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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姵咬唇道:“那你便搬了凳子坐在祖母旁边罢。”
意姐儿摇摇头道:“在屋里多没意思呀!咱们要到屋外去画景致才好。”又看长公主,长公主点点头允了。
玉姵无奈道:“那便到屋外画罢。”虽是早晨,可这夏天太阳也是有的,真是古代大小姐,这么能折腾。
意姐儿手一指……
长公主便和意姐儿坐在靠水的凉亭里头,边吃着冰碗便由着玉姵在外头画。
意姐儿见她画得吃力,日头也大,便叫小丫鬟拿把绸布伞给她挡挡,还问道:“姵姐姐要不要用个冰碗尝尝?这新鲜果子和梅酱配着可再好吃不过啦。”
玉姵心里不喜她,嘴上便淡淡道:“画没画完呢,表妹要知道不可半途而废?”表妹二字还咬地略重些。
意姐儿点点头,她瞧得出这姵姐姐不似从前了,她也无意亲近,便继续吃她的冰碗。
第51章 荷花酥()
等玉姵画完,贺姑姑便拿了给长公主瞧。要说这画还真不错,把凉亭四周的景致都涂抹的分毫毕现,画里人脸部的阴影和裙摆上的纹路都处理的很不错。
长公主也点点头,面上柔和地笑道:“难为你了,画得这样好,快来吃个冰碗子解暑。”
玉姵笑得『露』出一对深深的酒窝来,麻利地拉着裙摆坐到长公主一边,又同她叽叽喳喳地聊起天来,雪白的脸上一对儿大眼睛水润又灵动,额间的花钿一闪一闪的。
意姐儿心想从前还不知这姵姐姐脸上有这样深的酒窝,想是从前她甚少有笑的时候罢。
贺姑姑使唤婢子把凉亭四周的帘子都拉上,又拿着扇子亲自上前给长公主打扇子。意姐儿瞧着长公主有些倦了,眼睛都合上了,便拉着她的手道:“咱们回屋罢,外祖母有些倦了。”
玉姵有些遗憾,原本今天她还能同长公主多相处一会儿的。她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告辞了。
等玉姵告辞,长公主才睁开眼睛,吩咐道:“去查一查三姐儿,本宫想知道她这几个月都做了甚。”
贺姑姑道:“喏。”
意姐儿拉着长公主的手往回走,轻声问道:“您可是觉着姵姐姐有甚么不妥的?”她虽也觉得姵姐儿变了不少,却也没想过追根溯源一探究竟。
长公主叹口气道:“她那画儿本宫是不信能凭空学来的,加之她这些天变化也忒大了些,个中因由不弄清也叫人不爽快。”
意姐儿点点头,她虽也想着姵姐姐能开朗些,可这几日却是有些开朗过了头。姵姐儿向来也不大同长公主说话亲近,这次却有些莫名其妙了。三舅母许氏一心扑在泽哥儿身上,自然没发觉多少端倪,姵姐儿待她们这几个姐妹倒也使人觉不出甚么太大的错处来。只在长公主面前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等贺姑姑再来回禀已是快用晚膳的时候,贺姑姑道:“就在近一两月前,三姐儿有次因着婚配的事儿在闺房里头哭昏过去。等醒来后便开始作画还叫人买炭笔,偶尔到园子里去还会舒展身体做些怪异的动作来。除此之外倒也不曾见过甚么人,就连三太太的面都是不大见的。”
长公主听了眉头便深深皱起,她本是觉着姵姐儿此番作为定是有人在背后指点的,或是许氏专门请人偷偷教的也就罢了,顶多是有些小心思,不出格倒也抬抬手放过。可这般看来倒更像是中邪了?
贺姑姑瞧出长公主的疑虑来,不由道:“奴婢听闻有些地方曾发生过一些吊诡的事儿,像是好人家的女儿落了水醒来便说要去楼里当『妓』子,又像是有农户的儿子大病痊愈后便能做出许多诗词来,还说要考状元的,结果连八股文都不会写!这人还啐说都是糟粕。后头给县太爷打了五十板子一命归西的。”
意姐儿心里也点点头,这些事儿倒是真有,还不止这一两例,她因着重活一回心里是笃信鬼神之事的。
长公主拿手指捻了捻眉心道:“你是说,三姐儿也似是那些人一般中了邪祟?”
