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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越听着叶闪闪毫无自觉地朝自己撒娇,语气也不自觉地跟着柔和了下去,“我的错。”
已经准备了一千字抒发自己内心难过心情的叶闪闪,直接被“我的错”三个字给定在原地。
我的本地神仙啊,大魔王这是在给我道歉?缓了好一会儿,叶闪闪还掐了一把自己的脸,是真疼,才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怎么办他更慌了!
“哥我请你吃好吃的!我们先去吃东湖海鲜,然后去世贸中心吃孜然牛柳,再去吃酸奶冰淇淋,还有黑松露焦糖,鹿鸣春的小笼包也可以尝一尝”
挨着挨着报了二十多家店,叶闪闪近乎小心翼翼地问,“哥,这些我都请你吃,你可以原谅我,不要不理我吗?”声音不自觉地就带上了委屈的意味。
叶闪闪这两天过得特别难过,无心学习就算了,反正他经常都无心学习,但还无心吃甜食和打游戏,就有点悲剧了。他思来想去,觉得宫越生气是很正常的,毕竟换他他也生气,但是他不懂为什么宫越会这么久不理他。好歹以前自己说九句半,宫越还会回答半句的,现在他说一百句,宫越都没有回应。
真的好虐,要不是觉得男子汉不能轻易掉眼泪,叶闪闪都想咬着小手绢哇哇哭一阵了。
正在他屏息凝神的时候,宫越在电话里说,“对不起。”接着,那边传来整理文件的声音,“你在家等我,我现在就回来,带你去吃饭。”
宫越往办公室外面走的时候,易斯特跟上来,“先生,车已经备好了。”他都已经不准备劝阻老板,逃班出去约会真的是不好的行为。
但色令智昏,他决定不做无用功。
宫越坐上车的时候,捏了捏眉心。二十几年来,他很少有后悔的事,但对于这件事的处理上,他是真的后悔了。
他很清楚地能够感觉到,自己在叶闪闪的心里是唯一的依靠。虽然叶闪闪的智商经过基因调整之后,确实非常的高,不管学什么都很快。但因为从出生开始就在实验室长大,叶闪闪在被自己的母亲送出来之前,连人没见过几个,更别说人际交往问题了,他根本就不懂。
所以面对自己的沉默,他会不知所措吧?甚至因为结交的朋友太少,连遇到问题都没办法向朋友们求助,只能到网上找陌生人寻求答案。
想到这里,宫越觉得心里有些隐隐的不舒服,他看着之前的通话记录,吩咐司机,“再开快一点。”
已经不想让他等了。
挂了电话之后,叶闪闪在地毯上翻滚了十几分钟,又心神不宁地打了两把游戏——两把都输了,于是丢了游戏手柄悄悄潜入厨房,拿了根棒棒糖咬在嘴里,这才好了些。
等他把糖棍上的甜味都舔干净了,才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叶闪闪“噌”地起身往外冲,正好就看见宫越进来。
嘴一扁,叶闪闪几步跑过去,一个前扑就把自己整个人都挂到了宫越的身上,哇哇哇大叫,“我还以为你以后再也不理我了!”
宫越被撞地后退了半步才稳住,拍拍他的胳膊,“闪闪,下来。”
“不要!”叶闪闪双腿夹着宫越的腰,手还紧紧地抱着对方的脖子,一边摇头一边在宫越的衬衣上乱蹭,用行动表示拒绝。
宫越沉默了一会儿,就这么任由叶闪闪挂着,还担心他挂不稳,伸手托住了他圆翘的屁股,继续往前走,一路进了卧室。
叶闪闪傻愣愣地看着一脸淡定的宫越,随后一双眼瞪得大大地,满脸悲愤,“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演技这么好?竟然之前一直都在假装!到底谁是演员?我才是的好吗!”
难道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失忆了,不应该慌乱茫然,或者怀疑自己是穿越了吗?
宫越扯了扯嘴角,意思很明显——你自己没有发现,怪我?
