择同长公主走的。

    喜宴的时候也没人注意她,意姐儿便带着金珠两个到拂绿阁外的小池子那儿发呆。夏日里的傍晚还是有些闷,池子里的鱼儿无忧无虑地四处转悠。意姐儿咬了一口喜饼,唔,松松软软的,味道还行。但是她吃不下。

    意姐儿便掰开一点,往池子里头投喂,惹得几尾大鱼儿甩着尾巴争相抢食,小池子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来。意姐儿托腮瞧着它们,又伸出手搅皱了一池春水,吓得鱼儿们一瞬间四处逃窜。意姐儿才笑起来。

    身后传来青年低沉好听的嗓音来:“冷月夜,一人躲着想必不开心。”

    意姐儿以为自己听错了,扭过头去,果真见黑发玄衣的青年依在树下对着她淡淡地笑,眼里皆是她的模样。

    意姐儿瞪圆了眼睛:“你、你怎么来了?”

    章修颐迎着晚风走近了她,衣袂飞扬间把自己的披风解下,给她盖在身上。意姐儿的鼻尖便闻到一阵冷香味,她推推他的手臂道:“我不喜欢这个香,还是喜欢你从前用的松木味儿。”

    章修颐微微勾起唇角,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她的:“知道了。”

    意姐儿鼻尖一酸,也顾不得什么,在他腰间埋头:“哥哥,我哥哥不喜欢我了,他不要我了。”

    章修颐听见她喊他“哥哥”,心里便泛起涟漪来。随即又蹙眉,淡淡道:“天下无有不散的宴席,你该接受。有所得便有所失,这是常理。”

    意姐儿没想到他居然敢教育她?扶着金珠的手站起来,沿着池子的边缘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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