贺姑姑忙垂头道:“奴婢不敢。”
意姐儿拉着长公主的袖口道:“好外祖母,姵姐姐未必就中了邪,我瞧着她行止还是有度的,也不似那些人一般出格。不定是在梦里有了甚么奇遇呢?光靠那些下人说两句或许也不是真相。”
大家都是一府的姐妹,冲着往日那些情分她也会帮姵姐儿说几句话。许多事儿又不是靠下人嘴皮子掀两下便能定下个因果的,还是要日久,方能见人心。
长公主听了意姐儿的话嘴角也泛起一丝笑纹来,拍拍她的手道:“本宫的阿萌懂事儿了!也罢,再看看罢。”
玉姵第二日来的时候,意姐儿已经在了。长公主拿着一卷书边看便盯着她写大字儿呢。
玉姵心里不舒服,她好容易才能找祖母说会子话的,意姐儿倒好成天在她面前现眼,实是烦人。
意姐儿见她来,便笑着打一声招呼,等她坐下又道:“姵姐姐怎么没戴我送你的一对儿镯子?我从前以为你是极喜欢的。”
玉姵拨拨嫩黄『色』袖口上缀的小珠子,漫不经心道:“哪儿来的镯子?我就记得你送过我一跳合浦珠手串,哎,只是不好衬我这裙子,今日便没戴。”她重生过来时,可是把这里姵姐儿的事儿全了解过的,这点试探还难不倒她!这意姐儿难不成是怀疑她?
意姐儿稳稳落下一撇来,噘嘴道:“哎,姵姐姐难不成是不把我放在心头了?明明有的!手串我送过你,金镯子难道就不是我送的了?”
玉姵:难不成真有甚么金镯子?那倒是我错怪她了,也是,一个古代小姑娘哪里能聪明到试探我呢?
玉佩忙笑道:“哎呀,瞧我这记『性』!那镯子我记得是给塞进妆奁最底下压箱了!我平日里也不爱穿金戴银的,忘了也是有的。”
意姐儿微微一笑道:“这样啊,无妨。”没有金镯子。
玉姵说了几句便说道胭脂水粉上头来,她拿涂了丹蔻的手抚了抚意姐儿的脸颊,笑道:“你这花儿一样的年纪啊,皮子这样好!可也要注意保养着,等年纪大些了才不会暗黄出皱纹呢。你平日都用些甚么化妆……嗯胭脂、膏子呀!”古代人不懂保养,等意姐儿说不出来或是只说了一些,她便可把研究出的几样护肤品推销给她!女人哪儿有不爱美的?长公主知道了,用了她做的护肤品就会更喜欢她。
意姐儿对她笑出一对梨涡来,轻声道:“有一种玉红膏我是常用的,还有春夏秋冬四季都会涂不同的膏子来,每二日都用以诸花『露』和鸡蛋清『液』做的‘美人红’来敷面。内服以茯苓、珍珠粉、燕窝和各样花汁子为妙。旁的一时也说不完,便不细说了。”
玉姵:“……”这都是什么??
意姐儿对她笑道:“我这些算是简单的了,外祖母每日要敷用,内服的比我还多呢。我还小,过犹不及嘛。不过姵姐姐若是需要,我可把方子抄给你。”
长公主瞧她一眼,笑道:“你这孩子!这些方子都是宫里的秘方,你若给了阿姵那不就全传出去了?这可不成的。”
玉姵有些尴尬:谁要你的方子了?古人的方子都是些有毒的玩意儿,我才不稀罕好嘛!
玉姵笑道:“诶呀,那妹妹须不须得试试看我自创的方子?也是极好的,我母亲用了像是年轻十岁呢。”说完又瞥了瞥长公主。
意姐儿摇摇头道:“我还是不要了,贪心不足要不得。我的方子都是外祖母请来太医把了脉才开中庸调和的,最是适宜了,姐姐可问问旁人需不需要。”
玉姵:哈??那你之前还说要抄给我?抄了有什么用!