不经意间,他的视线从叶闪闪的手上掠过,就发现自己竟然很了解叶闪闪的各种小动作,比如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椅子的扶手——说明对方正处于紧张和焦虑的状态。这个结论像是根本不需要思考,他的思维系统就做出了准确的判定。
明显,他对叶闪闪真的很熟悉,熟悉到即使在自己失忆之后,还是全然了解对方的小动作。对于宫越来说,这是一件十分费解的事。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让失忆前的自己这么的信任一个人,信任到留下的唯一一句话,都和叶闪闪有关。
然而信任对于他来说,从来都是一个可笑的词。
转了转手指上的戒指,宫越垂下眼,带着沉思。
而一边叶闪闪的脑子已经被宫越放的这个大招,直接激的飞快运转起来。
从他进入病房的第一刻开始,到现在为止,宫越出现的所有细微的表情,微小的动作,说话的声调和停顿,都像是定格的照片一样,一帧一帧地开始在他的脑海里面慢放。通过对比分析,叶闪闪确定,自己面前的宫越,不管是语气、习惯还是面部微表情,都更接近于两人刚认识的时候的状态。
这说明,宫越应该是失去了最近四年多的记忆。
之前他也发现了这些细节,但他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以为是车祸之后,宫越还没有缓过来。再说了,宫越一脸的冷淡,还拿着平板认真工作,谁会想到他会失忆了。
不过,为什么失去的偏偏是这一段时间的记忆?联想到之前发生的车祸,他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叶闪闪忍不住站起来,原地左两步右两步地晃了好几个来回,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想法涌出了一大堆,就和炸烟花一样。
感觉脑细胞都要废了,叶闪闪才停下晃悠,抱着手,下意识地把手指放嘴唇边上。刚啃了几下指甲,他就听见宫越的声音,“脏。”一个字就完全表达出了十分的嫌弃。
这个场景和记忆当中的某个情景完全重合起来,叶闪闪有些怔怔地看向宫越,发现对方正盯着他的手看,对他啃手指甲的行为非常不赞同。
以前也是,宫越有点强迫症,见不得坑坑洼洼不平整的东西,非要纠正他啃指甲这个习惯。叶闪闪本来已经很久没有啃过指甲了,这一次因为脑子太乱,一时没有注意。
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叶闪闪手指在嘴唇上捻了捻,然后飞快地把手背到身后藏起来,“好,不啃了不啃了。”他朝着宫越笑,唇红齿白,非常的好看。
宫越这才满意了。
想了想,叶闪闪问他,“你醒来就知道自己失忆了吧?感觉你一开始就没有准备告诉易斯特和管家大叔他们,你失去了记忆这件事,是因为怀疑吗?”所以醒来之后,才什么话都不说,只让人把他接回来。
“嗯。”
得到肯定答案,叶闪闪想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那你还记得我吗?”说着他用手指了指自己,而恰好,伸出来的指头正好就是之前啃指甲的那根。于是宫越的视线好巧不巧地,就落到坑坑洼洼的指甲上。
这一瞬间,宫越突然觉得,指节修长,皮肤白皙,指尖泛着淡红色——这样看下来,坑坑洼洼的指甲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看。
不,我肯定是审美错乱了。
强行把视线移开,宫越看着叶闪闪有些忐忑的表情,难得有些迟疑。因为他明白,不管以后会不会恢复记忆,他都是宫越。但是对于叶闪闪来说,他已经不是那个认识了四年、相处了四年的宫越了。
第111章 闪闪发亮一一一章()
防盗一会儿,百分之四十订阅比例;么么哒比心;谢谢理解~说着说着;他的语调就又活跃起来,原本还想说下去的;他突然想起对现在的宫越来说,和自己应该还不熟。闪舞网于是叶闪闪有些意犹未尽地住了嘴,强行把后面的五百字都咽了回去。
憋话憋的心口疼。
宫越点头,他并不关心那个角色是什么,戏服长什么样;他更在意更关心的是;“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醒来之后发现;管家和易斯特都称呼叶闪闪为“叶少”——这是一种敬称;而在易斯特去接人的时候,按照惯例一样;直接就动用了他的私人飞机,可见这种事并不是一次两次。而叶闪闪和自己打招呼的时候;用的称呼是“哥”;话里漏出来的信息也说明,他和自己非常熟悉;至少经常都一起出行。
但是在他现在留有的记忆里面;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一个人;那说明两个人认识的时间;最长也就四年零六个月。
“金、主啊。”对于这个问题,叶闪闪想都没有想,就脱口而出,“你和我的关系,唔,你自己说的,是包、养。反正你是我金、主,我是你的小情人,你去问管家或者易助理都可以,大家也都清楚。”
叶闪闪没有撒谎,因为“包、养”这个词是宫越告诉他的,那时他才跟着宫越回到b市,周围陌生的环境让他吓得小心脏都要炸了。然后宫越明白地告诉他,不要怕,自己会照顾好他,包吃包住包零花,有任何想要的或者想做的,都可以告诉他。
而这几年下来,叶闪闪也觉得,虽然要上课要做卷子还要考试什么的,重点是还限制每日棒棒糖数量,但他不得不承认,宫越依然是一个十分合格的金大月退。
不过他也挺好奇,别人家的金大月退是怎么样的,也会限制甜食数量?不过他都没有机会了解和对比。
“”宫越沉默了。他并不觉得,叶闪闪会在这件事上骗他,因为这样的谎言太容易被拆穿。但是——包、养?金、主?反复地把这个答案体会了一遍又一遍,他真的很难想象,自己竟然也会养一个小明星,还一养就是四五年。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一刻,宫越有点怀疑人生。
不过,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自己对上叶闪闪,会一再破坏自己的行事准则——包、养这件事,本身就非常的不符合他的行事准则。而且也可以解释,两人之间为什么会这么亲近。
确定了以前的自己,和叶闪闪存在特殊的关系,宫越的语气难得放得温和了一点,虽然温和的很不明显,“那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叶闪闪瞥了眼宫越的表情,有点搞不懂对方的心理活动。不过现在这问题,简直可以引出大片大片的雷区,于是他斟字酌句地给出了答案,“四年零六个月以前,十二月三十一号,半夜。”
所以说宫越这是卡着点把他给忘记了。回答完,他又小心翼翼地观察宫越的脸色,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继续。”
这可是你让我说下去的啊,引发的后果我真的不负责的!叶闪闪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先问了个关键问题,“在你最后的记忆里面,你上飞机了吗?就是飞往米修斯岛的。”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宫越猛地抬头,一双眼黑沉沉地看着自己。
叶闪闪被这眼神一盯,腿都要软了。在心里呐喊,救命!我真的不想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嘤嘤嘤——
“嗯。”登上飞往米修斯岛的飞机,是宫越脑海当中最后的记忆。
在他六岁的时候,他的母亲宫幼梨离开了宫家,加入了一个基因工程研究项目——“造神计划”,研究所就建在米修斯岛上。所以从那一年起,他每年都会在十二月三十号的时候,乘坐私人飞机去米修斯岛见他的母亲,一起过他的生日。之后在一月一号的时候飞回宫家,参加家族聚会。这个习惯已经持续了十七年。
手心里面出了一层汗,黏黏湿湿的,咽了咽口水,叶闪闪鼓起勇气继续问,“你坐的那架飞机飞到海上的时候,因为飞行员被宫家的敌人买通,所以飞机还没有降落到米修斯岛,就直接坠到了海里——这个,你记得吗?”