玉姵见此也不好说什么了,人家都没兴趣了,就算要推销也要推销对客户才行。她想了半天把主意打到火锅上了,现在是夏天,可国公府是有冰山的,也不碍着什么。她上辈子便想在京城开一家火锅店,可惜没开成便病死了,都怨这具身体太弱了,也不晓得好好锻炼!
玉姵走近了长公主,甜甜笑道:“孙女儿想出一样吃食来,也不能全算是吃食罢!拿口小锅子,下头生了火,咱们再往里头丢吃食!辅以酱料酱汁来可不是人间美味?”
意姐儿边写着字,嘴巴也没停下,好奇道:“姵姐姐说的难不成是便炉?这样的吃法倒是不少见,在千年前便有了,你可算是晚来一步……大多是冬日里头才会用的。不过外祖母向来不爱这样的吃法,这么些年也没见摆过一次呢。”说着抿出一对梨涡来。
玉姵有些尴尬,她讨厌死意姐儿了,这小姑娘生来就是拆她台的罢!怪她不懂历史咯,还是侧面讽刺她没文化没常识?
玉姵又缠着长公主说了两句话,没等用午膳便走了。她心里盘算着,有意姐儿在她都不能在长公主面前刷好感了!她得想法子把意姐儿弄走!
等回了三房,这头许氏将将用完了午膳,正在用午点心,见玉姵来了便把半盘子荷花酥推道她跟前,笑道:“我瞧着你面『色』倒是红润不少,你身子好了啊我也放心了。用些荷花酥罢,大厨房将将做好的,还热乎着呢。”
玉姵心不在焉地拿了一小块捏成荷花状层层叠叠的酥,咬了一口被花汁子浸过的粉『色』花瓣来,嘴里漫开一股子酥松香甜味儿。
玉姵犹豫一下,便张口央求许氏给她出银子,到京城里去开个胭脂水粉的铺子。
许氏眉头一皱:“怎么又想到开铺子了?”
玉姵笑道:“我给母亲用的那些胭脂水粉可好用?我瞧着母亲比从前更美貌了呢!故而我便想着呀要把生意做的大些才好呢,咱们三房本就有些入不敷出,若是女儿的铺子的撑起门面来岂不是极好的?”
她这话说得好听,可许氏又不是三岁小孩也不是掉钱眼里了,他们三房哪儿有人懂甚么经商之道的?开了铺子她一个内宅『妇』人也不好去看着,秦正兰便更不能指望了!到时候赔了钱又怎么办?姵姐儿做的膏子却是好用,可要大量的做起来以三房这点浅薄根基又哪里寻那许多花花草草?再说了,手底下有铺子和自己去做商人又是两码事儿了!
许氏声音也冷了一度,淡淡道:“眼见你便要定亲了,可不能再不着调了!快回房去绣绣帕子纳纳鞋底也是正经。”
玉姵心道,这些古人就是古板!还不勇于尝试新事物!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思?她要是不出头,以后怎么嫁给男神?凭这庶女的身份吗?不可能!她更不想嫁到普通人家庸庸碌碌地过一辈子!那些人配不上她!
第52章 素烧鹅()
趁着中伏没到,长公主便想着把几个姐儿一道带出去正阳寺里烧香拜佛。此次去实则是特意为着玉姵,长公主怕她真有些不正常了,想带她去念念经吃几天素斋。等她正常些了再给她定一门亲事儿,若是嫁出去再出幺蛾子,没的底下未嫁的清姐儿和意姐儿给她连累光了。
长公主这么想便要雷厉风行地做起来,只许氏却有些为难的。玉姵这些天和从前比像是变了个人,那个不声不响的文静姑娘变成了爱叽叽喳喳说些不三不四话的人,她难免有些接受不了。更不肯把她放出去丢人了。
许氏和长公主都是心照不宣罢了,没人多嘴说道甚么,几个小辈也都不知道。长公主坚决要求下,许氏不得不把玉姵给带出来,又怕她再做些出格的事情便一道跟着去了。
正阳寺在京外皇觉山顶上,同旁的寺庙不同的是正阳寺只供显贵不供平民。早几日知晓了长公主要来拜佛府消息,寺庙便特意清出一块地儿,只供着长公主一行人。
这日晴空万里不见云,日头高悬着,一早儿便清出了道来四周也不吵闹,意姐儿和清姐儿很少有能出去溜达的时候,两颗脑袋便兴奋地凑在一起叽叽喳喳。
总的来说还是很不错的一天。
长公主:……
骑着马在轿子边的国公爷爽朗一笑,手握缰绳道:“今天日头真不错!我记得你刚嫁来时也想骑马,等咱们回去我带你到马场溜一圈?”
长公主:……
长公主眼神冰冷:快!把他!给本宫撵走!
贺姑姑掀开一角帘子,『露』出古井无波的脸:“国公爷,这里是女眷待的地儿,三太太也都在,您跟在一旁恐怕不太适宜。”
国公爷心里叹息,瞧长公主的马车一眼,便策马向前了。
重活一辈子,他也说不上到底怎么看魏宁这个妻子的,到了这个年纪说情情爱爱并不现实。他只是想同她认个错,不管她接受不接受,许多事情都该他欠她的。
他年轻时候宠爱朱氏,不是因为朱氏陪他走过许多路,而是他幼稚地认为宠爱朱氏宠爱庶子的一切都能化为利刃,中伤她,就像是中伤她背后那个皇权的坐拥者,肆意羞辱他一生志向的圣人。
可过了一辈子,她死了,他才发现打了一辈子擂台,他什么也不曾得到。其实他根本不在意朱姨娘到底对他有没有那份心意,一个妾室的爱恋于他太廉价。他年轻时渴望的温情被自己越推越远。魏宁最终被圣人下葬于公主墓,他死了也不能再看她一眼,即便上了阴间也找不到她。
车内的长公主沉思:也许有问题的还不止是玉姵。不过她什么时候说过想骑马?也许说过,却忘了。
长公主此次出行带的人不多,只几位姐儿和一个许氏,至于国公爷?她压根没想过给挪腾地方!不过他若想来住两天也罢,不至于不给他住就是了。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几位女眷便从马车上下来,上了轿子,由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抬了上山。因着日头太足,越接近山顶轿子里便越发热起来,意姐儿瞪了清姐儿一眼:“都怨清姐姐,咱们两个人待着可不成了个大火炉子!”又拿帕子擦脸,一张帕子都快给汗淋湿了。幸好两个是女儿家,便是流汗也是香汗淋漓了,若是两个老爷们可不糟糕!
清姐儿噘嘴道:“这正阳寺的轿帘子怎么缝地这般厚实,暑添里连个冰绡也不用,闷死了闷死了!!本是有些微风的,叫他们一缝便成蒸笼了!”
意姐儿哼一声:“那咱们就成了蒸笼里的两只包子了,快住嘴罢!”
清姐儿佯装掐她一下,阴笑道:“你同我待在一块可从不积口德,叫旁人知道念敏县主嘴巴这么毒你还嫁的出去?”
意姐儿没力气,闭眼哼唧一下:“你也一样,赵公子若是晓得你私底下这般模样,恐怕要给你好好立规矩!省得母老虎力气足嗓门大,放出去吓到水仙花儿一样的娇弱的妯娌。”
清姐儿气得要掐她,可给她这么扑腾一下,外边抬轿的婆子差点脚底打滑,吓得清姐儿立时端坐起来,意姐儿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两人混开了,倒是本『性』各自暴『露』,可也是交心了。清姐儿轻轻踢踢意姐儿道:“哎,说真的,你甚么时候能定亲呀?过个一年多你也要及笄了,若是不成,等我嫁了叫我夫家给你相看着,多一条路总是好的,我也盼着你过的好。”
意姐儿笑出一口糯米牙来:“哎,你还是顾好自己罢,新嫁娘哪儿有恁空闲管这起子事儿?等你腾出手来,我都成老姑娘了。且放心罢,外祖母自有定论。”
章修颐和她的事儿长公主还不曾让几个媳『妇』或是国公爷晓得,照着长公主的意思,纳彩的大雁要他亲自『射』下才是。况且意姐儿还小呢,等及笄了还待再留一年才嫁,方显得女方矜贵。
等到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