宫越的瞳孔有一瞬间的紧缩,随后双唇紧抿着摇了摇头。
不记得——对这个答案,叶闪闪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宫越的记忆断点刚好卡在这里。
他犹犹豫豫地看着宫越,对方愈是一脸的平静,连呼吸节奏都不变一下,叶闪闪就越是觉得心慌。就像是,虽然宫越失去了这段记忆,但是他已经推断出了之后发生的事情。
这一刻,叶闪闪觉得喉咙发疼,说不下去了。
感觉到叶闪闪的迟疑,宫越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利爪紧紧攥住,不断收紧,一阵接着一阵的闷痛传来,他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才近乎命令道,“继续说。”
不管怎么样,宫越都会知道的,那还不如自己亲口告诉他。这么想着,叶闪闪紧紧闭上眼睛,加快语速把剩下的话都说了出来,
“你的飞机落到海里没多久,米修斯岛的实验基地就发生了连环爆炸,所有的建筑和实验设备包括所有的研究人员,都在这场爆炸中消失了。闪舞网”
想起记忆里依然清晰的漫天火光,和耳膜都要被刺透的爆炸声,叶闪闪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疼。许许多多他朝夕相处的人,都在大火中仓惶奔逃,尖叫声此起彼伏。
在这片背景下,宫幼梨抓着他的手腕,力道大的像是要把他的腕骨都捏断。
“小一,你离开这里之后,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知道吗?如果你见到越越”
连这声音他都还记得清清楚楚,感觉所有的事情都还发生在昨天。叶闪闪突然就很讨厌自己照相机一样的记忆力,因为这让所有的记忆都保持鲜活,他根本没办法选择去忘记。
气氛凝滞,像是被坚冰冻住了的河流。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安静的病房里,宫越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他就像是受了伤的野兽,不允许任何人去触碰那道伤口,任由伤口越来越深,痛感越来越强。而在他紧绷的神色间,泄露出了无法掩饰的痛苦,连手指尖都在止不住地发颤。
叶闪闪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这样的宫越。这一瞬间,他想起四年多以前,自己从海里把宫越救起来。他带着已经陷入了昏迷的宫越,在广袤无边的海上游了好久,才到了米修斯群岛边缘的一个小岛屿上。
把宫越放在地上之后,他有些茫然地坐在地面裸露的岩石上,那天,是他第一次从实验基地出来,还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见过。不经意地抬头,入眼的,就是满天的繁星和深邃的夜空。那一瞬间,他真真正正地被震撼了。
正当他抱着膝盖对着星空发呆的时候,旁边昏迷着的宫越发出了一阵呛咳。他连忙凑过去,就发现对方已经醒过来了,眸色比夜空下的大海还要深沉,让他有些害怕。
随后,宫越紧抿着唇,拖着受了伤的腿,挣扎着朝着米修斯岛的方向走,最后却被大海拦住了去路。而闯入他的视野的,是冲天而起的火海,以及持续不断的爆破声。整个米修斯岛像是海上的一个巨大火球,还在越烧越旺。实验室中各种危险的材料遇到明火,更是威力巨大。
那一幕,叶闪闪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当时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宫越的身后,看着对方全身上下都湿漉漉的,还滴着水。手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手心的肉里,混着海水的鲜血,一滴接着一滴地落到地面上。
宫越的眼睛通红,却没办法流出一滴眼泪。过了好几分钟,才像是脱力了一样,膝盖“砰”的一声跪到了地上。
面对着米修斯岛的方向,面对着他母亲死亡的地方。
让自己不要再去回想那些不好的记忆,叶闪闪站在床边,注视了宫越好久,慢慢地蹲下/身,将宫越打着颤的手指握进手心里,紧紧包住。
感觉到冰冷的指尖开始回温,他仰着头,